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洛熙在得知幾人特地聚在一起居然取出這麽一個有味道的粉絲名, 頓時囧囧有神。
學姐,你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麽孽,要攤上這樣三個粉絲?
最終還是洛熙出面說了一句:“化作春泥更護花。”
這句詩一出來, 其餘三個人包括碩士研究生在內, 紛紛尴尬的閉麥。
幾秒種後,越想越覺得這詩真是太形象了, 簡直就像是量身打造的一般, 二枝花頓時又激動起來:“所以我們的粉絲就□□——”
“沒錯。”洛熙斬釘截鐵:“就叫化作。”
二枝花:“……”我看你小子是想挨打。
皮了一下, 洛熙表示很開心,随後四人就‘春泥’還是‘護花’哪一個更好産生了分歧。
賀蓮青:“護花使者有點土, 春泥逼格更高一點。”
洛熙此時才想起個問題:“等等, 粉絲名字一般是愛豆自己取的,萬一學姐不喜歡怎麽辦?”
賀蓮青:“我提議将洛熙踢出去, 不同意不是男人, 同意的請扣1, 是女人請扣2。”
“1。”
“1。”
洛熙:“2,等等——”
【您已被移出群聊。】
!?
後來洛熙補節目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之前花枝已經說過這個問題了,讓粉絲們自己選就好。
洛熙:= =
幾人表示同意, 于是花枝的粉絲名正式定下:【春泥】
消息傳到花枝這裏的時候,距離公演已經只有一天時間了。
“春泥?”
花枝對着攝像機微微笑了下:“謝謝, 我很喜歡。”
金靈掰着手指頭念叨:“花枝是春泥,祝青衣是鹹魚, 若雪是眉間雪,我是……”金靈迷茫了, 她擡起頭問那攝影小哥:“我是什麽啊?”
攝影小哥搖頭, 祝青衣老神在在的說:“你是金帥帥。”
金靈:??“啥?金帥帥是什麽鬼?”
“大概就是誇你很帥的意思吧。”祝青衣從衣服口袋大搖大擺的掏出手機确定了一遍, 鄭重點頭:“她們還說你比男人都帥,是她們的第二個老公。”
攝影小哥的嘴角抽抽的好像羊癫瘋。
金靈撓撓頭,這粉絲名也是她讓粉絲們取的,金帥帥,越念叨倒是越感覺可愛呢。不過……
“為什麽是第二個?”
祝青衣朝着花枝努努嘴:“第一個不就在你身邊呢嗎。”
老、老公?花枝表示,被妹子喊老公什麽的,也太羞恥了吧_(:зゝ∠)_
現在整個節目組,上到導演工作人員,下到練習生們,紛紛都知道那個叫花枝的練習生有個癖好——就是喜歡串門子。
自己的節目她是一點也不上心,天天就往倆地方跑,一個是寧若雪的練習室,還有就是RAP B組的練習室。
但是這一次,有人卻比她到的更早。
“砰砰砰。”一陣有力而急促的敲門聲頓時響起。
B組練習生紛紛轉頭看去,頓時面上露出微微複雜的神色。
“請問……有事嗎?”
B組的組長是個有着黑色長直發,長相清秀的姑娘,一看就性格軟,俗話說就是好欺負。
VIVI帶着A組練習生走進來,Rapper總是個性十足,她編着髒辮,穿十分性感健康的衣服,有着好看的小麥色皮膚,帶褐色美瞳,化着極為混血的濃妝。
VIVI勾起個笑容:“你們好。”随後沒有說話,而是往旁邊走了一步,看起來是在為身後的人讓出空子。
她們想幹什麽?
B組全員都有些緊張起來,同為RAP組,A組跟B組的實力卻是天壤之別,一隊是專業Rapper,一隊是跳可愛舞蹈的妹子被趕鴨子上架,完全是摻水的山寨版,怎麽比?沒法比啊。
眼前幾個酷酷的練習生頓時往前面一站,走出來一個紮馬尾的女生,她看着清秀的隊長,抱歉一笑:“那個,不好意思,我們隊裏的音響忽然壞掉了,可以暫時先借用你們組的嗎?”
B組全員:?
B組隊長雖然不善言辭,但還是挺維護自己隊員的,頓時小聲說道:“可是我們也要排練的啊,你們不能問問節目組嗎?”
高馬尾女孩笑道:“已經問過了,但是節目組說傍晚才能送過來,大家都是朋友,幫幫忙嘛。”
雖然這高馬尾女孩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笑,但是這話可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
B組的練習生,這是被A組給騎到頭頂上來了。
說實話,A組的練習生正是拿捏住了節目組的命門,因為對于這種事情,實際上節目組是喜聞樂見的。
#Rapper AB兩組不和引發争鬥#這樣的話題扔出去,絕對會爆一波。
至于沒禮貌?她們本來就十分個性,根本不懼任何事情,不爽了就把你寫到歌裏,還能贏得一句‘真性情’(只針對這幾位,請勿帶入現實)。
綜上所述,Rapper在這類節目之中,可以說完全是游刃有餘,壓根就不用在乎什麽人設的問題。
因為‘Rapper’這個詞語,本身已經是一種标簽了。
A組氣勢逼人,往幾個姑娘面前一站跟要搶/劫似的,她們怎麽拒絕?就那小胳膊小腿的,不過也先別說打架,就連嘴皮子也說不過人家。
B組隊長也知道A組就是欺負她們,微微仰頭強撐着說道:“馬上就要公演了,我們也要排練的……”
“喂,好啰嗦,不就是借用一會嗎,又不是不還給你。矯情。”VIVI身邊的一個帶着棒球帽的女生嗤笑一聲。
隊長的臉頓時漲紅,想要說出什麽來反駁,但是本身就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加上被這幾個一看就來者不善的人盯着,眼眶頓時慢慢紅了。
楚楚束手束腳的站在隊長後面,一顆心頓時揪緊。
“我們、我們也要排練的……”楚楚小聲的說道,這如同蚊吶一般的聲音,已經是她鼓起勇氣的表現。
高馬尾聞言瞥了她一眼,随後一攤手,沖她笑道:“可是我們的排練,不是比你們的更重要嗎?”
什、什麽?
看見B組練習生呆滞的臉色,那位棒球帽女孩頓時愉悅的笑出了聲,說話帶着Rapper特有的尖銳以及本身的惡毒:“難道不是嗎?資源優先給優秀的人才能發揮其最大作用。難道老師沒教過你們嗎,小學生們?”
自始至終,隊長VIVI都抱着雙臂站在一旁,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幾個B組的練習生紛紛面色漲紅,臉色尴尬又難看。
棒球帽女孩犀利的眸子直直看向懵逼中的楚楚,咄咄逼人道:“怎麽,我說的不對嗎,看你挺不服氣?要不要來Battle一把?”
“掰、掰偷?”楚楚表示懵逼。
棒球帽嘲諷道:“連Battle都不知道,你來什麽RAP組,來丢人的嗎?”根本就沒有因為在攝像機前而收斂半點神氣。
楚楚眼眶頓時紅了,眸子裏水光閃閃,但是她深呼吸着、不斷克制想哭的沖動。
因為花枝說過,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高馬尾搖搖頭,徑直走到那音響面前抱起來,不顧其他人眼神,就準備轉身離開。
“哇啊啊啊!!!”
突然,一陣響亮的哭聲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在偌大的練習室內炸響!
這哭聲像是壓抑了許久一般,加上爆發的十分讓人意想不到,因此十分具有沖擊力。
高馬尾抱着音響弓着腰,臉色難以言喻的慢慢轉身。
其餘所有人回過神來,頓時面色複雜的看着那不停抹淚的纖細身影。
“嗚嗚嗚啊啊啊嗚嗚啊啊阿……”
楚楚哭的十分真情實感,一點都不像是在作秀,她張大嘴巴哭,聲音又大又委屈,兩行晶瑩的淚珠滑落面頰,很快彙聚到下巴上,又晃晃悠悠的砸在地板上,濺開一朵朵水花,最後成了一小灘。
所有人:“…………”
花枝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怎麽回事。”
一道十分冷淡的女聲在所有人背後響起。
有點耳熟。
VIVI離門口最近,她第一個轉過頭去,看清來人面容頓時渾身僵直,下意識站直身體,收起了原本抱着的雙臂。
壞了,這是VIVI心中的第一個想法。
好死不死的給趕上了。
花枝現在可是整個《全偶》最大的‘刺頭’,誰都不想惹,除了蘇桃。
看見門口有個好像是花枝的人,楚楚連忙抹眼淚,把眼睛揉的更加通紅,但是看清楚那的确是花枝後,卻哭的更大聲了。
嗯,這個所有人可聽出來了,是那種看見親近之人倍感自己委屈想要跑進她懷裏要抱抱的意思。
花枝擡腳走過去,面容冷漠,一絲表情都沒有,幾個練習生都不自覺讓出一條路,有些神色惴惴的看着她。
這位的威名,她們可是聽說過的,據說誰的面子都不給。
就連那笑面虎高馬尾跟棒球帽女孩面色也沒了方才的調笑。
“你們剛才,在幹什麽。”
花枝聲音緩緩的,目光落在高馬尾面上,那眼神淡淡的将高馬尾打量了一遍,帶着審視和些許長居上位者給人的壓迫感。
高馬尾懷裏還抱着音響,是放也不是拿也不是,聞言尴尬的笑笑:“沒幹什麽,就是借個東西。”
來了主心骨,B組班長也委屈的看向花枝,抽抽搭搭的指控說道:“她們說要借音響,可是音響只有一個,我們也要排練的。”
花枝冷冷瞥她一眼,高馬尾神色讪讪的放下音響。
“資源優先給優秀的人才能發揮其最大作用。”花枝轉而看向棒球帽女孩,慢慢的逐漸走近她,漆黑的眼看着她:“這話說的倒是不錯,但是……”
花枝走到她身前,兩人距離很近,呼吸可聞,棒球帽女孩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花枝沒有往前,問她:“優秀的人,誰,你?還是她們?”
這個‘她們’值指的自然是A組的其他練習生。
棒球帽瞪着眼睛看她:“不是我們難道是她們?”
棒球帽如此不要臉的承認,花枝倒是有些訝異:“你們連人都當不好,還想當優秀的人,這個志向的确遠大。”
“……”棒球帽氣急敗壞:“你怎麽罵人!”
花枝淡定道:“我從來不罵人。倒是你們幾個不僅不會做人,還把同一個節目的夥伴欺負哭,你們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攝像機都架着就敢明目張膽的校園暴力,難以想象攝像機錄不到的地方會有多少女孩遭受過你們的傷害。”
說完,花枝面上帶上正經的神色,正對着角落裏的攝像機,認真道:“請觀衆朋友們好好看看這幾張臉,如果有線索的話可以撥打我們節目的電話告訴我。從前遭受過她們暴/力的人,如果你們能看見,請大膽的說出來,為以前受過的磨難,也為撕掉這些魔鬼的假面,以防更多的人受到傷害。謝謝。”
棒球帽跟高馬尾震驚的異口同聲:“你胡說!!!!”
她們就是想插個空子趕緊排練而已,怎麽被她這張嘴一說就變成校園暴/力了!!
開始沒人反駁花枝,一個是因為這事本來她們就做的不地道,但是就是算準了B組都是軟包子,所以她們才有恃無恐,誰能想到這魔鬼居然好巧不巧的來了?
再一個,她們也忌憚花枝的身份,花枝除了那幾個小夥伴,誰都不放在眼裏,啥話都敢當着攝像機的面說,試問誰不怵頭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啊?
花枝沒搭理這倆貨,想了想又沖着攝像機加上一句:“凡是有線索者,一經落實,一條線索獎勵十萬塊。”
所有人:“…………”你還來勁了是不?!有錢了不起啊~!
于是所有人就看見剛才還趾高氣昂、日天日地的A組Rapper們在看見花枝之後,頓時痿了。
“A組,你們音響到了!”
外頭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宛如天籁,A組練習生回過神來,紛紛兩眼呆滞的往外走。
“VIVI。”花枝叫了一聲,VIVI身體一僵,猶豫幾秒還是轉過身來。
花枝笑了笑,說:“旁觀也是施/暴的一種,你說呢?”
VIVI沒有回答,低頭快步離開了。
·
公演在即,花枝安慰了幾句,問楚楚練習的怎麽樣了。
楚楚睜大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抽抽噎噎的說:“要不,我給你唱唱?”
花枝認真思考了一下穿小白裙的齊劉海妹子拿着話筒暴風RAP的畫面,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想象無能。
但是為了任務……
“好。”花枝十分堅定的說。
就當是一場排練吧,楚楚把B組全部妹子都拉過來,排排站好,像是接受老師檢查作業的小學生。
很快一遍過了,花枝沉思片刻,對站在隊伍末尾的女孩——也就是B組隊長說:“歌詞是不是有點不好駕馭?”
清秀的隊長聽見花枝說話,不由得雙手捏緊了衣服角角,臉蛋紅紅的小聲說:“是、是的。我覺得我駕馭不來……”說到最後,眼神裏的光暗淡下去。
因為這段歌詞根本就不适合她,太……太狂/暴了。
但是身為隊長,就是要身先士卒,不僅是她,隊裏根本沒人适合,也只能矮個子裏拔高個了。
花枝眼神忽而微微變化了:“我有個建議——”
“真的嗎!”清秀的隊長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用一種忠貞且虔誠的語氣說道:“我願意!”
“……”你願意啥?花枝一臉茫然。
其餘妹子看兩人的目光忽然多了幾分不可言喻……
楚楚委屈的看着花枝,用看負心漢渣男一樣的眼神,剛剛憋下去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嗚嗚嗚嗚你這個大豬蹄子(╯‵□′)╯︵┻━┻!
排練依舊如火如荼的進行,一切如常。
公演前一天,上午十一點。
寧若雪隊正在練習,練習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以蘇桃為首的幾個練習生滿面笑容的走進來,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飲料。
“大家先休息一下吧,這是蘇桃給我們準備的零食,快來吃點東西再練吧!”
寧若雪放下水瓶瞥了一眼,沒有走過去;金靈像是沒聽見有人說話,對着鏡子訓練到了忘我的境界;而祝青衣看了一眼那袋子,見都不是自己喜歡吃的,又轉過了頭繼續背歌詞。
氣氛一時冷場,蘇桃臉色略有尴尬。
還好有其他兩個練習生很是捧場,愣了一下連忙站起身:“哇,好多零食,蘇桃也太好了,居然請我們吃零食!”
蘇桃抿唇笑道:“大家全部都有哦,這段時間訓練都很辛苦,一定要吃飽肚子再訓練,這樣才能演繹完美的舞臺呀。”
兩個練習生腦袋點的像是小雞啄米。
寧若雪身為隊長,自然不能視而不見,微微笑了笑:“謝謝,不過我減肥,你們多吃點。”
蘇桃一怔,随後有些懊惱的自責道:“哎呀,我忘記你們要保持身材了……要不然我再去給你們買點水果吧。”說完轉身就要走。
寧若雪頓時在心裏一笑,旁人看不出蘇桃什麽性子,她可能感覺的出來,這女孩不簡單,心思重,還是少來往比較好。
這都第二輪公演了,還忘不了凹人設,這女的也是有點絕。寧若雪叫住蘇桃:“不用了,別麻煩了,我中午不吃東西,謝謝。”
蘇桃果然轉過身來,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啦。”
寧若雪笑笑,沒說話,态度看似溫熱實際卻冷淡疏離。蘇桃垂眼,在心裏暗暗咬牙。
“來啊,大家千萬別客氣。”蘇桃隊練習生給衆人分發零食,一個一個的發過去,很快,幾大包零食和飲料出現在寧若雪的眼前。
寧若雪看了一眼眼前臉生的練習生,微笑:“謝謝,我不吃。”
練習生卻很是熱情,把零食往她懷裏怼:“別客氣啊,蘇桃都買了,不要辜負蘇桃的一片好心嘛!”
她的好心跟我有什麽關系,寧若雪笑着想。
“我不吃零食的,會長胖。”寧若雪對自己的身材把控極為嚴格,這種碳水化合物一概不碰,平時只喝白開水和果蔬汁。
練習生扁扁嘴:“不是吧,吃一點不會長胖的,蘇桃都買了……”說着強硬的往她懷裏塞,寧若雪頓時皺起眉,但是由于良好的教養還是沒冷下臉:“我真的不吃,拿走,謝謝。”
“哎呀吃吧吃吧,你看別人都吃了!”練習生好像急了,拽住她胳膊,寧若雪嫌惡的甩手,在外人眼裏看來,兩人完全是在推搡。
“啊!!”突然,練習生尖叫一聲,腳底下一滑。
兩人本來就很近,幾乎是身體貼着身體,這一下所有人就眼睜睜看着那練習生滑到的時候一腳別在了寧若雪的內腳踝處,于是兩人華麗麗的‘砰’齊齊跌倒在地上。
那動靜大的,整個練習室的人都聽見了。
練習生跌的也不輕,表情十分痛苦,但是還不忘了問寧若雪:“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寧若雪沒說話,旁邊祝青衣離的最近,趕緊過來扶,卻被寧若雪攔住手。
祝青衣擡眼一看,寧若雪臉色雪白雪白的,額頭上冷汗密密麻麻,表情隐忍又痛苦,祝青衣心裏咯噔一下:“小雪,你沒事吧?”
寧若雪依舊坐在地上,閉了閉眼,祝青衣看見她額頭迸出一根青筋,似乎在隐忍着怒氣。
寧若雪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睛裏面似乎有水光,金靈撥開衆人進來,蹲下身小心翼翼挽起她牛仔褲的一點褲腿,臉色瞬時就變了。
她轉頭就怒罵那練習生:“你他媽是不是眼瞎啊你?!”
金靈冷着一張臉,黑眸陰沉,周身怒氣逼人,連祝青衣都沒見過她這幅生氣的樣子,那練習生被訓的哭了出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衆人目光落在寧若雪的腳踝上,頓時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白皙的腳踝此時高高腫起,青青紫紫甚為恐怖,怪不得剛才寧若雪不讓祝青衣攙扶,原來是崴腳了。
可是明天的公演怎麽辦?
誰也沒能想到,原本高高興興大家歡樂的場面,會鬧出這樣一場狗血的烏龍。
練習生不斷的說着對不起,哭聲惹人煩躁,寧若雪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別哭了,很煩。”
哭聲戛然而止。
一直站在一旁的蘇桃終于從‘震驚’中回神,她蹲下身,面色愧疚的仿佛要哭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真的對不起……”
節目組已經去叫醫生,金靈冷聲道:“等你們叫來要什麽時候?”說完讓祝青衣幫忙:“把她扶到我背上來。”
寧若雪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沉默,壓抑和憋悶的氣氛籠罩在整個練習室,沒人敢說話了,就連蘇桃也閉了嘴,她總感覺下一秒寧若雪就會提刀殺/人。
金靈罵罵咧咧:“傻逼,傻逼,傻逼!”一連罵了三句。其他的語言都無法形容現在金靈的心情。
練習生眼淚汪汪,還不敢回嘴,生怕下一秒會被她一個耳刮子扇過來。
腿對一個Dancer來說有多重要,恐怕也只有傻逼才不知道。
臨出門前,金靈陰恻恻的看了那練習生一眼:“你最好不是故意的。”
花枝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後。
正在排練的花枝總感覺有人在偷/窺自己,眼神往外頭一掃,就看見一個熟悉的小腦袋正怼在窗戶上,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她。
花枝:“……”
聽說寧若雪出事,花枝扔下塑料隊員就往外跑,徒留魚王青青幾人咬牙切齒:
明天就公演,你之前還遲到早退,你到底有沒有把舞臺放在心上啊!!渣男!!
花枝當然放在心上,但是她的舞臺只有自己,沒有別人。雖然說是團體賽,但是花枝心裏門清,自己的票數絕對穩穩留下,至于其他人那可就不一定了。所以沒必要讨好她們,以為我會因為舞臺和排名對你們卑躬屈膝,做夢吧。
趕到醫務室,外頭烏泱泱圍了一群人,花枝掃了一圈,看見蘇桃的時候,眼神沒有停留。
前頭還有個哭的涕泗橫流的練習生,花枝知道這就是吳靜了,那個把寧若雪絆倒的練習生。在來的路上,花枝已經聽祝青衣講明事情經過。
至少在祝青衣這個擁有草履蟲腦子的人來說,的确是意外。
花枝拒絕跟單細胞生物交流,因為兩人的腦回路完全不在一個宇宙。
醫務室前,門沿緊閉。
吳靜哭的很是動情,嗓子都哭啞了,眼睛腫的像核桃,一點美感都沒有才顯得更加真實,旁邊人紛紛安慰:
“別哭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誰也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局面,不是你的錯,只能說是命吧,哎。”
有充分的實力,但是沒那個命。
寧若雪可是妥妥的上位圈選手,她退賽,就意味着下面的人會往上竄,出道機會更大。所以大多數人假惺惺的安慰之後,卻在心裏偷笑。
你說,這不是命是什麽?
有點良心的人在這種時候會選擇不說話。
“你是吳靜。”
花枝走過來,所有人都知道她跟寧若雪關系不錯,于是紛紛讓開。蘇桃藏在人群裏頭,眼神跟着那張漂亮的整不出來的臉,心裏又酸又恨又嫉妒。
吳靜後知後覺的擡頭,看見是花枝,眼神有點閃爍,她頓時又低頭,雙肩抖動,繼續哭了起來。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你又不是故意的。誰也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局面,這是她的命。”
花枝微微負手歪着頭看她,眼睛烏黑分明,打量的眼神卻讓吳靜覺得很奇怪。
話更奇怪啊……周圍人對視一眼,這話不是剛才她們說的嗎?
吳靜搖頭痛哭:“我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只要能讓寧若雪好過來,我做什麽都願意的……”
“我先替寧若雪謝謝你,”花枝站直身體,認真的說:“你有這個覺悟,說明你的确不是故意的,我相信她一定能諒解你的。”
“真、真的嗎?”
花枝微微一笑,用看似提議實則沒商量的語氣說:“當然,所以你也退賽吧,如果寧若雪退賽的話,你一個人留下比賽一定會很愧疚的。”
吳靜震驚擡頭:“啊、啊???”她聽見了啥!
在場所有人紛紛懵逼了!但是這話好有道理,她們居然無法反駁!
不過話說回來,用如此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也是一門學問啊。
當吳靜從花枝的眼神中看出認真的時候,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可是……我……”說話的時候,吳靜的眼神微微瞥了蘇桃一眼并且停留了0.02秒。
還被花枝看見了。
“這樣有點不太公平吧。”正義使者蘇桃小姐果然走出來,站在吳靜身邊跟花枝對立:“吳靜不是故意的,她本意是好心,鬧成這樣她現在心裏比你更難受,還是互相諒解一下吧。”
花枝跟她對視,語氣不急不緩,聲音清冽動聽,但是說出來的話頓時讓蘇桃和吳靜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就是因為要互相諒解,所以吳靜一定會退賽的,就算留下來她也沒有實力能出道,況且整天活在愧疚之中還會影響別人,拖累團隊的後腿。吳靜退賽,一能彌補愧疚,二能造福團隊,只有利沒有弊。”
最後一句尤其畫龍點睛:“我是為了你們好。”
吳靜小兵已經被這番話炮轟的連北都不知道在哪裏,指揮長蘇桃盡量深呼吸,甚至試圖跟她講道理:“你這是歪理知道嗎?就算有愧疚也不能為了彌補搭上自己的前途啊。”
花枝聲音轉淡:“可是她已經把別人的前途給毀了,還有,我站在這裏是因為我可以代替寧若雪做決定,你呢?你以誰的名義來談判?”
別說是蘇桃了,就連旁邊練習生和工作人員全加起來,現在也沒一個人敢出來對線的。
不愧是清北畢業的啊,這口才也太牛了,明明知道她說的都是歪理,但這歪理有理有據,叫人不知如何反駁。
還是吃瓜看戲吧,看美女怼人也蠻爽的。
花枝神色雖然平靜,但是說話卻很不留情,幾乎把蘇桃的後路給堵死,蘇桃只能哭遁了。
蘇桃這哭法比起吳靜這個門外漢就美多了,人家可是專門練過的。那淚珠斷線似的往下砸,緊緊咬住下唇,委屈的看着花枝,神色既委屈又楚楚可憐,一看就是被欺負的那一邊。
在場所有的男性工作人員,紛紛面露同情。
“真蠢。”花枝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除了身邊的祝青衣誰也沒聽清楚,但是蘇桃卻猜到了那個意思,不過她不确定自己聽的對不對。
但是直覺告訴她,花枝肯定是說的她。
花枝說的的确是蘇桃,看着眼前正在演哭戲的蘇桃,她不由得問小C:“就她這樣的,究竟是怎麽把那麽多男人玩弄鼓掌的?”
就算是她二哥那樣的也看不上她啊。耍心機就耍心機,沒見過上趕着出來就差指着自己鼻子說:我是幕後主使快來抓我不抓不是人啊!
小C:【這個說來話長……】
也許是什麽蝴蝶效應,又或許是因為蘇桃背後還有不少大佬沒出場,花枝也沒尋思它能認真說些啥:“有沒有什麽藥水能讓寧若雪恢複?”
【有噠有噠!萬能恢複藥水只要19999積分哦!】小C極力推銷:【立竿見影,當場見效,不管用積分全退!】
花枝數了數後面幾個九,頓時沉默了。
于是,醫務室前的所有人,頓時感覺花枝臉更冷了,連最開始那淡淡的客套笑容都完全消失,裝都不待裝的,好像她們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最後,花枝連看都沒看這群小弱雞一眼,冷着臉轉身進了醫務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