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入V三合一

龍皎月不知怎麽的,頭腦昏昏沉沉,反倒久違的做起夢來。

她夢見自己又回到了作為秦菊苣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是個貨真價實比電線杆還直的直女,走在大街上,竟然遇見一個特別帥的帥哥。

那個帥哥真是帥,眉眼潇灑,發型炫酷,一身黑西裝被美好青春*撐得板正。那個帥哥跟她擦肩而過,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回過頭。

秦菊苣頂着長期熬夜趕稿子而經久不息的黑眼圈,戴着黑框的眼睛,回頭去看那個臉上自帶柔光的俊男,眼裏冒着卧槽好帥好喜歡要不要去問號碼的花癡光芒。

俊男也在回頭看着她,黑眸裏倒映着她那花癡的眼神,慢慢的凝起了眉。

一股可怕的殺氣從他眼裏洶湧而出,整個世界開始天旋地轉,四周開始崩塌,一片墨染似得黑暗裏,那個俊男如果鬼魅一樣飄了過來,緊緊貼在她的面前,手指落在她的臉上,只冰涼嗜血的說道:“龍皎月,我北陵城定當将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五馬分屍挫骨揚灰,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秦菊苣當即怔住了。尼瑪!這是北陵城!我說這年頭誰tm臉上打高光呢,原來是這個可怕的男主!

男主哥!你不是已經在西北齊雲府上吃香喝辣開啓了全民小康生活嗎!你這亂入我的夢境刷存在感真的好嗎?!

北陵城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了一把閃閃發光的寒刃,只擡起陰蟄瘋狂的眼,朝她癫狂的笑起來:“你處心積慮除掉我,如今又害死了我心愛的白露。你是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反而會死在我的手上吧?”

秦菊苣一咬牙,擡起手反手便推開他:“死你妹啊死!”

在她觸到北陵城的那一剎那,四周又變幻了場景。魔尊正親切的坐在她面前的青竹椅上,只顧搖了搖手裏的血瓶,悠然自得的用蠱惑的語氣慢慢道:“若是你殺了沈望山,本尊便封你為魔族聖女,帶你一享萬人之上的滋味,如何?”

秦菊苣發現自己正跪在地上,冰涼的青竹地榻上,四周清風徐起,目測是長流山仙姝峰的清雅軒。

她谄媚而一臉奉承的擡了頭,望着魔尊狗腿的笑道:“滾你大爺的聖女!”

魔尊一怔,擡了腳便要來踹她。那正朝心窩的一腳被秦菊苣一個鯉魚打滾躲了過去,秦菊苣喜氣洋洋道:“你踹不到我的~”

我可是知曉劇情的菊苣,你那踢人的方式我早在仙俠之夏若花裏寫了千兒八遍了,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秦菊苣一滾,卻突然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魔尊起身落在她面前,也摸着她的臉,陰蟄笑道:“你這張細皮嫩肉的臉蛋,拿去做人皮燈籠正好。”

秦菊苣虎軀一震,抓着魔尊那雙手便掙紮起來。

說來也怪,這魔尊人高馬大身材高挑俊逸,怎麽這雙手怎麽纖細小巧,摸起來還有點肉感,真是舒服。

旁邊有人在急急的喊着龍皎月的名字,軟軟糯糯而帶了一絲驚慌急切,甚至帶着淚音。

秦菊苣心說,是誰這麽不道德擾人清夢。

那個呼喊着龍皎月的名字的聲音依舊在她耳邊徘徊,在半夢半醒之間,秦菊苣猛然抖了一下,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面前是兩盞小小的青色光芒,如同兩只森森鬼眼,漂浮在空中陰森森的盯着她。

龍皎月被這突入起來的場景給驚得呆住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一團雷光從她手指間猛然炸開,如同一條蜿蜒的細小白龍盤旋在她手掌之上。

那兩只森森鬼眼也吓了一條,往後面退了兩步。

旁邊猛然有一個嬌小的身體撲進她懷裏,龍皎月低頭一看,一張可愛的小臉正梨花帶雨的望着她,帶着真心實意發自肺腑的歡喜,如同劫後餘生般顫着手抱着她的脖子哭了起來:“姐姐,姐姐!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她只顫着手,把頭埋在龍皎月的懷裏小聲的哭泣着。龍皎月看她那樣,不由得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細聲細氣的安慰道:“沒事的,姐姐命大,你不要再哭了。”

其實不用借着雷光,這四周山洞的模樣她也大概看清楚了。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山洞,四面皆是石壁。不同于之前她們所呆的地方,這山洞面積空曠,裏面還擺着幾個桌椅,旁邊幾個發光的鲛珠擺在山洞的火燈上,發出瑩瑩的光,照亮了四周的牆壁。

有一個女妖怪正端坐在其中一張桌椅之上,面對着一張鏡子,用十指穿梭其中,緩緩的梳着頭發。

之所以說她是女妖怪,一是因為秦菊苣不相信這個時代還有山頂洞人的存在。這個山下的房間四四方方,沒有出口也沒有入口,四面都是被打磨光滑的石壁,秦菊苣不認為有人可以在這山洞裏不吃不喝呆到頭發長這麽長的時候。

二是因為這女妖怪背對着她們兩,一點也沒有對面前這兩小團鬼火和兩位不速之客的驚訝,依舊在那裏我行我素的梳頭。那滿頭黑發一直垂到她的腳踝,甚至落在地上,她都毫不在意,只一直在那兒天崩地裂都不及我梳頭重要的模樣,龍皎月不由得心裏暗暗佩服一聲好定力。

面前兩團漂浮在空中的灰綠色鬼火飄飄蕩蕩,龍皎月一揮手,指尖雷光噼啪一響,它們便如同見了貓的老鼠,連滾帶爬的飛遠了。

那邊梳着頭發的女妖怪沒有回頭,只依舊擡着手指梳着頭發。龍皎月低頭看懷裏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只低聲問道:“這就是那個長指甲塗鳳仙花汁水的妖怪?”

小公主猶豫着,點了點頭。

那兩團鬼火被龍皎月手上的雷光一吓,連忙閃到了那女妖怪的背後。女妖怪終于停下了手,站了起來。

龍皎月想着那些鬼怪小說裏的描寫,她猜這黑頭發的女妖怪等會轉過頭來,肯定前面還是頭發,她肯定沒有臉。

龍皎月已經做好被驚吓的準備了。可那女子慢慢的轉過頭來,反倒讓龍皎月小小的失望了一番。她不僅有臉,還是一張花容月貌的妙齡少婦臉。

龍皎月揚了揚眉,那少婦一只手挽着黑發,慢慢的朝這窩在角落裏的兩個人走了過來。

白露咬咬牙,從她懷裏爬起來,張開手臂擋在龍皎月面前:“你不要傷害姐姐!”

她那陣勢頗有奮不顧身的意味,只瞪着一雙圓溜溜的杏眼,明明還是軟萌的模樣,卻大有跟那女妖怪拼命的陣勢。

那女妖怪只撇了她一眼,揮了揮袖子。小公主立即被無形的烈風給掀翻在了一邊,卻還是想倔強的爬起來。

少婦女妖只看着地上神色倔強的小公主,皺眉道:“真不知為何,每每看到你這張臉,我心中莫名其妙便冒出一股無名火。”

看着小公主一怔,龍皎月只在心中猛點頭。仙俠之夏若花裏,除了原本北陵城一等一的大fans白芷愛屋及烏的欣賞着夏若花,其他女配可都是恨她入骨的。

畢竟仙俠之夏若花裏,小公主是所有男人的摯愛,這尼瑪奪走天下所有男人的愛,能不讓別的女人嫉妒發瘋嗎?所以這位少婦女妖,你的感覺很正确,你的無名火來得很有理由。

少婦女妖看那小公主不再掙紮,暫且放下了她,只走到龍皎月面前。她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龍庭的九天引雷訣?呵,我這幾天裏運氣倒是不錯,竟然同時抓了兩個重要人物,你毀了我的鐘武山,這筆賬該要怎樣算?”

小公主的詫異的看着她,半響才啞然道:“姐姐,龍庭?”

少婦女妖咯咯的笑起來,撫着龍皎月的臉皮,只溫溫柔柔問道:“若是将你和這個小公主進獻給魔尊,魔尊必然很高興。不知道他會賞賜我什麽呢~”

卧槽!敢問這位少婦,你說你要把我倆進獻給誰?

少婦還在癡迷的幻想着,口中吶吶自語:“哪怕是只剩下個心肝或是手足,吃起來味道想必也是極美的。天下皇都第一正派的嫡小姐,還有人皇族的小公主,那滋味……”

聽到這少婦飄飄欲仙的自言自語,龍皎月在驚詫之餘,差點笑出聲來。

少婦姐,請你先打聽打聽,我龍皎月是你家魔尊培養的頭號奸細,你抓了我也就算了,可你要把小公主抓給魔尊,你有幾條命也不夠花的啊~

你知道小公主是誰嗎?那可是你家魔尊主子的頭號克星啊!在仙俠之夏若花的原著裏,你家魔尊主子就是個頭號暖男大備胎,最後還是心甘情願給女主換了個魂,得了在昆侖山被女主一聲xxx我永遠不會忘了你便此生無憾的癡情(傻逼)男三啊!你竟然敢把女主抓給魔尊,請問少婦你是嫌自己命太長嗎?

龍皎月心中已經淡定了下來,她的唇角帶着一絲看破塵世的譏诮,淡定的看着面前一臉沉迷美好未來無法自拔的女妖怪。

本菊苣的這雙眼,已經看破太多啦!

少婦女妖還沉醉在升官加爵升職加薪的好夢裏,那石壁一面突然晃動起來。一只粗壯的如同上年紀的老朽木的手伸了進來,緊接着,那只手擡起了那面石牆,手的主人如同一只扭曲而詭異的樹人,将那面石牆理所當然的扛在了肩上。

那個妖怪臉生的四四方方,上面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如同有人惡作劇的在他臉上套了一個棕褐色的袋子。倒是兩只耳朵大的出奇,朝腦袋兩邊伸展着。

龍皎月眼看着他把那面石壁習慣性的扛在了肩上,不由得已經大概确定了他的身份。

看來這是一只搬山鬼,啧啧,這可是自太古道人飛升之後,幸存不多的珍稀品種啊!

那只搬山鬼的臉根本就不是臉,跟一面棕褐色的木板似得。那少婦女妖剛還想問龍皎月為何如此淡定,但看見這搬山鬼進來,連忙從龍皎月的臉上挪開手,往那石壁前恭敬的一躬身:“魔尊殿下,妾身今日要獻寶于魔尊,望魔尊笑納。”

看來這個搬山鬼肯定是魔尊的開路使。

那只搬山鬼高大的身後飄出一人,赫然正是紅眼睛的魔尊。

龍皎月心中一陣主子快來救我啊,小弟我被人打啦!但她面上只保持着成竹在胸的迷之微笑,她倒要看看這少婦女妖等會兒倒會落得什麽下場。

魔尊如花似玉的臉龐沒有一點表情,只撇了那少婦女妖的長發一眼,帶了一絲寒意:“若是你口中的珍寶并未如你所說的那樣好,那本尊的怒氣,可不是你能承擔的起。”

說着說着,魔尊的眼睛就往龍皎月這邊落了過來。

那少婦一臉癡迷的望着魔尊,只撫着在胸前的長發:“妾身為了抓住她們,可是花了好大力氣,這兩個丫頭一個是人皇族的小公主,一個是龍庭的嫡小姐,她們的根骨……”

魔尊的目光落在龍皎月身上,眨也不眨的就冷道:“本尊自己會看。”

那個少婦妖怪一下就停止了她那喋喋不休的馬屁,只閉了嘴恭恭敬敬的跟在魔尊後面。

魔尊走了過來,一身黑衣跟黑夜中化出的鬼魅一般。看到龍皎月一臉表哥救我的神情,他摸了摸下巴,像是好笑般冷着嗓子,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分外鄙夷道:“你怎麽會被抓住了?”

少婦妖怪看看龍皎月,又看看魔尊,有點摸不着頭腦。

龍皎月剛想哼唧兩聲,但想起來旁邊小公主還在,切莫要暴露身份,只得憤恨道:“要你管!”

魔尊不再看她,反而飄到了旁邊摔倒在地半撐着身體的白露小蘿莉旁邊。

來了來了!!!!死心塌地癡心不悔的男三和女主初見的驚鴻一幕!

雖然這個場景有點寒碜,四周是鬼火森森,又是一個有戀發癖的少婦女妖和龍皎月充當人肉背景,但這一切小小的困難,怎麽阻擋得了女主頭上那聖潔無辜明亮的刺瞎人眼的女主光環!

龍皎月撐起力氣激動的去看魔尊初遇小公主的場景該是何等的驚豔灼灼,少婦女妖怪走到她的面前,也順着她的目光一臉複雜道:“你在看什麽?”

眼看着那一雙長長的猩紅指甲在自己臉皮面前打晃,她又立刻縮了回來:“沒看什麽。”

魔尊垂着黑色的長袍,走到小蘿莉公主面前。結着那瑩瑩的鲛珠之光,他俯下身,仔細的打量着面前這個小公主。

白露臉上既是灰土又是血污,本是吹彈可破的小臉蛋上蒙上了一層黑灰,只露出一雙有大又濕漉漉的黑眼睛。她也仰着頭,既是害怕又是新奇的看着魔尊的花容月貌和那雙邪魅如火的紅眼睛。

看了半響,她才問道:“哥哥,你要吃我和姐姐嗎?”

龍皎月和少婦齊齊一愣。雖然這話很符合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該問出來的問題,但這種嚴肅的場景下,說出這麽天真的話,反倒讓兩位看客覺得有些出戲。

魔尊伸出手來,纖細幹淨的手指瑩白如玉,滑過她的臉龐,在她的眼睛處停留,還着魔尊标配的邪魅狷狂,含着一分笑:“聰明。”

聰明個屁啊!

這本來不該是天雷勾動地火一見如故一見鐘情,不該是一見你心愛的小花花受傷了就要扭了這膽敢傷害小花花的少婦女妖的腦袋嗎!

白露小公主也望着他,魔尊除了一雙邪魅狷狂炫酷吊炸天的紅眼睛,其他地方也是一個翩翩美男子,她倒是不是很怕他。

聽到他說要吃了她和龍姐姐,小白露公主眼淚含着一包淚,濕漉漉霧蒙蒙的圓溜溜黑眼睛像是要滴出水來,只傷心的問道:“那可以只吃我,不吃那個姐姐嗎?”

這一刻,龍皎月如果是站着,必然會被她身上爆發出來的強烈善良單純柔弱可愛無辜等一系列強烈的女主光環給震得倒退好幾步。

為什麽!為什麽仙俠之夏若花裏面那麽多人會愛上女主?就是因為她即使看遍凡世人心險惡,即使她知曉世事難料,也願意去相信別人,也願意去回饋別人,也願意去幫助別人!這種品德,在這浮躁的塵世何其難得!這種素質,在這個殘酷的仙俠之夏若花裏,是多麽的讓人敬佩!

龍皎月捂住胸口,看着那遠處一臉傷心卻又堅定的小公主,是在下輸了!

魔尊的手落在她的眼睛上,那濕漉漉的長長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翼拂過他的手心,倒讓人心癢癢的很。他擋住她的眼睛,笑起來,嘴裏竟然露出兩顆細小的尖銳獠牙:“好。”

聽到魔尊的回答,龍皎月渾身一震,尼瑪!

這不科學,你的小花花你的小公主,你竟然還真的要吃了她?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不收後宮就渾身發癢的魔尊嗎?

眼看着魔尊竟然要低頭往夏若花的脖子上咬去,龍皎月連忙出聲道:“住手!”

魔尊擡起頭,眯了眯眼睛,只冷冷道:“你又要做何?”

旁邊的女妖少婦也目露陰蟄:“你想幹嘛?”

龍皎月放低了聲音,只懇切的說道:“魔尊,你睜大眼再仔細看看面前這個小公主,她可有什麽不同?”

魔尊不耐煩道:“閉嘴!”

面前的小公主不住的顫抖,那淚撲簌簌的往下落,莫說是秦菊苣這個無良作者,就連旁邊将她抓來的少婦女妖都有些動容。

可惜魔尊還是鐵石心腸,只想要低下頭轉過頭想要咬下去。

他的頭埋在小公主的脖子裏,一只手掩着小公主的眼睛。小公主流着淚,突然輕輕問道:“能不能輕一點,我怕疼。”

龍皎月已經黯然了,可能時機不對,小公主并不能啓動女主吸引一切男人的光環機制。如今面前的小白露馬上就要被魔尊給吃了。男主已經安頓好,女主也死了,龍皎月所面臨的一切威脅都不成問題了。

可是在這一刻,龍皎月沒有感到解脫,反而是一種深深的失落。

她來到這個世界,到底是為了幹什麽?只是為了害死這兩個本該是無辜的人嗎?即使仙俠之夏若花裏面龍皎月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那也不過是她的咎由自取,如果不是這熊孩子自己作死,她最後能被男主萬箭穿心?

可是也只能看着吧,魔尊手裏掌控了噬心魔蠱,她能反抗他嗎?再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沒有身懷魔蠱,她又能從魔尊手裏救得了白露嗎?她只是個小小的普通人,她怎麽能反抗的了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魔尊?

龍皎月的滿臉都是不知不覺淌下來的淚,當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期,當劇情沒有按照她原本所想的那樣發展,她怎麽可以這樣心安理得的面對別人的死亡?

一道雷光從她手指間猛然閃出去,魔尊的頭埋在夏若花的脖子裏,黑色袖袍一揮,那點雷光如同在陽光下消逝的水花,四散不見。

但魔尊已經從夏若花的脖子裏擡了頭,目光陰沉不定的望向了龍皎月。

龍皎月此刻深深的為自己的無能而痛苦,但她還是扶着牆站了起來,帶了祈求而堅定的語氣,手指間醞釀着一團雷光:“魔尊,請放過她,求你,真的求你。”

去他娘的劇情,老子自己來!

旁邊的少婦妖怪想要撲上來殺她,卻被魔尊一彈手指給擊飛在了一邊。龍皎月眉頭一跳,這魔尊的實力……好可怕……

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只咬着牙道:“她對我很重要,請魔尊放過她。”

魔尊的紅眼睛如同燃燒着的火焰。他一只手捂着那撲簌簌落淚的小公主的眼睛,只挑起一邊眉:“重要?有多重要,是比你自己的小命還重要嗎?”

龍皎月的眼睛不知怎麽,竟然也在沒骨氣的飚着淚。娘的,我秦菊苣要是能活着回到長流,一定好好練功,天天練九天雷霆決,絕不會再偷懶了。

總有一天我要用雷霆轟的你這紅眼病求饒,哭着喊着來告訴我解毒的法子。

龍皎月點頭道:“是,比我的命還重要。”

她不是我的命,可她是我的良心啊!

被魔尊捂住眼睛的白露聽到這句話,驀然渾身一抖,眼淚淌的更歡了。

魔尊摸着自己的下巴,轉瞬間便如同鬼魅一般飄了過來,一只手撫在龍皎月臉上,手指沾了沾她的淚,讓人琢磨不透似得一臉心痛道:“讓美人為本尊流淚,這可真是讓本尊傷腦筋的很。”

龍皎月呆住:魔尊你是吃錯藥了嗎?

魔尊突然如同一只風筝般往後落了去,龍皎月所站的身後,整面牆壁如被石頭打碎的豆腐一般支離破碎,四散開來,碎石飛了一地。

一道劍光劃過龍皎月的臉龐,直直的朝魔尊去了。那寒刃刮過她的耳邊,削落她的幾縷發絲,挾着劈山剜玉的氣勢,如同一道銀光,徑直的朝魔尊的身體飛去。

饒是魔尊也有些躲閃不及。那劍影來勢洶洶實在太快,魔尊只不慌不忙的抓起了旁邊一臉茫然的少婦女妖,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刺啦一聲,刀劍穿透血肉,發出令人發麻的聲音。

面前的少婦女妖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貫入的長劍,摔落在地,回身看着魔尊。

龍皎月身後白芷欣喜叫到:“皎月!”

這是白芷第一次直接喊出了皎月這個名字,但龍皎月正在劫後餘生的喜悅和對魔尊的全神戒備中,不由得直接忽略了她那親昵的喊法。

兩個小白衣團子也沿着那打穿的隧道從她背後飛出,湧了進來:“龍姐姐!”

一擊不中,那劍已然隕落成光。龍皎月回身看,一個錦衣的青年男子從她擦肩而過,臉上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卻是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朝着旁邊的白露小公主去了。

看來這位戴鬼面的仁兄便是那白露小公主的近身侍衛,男二原重陽了吧。

原重陽默默扶起小公主,将她公主抱了起來,讓她窩在自己的懷裏。小公主還淌着淚,似乎有些被吓到,臉上白的跟張紙一樣。畢竟要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面對死亡,着實殘忍。

面前的魔尊只看着她們,挑起眉,毫無懼色。那只搬山鬼似乎聽從他的命令,也在旁邊傻乎乎的站着,成兩面對立之勢。

龍皎月尋思這個時候總該是要說些正派的話語的,想這裏小公主受了驚吓,原重陽看上去又不是個愛說話的主,兩個小團子能說啥?自己是掌門,比白芷的位分要高些,于情于理,都是該自己說上兩句話來表決一下正邪不兩立的态度。

龍皎月還未開口,那個少婦女妖便淚眼婆娑的開了口。

一看到她那模樣,龍皎月只想吼一句打住!你們反派被抛棄了都是這個樣子,臨死前總要指着摒棄自己的主子聲淚俱下的說說自己往昔為魔教當牛做馬落了這個下場然後一通牢騷,抱歉!我們都不想聽!

少婦女妖含淚的笑了起來:“魔尊殿下,能為殿下擋劍是絲絲的福分。”

龍皎月一聲卧槽便要出口,那少婦情真意切,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想要去抓住魔尊的衣角。她只淌着淚跪在地上,胸口冷劍已經化作光點,露出了一個深邃的窟窿,青紫色的鮮血流淌不止。

那喚作絲絲的少婦女妖拼着最後一口力氣道:“當年魔尊誇我滿頭青絲如瀑,煞是好看。絲絲便一直留着這發,就指望魔尊能看我一眼。殿下這百來年都沒有回過鐘武山,絲絲卻知道殿下一定會回來的,因為絲絲還在等着殿下。”

大姐,他回來也會因為你抓了我和白露小公主,哪裏是因為你這個單相思的絲絲少婦在等他?紅眼病那後宮裏等他的妹子多了去,你排隊也得排好幾年吧!

魔尊似乎有所觸動,伸手握住了絲絲的手,帶着一絲笑意道:“可是苦了美人了。”

他像是疑惑,又是殘忍的微笑道:“可是本尊誇過青絲如瀑的美人多了去,本尊實在記不起你是誰。”

那雙紅眼睛燃燒着,如火如血,殘忍無情。

龍皎月真是看不下去了,剛想打斷那少婦女妖死前的一波回憶殺,但四周的人似乎都保持着一種微妙的沉默,沒有任何人有想要打斷她臨終遺言的模樣。

絲絲愣住了,半響才凄楚一笑:“殿下忘了也好,只要殿下平安無事,絲絲死也……”

說完她便真的死了。

龍皎月看完這波回憶殺,心中只能用一句尼瑪坑爹啊!這樣癡情的女子在仙俠之夏若花裏可真是少見了。原來她喜歡魔尊,又因為魔尊誇過她的頭發好看,她才在這山洞裏年年歲歲梳頭,一副天塌下來都不如我梳頭重要的模樣。

這下少婦女妖死了,魔尊那裏除了一個傻乎乎的搬山鬼以外,便只有一具躺在地上的冰涼屍體。

其實龍皎月并不敢去招惹魔尊,她到現在翻閱數百古籍,古籍中連對噬心魔蠱的描寫都不過是寥寥無幾,大多是一句砍了那個中蠱的人就完事,她還要怎麽找到解蠱的方法?

剛剛只是情形危急,不然她怎麽敢去惹惱她的頂頭上司。

龍皎月現在看着魔尊那陰晴不定的臉,心裏真是騎虎難下,有苦說不出啊!

尼瑪!升級版的暖寶寶只能維持幾個月,之後我還不是得巴巴的貼着臉去找魔尊要魔血?萬一魔尊一時氣憤不給我解藥,或者是要讓我體會一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我豈不是要爽翻天啦?

可是看到旁邊原重陽懷裏滿臉淚痕蒼白着小臉的小蘿莉公主,龍皎月又咬了咬牙,爽就爽吧,好歹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好不容易等到這波回憶殺結束了,龍皎月拿出一副長流修真正派仙姝峰峰主該有的高深派頭,只挑起眉道:“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魔尊看着她一臉裝逼,只得也學着入戲的冷笑道:“龍皎月是吧?”

他一揮袖袍,一片黑色陰風乍起,連帶着旁邊的搬山鬼也一同不見,聲音卻還在狹小的山洞裏回蕩不息:“總有一天,本尊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痛不欲生,後悔莫及。”

那聲音帶着冰涼的笑聲,半是演戲半是威脅。其他幾個人都以為是龍皎月剛正不阿惹惱了魔尊,白芷怒目道:“妖魔邪道,在人間竟如此猖獗!我回去必定禀報三尊,讓他們除掉這個魔頭!”

兩位小童子沒發話,只若有所思。原重陽抱着小公主在旁側也淡淡的朝龍皎月上前來,彎了彎腰,淡淡說道:“謝謝龍小姐救了我家小姐。”

龍皎月知道魔尊最後那句話是半真半假,而且那個總有一天大概就是半年之後的月圓之夜。她心裏一陣說不出的郁悶。聽到原重陽上前來開口道謝,她耷拉着眼皮,只幹巴巴的說道:“沒事,舉手之勞,何足挂齒。”

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個屁啊!我早就知道你懷裏這位小公舉啦!還遮遮掩掩幹嘛!

可惜龍皎月已經再無力去吐槽了。兩個小童子一左一右拉住她的袖子,只仰起頭來。如如急急的說道:“龍姐姐,你的額頭有道口子,要不要如如給你治一治?”

龍皎月不知道這兩個化目小童子還有這随身醫療的功能,她的眼光撇到旁邊蜷縮在原重陽懷裏的夏若花身上,只淡淡道:“那你先給這個小丫頭治治傷吧。”

如如點了點頭,意意卻猶豫道:“龍姐姐,還是先給你治傷吧。你的傷口落在額頭上,若是沾了塵土還會留疤。破了相的話,世尊看到了說不定會不高興。”

龍皎月聽得一陣眼角抽搐,只說道:“治你的傷去,少管那些有的沒的。”

原重陽抱着小蘿莉公主,眼看着如如給她用術法平息了傷,只躬身道:“若是無事,那在下便帶着小姐先離開了。”

白露躺在他懷裏,閉着眼睛,像是太累了,已經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龍皎月看着這小冤家沉睡時天真可憐的小臉蛋,忍住想要捏一捏她臉蛋的沖動,只得淡淡點頭道:“今日感謝俠士出手相救,後會有期。”

唉,一同經歷了這麽一番生死,到最後連摸一把小臉蛋揩點油都不行。我秦菊苣出生入死這麽辛苦都是圖個啥啊?

原重陽戴着冰涼的鐵面具,轉身便要走。龍皎月卻突然喊道:“等一下。”

原重陽轉過身,龍皎月思忖着道:“你可知道你家小姐為何會到此處來?”

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下,那雙冷瞳森寒如冰,沒有看向龍皎月,只是低頭看着懷裏沉睡如同嬰孩般無助的白露小公主,一字一頓的說道:“小姐不願我殺人,才帶在下離了老家府上。只是小姐百般忍讓,都化作了歹人的肆無忌憚。有些事,有些人,即便是瞞着小姐,在下也自然會去解決的。”

龍皎月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跟明白人說話就是爽!

男主在西北齊雲府奔小康,男三這個紅眼睛魔尊大變态又沒對小公主起感情,剩下的只有一個官方标配的男二原重陽了。

龍皎月只咳了一聲,輕輕道:“其實,公主跟我提起過你。她說她甚是喜歡你。”

來吧!做這搭橋的喜鵲,做這牽線的月老!讓小公主脫離危險的終極殺手锏,看你的,男二原重陽!

原重陽僵住了,半響才依舊問道:“是,是嗎?”

嘿,小夥子,我聽到你聲音都激動的變形了!如今北陵城已經在齊雲府,男三又是個變态,只剩下你一個人了!抓緊機會,乘虛而入,過了這村就再也沒有這店了!

原重陽明顯有些不淡定了,他只壓住了呼吸,恭敬道:“小姐的心意便是在下的心意,小姐若是喜歡……在下更在意的是小姐的心意。”

龍皎月點了點頭,孩子,很上道嘛!

一番折騰完了,鐘武山妖怪已除。原重陽估摸着是帶夏若花小公舉回皇宮了,白芷在旁側問道:“可還要回龍庭?”

龍皎月活動了活動了筋骨,出了山洞站在陽光下,只覺得兩個禍患都解決掉了。如今男主已經奔小康,女主也回了皇宮,除了那魔尊最後抛下的一句話外,感覺真是煥然如新生:“當然回。”

說罷,她又好奇的問道:“你們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白芷宛然一笑:“既要啓程,長路漫漫,路上再告訴你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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