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何人！
手機的鈴聲打斷了陳梓楓的思緒，低頭一看來電，是蘇婧娴。
“小婧，還沒休息呀。”
“嗯……老大，你又抽煙了？”
陳梓楓擡頭看看12樓，燈光不亮，但那身影卻是熟悉的。蘇婧娴趴在她卧室外的小陽臺上看着他。
陳梓楓笑了笑：“這麽遠你還看得到？”
“煙頭在黑暗中那麽亮，能看不到嗎……怎麽了，心情不好？”
“沒，就是在家覺得悶得慌，就下來走走。”
“我下來陪你吧。”
“哦，不用……我這就回去了，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蘇婧娴突然不再說話，電話也沒挂斷，空氣突然像凝固了一樣——可怕的沉默。
還是蘇婧娴打破了沉默：
“老大，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陳梓楓尴尬地笑了笑，掩飾道：“沒有，你怎麽突然這麽說？”
“今天，在備課室，你不怎麽跟我說話；在食堂吃午飯時，也比平時沉默了許多；吃完飯，寧可在食堂多坐一會兒，也不一起回來；甚至晚飯也不在食堂吃了……”
“噢，可能因為今天幫李老師代了兩節課，課比較多，有點累，就不大說話了。晚上，小貝說很久沒吃漢堡了，所以帶他去吃漢堡，所以沒在食堂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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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婧娴輕嘆一聲：“哦……那……或許是我太敏感了吧……”
“你估計也是累了，別想那麽多了，早點休息吧。”
“嗯，好吧……老大，你別抽了，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這就回去了。晚安。”
“晚安。”
從會議室回來，陳梓楓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閉目養神一會兒。
每次會議總是開得那麽長，而且還總是選在周五下午放學的時候，從天還亮開到天黑。一個會下來，總是又餓又累。
陳梓楓休息一會兒，起身收拾東西，看了看對面，蘇婧娴還沒回備課室。這時，張文昊急沖沖地進來了，環顧一下備課室：
“婧娴還沒回來？”
“沒呢。”
張文昊來到蘇婧娴的桌前，揚了揚手中兩張電影票，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晚上想約她看個電影……”
然後把電影票壓在她的水杯下。
陳梓楓笑了笑：“行啊，你小子……哎，怎麽不直接給她，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張文昊急得擺擺手：“當面給她，要被拒絕了，多尴尬呀。”
放好票，想了想，又從旁邊取了張紙：“給她留個字條就行了。”提筆正要寫，電話響了，接了之後忽然放下筆，對陳梓楓道：
“陳老師，周主任找我急事，我得趕緊過去……你幫我寫張字條！”
說着急着往外走，陳梓楓一愣：“要寫什麽啊？”
門口張文昊已經出去了，飄來他的一句話：“大概寫兩句就行。”
陳梓楓苦笑一聲：“這叫什麽事兒呀……我還是等等她吧，直接跟她說一聲。”
可以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她回來，小貝又打電話來催，只好提筆簡單寫了兩句：
“晚上能不能請你看場電影？我會準時在影院門口靜候佳音。”
然後畫了個笑臉。
寫完将字條壓在電影票下面。然後趕緊去門廳接小貝了。
岳母早早就打電話來，說很久沒見小貝了，讓小貝周末過去住兩天，小貝因為自小也讓外婆帶了一段時間，感情很好，也想去玩兩天。所以，陳梓楓帶着小貝從學校出來，在外面吃了碗牛肉面，就開車送他到岳母家了。
從岳母家回來，已是晚上七八點了。
因為周五晚上了，一到周末，路上車就多起來，有點堵。
陳梓楓在一個路口停下來等紅綠燈，看到旁邊就是寶龍城市廣場，想到晚上張文昊約蘇婧娴來看電影的事，想着張文昊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要是蘇婧娴能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跟張文昊一起，那也是個不錯的結果。但想着想着，不知為什麽卻覺得胸口有點堵……
這時，聽到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原來已經綠燈了，陳梓楓想得入神，沒注意到。趕緊定了定神，過了路口。忽然，好像想到什麽，心裏暗叫一聲：“糟了！”過了路口，找了個安全位置，靠邊停車。
原來，他忽然想起，幫張文昊留字條的時候，忘了落款了。蘇婧娴看到字條，不知道是誰約她的，要是沒去赴約，豈不是誤了張文昊？
停好車後，他看了看時間，也不知道他們是哪一場電影，也管不了那麽多，趕緊打了個電話給張文昊。
“小張，你在哪兒？”
“在影院門口……”
“不好意思，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幫你寫字條時我忘了落款，不知道小婧會不會來……”
“她來了……知道是我約她的……”
陳梓楓心裏一聲石頭總算落下了，可以一聽張文昊的聲音，又好像有點不對，試探着問了問：
“那……怎麽你的聲音聽起來……”
“她來了……又走了……”
“啊！怎麽回事？”
“她說，怕我一直等着，她來是來叫我別等的……唉，看來，我是沒什麽機會了……”
陳梓楓愕然，正準備安慰幾句，張文昊道：“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陳老師……那先這樣吧，我也要回去了，回頭再說吧。”
“哦……好，拜拜……”
陳梓楓一時竟無語。
出了電梯，來到門口，正準備進去，忽然看到蘇婧娴的鞋子靜靜地躺在門口。
“沒去看電影，今天周五也不回家，怎麽來這兒了……”陳梓楓心裏莫名地有不祥之感。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開門進去，果然看到蘇婧娴在露臺上喝酒。
蘇婧娴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一句話不說，回身又繼續喝酒。
陳梓楓緩緩走到她身邊，讪讪地問道：“那個……怎麽又喝酒了……”
“我剛叫下面便利店送了一箱在冰箱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酒喝多了傷身……”
蘇婧娴馬上接道：“但不喝酒傷心！”
陳梓楓一愣，不知何意。蘇婧娴道：“張文昊晚上約我看電影，那字條是你幫他寫的？”
陳梓楓詫異：“你……怎麽知道？”
“你的字那麽難看，我當然知道！”
陳梓楓知道她在說氣話，笑笑道：“小張當時被領導叫去了，來不及寫，讓我幫他寫一下。”
蘇婧娴生氣道：“你知道我對他沒感覺的，我跟他不可能的！你不勸他就算了，還幫他約我！”
“那是之前你還沒走出以前的陰影，現在我覺得你已經完全走出來了，覺得是不是可以重新考慮這個問題……”
蘇婧娴越來越生氣：“你以為你真的很了解我嗎？你知道我真正的感受嗎？你憑什麽幫我做決定？”
陳梓楓被這三連問給問得啞口無言……
蘇婧娴把最後一口酒喝完，起身氣呼呼地走向門口，拉開門，又站住了，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
“我有喜歡的人了……麻煩你以後別再管我的事了！”
說完氣沖沖地走了。
陳梓楓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陳梓楓知道這一次真的讓蘇婧娴非常生氣了，因為在接下來的一周裏，除了工作需要，蘇婧娴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在食堂吃飯，也是遠遠的坐在一個角落，跟其他同事聊天。
陳梓楓曾想着為電影票的事跟她道歉，但又想到之前學校裏漸漸流傳開的關于他倆的流言，為避免給她帶來不好的影響，現在，兩人徹底斷了工作以外的聯系，也覺得未必是件壞事。可以借此機會，盡量減少與她的接觸。何況，蘇婧娴終究已經走出過去的陰影，慢慢地會有她自己一個全新的生活圈，自己終究不會在這個圈裏。
想到這些，也就釋然了。只是，心裏卻有時莫名地會感到一陣失落。
雖然，在學校有時單獨遇到小貝時，蘇婧娴還是會很開心地跟他聊天，抱抱他，但只要有陳梓楓在，她總是只跟小貝打了招呼，簡單聊幾句，就轉身離開。小貝曾不解的問過陳梓楓：
“為什麽婧姨不大跟你說話了？”
“為什麽婧姨不跟我們同桌吃飯了？”
“為什麽婧姨不來我們家了？”
…… ……
陳梓楓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試着簡單地告訴他：“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是所有的人都會一直在身邊，只有家人才會生活在一起，就像你跟我一樣。”
小貝一臉天真地問：“那婧姨能不能成為我們的家人？”
陳梓楓愣了一下，道：“婧姨以後會有自己的一個家，會成為別人的家人，她會跟她的家人在一起……當然，有機會的話，她也會偶爾來陪你玩的，僅此而已。”
小貝似懂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