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真是的,這一天真讓人頭痛。”

聽着主子的抱怨,厲青岩默默過去鋪床。

“和素娘已經數年沒有來往,難為她還記得我。”厲青岩自嘲的笑了。

厲青岩敷衍的應道:“她怎麽會忘記主子呢。”

“瑣碎事情本就多雜,還要被屬下看熱鬧。”厲軒嘆了口氣:“這日子…”

厲青岩不敢聽主子說了什麽,心慌意亂的不得了,裝着很忙的樣子四處收拾着,不敢靠近主子一點點。

絮絮念着的厲軒聽不見青岩的回應,轉頭看去,厲青岩失魂落魄的出神不知道想些什麽,手上仍舊是忙碌的樣子。

厲軒沉默的看了明顯心不在焉的厲青岩一會,緊皺眉頭,敏銳的察覺到了厲青岩的不對。

“你在躲我。”厲軒站在厲青岩身後,客觀的陳述事實。

厲青岩背部一僵,轉身勉強笑道;“主子多慮了。”

“我沒有多慮。”

“真的沒有。”

厲青岩想要推開厲軒,繼續去忙,卻不想厲軒锲而不舍的追在他身後:“你真的有。”

“我沒有,真的沒有,主子你多想了。”

“那麽,為什麽覺得青岩你,對我的态度突然變了呢?”

“沒有。主子真的是多慮了。”厲青岩堅定道:“對于主子,青岩一直不敢有所逾越,不知道主子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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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青岩想要繞開主子,厲軒不肯給他這個機會,伸出手緊緊握住想要繞過他的厲青岩的手臂,語氣低沉了起來:“你明知,我不喜你用這種語氣說話。”

“主子是主子,青岩不敢越界。”

“你越界的少嘛?”厲軒委屈道:“我越界還少嗎?”

聽着主子的話,厲青岩一頓,強壓下心頭所有情緒,繼續理智道:“青岩以後會改。”

“你明知我要的不是這些!”

厲青岩擡頭目不轉睛的看着厲軒的眼睛,語氣有些哀傷:“那,主子是要什麽呢?”

“青岩,你該知我要的是什麽。”

厲青岩苦笑起來,掙脫了厲軒的束縛,徑直去鋪床,低聲道:“主子高估。”

這種虛以為蛇的來回試探,不能直白的挑明,不不不,還是不要直白的挑明了…

“從苗疆回來之後,你很反常,從昏迷中醒了之後,更加的反常。”厲軒委屈的嘟嘴,繼續說事實:“你以前是很喜歡我的。”

厲青岩如蒙雷擊,主子,竟然都看得明白?厲青岩僵硬在原地,停止了動作,半響,厲青岩尴尬笑出了聲音。

“不過是不敢癡心妄想,主子不要取笑。”厲青岩裝作很忙的樣子,反複拉扯着被單。

“我準許你癡心妄想。”厲軒皺眉,不想再看見他的背影,上前一步抓緊他的手腕,将他轉過來面對自己。

“終究會膩的,何必呢。你是主子我是奴才這樣就很好。”厲青岩笑的竟然有些凄慘。

厲軒不知道哪裏神經不對,看見厲青岩這樣笑,現在這種時刻居然很想親親厲青岩。

厲青岩看見厲軒的臉湊了過來,直覺想要轉過身快點跑掉。哪知厲軒伸手攔住,步步緊逼,更是不肯松開他,一點點貼了上來,竟不給他一點躲避的機會。

歷青岩跌坐在床上退無可退,不敢擡頭。

厲軒本就是有意為之,看見厲青岩的樣子索性順勢而上,制住歷青岩的雙手,将歷青岩壓在身下。厲軒目光柔和,輕聲笑道:“可如果你是仆役,随從,我就不能這樣對你了。”

“無所謂了。”厲青岩目光飄渺,驀然想起了小夏,苦澀彌漫心胸:“主子開心就好。”

“怎樣都無所謂嗎?”厲軒賭氣,重重吻下,厲青岩來不及閃躲。

“真的無所謂嗎?”

恢複目光清明的厲青岩看向厲軒,堅定道:“無所謂。”

厲軒應該怒急,卻反而笑了,一連說了一個好字,自己已經将真心坦誠擺在了他的面前,為何他還可以如此這般的視而不見,仿佛顧左右而言他?

厲軒一把拽開床幔的繩索,遮住蕩漾春光。

小夏,你看,我是還要重複那一世的命運嗎?厲青岩恍惚的想着,我不敢想,你該有多痛。

第二日天剛亮,厲青岩已經清醒了,他一夜未曾睡得踏實。

轉頭望去,厲軒睡的正熟,緊緊的抱着他,臉上帶着莫名笑意。

他沒有掙紮,無趣的睜着眼睛看窗外飛來飛去的鳥兒,起的真早。

良久之後,主子翻了個身,厲青岩解開束縛,望向天花板什麽都不想的繼續出神一會,方慢吞吞的爬起來,在地上撿拾衣物,認認真真的穿好。

回頭望去厲軒仍在熟睡的臉龐,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意。

主子的臉上寫滿言魇足,這種樣子是你們都看到過的吧。

完全放松警惕,如此依賴樣子的他。

宋齊,小夏,齊夏…

可是,又能怎麽樣?有沒有真心,有沒有利用,都是會膩的啊。

是怕了便不敢了,如何讓去賭,再賭一次無法感知的真心?

沉默良久之後,主子還沒有醒,厲青岩實在無趣,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心裏茫然但直覺的向屋外走去。

厲軒恍惚間覺得做了一個夢,夢中都是對另一個人的厭惡,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

唰——厲軒能看得清那人的臉了,,不由得被吓的一驚,居然是青岩。

滿臉哀怨的厲青岩,頭上鮮血淋漓,厲軒心裏覺得莫名其妙而又理所當然。

“醒了?”一個妖媚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性別,厲軒不知為什麽心生厭惡。

“你是誰?”

“不必在乎我是誰,只要知道你是誰…就好…”

故意拖長的尾音讓厲軒心裏猶如掃過一個老鼠尾巴,說不出的惡心。

“何必故弄玄乎!來者何人?”厲軒帶了命令的語氣,厲聲道。

“怎麽這麽兇嘛,這麽就不見,依舊這麽暴躁,真是讓人家傷心啊…”

“好好說話!學什麽嬌嗔的語調?我和你很熟嗎?”厲軒不屑的喝道。

“好歹也是許久的熟人,幾百年不見,口氣依舊這麽張狂呀…”嬌媚的嗓音嘆氣,卻也猶如唱腔一般婉轉。

許久的熟人?不知為何,厲軒心裏生出不耐煩的暴躁,想要張口怒罵些什麽才好。

“真是傷了人家的心呢...”

厲軒剛剛适應黑暗,那人不知從哪裏找出火折子,點亮了蠟燭。

一片陰影中,閃爍的微弱燭光下,厲軒居然可以看清那個人大致輪廓。

“是你?”

厲軒心裏奇怪,這個人自己明明不認識,可卻偏偏好熟悉的樣子,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那人丹鳳眼上挑,眉飛入鬓,明明是男子,卻能比女人更妖媚的笑道:“可不正是我?看來,你肖想我許久了呀。”

“我記得你,當初見到你,恍惚覺得你能解答我一些疑惑,我才去了苗疆。”不理男人的閑言碎語,厲軒沉浸在自己的記憶中仿佛有什麽正在蘇醒,一點點的貫通開來。

“苗疆一行,你不也收益頗豐,知道了想要的是什麽?”

那人一步步搖曳行來,貼在厲軒身邊坐下,手指不安分的順着厲軒的腰一點點向上婆娑。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俊秀呢...”

厲軒皺眉,直覺想要向後躲閃,和這個人過于的親近,會讓他的心裏産生極度不舒服的感覺。

“躲什麽呢?”男人低聲笑着:“難道你不喜歡我這樣麽?”

“為什麽要喜歡?”厲軒勉強拜托男人的糾纏,站起身來,絕決的要往外走着。

“你不想知道,為什麽厲青岩突然間不理你了?”

那人突然出聲,成功的讓厲軒止住了腳步。

男人靠近厲軒,對着他耳邊不斷呵氣,語調帶着誘哄:“真的不想要知道?”

厲軒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那人滿意的笑了,姿态搖曳的向後退了幾步,厲軒如被蠱惑一般機械的轉頭望向他。

“想不想知道你和厲青岩到底有什麽糾葛?你來,我告訴你。”那人向着厲軒魅惑的勾勾手指,厲軒不受控制的跟了上去。

“你等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厲軒心裏應該清楚,但卻意識茫然的感覺,不受控的跟上了男人的腳步。

白茫茫的一片,兩邊景色大約是一片森林,霧氣萦繞着視線,看不清遠方也看不清腳下踩着的路。

雖然看不清前面有什麽,但直覺告訴厲軒,一直走下去,厲軒迷迷糊糊就這樣一直走着。

兩邊景色仿佛是一面鏡子,不斷流動的畫面閃過。

恍惚可以看到毓華癡纏的樣子,自己滿臉厭惡,發自肺腑的那般讨厭一個人。

齊夏心動,心裏的嘲諷,輕視。

過了新鮮期之後,小少爺對于曾經寵溺一個男人的厭惡。

厲軒的心好似冷硬了幾分,對了心不耐煩的厭倦。

“你想想他的所作所為,你多麽厭惡……”那聲音妖媚中帶着魅惑,幾乎要迷失人的本心:“想一想那些令人作嘔的親昵...”

不!不是的!

耶律齊雖是逢場做戲,卻是真心淪陷,死時只願同葬。

屠夫從來不是厭惡,是想要給他最好的,被誤會也不想要解釋的默默付出。

是有過真心的,從來不僅僅是假意而已。

厲軒想起來了。

全部的想起來了。

那人看到厲軒睜開眼睛,眼冒精光,周身氣度突變。心裏明白事情妥當了,也不敢想是否有變故,趕緊掐了咒,迅速跑了。

厲軒懶得理會,默默的站着整理思路,嘴角揚起一抹釋懷淺笑,幸好……不是人。

幸好真心已動,才沒有被他的蠱惑拖着走。

若是這樣說出來,下次見了還要謝謝他呢。厲軒嘴角噙着一抹嘲笑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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