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迷迷糊糊醒來時，瞄着牆壁上簡單的只挂着那老舊的石英鐘，這才驚醒了，已經一點47了！趕緊坐了起來，揉搓着臉，重新紮緊馬尾，穿上厚厚的外套，路過那擺放的黑白照片時，笑着說“外婆，我去上學啦。”換鞋，匆匆的關上門，踏着樓梯，迅速的走出這小區，拐角時，就瞧見她，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的拐角，旁邊那賣煎餅的攤販正在收攤，小跑着的走到她面前，不好意思的說“額，睡過頭了。”由于年小符微低着頭，沒能看見她眼底的笑意，卻能感覺到被她溫溫的手抓着，往前走着，愣愣的跟着她，這才想起，可能要遲到了。她的手心不算熱，挺多算是溫溫的，其實這可能是年小符的手心的溫度太高了。慶幸的是，班主任也沒能及時上課，兩人都趕回各自的座位，李鈴如同好奇寶寶的瞄着，年小符還在訝異剛才被她握着手，直到李鈴的手突地捧住自己的臉，才感覺到，有多溫暖。李鈴笑着開口說“你臉凍的都像某物種的某部分了。”剛想開口反駁，才意識，嗓子疼的難受死了，只好閉上嘴。下午的課，相當的漫長，因為體育課被取消，所以，數學老師很榮幸再一次來到教室。年小符心思走神，偶爾往她那看看，她上課認真的很，每堂課都做筆記。頭歪斜些着久了，也會酸疼，年小符又換了姿勢，往窗外瞄着，李鈴不再開玩笑，認真的做着筆記。完全不像她剛才還那麽神經兮兮的湊過來，問為什麽會和她一起遲到，年小符，想了想，老實的說了。她一臉八卦氣息就這樣被打破，最後才老實的不再抱有期望。窗外又開始飄雪，年小符突然疑惑，是誰規定冬天就不能有體育課呢？說到體育課，那還是年小符第一次認識她的地方，準确說，是第一次見到她的地方。高一時，年小符随着班級裏的同學，一起來上體育課，沒成想體育館那麽大，幾個班都在上課，通常照例都會跑兩圈，年小符體力還算不錯，跑完後，站在一旁走動休息，瞥見另一班的人，正好在練廣播體操，她，難得紮着高高的馬尾，人也好高，記得那時年小符還沒長個子，比她要矮多了。看着看着，年小符就走神了，直到老師的哨聲都響了好幾遍，在全班同學注視下，才歸隊，年小符低着頭，耳朵都紅透了。直到休息時，年小符下意識往那裏看，由于休息，她也不見了。年小符，有些口渴的出了教室，長長的走廊被刺眼的太陽照的晃人眼，對着地形不熟，年小符，轉了好幾個圈，才找到商店，買了瓶礦泉水。往回走着的時候，年小符才發現兩件不太好的事，一是迷路了，二就是水瓶打不開。外面的太陽毒辣的很，年小符有些着急的四處亂轉，後來想想，其實完全可以找個人來問問的。直到，撞見了她，好像正在跟一個男生說話，愣愣的停在那，年小符腦袋第一個冒出的想法，她居然會早戀了。那個男生也有點被吓到了，後來上課鈴聲響起，那個男生才先走了。而年小符呆呆站在，心想，她應該知道去體育館，所以，跟着她比較好。她一步一步的走近，年小符下意識的讓開路，她卻停了下來，輕輕的說着“你，怎麽不走？”年小符擡着頭，正好看的仔細她的唇，有些幹裂，粉嫩的唇外那層皺褶太過刺眼，手裏的水瓶在凝成水珠，滴滴落在手心，涼涼的，想了好一會，遞着水說着“給你。”直到手裏空空的，她好像有些不太理解，遲疑的接着，說着“謝謝。”緊接她又說着“快走吧，要上課了。”年小符應着，緊跟着她，才進了體育館。在排隊練習體操時，年小符無比的渴望喝水，喉嚨下意識的吞咽口水，這時拯救年小符同學的是，李鈴。這個認識真是個意外，不過一天，李鈴就能拍着自己肩膀，說笑着談話。後來年小符再聽李鈴提起時，她描述的版本卻是，你都不知道，當時你的樣子多饑渴，別人喝口水，你都能直盯着看，所以，本小姐仁慈的賞你了。這話算不假，但裏面微摻雜的水份就是，當時那瓶水是李鈴幾個追求者中送的一瓶。再往後來，年小符每次都能在那堆人裏，一眼就能望見她，後來再去買水時，年小符不出意外被李鈴使喚着去買水，偶爾碰到她時年小符就會突然的呆住，就像是初中生物老師講解過的條件反射。她有時也會停下來，說幾句，年小符愣愣的應着，她的身邊好多人，所以，她也不聊久了，只是，要是年小符注意她手裏沒水，自然的就把手裏水瓶遞給她，她笑着，伸手接着，回了一句“謝謝。”等着她走後，年小符又不得不跑回商店，再去買一瓶，這大概算是年小符比較奢侈的事。讓年小符回神的不是下課鈴聲而是那魔鬼般折磨，不知什麽時候李鈴手都已經擰在臉上，她嘻嘻的笑，好像完全不在意年小符那眼裏怒火，好一會才松手，說着“呦，來，別生氣，有件事跟你說。”年小符揉着被摧殘的臉蛋，回着“什麽事？”李鈴一副神秘狀，手指輕輕依動，順着方向，看着那黑板上幾個大字，下課交數學練習冊，p16~p27。年小符呆愣的回頭，問着“這是第幾節課？”李鈴慢悠悠吐出一個字“8”這下年小符有得忙了，忙打開練習冊，先把會做的自己做，不會做的再問李鈴，一旁李鈴拿着手機看着小說，偶爾冒出句“小富，別着急，慢慢來。”又過一會又冒出句“你看數學課代表也沒做完，不着急的。”偷閑的瞄了數學課代表，鬼，騙子！數學課代表那堆積着已經交了一大半的練習冊，本人悠閑的很。下課鈴聲響起時，年小符硬是拖了好幾分鐘，才把練習冊補上。而李鈴早就去食堂約會去了。揉着手，走出教室，還沒拐角，她捧着班級日志，走近，說着“一起走吧。”年小符大腦自動死機，跟随着她。她先去了辦公室，而後才去食堂，打飯後，跟着她又挑了個上次差不多的位置坐着，等到年小符吃完，往窗外一看，原來還真是一模一樣的位置。她，小口的吃着飯，年小符端着熱湯喝着，味道還行，平時年小符一般不喝湯，因為麻煩，可她特意返回端了兩份湯，年小符，也就随着她喝。等見底時，她也放下筷子，喝湯。出食堂時，身子暖暖的舒服極了，她問“回教室？”天暗的有些快，離上課也沒多少時間，年小符點着頭，在走廊時，外面傳來那一滴滴的聲音，讓年小符停了下來，說“這是要下冰雹了？”她回着“恩，看樣子是的。”外面變得冷極了，回了教室，各自回家坐回座位，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除了那撞擊在窗戶，砰砰的，讓人害怕。直到下課鈴聲響起，窗外的冰雹還沒停，走廊堆集好多的人，年小符瞥着最近的冰雹，掉落在地上，即使摔得粉碎，那殘渣碎塊也不小，估計學校也不敢輕易的讓學生這樣返校，廣播裏忙說着，注意安全之類的。學生會也緊急的調人來接送，李鈴是住校生，年小符先讓她先走，因為學生宿舍有禁水禁電的固定時間，晚了不方便。看着人越來越少，年小符無聊的四處望着，卻突然的看見她，還有她身旁的那個男生，這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因為她正往這邊走着，當年小符再一次與那個男生相望時，這種熟悉感，心想大概這個男生應該也記得自己吧。尴尬的兩人，年小符還沒開口，她接過那男生的傘，說了聲謝謝，直直的走了過來，溫婉的笑着，年小符呆呆擡頭看着，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貼近了過來，打開傘，說着“一起走吧。”她一只手輕輕的攬着肩，年小符幾乎不用反應，和她一起走在這黑夜裏。她那熟悉的花香，又一次清晰被年小符記在心裏，敲醒年小符的走神是，傘面那突地猛烈的撞擊聲，年小符有些害怕的縮着，靠近着她，盡管有路燈，可年小符幾乎都不用看路，順從着她的步伐，和自己那撲通撲通的心跳。直到拐角，她才猶豫的問“走哪邊？”年小符，指了指，她眼眉間好像不像平時裏看到的那樣平坦，好像是笑着，一邊說着“小心，別踩到冰塊，歪到腳，可不好。”年小符諾諾的應着，直到安全到了小區樓下，昏黃的燈下，看她收了傘，順着她的手，到她的臉上，一切好像都那麽的好看。呆愣的突地被她摸了下頭發，年小符幾乎都沒辦法擡起頭，腦袋高速運轉，才說着“謝謝了。”她，移開手，回“沒關系。”除了那外面砰砰的聲音，好像一切都靜止了，又好像一切都被放大了，年小符想不明白。直到冷風一吹，冷的打了個噴嚏，她突然說着“今天我能待在你家嗎？”年小符這才突然擡起頭，她微側着頭，手微整理着頭發，路燈投下來的陰影正好遮擋她那漂亮的眼睛，甚至連她的表情都看不清，愣愣的，仿佛剛才都是錯覺，她轉頭，又說了道“是不方便嗎？那，就算了。”她好像順手，真要打開傘，年小符幾乎是直接握着她拿傘的手臂，低着頭說着“沒有不方便。”她，走近些，距離有點太近了，幾乎要略過耳邊時，她輕聲說着“那我們上樓吧。”明明和往常一樣好聽的聲音，可裏面卻有種年小符猜不透的味道，好像有點癢癢的，又有點甜。當然後來李鈴側面形容的是，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