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這一位……是背對着所有人的。
但是沒有任何懸念, 這絕對是某花姓女子沒錯。
——畢竟是最後一名練習生了= =
寧若雪幾個人滿心期待的啪啪啪鼓掌,然等到燈光漸漸恢複正常之後,她們也看見了她不正常的地方。
所有人紛紛瞪圓了眼睛!
楚楚弱弱的聲音響起, 說出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心聲:“這個……真的是花枝嗎?”
其他人:我們也想問!
你瞧這個背影, 纖細有致,窈窕瘦弱,腰細腿長。
她上半身穿着及臀的黑色骷髅棒球服外套,破洞牛仔高腰短褲,腳上蹬了雙帆布鞋, 腳踝纖細的不像話,視覺上顯得那雙白皙的腿更長了。
一根黑色棒球棒立在地板上, 尾部被她纖細分明的手指攥着, 上面畫滿了五顏六色的塗鴉。
其實跟下面的比起來, 以上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
她居然有一頭銀白色的頭發!
看上去是沒有大修剪, 長長的銀發一直到細細的腰間,發質極好, 微微卷曲,燈光照射下,波光粼粼。
黑衣與銀發的終極碰撞!
那就是——
顯得皮膚更白,一種病态的蒼白, 白的不像是正常人,比白雪公主還要白!
練習生們不由得面色恍惚:她們真的不是來到了冰雪奇緣的選角現場嗎?
這人換套衣服就可以直接唱《LET IT GO》了啊喂!
洛熙是被練習生們叫醒的, 他當然不是睡着了,而是震驚到沒有回過神。
身為花枝的頭號粉絲,憑借體态外型認出花枝并不是一件難事, 幾乎從剛才一出場他就知道, 這絕對是她。
再說了, 這已經是最後一名沒有出場的練習生。
不是她能是誰?
可是這一頭好看的要死的白發映入眼簾,卻真真讓洛熙有些不敢認了。
洛熙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低頭一看原來不僅是聲音在顫抖,拿着話筒的手也在輕顫。他深吸一口氣,問出了開場以來最弱智的問題:“大家認為,這一位銀發小姐,會是誰呢?”
練習生們有氣無力:“……猜不到。”才怪!
洛熙緊張的咽口水:“我也猜不到。那讓我們一起看看,她究竟是誰吧——”
“請轉身。”
‘請轉身?’,為何有一種正在參加非誠勿擾的蜜汁既視感……
銀發身影微僵,緩緩轉身,露出整個面貌。
練習生們幹巴巴的:“哇……居然是她耶……”
等等!求豆麻袋!
揉揉眼睛,再次看去——
練習生們:“卧槽!”
金靈:“卧槽!”
祝青衣:“卧槽!”
寧若雪:“卧——”
楚楚:怎麽辦,要不要學?在線等,挺急的。
方才只看一個背影已經叫人浮想聯翩,恨不得想到了所有,但是實際當花枝真正轉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驚呆了。就連把花枝當成殺父仇人一般的蘇桃在那一瞬間,面上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內搭是一件破破爛爛的有着塗鴉的黑T,下擺的穗穗耷拉到雪白的大腿;銀白發絲微微蓬松,很長微卷,散落在純黑色的外套上,視覺效果極為強烈。
妝容也有所改變,花枝原本的眉眼是清冷孤傲,偶爾看來又有些柔弱的美。
但是吉米給的妝容居然是——
大地色的濃烈煙熏妝!
她懶懶掀起眼皮子看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人‘砰’的開了一/槍,就是那種感覺!
至此,一個叛逆的不良美少女形象,躍然紙上。
攝影棚內久久的沉默。
練習生們都被震的沒話說了,眼珠子盯在她頭發上也不是,盯在她臉蛋上也不是。
——其實是,看不夠啊!
花枝拿過話筒,手腕上的水晶手鏈熠熠生輝,星光璀璨。她沉默兩秒:“其實一開始吉米提議換藍色或者黑色西裝,但是後來我們覺得與原來的形象造成反差好像更有意思一點,就嘗試了一下。”
“西、西裝?”有練習生弱弱的說:“我可以……”
“既然姐姐可以,那妹妹也可以!”
“救命我流鼻血了!……”
這幾位練習生請你們淡定一點好嗎?
花枝看了看衆人反應,遲疑幾秒:“失敗了?”
“沒有,牛逼死了!”是金靈的聲音。
花枝微微笑着,眼神往臺下掃去,但是卻沒看見金靈的身影。
她不由得有些疑惑。
難不成剛才是她聽錯了?
金靈倒是沒看見,但是花枝瞧見好多練習生瞬間捂住了嘴看着她,像是在憋笑。
更加摸不着頭腦了,花枝表面上十分淡定,實際上眼神一圈一圈的掃,在看見某個美豔旗袍女郎的時候,毫不停留的掠過了。
周圍人,不管是洛熙還是練習生們,還是寧若雪幾個人都沒出聲,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像是商量好了一樣。
金靈呢?
“花枝,你看不見我嗎!”
又是金靈的聲音,這一次還帶了點幸災樂禍。
最後,當花枝緩緩把目光落在某位旗袍女郎身上的時候,眸子瞬間微微睜大了。
·
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整場比較能打的pk到最後,只有金靈和花枝兩個人。但是其實不管兩人誰輸誰贏,結果都是相同的。
花枝跟金靈對視一眼,好歹是心有靈犀了。
洛熙宣布了最後結果:“今天這場游戲的最終獲勝者——金靈。金靈,你現在可以挑選你的隊友……還是先選歌?”洛熙詢問。
金靈用‘這還用問嗎’的眼神看了洛熙一眼:“當然是先選隊友!”叫了四人的名字。
在金靈說出四人名字之前,其他練習生還心存僥幸能夠被她選上。
以至于在最後只剩下楚楚的時候,有練習生激動的揮手手:“金姐,選我,我是你的粉絲啊!”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縱觀現在所有進入第三輪公演的練習生,大體可以分為三批:
一批是以蘇桃為首,另一批是以藍詩涵為首的散兵,最後一批就是花枝幾人。泾渭分明,一看便知。
藍詩涵最近存在感十分弱,雖然但是卻一直沒有跌落上位寶座,看來是想茍進決賽圈,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一舉成名。
旗袍美人塗着紫紅顏色的水晶指甲,最後懶懶點在了楚楚腦門上。
“還有你。”
楚楚驚喜激動的站起身來,臉蛋很快就紅了:“我、我嗎?”
金靈被她給猛一下子逗笑了 :“不是你還能有誰啊,快上來吧。”
接下來其他組合依舊延續之前的規則進行分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蘇桃那一組居然彙聚了花枝上一組的練習生。
謝薇,林淼,VIVI……還有一個藍詩涵。
藍詩涵顯然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抽到蘇桃組裏,面上神色變幻了幾遭,最終擠出來一個甜甜的笑:“請多多指教了,蘇桃。”
蘇桃笑意盈盈:還多多指教呢,我看你就是個歐巴桑。
場控開始放節目組為第三輪公演準備的歌曲,所有練習生屏氣凝神,側耳細聽。
幾分鐘後,洛熙看向最前方的幾個年輕女孩,語氣柔和:“想好了嗎?”
幾人齊齊看向花枝,花枝點頭:“我們選《叮咚》。”
“《叮咚》?你們确定嗎?”洛熙微微揚眉,這首《叮咚》可不是那麽好演繹的。
“制作人你不要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某金姓女子一揚眉,面容頓時顯出種淩厲的美豔,叫人移不開眼:“叮咚叮咚,我們就要這個了!”
此時的洛熙看起來十分可憐弱小又無助,他沉默幾秒:“好。”
你們開心就好。
方才場控放完全部歌曲片段的時候,說實話,所有人都對這首《叮咚》記憶猶新。
不是因為它嗨,也不是因為它悲。而是因為——
這首歌的曲調,實在是太過詭異而抓耳、又清脆悅耳。
這是一首陰暗系風格的歌曲無疑。
“《叮咚》這首歌我怎麽沒聽過?”
“小衆歌曲吧,我也沒贏過,不過曲子蠻好聽。”
“就是不好演繹吧,就算是改編天花板也很低。”
所以,這擁有兩個上位圈選手的隊伍,為什麽會選曲風這麽詭異的一首歌?
分明擁有選歌優先級的機會,卻放棄後面那麽多好歌選擇了這麽一首不倫不類的歌曲,難不成是腦抽了?
不過練習生們喜聞樂見。
畢竟這種歌曲一旦翻車,就會被罵的很慘。
什麽‘沒有本事硬要上’‘以為自己很厲害嗎’‘又不是專業的,吃癟了吧’之類的。
“這首歌曲好好聽哦!加油哦!”
“加油,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好好诠釋《叮咚》的風格的!”
練習生們臉上紛紛洋溢着燦爛的笑容,給寧若雪和花枝隊伍加油打氣。
蘇桃也微微笑着:真是天助我也,這次她拿到的是《Hello Hello》,又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快歌。
是她的菜。
“加油哦,這首歌風格迥異,不是那麽好诠釋,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探讨一下,我也有點興趣呢。”蘇桃給寧若雪加油,又笑眯眯看了花枝一眼。
不要輕易被刷下去,畢竟我們的恩怨可沒這麽好解決。
花枝正要說話,被寧若雪不露痕跡的撥到了旁邊去,寧若雪眼神透露出‘這種活我拿手,讓我來’的決絕感,竟讓花枝不忍心搶奪怼蘇桃的機會。
“你覺得這首歌風格迥異?我覺得沒有。”
寧若雪擺出作戰姿态,脊背挺直,表情淡淡而疏離,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鵝——你別說,她現在這樣子跟花枝還有點像。
難道說兩個人湊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會不自覺長的越來越像嗎?
蘇桃笑着說:“難道不是嗎?我覺得這首歌風格的确和其他歌曲不同,改編難度也會很大。”笑容中看出挑釁的味道。
頓了頓,蘇桃眼神掃了一圈周圍:“我覺得大家都是這麽想的……”露出一點吃驚的神色:“難不成,我說錯什麽了?”
蘇桃身後跟着幾個隊員,幾個隊員眼神原本是隐隐瞥向花枝的。
但是在察覺到蘇桃正在跟寧若雪對線之後,頓時齊刷刷看向了寧若雪,企圖用眼神讓寧若雪認輸。此時聽見蘇桃的話,她們紛紛點頭,一臉正經并且譴責寧若雪。
“是啊,這首歌其實很難聽,別不承認嘛,這有什麽的。”
“不用不好意思,如果你們真的有不懂的地方,完全可以問我們桃子的。”
“別說了沒看見人家不耐煩了嗎,管那麽多幹嘛……”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練習生們心裏早就樂開花了。
說實話,剛才聽歌的時候真害怕自己會被選進這首歌。尤其是蘇桃《Hello Hello》組隊員,心裏更是開心的要上天啦!
終于擺脫了花枝那個魔鬼,這下只要穩穩跟在蘇桃的身後,絕對能夠拿到出道位!
蘇桃微微咬唇,怯怯的看了寧若雪一眼:“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真的覺得……”
寧若雪高貴冷豔的瞥她一眼:“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蘇桃冷不丁被噎了一下子:“……”
甚至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反應過來之後,花枝隊伍已經離開攝影棚,去練習室了。
蘇桃看着那幾個歡快的背影,面上笑着,眸中卻并沒多少笑意。
好吧,那就……期待你們的演出結果了。
·
最近封子明很忙,忙的像個陀螺,算算時間已經有兩天的時間沒跟蘇桃聯系。
奇怪的是這次他沒有聯系蘇桃,蘇桃也沒有聯系他。
她正在參加節目,或許是因為比較忙吧,小封總這樣安慰自己。
但是再忙能有他忙?
“封總,封先生說要開會。”
“封總,封先生要您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封總……”
封子明忍無可忍,在秘書再一次敲門而入的時候猛地錘了一下桌子,怒道:“我是他的保姆嗎!”
“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男人清亮而淡的嗓音響起,“我還從來沒有過男保姆。”
封子明猛地擡頭:!
身穿銀灰色西裝的高大男人站在他辦公室門口,一手插在西裝褲的兜裏,姿态挺立而俊美。
對上那雙熠熠黑眸,封子明頓時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發燒。
但是話已經被聽見,封子明自認是一個有骨氣的男子漢,他是不可能這麽快就對眼前的男人屈服的。
但是男人并沒有幾分要跟他敘舊的意思,開門見山道:“知道挪用公款是什麽罪嗎。”
封子明動作一僵。
“說話。”
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封子明低着頭:“那是公司的決策,是為了公司發展而投資的正常渠道,才不是……挪用公款。”
像是找到了理由,封子明擡起眼,肯定的重複一遍:“我沒有挪用公款!”
“哦,”那人說,“你開心就好。”
封子明憋屈:“……你會告訴我爸爸嗎?”
見男人不說話,封子明又有點委屈,有點氣憤:“給蘇桃包裝的企劃案是在你來之前就定下的,公司已經開會研讨過了,現在她參加節目出道,公司給追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她畢竟是我們公司的員工,要給我們掙錢的啊!”
小叔小叔你擦亮眼,不要再搞我了好不好!
封子明越說越覺得自己冤枉,誰料男人又開口,一針見血:“除了她,還有。”
……封子明把頭埋在了桌子上,半晌,氣若游絲的找借口:“那幾個練習生也是公司開會商量過的,是由經紀部拟定出來的合适人選……”
男人黑眸似笑非笑,像是早就已經知道一切。封子明一下子卡殼了,他感覺自己就是個馬戲團的小醜。
終究是心裏發虛。封子明只能堅持不懈的問:“小叔叔,你會告訴我爸爸嗎?”
封渡看他一眼,态度不明:“只要你聽話。”
封子明緊張的問:“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只要你別把蘇桃的事情告訴他。”
如果被老爹知道他跟公司女明星談戀愛,還是沒出道的,鐵定會把蘇桃給封殺。
到時候別說是這輩子,就是下輩子,蘇桃也別想在娛樂圈出道了。
封渡神色淡淡:“那你會聽話嗎?”
封子明:“聽話……你先說要我幹什麽。”
“唔……家裏缺個保姆。”
“……”
“……有工資嗎?”
神色淡然的拿起手機。
“等等!我答應你!!小叔叔,快放下手機!有話好好說啊!!”
·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封子明被蘇桃給甩了。
封子明眼淚汪汪的認為,一切都是他小叔叔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小叔叔要他撤了對其他幾個女孩的追投,蘇桃肯定不會生氣的。如果蘇桃不生氣,也不會拉黑他,更不會在兩天之後發來分手的短信。
封子明抱着拖把站在封渡家的大別墅客廳內,捧着手機淚盈盈的發短信,整個手機屏幕上,全都是他發出去的短信,但是那邊卻連一個标點符號都沒回。
封渡回家看到這一幕,額角頓時滑落三根黑線。
“別哭了。”
封子明淚眼朦胧的擡頭,他聽見一道柔和低沉的男聲。
“小叔叔?你回來了?”
模糊的男人身影‘嗯’了一聲,順手伸手扯起封子明的小熊睡衣邊邊,給他擦了擦臉。
雖然動作不甚溫柔,但是封子明心中卻莫名有一絲感動。他吸了吸鼻子:“小叔叔,我——”
話沒說完,被人打斷了:“地拖完了嗎?”
封子明有點納悶,但還是啞着嗓子回答:“拖、拖完了。”
“拖幹淨了嗎?”
“應、應該幹淨了吧。”
封渡看着他,眸子黝黑:“再拖一遍。”
“為、為什麽?”
“你的眼淚,把地板弄髒了。”男人退後一步,蹙起墨眉,修長的手在面前緩緩扇了扇:“記得消毒地板。”
封子明張大了嘴巴:“……”
“還有。”男人轉過身,身穿黑色襯衣的背影高大結實,他走到落地窗前認真看了幾秒:“窗戶每天都記得要擦,地板早上晚上各拖一遍,地毯用吸塵器,花園每三天修剪一次,拔草除蟲……”
“小叔叔,”封子明小聲說:“你的保姆和管家傭人呢?”
封渡轉身,微微擡眉,看上去有些訝異:“你來了,還要他們幹什麽。”
封子明:“So……?”
“So,”男人好看的笑了起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保姆和管家。”頓了頓,笑容變淡:“沒有工資。”
封子明無法理解:“我一個人能抵得上那麽多人嗎,這麽多活難道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幹?!再說了,我白天還要工作,哪裏有時間幹活!”
封子明以為他就是說着玩的!誰知道居然還真的來真的!
“你剛剛失戀,心情難免不好。如果放你在外面,我很不放心。”男人聲音低沉下來:“我認真思考過,也參考過一些專業人士的意見,現在這種形式對于你,是最為有利走出來失戀陰霾的辦法。”
“……”
封子明咬牙切齒的看着眼前這個滿口胡說八道的男人,目光落在他英俊且深邃的俊臉,只想把自己手裏的拖把一把糊到他臉上。
在封子明活的水深火熱且被自己名義上的親叔叔磋磨到近乎崩潰的時候,蘇桃這邊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蘇桃,這兩天有什麽好事發生嗎?”
中午吃飯的時候,總算是有練習生忍不住問了。
蘇桃綠茶一笑:“沒有啦。”
這就是不要問的意思了,因為問也不會告訴你。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蘇桃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喜事,否則面色怎會如此紅潤有光澤?止都止不住的笑?
所有人都散了之後,蘇桃一個人悄咪咪的來到頂樓天臺,從訓練服內裏的口袋中拿出手機,點開微博。
有一個男人給蘇桃的氪金站投了三百萬……他應該是個男人。
他的頭像是一片漆黑,點進微博并沒有任何動态,只是關注了她一個人。
其實這件事情已經發生幾天之間了,蘇桃一直保持觀望态度。兩性關系之中,最忌諱的就是先主動。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果然,在幾天的風平浪靜之後,這個男人,終于主動給她發消息了。
花枝站在蘇桃身後不遠處已經有段時間了。
但是蘇桃一上天臺就拿出手機,不知道在跟誰發短信,面上甚至還帶着甜蜜的笑(?)
這情況,想都不用想,那邊必定是個男人。
認真算起來,還是花枝先到來的,于是她光明正大的往門口那邊走,剛才上來給家裏人打了一個電話,畢竟距離節目結束時間也快了,接下來比之前錄節目都要更加忙碌,應該不會有時間給家裏打電話。
天臺上吹過一陣風,鞋子踩在水泥地上難免還是有聲音。蘇桃原本就是偷摸的發消息,驟然聽見身後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子。
“誰!”
還沒轉過身,蘇桃頓時怒喝一聲。
花枝腳步一頓。
“怎麽是你,你偷/窺我跟蹤我?”蘇桃看清楚門口的人是誰,頓時氣的腦袋快要冒煙。
花枝面色冷淡:“注意你的言辭。”
反正天臺沒人,兩個原本就互相看不順眼的人也就不裝了。
蘇桃嗤笑了一聲,不知想到什麽面色忽然一白:“你都看見什麽了?”
花枝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看見你抱着手機在傻笑。”
蘇桃:“……”
假如花枝能光明正大的跟他吵一架,蘇桃料想自己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氣。但是偏偏就是她這樣一副冷淡到根本不把人放在眼裏的态度,才更叫人讨厭。
哪裏來的優越感?
“你還有事麽。”花枝決定走了,隊員們還在等着編排舞蹈。
《叮咚》這首歌,改改編難度的确很大,但是也很有挑戰性,十分新奇。目前隊裏已經彙集了多方意見,只等整理出來,框架和基調有了,往裏面填充內容就簡單了。
舞臺比蘇桃要重要的多。
蘇桃一個箭步竄到花枝面前,堵在門口攔住她的去路:“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你別想走!”
花枝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蹙眉:“那你就快說,我在聽。”
蘇桃瞪大眼:“我說什麽,你說才對!你為什麽要跟蹤我?”
越想越怕,她不會真的看見什麽了吧?
好家夥,剛才倆人離着少說有兩三米遠,除非花枝的眼是千裏眼又或者安了彈簧彈到蘇桃腦袋頂上,否則拿什麽看見她跟男人撩/騷的內容???
但是顯然蘇桃并不這樣想,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刺猬,豎起了渾身的尖刺,刺上淬着毒。
花枝不知道為什麽蘇桃對自己敵意這麽大,難不成也是因為蝴蝶效應。還是說宿命之敵……
花枝微微蹙起眉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蘇桃,你該不會是幹了什麽壞事吧?”
蘇桃陰恻恻的盯着花枝瞧:“別給我轉移話題。”
花枝:“哦。”
‘哦’又是什麽鬼啊!?
蘇桃死死盯着花枝,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一眼,咬牙切齒了幾秒鐘,說:“你應該能看得出來吧,我真的很讨厭你。”
花枝破天荒的笑了笑,銀白色的發絲被風吹起來,精致面容仿佛玉琢一般。她聲音淡淡的說:“讨厭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蘇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