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楚楚覺得自己真的很慘, 是生來就不被命運女神眷顧的孩子。
其他人也紛紛這樣認為（……）。
雖然不情願，楚楚還是站到了RAP組內，花枝側眸看了她一眼，小姑娘鼻頭眼睛都紅通通的, 更像是只小兔子了。
不過還好, 今天沒在節目上掉眼淚, 勉強算是一個重大突破吧。
緊接着, 花枝又開始思考自己應該怎麽完成此次任務。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花枝決定暫時不想, 先聽聽隊伍選歌的事情。
“每一個類別分為兩個隊進行對抗賽，雖然歌曲不同但是類別相同，Dance和Vocal組兩隊為一個大隊對抗, 公演前抽簽選擇；RAP組只有兩首歌曲，同樣分為兩隊對抗。隊長由隊內名次最高的練習生擔任，C位自由選拔。”
洛熙問：“大家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祝青衣和楚楚兩人默默咽下了‘沒聽明白’四個字。
好在寧若雪是個合格的隊長, 很快又給隊員講解一遍, 這下就連旁邊的楚楚也聽懂了。
“好，”洛熙說：“大家可以先選歌了。”
所有人頓時齊齊看向洛熙：選歌選歌，你倒是說方式和規則啊！
洛熙輕咳一聲, 掩飾自己差點忘記講的事實：“前十名人氣總分排名最高的練習生擁有優先選擇權。”
其餘練習生頓時哀嚎起來。
“我終于懂得什麽叫做身不由己……”
“想開點, 這模式其實很有意思, 一切都看命呢【呵呵】。”
可不是嗎，這第二輪公演還沒開始, 開頭就已經把所有選手涮了一遭。
除了前十名之外, 剩下的所以練習生不管是選類別還是選歌, 都沒有半點權利。
這樣一來, 在最開始選類別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人陰差陽錯的進了自己根本不擅長的隊伍。
如此魚龍混雜的隊伍，還能稱得上是三大類別嗎？
有練習生大膽提出質疑：“制作人，我覺得類別應該自己選擇，這樣有失公允，而且很多練習生根本就不了解現在所處的類別！俗話說不打無準備之仗，我覺得導演組應該聽聽我們的意見，讓我們自己選擇類別！！”
此言一出，頓時贏得無數贊譽的眼神。
喲，這是從哪裏飛來的出頭鳥，完美被她們擋了槍子呢，真是不錯！不錯！
洛熙收起提示詞看了她一眼，輕飄飄慢悠悠的丢下了一句：“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洛熙火眼金睛，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着女孩就是想博鏡頭蹭熱度？
“這裏是《全偶》，你以為是過家家嗎？”洛熙眯起眼，眼神如X光一樣打量着女孩，直把那女孩看的渾身發毛，這還沒完，他又說：“規則是我和導演組一起制作的，期間還請教了顧珏……”
“顧珏？！”
頓時，有練習生捂嘴尖叫了一聲。
其他的練習生也反應過來了，紛紛面露不可置信。
“顧珏？我沒聽錯吧，真的是顧珏？！”
“是真的，我親耳聽見的！！”
顧珏是誰？
看着身邊其他練習生雀躍萬分臉蛋紅紅春心萌動的樣子，花枝料想此人是個帥哥。
但是花枝只猜對了一半，很快她便在身邊人竊竊私語中推測出了顧珏的身份。
顧珏，性別男。嗯……
娛樂圈王牌經紀人，權威和名聲遠遠在安雨之上。
對于這個安雨，花枝有些印象，好像曾經收到過安雨的邀約，但是她拒絕了。
“顧珏可是被稱為鬼手的王牌經紀人！雖然手下的明星屈指可數，但是随便拎一個出來都是頂級大牌！”
“上帝啊！要是你能讓他來當我的經紀人，我願意用身上的二十斤肉來換！”
這個條件……
上帝絕對會一/槍/崩了你。
為何僅僅只是一個名字，就能夠讓所有人如此瘋狂？
還不是因為這該死的看臉的世界！
業務能力魔鬼也就算了，顧珏還長了一張比女人都漂亮的臉，這下想要進入他手下的32到1線明星更是如過江之鲫一般，數都數不清。
（哪怕不能成為他的明星，跟他睡一覺，也是極好的）
但是顧珏的選拔标準很迷，他既不是看熱度，也不是看粉絲，更不是看潛力。
而是——
不好意思，沒人知道答案。
眼看着話題漸漸走歪，洛熙蹙蹙英挺的眉毛，還是把所有練習生魂游天外的思緒給拽了回來：“節目的規則，顧珏聽了之後認為很有意思，同時我們一致認為多變的規則更能考驗你們的能力。擅長什麽是你們的事，這裏是比賽，不是你們公司的練習室，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記住這一點。還有，這位練習生——”
最後，洛熙極具穿透力和壓迫力的視線頓時看向那位提出異議的練習生的臉：“你剛才的話，是在質疑我跟顧珏嗎？”
練習生冷不丁跟洛熙對上視線，臉蛋忽然變成了一個大蘋果，吶吶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洛熙這才收回視線，靜等所有練習生平靜下來之後，又扔出一個重磅炸彈：“對了，忘記告訴你們，本期《全偶》C位出道的練習生，在節目結束後将會獲得顧珏為期一個月的親自指導。”
洛熙的話說出口之後，場面頓時沉默下來。
足足好幾秒鐘的時間，都沒有一人打破這沉靜。
花枝很有先見之明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下一秒鐘，此起彼伏、高亢而明亮的尖叫聲差點把棚頂給一把掀翻！
“什麽什麽！！啊啊啊啊！我沒聽錯吧！！”
“是顧珏，真的是顧珏啊！！”
“顧珏！天！誰扇我一巴掌讓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做夢！”
祝青衣探頭：“你好，需要幫忙嗎？”
“……”
假如真的能夠得到顧珏的指導，就相當于在新手村開了挂。
不管以後到底發展如何，總之近五年內，這都是絕對值得吹噓炫耀的資本，也是通往上層之路的一道捷徑。
沒有人能不心動。就連看起來最軟萌無害的妹子也不能。
花枝看見楚楚握着拳，小聲喃喃說：“為了顧珏，我一定要C位出道！”
“……”少女，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若是不聽勸，吃虧在眼前呢？
花枝看了楚楚一眼，現在楚楚最應該擔心的應該是她自己才對。
擅長軟萌甜美可愛風的妹子居然分到了RAP組，那畫面太美，花枝有點沒眼看。
但是随後花枝又突然想起，如果楚楚淘汰就意味着任務失敗……她此時應該憐憫的是自己，因為她比楚楚還要慘……
Vocal組練習室內，花枝看了看自己摸球球摸出來的五個隊員，其中三個正瞪視着她，惡狠狠的。
雖然當着攝像機的面所有人面上帶着微笑，但是那笑容肉眼可見的假，簡直比注水的牛肉還要假。
她果然是純正的非洲人。
王青青，林淼，謝薇，三個人全在她的隊伍，這下可有的頭疼了。
“隊長，”王青青身為舞擔卻被花枝的非酋之手抽到了Vocal組，現在正心裏在畫圈圈紮小人詛咒花枝，她皮笑肉不笑道：“我們先選C位吧。”
除了以上三人之外，花枝的最後一名隊員是DREAM女團的主唱、王青青的團友——魚晶晶。
當初DREAM女團的選拔，也并非是小打小鬧，在當時還是引起了一陣小轟動的。
公司為了給女團選拔出合适的人選，在全國範圍內進行海選，而魚晶晶能夠從幾萬人之中脫穎而出，絕對是有實力在的。
畢竟說實話，藍詩涵其實也就那樣，說的好聽是全能，實際上是哪個都會一點點，但是公司肯捧她。
這年頭在娛樂圈，誰有人捧，誰就火，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就像現在，藍詩涵背靠大樹，又有成熟粉絲（or水軍）打投營業，嘩嘩嘩往下先砸個幾百萬，就不信你沒有水花。
明星先不說，愛豆是完完全全靠捧和包裝出來的。
至于這節目，只是一個讓更多人認識、刷好感度的跳板而已。
魚晶晶深深知道這些，但是心裏還是不服氣，跟王青青一樣的不服氣。
憑什麽有人什麽都不幹就可以坐擁一切？
在娛樂圈，幾乎每個忍身上都有的特性就是現實。
但是第二輪公演能跟藍詩涵分開，魚晶晶有些意想不到的同時，還很驚喜：
她終于不用活在藍詩涵堪比聖母瑪利亞的光輝之下了！
有藍詩涵這個鐵C位在的地方，粉絲們根本看不到她（當然也看不到其他人）。
她們女團的所有人，都像是專門請來當綠葉襯托藍詩涵的，所有隊員老早就不爽了，只是一直沒說而已。
而現在……
魚晶晶瞥了一眼正對面盤腿坐在木地板上的花枝，頓時在心中竊喜不止。
現在，她的機會來了。
對于王青青來說，花枝的手是非酋之手；但是對于魚晶晶來說，花枝的手，那分明是神來之手！
魚晶晶不露痕跡的将練習室內四人紛紛打量一遍，最後得出的結果是：
老娘出手，誰與争鋒。
這個C位，簡直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好不？
花枝抽簽抽到的Vocal組歌曲是《仰望》。
“還是先聽一下歌曲吧。”花枝說着，工作人員打開了小音響。
《仰望》這首歌，表面來看似乎是一首感悟人生的歌曲，實際上這是一首主題為暗戀的歌。
層次分明，剝開一層還有一層的感覺。
哪怕是花枝這樣對感情完全沒有任何定位，也無法幻想體驗的人，聽完歌之後也感覺仿佛跟着女主人公的情緒走了一遭。
簡直就像坐過山車一樣。
歌很抓耳，氣氛感染力極強，但是需要好好演繹。
“誰想當C位。”花枝開門見山的問。
剩下幾個人頓時脊背緊繃起來，互相交換着眼神，但是卻沒一個人說話。
“沒有人競選嗎？”花枝看着手中的歌詞頁，沒擡眼，淡淡說道：“那我來定了。”
“等等！”幾個人頓時異口同聲。
“咳，”魚晶晶清清嗓子，用目光掃了幾人一眼，面上略帶矜色：“我是我們團內的主唱，我覺得我來當C是最合适的，并且我們隊伍中除了我之外，根本就沒有主唱，不是嗎？”
攝像機在剩下幾人面上一一掠過。
不得不說，魚晶晶一開口就捏住了所有人的喉嚨。
沒有人說話，魚晶晶又看向花枝，略微挑釁般道：“而且《仰望》這首歌的C位表演片段，除了我的聲音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更加合适。”
“唱兩句聽聽。”
“啊？”
花枝黑眸看着她，重複一遍：“唱兩句聽聽，第二部 分的副歌。”
這裏是哭音顫音大結合的部分，統稱失戀之後。
唱出失戀的感覺很容易，但是想唱出能夠所有人、極具感染力的失戀，很不容易。
魚晶晶有點匆忙的哦一聲，清清嗓子，又來了幾句練習，這才開始唱。
等到魚晶晶唱完，十分具有穿透力和感染力的音色頓時使得所有人呆若木雞。
簡直……堪比原版。
魚晶晶聽見工作人員贊嘆：“不愧是大團出來的，這基本功太穩了……”
這個C位屬于她，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是魚晶晶心中卻依舊十分緊張，因為她不知道花枝會使出什麽手段，來阻止自己得到這個C位。
牆角的工作人員們紛紛點頭，而剩下的王青青幾人根本就不敢站起來Battle，跟主唱對上，這不是自己找死？
所有人中，只有花枝不說話。
魚晶晶等不及，只好率先出口：“隊長，你也要競選C位嗎？”難道她剛才的表現，還沒有把她勸退？
花枝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淡淡點頭：“就你了，其他人有意見嗎。”
其他人：？？？
魚晶晶也愣住了，她沒聽錯吧？
畢竟上一次《月光》組，花枝也是Vocal啊，你說她沒有競選C的心思，魚晶晶打死也不信。
但是現在這場面，就好像是花枝把她十分珍視的東西随手一扔——她根本就不在乎！
這怎麽可能！
魚晶晶不信，其他人也不信，紛紛瞪着眼睛看着花枝，像是大白天看見了鬼。
花枝見怪不怪，她根本就沒有競選C的心思，甚至連隊長也不想做。
團戰的前提，是所有團員一條心。
這樣的團體戰，根本失去了本來的意義。
就算為了最後的結果勉強擰成一股繩，繩子上也皆是毛刺、力量散亂不成型，沒等用就爛完了。
嗯，完全沒有必要。
花枝說：“說實話，第二輪公演的模式選擇，對第十名之後的練習生都很不利。”
王青青頓時在暗地裏瞪了花枝一眼：都是你這個非酋的錯！
“所以為了團體戰發揮更有優勢，我建議把不擅長唱歌隊員的高難度part，轉移到其他人身上。”花枝說完了下半句，所有人成功陷入呆滞臉。
反應過來之後，王青青第一個說不行！
“既然節目組模式已經定下，那麽肯定是有其道理的！”王青青據理力争：“雖然我們不擅長，但是不代表我們不會學！”
林淼點頭，眼神不善的盯着花枝：“王青青說的對，雖然你是隊長，但是你不能剝奪我們的表演權利。”
謝薇身為古典舞出身，對于花枝的提議自然也十分不滿意，不悅道：“要是我們真的同意了，那整個隊伍裏面豈不是只有你跟魚晶晶在唱歌？我們幹什麽，幹站着嗎？”
花枝揉了揉漂亮的眉毛。這群人還真是我即中心啊。
幾秒後，她擡起頭，如墨般深不見底的眼睛盯着眼前幾個人，一字一句的問：“團體戰三個字，你們知道怎麽寫嗎？”
三人：“……”
她們當然知道這是團體戰，但是不管你怎麽說，想讓她們把歌詞吐出來，想都不要想。
舞臺上就這麽大點地方，一首歌的分配都是定量的，除去C位魚晶晶她們的鏡頭本來就不多，這下再分了，她們怎麽吸粉啊？
想的倒是沒錯，但是——
“王青青，你認為你的歌唱水平在及格線上嗎？”
王青青忽然被cue，她有點懵逼。然而花枝的話卻像是冷水一般澆在了她的頭頂上。
透心涼，心飛揚。
“你、你、你什麽意思啊？”王青青頓時被花枝的話羞辱到紅了臉。
花枝盯着她紅成猴子屁股的臉蛋看了兩眼：“看來你知道自己的水平。那你為什麽會覺得只要按照定量分配歌詞，我們隊伍就能贏呢？”
花枝的話有點繞，王青青過了好幾秒才明白，這是在正兒八經的罵她。
‘有你這樣的‘歌手’在隊伍裏，你還以為輸贏是歌詞分配的事情？’
王青青被她再一次戳到痛點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慘敗于此。
這事最後沒個結果，花枝決定先放一放。
剛消停一會，分詞的時候又出了問題，除了C位魚晶晶之外，其餘三人紛紛不滿意花枝的分配。
花枝的分配很是公平，但是三人依舊不滿意，就是純鬧事而已。
只要花枝在這個隊長的位置上一天，她們就不會讓她好過。
花枝宛如被盤絲洞裏蜘蛛精包圍的唐僧，可惜這三個小妖精并不想跟她睡覺，想扒皮吃肉倒是真的。
“我的音色很清澈的，而且我覺得這一句根本用不到什麽技巧，不如給我來唱吧？”
“謝薇你聲音太甜膩了，你根本不适合這首歌！”
“我可以改變音色的！我覺得這個部分最适合我了！”
就在三人吵個不停歇的時候，花枝忽然站起身來，捏着薄薄的歌詞頁往外面走去。
幾人頓時懵逼了，魚晶晶連忙在花枝走出門口之前叫住她：“花枝，你去哪裏？”
花枝轉過身看了她們一眼，丢下一句話：“隊長我當不了，你們自己選一個吧，我出去透透氣。”
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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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這麽說的？”
舞蹈練習室內，金靈捂着肚子笑倒在地上：“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說話這麽噎人呢？”
“不過這招不錯，她們肯定都沒想到。”
寧若雪拆開一個三明治，把生菜葉上面的沙拉醬全部剔除，這才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續上下半句話：“用不了多長時間只能回來請你回去了。”
花枝搖搖頭：“我說的是真的。”
此時是中午，所有人都去食堂吃飯了，舞蹈練習室內空無一人。
寧若雪頓時微微睜大美眸：“？”
花枝看着她，兩人對視着。一旁金靈也愣住了：“你說的是真的？這隊長你真不打算當了？”
“就讓她們自己選吧。”花枝擡起手腕，腕表上時間顯示12：46，“明天上午之前，我都不用回去了。”
金靈和寧若雪異口同聲問道：“為什麽？”
花枝微微一笑。
自然是因為她心中有數。隊伍裏那幾個人，畢竟之前已經打過交道了。
花枝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微微遲疑了一下，問寧若雪說道：“今天下午我可以呆在這裏嗎？”
“可以是可以，”寧若雪不知想到什麽，眼睛忽然一亮：“正好你可以跟我們一起練一練，反正你閑着也是閑着。”
“……”花枝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偷懶跑出來之後，還是要被當衆處刑。
沒過多長時間，三三兩兩的人頓時從教室外面走進來。
祝青衣手裏抱着一堆零食，嘴上還叼着一袋芝士味的酸奶，晃晃悠悠的走進來。
“花枝？”祝青衣看見花枝，小步小步跑過來，運動鞋啪嗒啪嗒踩在木地板上：“你怎麽來了？”
說完還沒等花枝回答，把懷裏的零食一股腦嘩啦啦倒在花枝面前：“請你吃薯片！等我淘汰了以後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
金靈連忙湊過來：“帶我一個呗！我家是外地的，我也想在Q市玩玩再回去！”
花枝、寧若雪：“……”
作為隊長，寧若雪現在的心情很是酸爽，手裏的三明治都不香了。
想想她還是艱難的提醒這兩個不着調的貨：“現在已經是第二輪公演了，你們就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嗎？”
祝青衣歪歪腦袋看着她，馬尾辮頓時掃在右肩膀上：“可是我不覺得自己能進入下一輪……回家的機票我都買好了……”
？！
“機票你都買好了？”寧若雪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金靈頓時用一種‘不錯啊’的眼神看着祝青衣，而後者十分坦然的接受着這贊賞的眼神。
寧若雪跟花枝對視一眼，紛紛眼前一黑。
“金靈，手臂展開。”
寧若雪這一隊伍進步神速，下午便已經分好Part開始排練了。
但是某兩個卻總是出這樣那樣的問題，寧若雪頓時感到有點心累。
此時，她站在金靈身邊，奮力将金靈的手臂舒展開：“你剛才又搶拍了。”
工作人員給花枝搬了一個小凳子，于是花枝坐在角落的小凳子上，雙手托腮，看着她們排練。
看着看着，花枝從心底感覺，寧若雪真是不容易，倘若金靈跟祝青衣在她的隊伍裏，絕對能把人搞瘋。
什麽辦法，才能讓人迅速成長？
重大的打擊。
“祝青衣，動作錯了！這裏應該是先出右腳。”
“又錯了金靈，再來一次。”
“大家先休息休息吧，金靈跟祝青衣繼續練。”
到最後，寧若雪不得不遣散其餘兩人，只留下金靈跟祝青衣兩人練習。
金靈的問題是動作跟理解太過局限，怎麽說呢，她把自己框在一個框框裏，只會跳那一種舞蹈。
但是寧若雪知道，并不是的。
因為舞蹈跟舞蹈之間是共通的，金靈這樣局限自己，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而祝青衣，則是純粹的新人。
不，不是純粹的新人，而是純粹的想要當一個廢物的新人。
她對自己沒有任何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趕緊被淘汰之後出去玩……
遇上這樣兩個人，各方面都對自己要求完美的寧若雪實在有些心累。
還沒等磨合多長時間，寧若雪跟金靈之間的第一次戰争就爆發了。
而坐在角落裏面的花枝，圍觀了全程。
說實話，寧若雪對于舞臺的确要求标準很高，但是花枝很喜歡她的專業态度。
要做就認真做，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哪怕你去路邊收垃圾也注定是被淘汰的那一個。
兩種截然不同的理念碰撞到一起，終究會引發爆炸。
“金靈，錯了。”
“動作錯誤。”
“搶拍。”
“重來一遍。”
金靈感覺腦仁嗡嗡的疼，到現在甚至都數不清自己到底重來多少遍了。
不是，在其他組的時候也沒這麽多破事啊？
祝青衣倒是還好一點，哪怕是重來好多遍，也依舊是慢慢悠悠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讓幹啥就幹啥，乖巧的很。
金靈就不行了，原本就已經很累，再加上深淵一般不見底的練習強度，小脾氣成功爆了。
“不練了。”金靈撂挑子不幹了，誰愛幹誰幹去：“都已經練習到這個程度了，還不行？你到底要什麽标準啊，國家隊标準？我們表演的不是千手觀音！”
其他練習生包括節目組被金靈這一猛子給吓了一跳。
金靈脾氣直，有些事不吐不快：“不是我說，不就是個比賽嗎，用得着這麽逼自己嗎，難不成你不累嗎？啊？”
祝青衣瞪圓一雙杏眼，慢慢把腳步往牆角挪去。
寧若雪頓時被金靈給氣到了，但是當着鏡頭的面，當然不可能沒有形象一樣的撕。
她表情冷下來，美眸中像是結了一層化不開的冰霜，看着金靈一字一句的問：“不、就、是、個、比、賽？”
金靈煩悶的皺眉：“難道不是嗎？這種選秀節目現在多如牛毛，又不是只有《全偶》一家。你這樣高标準要求自己就算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知不知道啊？”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因為肉眼可見的，伴随着金靈的話說出口，寧若雪周邊的氣氛越來越冷沉，仿佛呼出一口氣都會凝為寒冰。
“對你來說，這只是一個節目，所以你根本沒有認真對待？原來這就是原因。”
寧若雪輕嗤一聲。
“但是難道你以為來參加節目的每個人都像你們一樣嗎？分明是打着練習生的名號，卻唱不行跳也不行，你們究竟是來幹嘛的？你知道嗎，有你們這樣渾水摸魚的同伴，是對所有認真參加節目的練習生的侮辱。”
最後一句話，說的屬實有點過了。尤其是寧若雪這人，平時看着是朵高嶺之花，生起氣來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輕飄飄的戳到人痛點上，狠狠往下一按——
不僅僅是練習生們瑟瑟發抖，就連攝像小哥的攝像機都開始帕金森了。
一片沉寂之中，花枝看見金靈垂于身側的右手緩緩攥成拳頭。
随後金靈冷笑一聲：“怎麽，還真把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你現在在對誰指點江山呢？早就看不慣你了，裝什麽裝。”
寧若雪面無表情的回擊：“我是不是在裝，自然有人看得出來。”
金靈呵呵一笑：“好啊，那我們就找個人來評評理。”
此言一出，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了花枝的方向！
花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