第43章
第二天一早正式開機。
淩晨五點, 容栩洗漱完從房間出來，剛好碰上同樣出來的顧穹宇。
四目相對，容栩笑着和他打招呼：“早, 顧哥，宋哥。”
“早, 穿這麽少不冷嗎？”見容栩就穿了一件運動外套，顧穹宇有些擔心的道, “別感冒了。”
“裏面是長袖, 一會還要換戲服, 顧哥昨晚睡得不好嗎？”
顧穹宇眼睛下面有一圈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
顧穹宇愣了一下, 伸手摸了一下眼睛：“很明顯嗎？”
“也不是, 一會有時間，顧哥還是多休息下, 身體要緊。”
顧穹宇朝他笑了下：“好, 謝謝關心。”
宋北推着顧穹宇始終沒有說話，只是目光一直在容栩和顧穹宇身上來回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覺得這兩個人氣氛有些怪。
電梯門打開, 容栩讓顧穹宇先進。
三人一起從電梯出來，跑出去買早餐回來的闫小光看見他們笑着道：“我買了早餐, 一起吃吧。”
“你們吃吧, 我們剛吃過了。”
顧穹宇說完示意宋北推他去向君那邊。
容栩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糖酥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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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去化妝, 只不過去化妝間的時候，對闫小光道：“我記得你上次買暖寶寶了，給顧哥送去一些，早上冷, 他腿不行，別着涼。”
闫小光愣了下，随後點點頭：“好，我收拾完就給他送。”
“嗯。”
顧穹宇正聽向君和他說今天的拍攝內容，就聽見闫小光喊他一聲：“顧哥，我們栩哥讓我給你送過來的，他說早上冷，擔心你腿不行，貼上一些暖寶寶，會好一些。”
顧穹宇出門時，在腿上蓋了毯子，這會突然聽見闫小光的話，下意識滾動了下喉結。
伸手接過：“謝謝。”
闫小光笑着道：“不客氣，那我先回去了。”
等闫小光一走，向君笑着道：“有個人惦記着确實挺好。”
顧穹宇看着手裏的暖寶寶，沉默了一瞬，眼底泛起愉悅的亮光，輕輕應了一聲：“嗯，挺好。”
容栩之前做了皮膚美黑，這會到不用特別上厚重的粉底遮蓋膚色。
現代妝也比古代妝簡單，容栩化完妝，換好衣服出來。
向君看了一眼點頭：“不錯，有感覺了。”
原本幹淨清雅的氣質，換完妝後，容栩笑起來後，到有了幾分質樸天真的氣息。
容栩身上穿的是洗的發白的藍色布衫，褲子也是那種黑色沒有裆的布褲子。
“咱們先從，趙山野要靠自己雙腿走出景秀山那場戲開始拍，容栩可以嗎？”
“可以，我沒問題。”
容栩說完看了一眼顧穹宇，見他也正看着自己，情不自禁笑了一下。
“那好，各部門準備……”
18歲的趙山野，和所有年輕人一樣，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他理解不了老守山人根深蒂固的想法，只覺得委屈、不甘。
抱着就是要靠雙腿走出這裏，給老守山人看看的想法。
趙山野一口氣走了一天一夜。
知道天明，一天一夜沒有吃飯喝水的他，已經沒有力氣，終于靠着大樹坐下來。
望着深處不見底的山林，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去。
此時筋疲力盡的他，回頭看着身後的路，心裏的那一點委屈，漸漸擴大，擡手抹了一把，發熱的眼眶。
他不能回去，不能回去讓老守山人看笑話。
憑借自己從小在山裏長大的本能，找了一些吃的果腹，之後繼續趕路。
他不相信自己走不出去。
天明日落，這樣斷斷續續走到不知道天數，深處的山林依舊不見出口，那種絕望的無力感更深了。
忽然原本前進的趙山野停下來。
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湧，他覺得委屈，覺得不甘心，又無能為力。
經過七天的日夜趕路，他瘦了很多。
整個人狼狽的不行。
雖然已經成年，但到底還是個孩子。
眼淚怎麽擦都擦不掉，轉頭看向回去的路，又下不定決心，在他臉上能看出大寫的委屈。
看向鏡頭的向君表情嚴肅又認真，之前試鏡的時候，容栩的表演給了他們所有人驚喜。
只是他沒想到，這第一場需要他自己演繹情緒轉變的戲容栩也能掌控的這麽好。
“他真的是新人嗎？”
“是新人。”
向君看向顧穹宇：“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顧穹宇看他一眼：“要怎麽樣才算驚訝。”
向君笑道：“真不是你私下裏交他的？”
顧穹宇看向鏡頭裏哭泣的青年：“他問過我這段戲的，趙山野和老守山人的想法，可能有幫助他的理解，不過我也沒想到他會演的這麽好。”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顧穹宇這句話，前半句還挺正常的，後半句有些像炫耀了。
這場戲需要轉換太多次情緒，容栩下來的時候，眼淚還有些止不住。
哭的鼻子都紅了可憐兮兮的。
向君原本想過去誇他演的不錯 ，見狀趕緊讓闫小光給他多喝點水，休息好了再繼續。
容栩一邊哽咽一邊說謝謝，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向君笑着點頭：“行，你別說話了，先把情緒穩定下來。”
顧穹宇在旁邊沒吭聲，只是落在向君身上的眼神莫名透着冷。
容栩也覺得挺丢人了，哭了好一會才停下來，紅着眼睛，拿着闫小光幫他弄來的冰塊敷眼睛。
看見顧穹宇，容栩笑了下：“讓你見笑了。”
“沒有，表演的很好。”顧穹宇說完覺得這句誇贊太平常了，“超出想象的好。”
容栩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臉頰一熱：“也沒有那麽好吧。”
“不，就是很好。”
顧穹宇的瞳仁很黑，專注看人的時候，有一種像要被他吸進去的錯覺。
容栩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謝謝，我會繼續努力的。”
“嗯，也不用，像今天這樣就很好。”
原本壓抑的情緒，因為顧穹宇的幾句話，變得好起來，想起來暖寶寶的事情，容栩開口道：“暖寶寶你貼了嗎？”
“嗯，貼了，暖和。”
“那就好。”
容栩休息了一上午，眼睛不那麽腫了，下午又拍了兩場，都意外順利。
第一天拍戲沒有遇到困難，向君心情很好的提前收工。
晚上回去，容栩泡了個熱水澡，之後早早就睡了。
只是睡的并不安穩，他又做夢了。
只是這一晚的夢裏，沒有出現太多具體的情節，斷斷續續的一些畫面。
早上醒來，容栩搓了一下臉。
起身下床時，眼睛猛得一黑，險些摔倒。
好在及時按住床頭桌。
好在只是一瞬，容栩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可能是起太早，低血糖了。
洗完臉，容栩喝了一些紅糖水。
感覺好了不少。
只是闫小光進來看見他蒼白的臉色，還是吓了一跳：“哥，你這臉怎麽這麽白，不舒服嗎？”
“有嗎？”容栩聞言摸了下臉，“我沒什麽不舒服的，可能起太早了，一會吃了飯就好了。”
闫小光狐疑的看着他：“哥你要真不舒服別硬撐，辭哥可是一直叮囑我，要照顧好你的。”
“我沒事。”容栩聞言笑着道，“別被你辭哥搞得疑神疑鬼的，我又事肯定不會硬撐。”
闫小光沒再說什麽，只是安靜坐在一旁觀察着容栩，好在真像他說的，吃完飯臉色好了不少。
出門時才想起來唐辭一早上打電話過來通知他：“《尚》雜志發行了，銷量非常好，現在已經加印了。”
“真的嗎？”被這結果驚到的容栩笑起來。
“辭哥讓你晚上有時間，錄制個感謝視頻。”
“行，今晚提醒我。”
“好。”
化好妝出來，顧穹宇看見他：“心情看起來不錯？”
“嗯，剛聽說《尚》賣的不錯。”
“嗯，聽說還行。”
容栩知道這次《尚》賣的好，有一大半原因是因為顧穹宇，他只不過是沾了光。
從他付出到現在，不得不承認，他蹭了顧穹宇不少熱度。
“顧哥，雖然一直沒說，但是謝謝你。”
突然被感謝，顧穹宇怔了下，意識到他是什麽意思，心裏泛起一點酸澀：“嗯，不客氣。”
他覺得這樣的回答，或許才是容栩想要的。
“我經紀人，晚上要我錄制一個感謝視頻，顧哥我們兩個似乎好久沒有在人前營業了，今晚視頻一起錄可以嗎？”
猝不及防的一個要求，顧穹宇心頭泛起酥麻的疼癢：“……好。”
“那就這麽定了，我去拍戲了。”
目送着容栩離開，顧穹宇坐在那裏好半天，都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也許只是随口一說，別想太多。
唇角卻止不住想要揚起。
“顧哥，不舒服嗎？”剛剛離開回來的宋北見他唇角似有抽出，擔心他別是着涼受風，“要不我推回去吧。”
顧穹宇看他一眼：“不用，我很好。”
要不是現在腿不行，他都想去山裏跑兩圈。
宋北卻不怎麽相信：“真沒事，聽說現在作息不規律，年輕人也有中風的，預兆就是臉上神經時有抽出……”
“……我很好，謝謝！”
“哦。”
宋北摸了摸鼻子，難道真的是他想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顧穹宇：危言聳聽，大家別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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