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RAP組跟其他組一樣分為AB兩組, 相比較其他組別,RAP組的Battle更為簡單一點。

前提是擅長了解RAP的練習生來說。

《全偶》這個節目之中,會說RAP的練習生簡直是寥寥無幾, 定位是Rapper的不超過五個, 還有兩個是半桶水。

而現在, RAP二組的練習生, 可謂是兩極分化十分嚴重。

A組的組長是萬衆矚目的VIVI, 之前被人當皮球一般在Vocal和Dance組踢來踢去, 現在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戰場。

而VIVI對內的隊員, 也涵蓋了僅有的兩名真正的Rapper,雖然其餘兩名都是半吊子,但是好歹還是能救起來場子。

A組全員都在緊張的排練之中。

現在已經是第二輪公演, 留給她們的時間不多了,倘若再不刷刷臉,恐怕就真的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

反觀B組……豈止一個慘字了得。

全員五個人,沒有一個人會唱RAP的,有倆妹子專攻可愛舞蹈的,一個是Vocal, 一個是Dance。

這剩下最後一個, 就是可憐的楚楚了。

楚楚,可憐。

導師BLUE上午在A組教學,下午才會到B組,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練習生們剛吃完午飯, 已經三三兩兩回到了教室內。

楚楚愁的飯都吃不下, 坐在練習室角落的小凳子上, 眼淚汪汪。

為什麽老天爺要讓她來到RAP組呢……到底是為什麽呢……

她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想明白,到底是為什麽呢?

楚楚眼前一片模糊,好在現在練習室內沒人,她又坐在攝像機的視野之外,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抹眼淚了。

前途一片黑暗,楚楚丁點亮光都看不見,她肯定藥丸了。

“吱呀”一聲,練習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楚楚以為是隊員們回來了,連忙伸手抹抹眼睛。

随後,一道輕微的嘆息在她耳邊響起:“怎麽又哭了……”

那是一道女聲,聲線清澈而低,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有些無奈。

楚楚後知後覺的擡起腦袋,頓時看見那人蹲下身來,海藻般濃密的黑發從肩頭傾瀉而下,楚楚聞見一陣清冷的幽香,随後便慌亂的跟一雙烏黑的眸子對上視線。

“花枝……”楚楚微微睜大眼睛,長長卷曲的睫毛上還挂着一滴晶瑩的淚珠。

一只漂亮分明的手伸到她眼前,纖細的指腹在眼前漸漸放大,楚楚閉上眼睛,溫柔的觸感傳來。

花枝抹掉楚楚睫毛上的淚珠:“你在哭什麽,嗯?”

楚楚一聽花枝的聲音,眼淚頓時流的更兇,但是她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沒有信心所以才哭的。

可是,這個RAP,她是真不會啊!

花枝微微睜大眼,看着楚楚臉頰上兩條涓涓的小溪流:楚楚這個技能,是多少演員死都學不來的啊……

“花枝,你怎麽來了,你不排練的嗎?”

楚楚很快用袖子很熟練的擦幹淨眼淚,睜着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問花枝。

花枝拉了個小板凳在她身邊坐下,實話實說:“我們隊伍分詞還沒定下來呢。”

楚楚頓時抑揚頓挫的‘啊’了一聲:“為什麽啊?”

“因為沒人聽我的話。”花枝用一種局外人的語氣點出事實:“估計她們現在正在為誰當隊長大打出手。”

以楚楚的智商來說,這話中的彎彎繞繞的确是要人老命了。

“可是你不是隊長嗎,她們怎麽能不聽你的話呢?”楚楚天真的問道。

花枝用手支着下巴瞧她,眸中隐含淡淡笑意:“因為并沒有規定必須要聽隊長的話。”

楚楚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她擔心的問:“那你們怎麽辦啊?”

花枝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恐怕她們現在正在找她呢。

她對楚楚道:“我先來看看你,練習的怎麽樣了?”

一提起這個事,楚楚頓時肉眼可見的沮喪了,她喃喃的小聲說:“我要被淘汰了。”

話剛說完,便被花枝捏住了肩膀,轉身正對她的臉。

兩人距離離的極近,花枝輕微溫熱的呼吸灑到楚楚臉上,楚楚第一眼看見她點漆般烏黑的眸,頓時慌亂的移開視線,第二眼看見她紅纓般微微翹起的唇,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答應我,”花枝認真的看着她,“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

楚楚臉蛋紅紅:“那個……花枝,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她感覺有點暈,有點喘不上來氣了。

“不行,”花枝板起臉,湊得更近,要不是有一張盛世美顏,肯定被人當成流/氓,她固執道:“你先答應我,我才放開你。”

不知為何,楚楚腦袋裏面忽然想起自己曾看過的霸總小說,怪不得花枝的這句話,聽起來如此耳熟。

……這不就是霸總強行表白的臺詞嗎!

“砰!”

一道大力的開門聲頓時将兩人驚醒,兩人保持着這暧昧的姿勢轉過頭去,頓時跟幾個RAP B組的練習生以及她們身後的說唱導師BLUE對上了視線。

練習生們:!

BLUE:“……”

“我們打擾到……你們了嗎?”為首的練習生唯唯諾諾,甚至往後退了一步,看樣子是想要關上門。

誰能告訴她們,為什麽一打開門就看見如此具有沖擊力的場面啊!

一個大美人正捏着小美人的肩膀,兩人離的那麽近……這情況怎麽能讓人不腦補!

幾個練習生的臉蛋,頓時慢慢紅了,她們雙眼發直,面色恍惚,一看就是腦補了不得了的東西。

“請把‘嗎’去掉。”花枝說。

想想又覺得不對,連忙解釋:“不是……你們想多了。”

練習生們異口同聲:“我們懂,我們懂!”

花枝:“……”

楚楚:“……”

她們在說什麽,她怎麽沒懂?

說唱導師BULE,是一個有着狂亂的髒辮和大金鏈子,以及萬年不摘一次,宛如長在鼻梁上的墨鏡的年輕男人。

為什麽說他年輕呢,花枝是從聲音聽出來的。

人的聲音也會随着年歲不斷老去,從兒時的稚嫩,到青年的清亮,最後到暮年的嘶啞。

雖然BLUE把自己打扮的像一個ET,但是還是很容易能聽出來,這是個比練習生們大不了多少的男人。

花枝從未涉足過娛樂圈,平日裏也不怎麽了解,但是從練習生們閃閃發亮的眼神來看,這位說唱導師名氣應該還是很大的。

練習室內突然多出來一個人,BULE也沒說讓走,或許是因為進門的時候受到了沖擊,所以現在還沒緩過勁來。

導師沒說,花枝于是又搬着小板凳到角落裏面去看。

試圖與工作人員混為一體.JPG

楚楚看起來很害怕這個帶着□□鏡的男人,小臉慘白,站的身姿筆挺,就差敬個禮了。

反觀其他幾個練習生紛紛眼神亮晶晶的看着BLUE,好像下一秒就會撲到他身上要簽名合照。

BLUE伸手推了推墨鏡,低聲開口:“你們之前學過說唱嗎,或者對說唱有什麽了解嗎。”

話落地五秒,沒有一個人答話。

BLUE擡眸,五個女孩緩緩搖頭。

還好,在來之前BULE心中就已經有準備了,因此并沒覺得難以交流:“先分詞,按照順序暫時分詞,你們唱一遍我聽一下。”

BULE以為自己準備好了,但是在第一個練習生開始說唱的時候,他頓時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軟綿綿的聲音,酥酥甜甜的顫音,完全沒有半點說唱feel……BULE毫不懷疑,給個五線譜她們就能給你唱成一首歌。

一連過了四個,站在隊伍末尾的是正皺着一張小臉正在瑟瑟發抖的楚楚。

輪到楚楚了,所有人都看着她,楚楚卻看向了角落。

花枝沖她點點頭:加油,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沒過幾秒,花枝面上的表情迅速龜裂。

楚楚清清嗓子,認真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歌詞頁,随着節奏明快的伴奏響起,她面色越來越鄭重。

BULE頓時微微挑眉,有點意思。

難不成這是一顆明珠?

開始了!

極有可能是一顆明珠的楚楚眼睛盯着歌詞頁,緩慢而聲情并茂的念出上面的歌詞:

“嘿……”

“喲!”

“我要坐上,時間機器,穿越,到過去……”

“好了,”BULE太陽穴猛烈跳動了了兩下,打斷楚楚的演唱:“可以了。”

楚楚才剛找到感覺,此時被打斷竟感覺有些遺憾:“老師,這樣就可以了嗎?”

BLUE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很想問楚楚:要不然呢?

練習室又陷入一片沉默,這次沉默中混合着難言的尴尬。

五個練習生,跟一個男導師大眼瞪小眼片刻。

BULE帶着巨大的黑色墨鏡,看不清面上神色,搖頭說道:“你們基礎太差了。”

楚楚跟其餘練習生頓時對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老師。”

時間太短,對于這樣一群半點基礎都沒有的女孩來說,從頭教起顯然并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BLUE只能手把手,不是,嘴把嘴教了一遍:他唱一句,練習生們跟着唱一句,找感覺。

這是最笨的方法,卻也是最适合她們的方法。

随後,便讓她們自己練習、配合着來了一遍排練,如此兩三遍之後,總算是能完整的順下來了。

BULE離開之後,練習生們神魔亂舞的練習着,花枝雖然面上依舊沒有半分表情,但是眼神卻已經發飄了。

楚楚休息的時間,花枝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從練習室出來,花枝找到個花壇。她坐在大理石的邊緣,似乎在沉思。

RAP不僅僅是楚楚的短板,也是她的短板,該怎樣才能讓楚楚在觀衆面前留下印象,留到最後一輪公演?

距離成團夜只有最後兩輪公演,寧若雪出道應該是板上釘釘,可是金靈和祝青衣,還有楚楚,這三人卻着實讓人頭疼。

花枝在外頭吹了半個小時的風,忽然悟了。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啦?】

“觀衆們看的并不是選秀,而是人物本身的亮點。”花枝斟酌着:“或者說,他們只想看見自己想看的,一場‘表演’,而不是一個節目。”

【啥意思鴨?】

“在選秀節目中,實力固然很重要,但是運氣同樣也很重要。在實力不達标準的時候,挖掘出人物身上的閃光點,要讓她們跟其他人都不一樣,才有機會被人注意到,這是前提。假如觀衆連看你的欲望都沒有,又怎麽可能了解你、喜歡你,給你投票?”

她說:“假如觀衆看的是歌唱或者跳舞,為什麽不去看專業的舞者和歌唱家表演?”

說句難聽的,倘若前提真的是水平專業,四個任務目标除了寧若雪,不管哪一個也沒有資格站上舞臺,包括她自己。

小C并不是很懂花枝的腦回路,萌萌的問:【你是不是知道怎麽做了呀?】

花枝站起身來,微微一笑:“當然,我們首先還是從楚楚入手吧。”

現在感覺楚楚被分到RAP組,真是上天垂憐。

“破格?”

楚楚被花枝叫出來到食堂吃完飯,順便聽了聽花枝的想法。

花枝托腮看她,認真的說:“沒錯,就是破格。難道你沒發現你的人設太扁平了嗎?”

又是一個楚楚不太懂的詞:“人設?”

花枝在心裏嘆了口氣,好像她們所有人之中,她才是真正的素人吧,現在怎麽成了她這個素人講解了?

她換了個通俗易懂的說法:“你的身上沒有讓人能夠記住和關注的點,所以要打破常規印象,讓觀衆記住你,懂了嗎?”

楚楚半懂不懂的:“那我要怎麽做才能打破常規印象,讓觀衆記住我呢?”

花枝想了想,給出兩個字:“反差。”

雖然還是不太能聽懂,但是這并不妨礙楚楚心中十分感動,她低下頭,攥着筷子輕輕戳自己碗裏的米飯。

戳着戳着,眼淚就吧嗒吧嗒掉了下來,像是豆子一樣掉進碗裏。

花枝:“……”又來了。

晚上,當導師BULE再一次來到練習室的時候,發現隊伍末尾的那個齊劉海大眼睛女孩,忽然變了。

BLUE額頭上滑下來一條黑線,問楚楚說:“為什麽要帶墨鏡?”

楚楚茫然的擡頭看向他,白皙小臉上巨大黑色墨鏡幾乎遮住三分之二的臉:“因為……我在找感覺。”

BLUE頭頂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楚楚抿抿唇,看了眼角落裏的某人一眼。

是的,某人現在依舊沒有離開。

楚楚小聲說:“因為您一天到晚總是戴着墨鏡,所以我也想學一學,看看能不能找點說唱歌手的感覺……”

BLUE懂了:“你是想催眠自己。”

的确,一個歌手在舞臺上表演,臺風和感覺只要找對了,舞臺不一定能炸場,但是卻一定不會差到姥姥家。

而眼前這群對說唱一問三不知的女孩子想要迅速打開說唱大門,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雖然詞還是唱不好,但是好歹能做個樣子唬唬人,也就算了……

BULE心中忽而有些欣慰,不由得問:“這辦法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楚楚搖搖頭,看向花枝,眨了眨濕潤動人的大眼睛:“是、是我朋友告訴我的。”

BLUE和全體練習生不由得紛紛看向角落,目光落在那個端正坐在小板凳上的倩影。

“你學過說唱?”BLUE問的是花枝。

花枝站起身來,搖搖頭:“沒有。”

“要不要試試?”

“不要。”很迅速的。

“……”

BULE好像是低笑了一聲,特有的低音炮十分性感:“說唱其實沒你們想的那麽難,不過你這辦法雖然看起來奇怪,倒也有幾分意思。”

“大家還有什麽問題,現在可以一并問出來。”BLUE将在十分鐘之後去A組查看練習生們的排練結果。

練習生們又沉默了,她們根本連懂都沒懂,別提提問題了。BULE又轉頭問花枝:“你有什麽問題嗎。”

花枝忽然被CUE,已經不再大驚小怪,她想想,問道:“老師,什麽問題都可以問嗎?”

BULE:“當然。”

很快,BLUE就後悔了。因為花枝問:“老師,請問您的本名是什麽?”

BLUE頓時默默的看了花枝一眼,那眼神太過複雜,即使隔着墨鏡都能感受的到。

誰想伴随着花枝的一句話,其餘練習生紛紛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叽叽喳喳起來。

“是啊老師,你的本名是什麽呀?”

“讓我猜猜……難不成你姓藍?”

“好像真沒聽說過老師的本名啊……”

BLUE沉默片刻,身上氣氛漸漸感染衆人。

整個練習室內,頓時一片寂靜。

此時,練習生們紛紛尴尬的看着他,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

“難不成……老師的本名不好聽嗎?”楚楚小聲說道:“老師,沒關系,你可以不說的。”

練習生們頓時紛紛扶額:不會說話你就少說啊喂!

像是被這句話給刺激到了一般,剛才還沉默寡言的BLUE忽然擡起頭,摘掉了墨鏡。

那巨大的□□鏡幾乎遮蓋住他三分之二的臉,所有人都沒想到隐藏在墨鏡之下的,居然是一張如此具有男人味和鋒利棱角的臉龐。

這樣一張棱角分明、能讓所有女人瞬間荷爾蒙爆炸的臉,與那髒辮和大金鏈子十分格格不入。所有人都肯定,若是他剪成短發,換成西裝,絕對會帥的男男女女合不攏腿。

BULE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幾個練習生,緩緩啓唇:“王、小、明。”

楚楚:“啊、啊??”

男人犀利的黑眸盯着她,好看的薄唇一字一句吐出那三個字:“我的本名,王、小、明。”

楚楚被吓到花容失色,小臉煞白的點頭:“王小明……我知道了,王、王小明老師……”

練習生們紛紛面色呆滞,以為自己聽見了幻聽。

王小明?

這樣弱雞的名字跟BULE老師高大健壯的體格放一塊,真是一種強烈的沖擊啊……

沖的她們現在都有點找不着北了。

花枝也有點被震撼到了,王小明=BULE?

BLUE看了所有練習生們一眼,重新戴上萬年□□鏡,聲音聽不出喜怒:“很難聽嗎,我的名字。”

說到最後的時候,眼神是看着花枝的。花枝額頭上頓時冒出一滴冷汗。

“當然不難聽,”花枝在萬衆矚目之中跟他對視着,面上神色淡淡,聲音一本正經:“王小明和BULE,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名字風格居然能在您身上如此完美融合,真是太厲害了。如果換做是別人,的确撐不起這個名字。”

楚楚:“……”

BLUE:“……”

所有人:“……”

簡直幻滅!

女神級人物居然一本正經的狂吹彩虹屁,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重來!

BLUE輕咳一聲:“真的?”

花枝認真的看着他,瞳眸清澈烏黑:“老師,當然是真的,我從來不會說謊。”

【除了上一句。】

花枝走後,楚楚墨鏡一戴,誰都不愛,時刻想着花枝的話:

放開自己,你是最棒的。

漸漸的,她在富有節奏的燃爆音樂聲中閉上眼睛,身體左搖右晃,漸漸捕捉到了一絲絲放飛自我的感覺。

花枝又來到寧若雪的練習室,透過玻璃,她果不其然看見以寧若雪為首的三名練習生和金靈祝青衣兩兩分散。

心都聚不到一塊,怎麽能排練好。

就像花枝的(前)隊伍一樣。

這期節目播出去之後,頓時在網絡上掀起了一番腥風血雨。

不,更準确來說,是掀起了一番對金靈的腥風血雨。

金靈被網暴了。

顯然,在說出那些擦邊球的話時,金靈并沒想太多,或許是因為覺得節目組會剪掉,或者是根本就不在乎。

此時金靈還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一直到節目組通知經紀人找她。

金靈在見到經紀人的前三秒,面上還是樂呵呵的。

自從來到節目,她還從來沒見過外面的人。并且從前在公司的時候,金靈和經紀人以及一衆同齡的男男女女玩的都很好,還以為經紀人是想自己了,所以來‘探班’。

“看看你在節目裏都幹了什麽好事!”

往日和顏悅色的經紀人寶哥,此時臉上滿滿都是恨鐵不成鋼的陰鸷,他把手機甩給金靈,唾沫星子四處噴濺:“公司讓你來參加節目,不是讓你來找罵的!”

金靈一臉懵逼的拿過手機:“你吃槍藥了,火氣這麽沖,我說什麽了?”

一看手機,金靈頓時皺眉‘嘶’了一聲:“這節目組不是挑事嗎。”

金靈跟寧若雪吵架的那一番話,節目組還真給一字不落的播出去了。網絡上風向一水的刮向寧若雪,把金靈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挨罵金靈倒真不在乎,畢竟二缺一般都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外界動搖不了金靈。

她把手機還回去,打了個哈欠:“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

寶哥把手機拿回去,聲音冷淡:“節目期間低調一點,還有,你出道的事情暫時被壓下來了。”

金靈原本滿臉都是無所謂,乍然聽見這話頓時一個激靈醒了:“你說什麽,什麽叫壓下來了?”

寶哥看着她漆黑大眼,頓時嘆了口氣,好歹也曾經是他手下的人,最後關頭總得讓人死個明白。

他說:“公司那邊敲定了一個很有實力的新人代替你的位置,金靈,《全偶》是你最後的機會。”

說完,寶哥頭也不回的走了,任憑金靈在背後怎麽叫,他都沒有回頭。

天色霧蒙蒙的,烏雲層層疊疊,一股冷風吹過來,金靈打了個哆嗦。

下雨了。

金靈腦子嗡嗡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的練習室。當天晚上回去宿舍就發起了高燒。

宿舍是按照每一次分組分配的,也就是說金靈跟寧若雪住在一個宿舍裏。

這兩天兩人鬥法,也真是苦了一個宿舍的練習生。

只有在晚上休息的時候,才能得到片刻安靜。

然而今天晚上,就連最後一點安靜也被人打破了。

窗外嘩嘩下着大雨,寧若雪半夜的時候起來把窗戶關上,才重新回到溫暖的被窩繼續酣睡。

還沒等入夢,頓時聽見一陣急促而有力的敲門聲響起。

“砰砰砰!”

等寧若雪打開門,一股冷風穿堂而過,将宿舍內的溫暖都沖散不少。

“花……枝?”

剛剛睡醒的寧若雪嗓子還有點沙啞,但是這并不妨礙她看見花枝時候的驚詫。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揉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大半夜的,你來這裏幹什麽?”沒睡醒的寧若雪有點萌萌的,但是智商依舊在線:“是出什麽事了嗎,要把她們都叫醒嗎?”

花枝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的放在唇邊,噓了一聲。

随後繞過寧若雪往宿舍裏面走去。

她徑直走到了金靈的床邊,伸出手往她額頭摸了摸,微微蹙眉。

好燙。

身後貼上來一道溫暖的氣息,寧若雪小聲問:“怎麽了?”

花枝沒打算瞞,叫寧若雪把燈打開,其餘兩位練習生也醒了過來,有些懵逼的看着站在金靈床邊的不速之客。

“她發燒了。”花枝坐在金靈床邊,伸手又摸了摸金靈的臉,燙的都能煮雞蛋了。

寧若雪走過來,也彎腰俯身摸了摸金靈的額頭,頓時就是一驚:“好燙!”

“我們怎麽辦,通知節目組嗎?”其餘兩位練習生頓時問。

通知當然是要通知的,節目組的醫護人員火速趕來,大半夜下着雨,又是量體溫又是弄起來吃藥的,把所有人都折騰了個夠嗆。

金靈身體素質一向不錯,只是因為被冷風吹了又收到‘驚吓’才病倒,第二天一早,金靈又活蹦亂跳了,但是照顧了她一晚上的寧若雪卻病倒了。

寧若雪身為隊長需要統領大局,況且現在已經是第二輪公演 ,她們沒有時間了,只要還沒死,就必須從床上爬起來。

她剛剛從床上坐起身,準備給自己披個外套,一雙修長分明的手有力的按壓在她肩膀上,又把她塞回了被窩裏。

寧若雪看清來人,頓時有點無語,咳嗽兩聲問:“金靈……咳咳,你幹什麽?”

金靈面上沒了以往的嘻嘻哈哈,她嚴肅的盯着床上的病美人:“你生病了。”

寧若雪坐起身來,聲音微微嘶啞:“所以呢。”掀開了被子。

金靈眼疾手快的把她摁回去,被子蒙上:“你生病了,不能訓練。”

寧若雪頭昏腦漲,喉嚨幹的快冒煙,渾身都在發熱,她沒有金靈那麽好的體格,頭天發燒第二天就能倒拔垂楊柳,但是她比所有人都堅強。

“我沒事。”寧若雪第三次掀開被子,挪着酸軟無力的雙腿下床,還沒等腳尖落地就被金靈給搬回了床上,蓋上了被子。

寧若雪慘白的小臉都給氣紅了:“……”

沒完了是吧?

“好點了嗎?”清冽的女聲在兩人背後突然響起。

兩人轉過頭去,頓時齊齊一愣:“花枝?”

看來還是不行啊,花枝看見寧若雪煞白煞白的小臉,微微蹙眉:“生病就先不要去訓練了,先把身體養好才行。”

以花枝的聰明,自然能看出寧若雪有堅守的東西,否則她不會這樣拼命。

“就是啊,”金靈漆黑的大眼睛都有些黯淡了,抿抿唇說道:“那個,昨天晚上謝謝你啊,今天就換我來照顧你吧。”

“還有……之前的事情,對不起。”

花枝表面波瀾不驚,實際上內心已經在啪啪啪鼓掌了。

實際上也沒多大事,只是每個人立場不同,又不能站在對方角度考慮而已,所以産生矛盾在所難免。

但是倆人都不是那種心思深沉的女孩,金靈就甭說了,完全直腸子一個,否則不會說出那種傷人的話;而寧若雪呢,其實花枝倒有點心疼這姑娘,她很要強,而要強是很容易受傷的,她必須足夠強大才行。

【哇哦!世紀友誼大和解,這麽好的日子不來一瓶魔幻香槟慶祝一下麽,只要九九九八積分哦~】

“……”蛇精病。

金靈的道歉就跟她這個人一樣,風風火火的,幹脆又利落,寧若雪生病腦袋昏沉,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啊?”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死豬不怕開水燙,金靈清清嗓子,氣沉丹田,大聲說道:“對不起!你原諒我吧!”

寧若雪:“……”

金靈也知道自己脾氣沖,很多時候話不過腦子就說了,但是她也犯愁,這時候心裏老忐忑了,生怕寧若雪不原諒她,一雙晶亮的大眼時不時看看寧若雪,裏頭閃着期盼的光。

寧若雪回過神來了,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沒事,多大點事……”

話說不就是女孩子之間撕逼嗎,用得着這麽正式道歉,她都不好意思了。

“真的嗎!”她話還沒說完,眼前擁有黑色短卷發、黝黑大眼、深邃輪廓的女孩頓時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那你現在不生氣了吧?”

寧若雪:“嗯……”

金靈這才豪邁的拍拍自己平平的胸口:“你不生氣就好了,我說話不過腦子,我爸經常罵我……以後我要是在那樣的話。”她皺皺眉,似乎的确想不到什麽好辦法了:“你也罵我算了!”

寧若雪怎麽接茬?她不知道怎麽接。金靈就是有把話聊死的天分,跟祝青衣那個小東西一樣。

好在金靈是個自來熟,自來熟撓撓腦袋,又說:“對了,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了,麻煩你照顧我一晚上。”

最後還把這個較弱的大美人給累病了,金靈現在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寧若雪輕咳一聲,看向花枝:“昨晚不是我,是花枝——”

“有什麽麻煩的,大家都是朋友。”花枝從善如流接過寧若雪的話:“我昨晚後半夜都沒撐住回去休息了,還是小雪照顧了你一晚上,的确受累了。”

金靈頓時一愣,想起今早寧若雪睡在自己床邊的景象,頓時心裏更不是個滋味了。

寧若雪顯然有點懵逼,不是,昨晚不是你發現她發燒的嗎,還有你是怎麽知道金靈發燒的,還有昨晚也是你熬到了半夜照顧她,後半夜才換了她……

花枝,你在幹什麽?為什麽把功勞都推到她身上?

寧若雪用眼神問花枝。

同寝室的其他兩個練習生一晚上睡的比豬還熟,有一個呼嚕打的震天響,就差把房頂給掀翻了,寧若雪睡眠一向淺,自打換了宿舍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因為上半夜已經休息過,又看花枝眼下黑眼圈都出來了,這才把她趕回去自己守着金靈。

後來看金靈睡的太香,一點都不像是個病人,漸漸支撐不住,這才睡倒在了金靈床邊。

于是等金靈醒來,心中頓時腦補了一出大戲,把自己給感動的眼淚汪汪。

雖然這是一個美好的錯誤,但是距離花枝的目标也差不了多少,甚至可以說完美完成。

寧若雪聰明,懂得了花枝的用意,心下也十分複雜,但是同樣的,伴随着花枝腦海中任務完成的提示音響,寧若雪跟金靈之間的芥蒂,總算是暫時消除了。

金靈比之前都要認真的練舞,寧若雪一開始怕會重蹈覆轍,所以沒有認真管束,直到發現金靈是認真的。

跟從前……似乎不太一樣了,現在的金靈雖然每天依舊插科打诨,很但是卻比從前兩個月都要勤奮刻苦,漆黑的眼睛裏像是有團火焰在燃燒。

而寧若雪敢确定,那絕對跟自己的鞭策沒多大關系。

在第三天下午,花枝總算是回到了《仰望》的聲樂室。

四個人看見花枝推門進來,脊背紛紛一僵,随後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各自忙各自的。

有點不對勁啊,花枝暗自琢磨,面上依舊神色淡淡,連工作人員都不敢對視。

花枝站了一會,四人依舊忙着自己的事情,偶然投過來一瞥帶着濃重的幸災樂禍,還有輕蔑,那種高人一等的道德至高感,彌漫在整個聲樂教室內。

她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

發生什麽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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