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衆妖作死小插曲
龍皎月一面祈禱着千萬不要遇到那個自帶光環的白蓮花女主夏若花小公舉,一邊讓白色比翼紙鳶緩緩的落了下去。
鐘武山常年氣候溫潤,上面奇花異草比比皆是。如如和意意站在山腳密林掩藏下一個巨大的山洞面前,撿起一個小石頭,朝那黑漆漆的山洞扔了下去。
過了半天,連小石子落地的聲音都沒有。
如如指着那山洞說道:“如果如如的判斷沒有錯的話,那妖氣就是順着這山洞一直進去的。”
龍皎月眼前一亮,說道:“那如如你能不能聞出來這是什麽妖怪?”
如如嘟起嘴道:“如如又不是狗,妖氣是看見的,不是聞見的。”
白芷輕輕笑了一聲,只說道:“化目曾經是魔族操縱骷髅屍體與屍鬼的術法,而後被修仙人士改進了之後才歸在仙術一脈。如如和意意也算是在化目傀儡術分類中所制造的一種靈傀,所以她們對妖氣的敏感程度遠遠超過我們修道之人。”
龍皎月失望的哦了一聲,只嘀咕道:“我還以為你們兩有多大本事呢。”
受了這番明目張膽的輕視,如如憤憤的叉着腰,只跑到白芷身後,不再和龍皎月說話。
意意看着那個深不見底的山洞,從外看去,這個山洞四周都是樹木,高一丈有餘,寬一丈半左右,洞口呈橢圓形,像是一個橫放的雞蛋。
龍皎月稍微低了頭去看,裏面不過能看到三四米的地面,再往裏面望去,只有一片凝固如黑幕的黑暗。不知道裏面的最深處,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魑魅魍魉在等着她們。
龍皎月拉了拉白芷的袖子:“白芷,你有沒有打過妖怪啊?”
白芷聞言一怔,老老實實搖頭道:“沒有。”
龍皎月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大腿處挂着的白衣團子:“意意你總除過妖吧?”
意意一臉不屑道:“這等小妖,我和如如是懶得出手的。再說世尊嚴令我和如如殺靈,若是我們動了手,世尊知道了,會毀掉我們的靈體的。”
龍皎月吓了一跳,說道:“這麽嚴重,為什麽啊?”
按理說,平日裏沈望山挺寵愛這兩個小童子的啊,殺了個怪都要毀了他們的靈體,不至于吧?
意意剛要開口,如如已經小跑過來拉住了意意的手,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這個如如和意意都不能說。”
龍皎月意猶未盡的收回目光。白芷看她那剛開始耀武揚威現在又怕死的樣子,不由得好笑起來。她扯了扯龍皎月的袖子,手指撫上自己的靈劍,一步踏進了洞中。
那別在腰間的寒雪劍劍身通體雪白,如今被她指尖輕輕一彈,劍身發出了瑩瑩的光。
龍皎月跟在後面,羨慕不已的看着她那寒雪劍。雖說不如自己所殺的靈練就的靈劍好用,但這寒雪劍也是長流出産的好劍,殺人照明兩不誤,而且價值千金呢。
龍皎月擡起手,一團雷光從她手心冒出來,如同一團雪白的火焰,在她掌心中如同一團小小的蜷縮的雷龍,電流噼啪作響。
唉,學了三年九天引雷訣,還沒來得及用這龍庭絕學去發揚修真文化,反倒在這裏提前當了會兒免費燈泡。
那寒雪劍的瑩瑩光輝照亮了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破開了一方光明。那些黑暗如同有靈性一般,在那團熒光和雷光的交相輝映下,始終圍繞在她們身旁丈許。
兩團白衣團子抱着她的大腿,讓龍皎月走路都磕磕絆絆。雷光在她平攤着的手心裏,手掌的陰影擋住了她腳下的路,也讓她看不到下面的情形。
一只手抱着她的大腿,漸漸的往腳踝滑去了。龍皎月走着走着差點被絆了個趔趄,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停下腳,用手上那團雷光往身後照去:“你們兩個活了幾十年了,怎麽怕成這樣?”
身後空無一人,腳上的重壓也突然消失了。龍皎月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漫過四肢百骸,僵在了原地。
她害怕的将手中雷光舉起,轉回面前。本該是一團熒光包圍的白芷早已不知所蹤,只有一片黑暗,無邊無際濃如黑墨化不開的黑暗與空曠,回應着她手裏噼啪作響的雷光。
什麽,什麽情況!!!!!!!!!尼瑪!人呢!這是撞鬼了嗎?!
秦菊苣吓得差點從龍皎月這個殼子裏摔出去,她僵在原地,不敢動彈。在她重新轉回頭那一刻,她已經感覺到,又有一雙手重新抓住了她的腳踝,死死地,緊緊的,用一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手,重新回到了她的腳踝上。
像是有涼意爬上她的腳踝,從每一寸暴露的肌膚中爬上來。面前雷光湧動,她的身體緊繃着如同一張弓,恐懼,害怕,驚悚,顫抖,所有的負面情緒如同疊加一般在她身體裏湧動,這個身體甚至已經快要不堪重負的要崩潰了。
前世看來的鬼故事,靈異小說,可怕傳言,在她的腦海裏爆炸,一波接過一波。她已經不敢再回頭看腳踝上抓着自己的是什麽鬼怪,可腦袋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只僵硬的如同機械零件,在這種心髒承受不住快要爆炸的情況下,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要扭轉過去。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僵硬着往後扭去。可在那一剎那,一個打橫的人影突然從黑暗中撲了出來,将她一同撲到了旁邊的地上。
秦菊苣的大腦一片空白,慘叫聲還未出口,一只手便緊緊的捂住了她的嘴。
秦菊苣一邊亂踢亂蹬,一邊本能的死死咬住那只捂住她嘴的手,不停的用手死死的抓住那個人影。
一股腥甜的氣息在她嘴裏漫開來。她顫抖了半響才緩過神來,連忙松開嘴。
有血有血,會流血的肯定不是妖怪鬼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尼瑪,雖然她是雄赳赳氣昂昂來除妖的,妖怪不可怕,可鬼很可怕的好嗎?前世她特別怕鬼,每次都只敢裹着被子瑟瑟發抖的從指縫裏看鬼片,哪裏會想到來除妖還真的會遇到鬼?
她打着顫去摸旁邊這個人,旁邊的人或是散了鬓發,她稍微一伸手,便摸到滿頭披散如絲的發。
起初她還以為這是白芷,但感覺并不是。那個人似乎是個女子,手腕也細細小小,只挽了袖子,龍皎月一時吓得慌了神,忘了自己還會九天引雷訣,在黑暗裏像個瞎子似得摸來摸去,只逮住了她的手腕。
龍皎月連忙去摸她的脈,再三确認她是不是活人。
那個人似乎以為她是在關心自己,只湊到她耳邊,聲音柔柔的,尚還帶着稚氣未脫的聲音,只充滿謝意的小聲說道:“我沒事。”
那聲音壓得極低,似乎怕被什麽東西聽見似得。那脈雖虛弱,卻還是在龍皎月的指下輕輕的跳動着,隔着一層細膩的皮肉,她甚至能感到那血液在纖細血管中的湧動。
耳邊刮起輕熱的呵氣聲,龍皎月顫了顫,本能的縮了一縮。那手的主人抓住她一只手,只在她耳邊聲音纖細如蚊吶般輕聲道:“你莫怕,不要出聲。這個搬山鬼看不見人,只能聽聲音。你信我,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