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女主的正确出場方式 (1)

家主站在她旁側,只無奈而愛憐的嘆息道:“白芷,父親知道你從小厭倦這些酒宴場合,可西北齊雲府的多年,都是這些外戚苦苦支撐起來的。”

白芷只低聲道:“白芷知道,父親的苦心,白芷怎麽會不知道?”

家主的聲音帶着疲勞心酸與無奈:“你三姨娘這些年也是為了府上奔走。上次龍庭要來收賦稅,她從娘家周轉張羅,湊了了不少資費。上次你回來,她或許有些心急,可卻都是為了這個家府好的。”

白芷只是靜靜的聽着,一言不發。家主終是垂下眉來,顯出在外人面前時不可流露的脆弱悲憫,愁苦道:“你只要知道,這個家,或許對你要求是高了些,但自始至終,都是你的家,父親總是高興你回來的。若是哪天你不願意負起齊雲府的重壓,或者不願意再回這樣落魄的地方,投去其他家府,都是可以的。”

白芷撫着花藤,緩慢而涼涼的搖搖頭,堅定:“不會,白芷不會離開齊雲府的,這是白芷出生的地方,生我者,齊雲府,養我者,齊雲府。白芷不會抛棄心中信義,更不會抛棄父親,更不會愧對對白芷予以厚望的各位長輩。”

家主欣慰的點點頭,不再言語。白芷沉着頭,低垂着眸,想起龍皎月,心中先是一暖,而後便是記起她臨走之前龍皎月的囑咐,便擡着眉恭敬問道:“父親,上次那個被龍小姐托付在我們府上的公子,他近來怎樣?”

花藤後,有黑影如同飄忽的鬼魅,悄無聲息的蜷縮在那花藤樹下冰冷的泥土中。

家主舒展了緊皺起的眉頭,帶了贊許的笑容道:“天資聰慧,一點即通。卻是不可多得的習武天才,只是不知道龍小姐從哪裏認識了這樣未經雕琢的一塊璞玉,又将他投在我們門下。”

白芷也露了一分笑意,溫婉道:“龍小姐既然将他置于我們門下,總歸是有她自己的用意吧。”

家主試探着問道:“看樣子這龍小姐卻是很看重這個人的,為何又不親自來看望這個故人呢?”

白芷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走之前,她還再三囑咐,千萬不要将她存在告訴北陵城,更是千萬不能讓北陵城知道,送他入西北齊雲府為徒是她的意思。”

家主點頭道:“既然是龍小姐的意思,那也不好得再多問了。這些年龍庭和其他門派競奪魔物,招攬了大部分除妖降魔的職責,其他門派都只能在龍庭的眼色低下過活,争些龍庭看不上的職務。唉。”

白芷點點頭,不再說話。

待到那花藤前的談話的父女離開,那花藤後隐藏于黑影中的黑影這才伸展了手腳,從黑影中走了出來。

那個佝偻着腰的老奴橫着一臉肉,一臉猥瑣不懷好意的出了涼臺,背着手彎着腰往□□院走去了。

他踢開了存放雜物的□□院的門,看着那冰冷地面上宛如破碎人偶的少年。

黑暗中,有低低的壓抑的呼吸響起。那個露着黃牙流着涎水的老奴,垂涎的伸出布滿老繭的粗糙大手,蹲在他身邊,往他身下摸去。

有邪祟而惡心的低笑聲在這寂靜黑暗的房間中響起,那個老奴喘息着,一邊發出淫/蕩不堪的笑聲:“小乖乖,知道何叔我剛剛聽到了什麽嗎?”

那個倒在地上的少年,眼裏是屈辱的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淌,像是無法停息的河水,悄無聲息的從他迸裂的眼角流淌而下。

他被鎖了四肢,遭受着這世上最屈辱最殘忍的對待。那個老奴顫着手,淌着涎水,一邊發出嗤嗤的喘息聲,一邊把滿是破繭的臉湊到他臉邊,伸出舌頭,舔去了他臉上的淚水。

何叔一邊喘息着,一邊譏諷的笑着說道:“那個讓我們家主收你做齊雲府弟子的龍皎月啊,龍庭的嫡小姐龍皎月,還特的來問你近來過得好不好啊?!”

他桀桀的怪笑着,撫摸着他絲綢般光滑的脊背,淫/蕩不堪的湊到他耳邊,不堪的笑道:“你說你過得好不好啊,我的乖乖。”

他發出令人惡寒的咕嚕聲,壓低了如同鬼魅般笑道:“你要知道,收你入齊雲府是龍小姐的意思,讓我們這樣做的,也是龍小姐的意思。她可是千叮咛萬囑咐的要我們好好疼愛你,不然,就憑你一個小叫花子的身份,怎麽可能得了我們家主的仁厚以待,又怎麽會得了何叔的疼愛。誰讓你入了龍小姐的法眼呢?這種世家嫡小姐的愛好,可真是奇怪的很呢!”

他一邊喘着氣,一邊抓着那躺在地上的少年的頭發,将他扯起來,湊在臉邊笑道:“既然是龍小姐的意思,我們也不敢違抗,你看,既然龍小姐要西北齊雲府更疼愛你,那老奴也只得更用點勁了,免得那龍小姐不滿意。”

他猛地放開那如絲的頭發,那少年如同破敗的木偶猛然落下,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咚的一聲。

何叔站起來,意猶未盡的提起褲子,走到他旁邊來,愛憐似得把他頭擡起來,看了一眼:“哎呀,怎麽流血了?讓龍小姐知道了,怕還是要說我們虐待她的故人。”

他從懷裏掏出一盒藥膏,只嗤嗤笑道:“來,我替你擦藥。”

北陵城望着那盒膏藥,終于露出了絕望和憎惡的神色。恨意如同火焰一般,在他的瞳孔中燃燒,焚盡天地,鋪天蓋地,卷土而來。

何叔摸了一點那脂滑白膩的膏藥在手間,往他的腦袋上抹去,癡癡笑道:“小乖乖,摸了這個就不痛了,何叔這麽喜歡你,你可千萬不要把這個事情給說出去了,你要知道,畢竟何叔年紀大了,可能一時手滑,那個青瓷壇子就沒了。”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何叔心滿意足的替他頭上抹完了藥,終于起身走了出去。

在黑暗中,如同鬼魂的哭號,如同寒冬裏失偶孤狼的低嚎,在這狹小而冰涼的房間裏,慢慢響起來。

北陵城睜着一雙染血的紅眼睛,絲毫動彈不得的身體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着,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焚燒一切,将他的靈魂都折磨的快要焚燒殆盡!

那撕裂的眼角終于迸發出血來,在一片血紅的眼睛裏,北陵城只默念着一個名字,如索命的鬼魂,如深淵裏吞噬人心的魔物,字字泣血的念出那三個字來。

龍皎月!龍皎月!龍皎月……

在榮山養傷幾日的龍皎月自身體大好後,便被沈望山的紙鳶如如和意意接回了長流。

長流還是那個長流,只是龍皎月心裏卻揣着一件令她百般思索焦頭爛額的事情。

等到她回到長流山仙姝峰之後,一路便有弟子們朝她遙遙點頭。看來那榮山拯救作死世尊和救助諸多弟子的英勇行為,已經得到了長流上下的肯定,她這個名不正言不順,半路殺出從白芷那裏奪過來的仙姝峰峰主的位置,也算是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龍皎月心裏雖記挂着其他事,但是神色還是悠然,只有條不紊的回應了大家的親切問候。

看來大家對本菊苣的表現還是熱情,說明聖尊和沈望山并未從那兩個被生擒的魔族同事那裏逼問出她的魔界奸細身份來,不然她這一下來,肯定是一路棍棒夾道歡迎。

說不定,他們根本不會審問那兩個魔族,只是定罪罷了。畢竟西峰潭是魔族的領域,出現一兩只魔族,也沒什麽稀奇,聖尊哪裏還能逮住魔族就問你們奸細是誰嗎?

這樣想着,龍皎月的心還稍稍放下了一些。她跟着前面的兩個白衣團子走着,如如轉過頭來,朝龍皎月甜甜笑道:“姐姐傷好的真快,那天世尊帶着如如和意意下西峰潭,看見姐姐滿身是血,世尊可是被吓壞了。”

意意轉頭符合道:“就是!那三個壞人竟然敢那樣欺負姐姐,差點讓姐姐死掉,主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龍皎月咳了一聲,趕緊問道:“抓住的是哪兩個?”

在榮山的時候,龍皎月為了避嫌,每每聽到別人談論起那兩個被世尊在秋風潭下抓住的魔族時候,總是裝作一臉不在意的問一聲,抓的是哪兩個。

可惜榮山分部的人說世尊抓那個魔族時,是收在袖子中帶走的。衆人見他臉色不好,又看到自己家嫡小姐渾身是血,自然沒工夫去看那兩個魔族是何身份。

诶,抓住的要是旁邊那兩個沉默寡言的魔族還要,萬一把那個大嘴巴的紅衣女妖給抓住了,那個話痨,指不定還沒被審訊逼問,就在廢話無數間把龍皎月給無意供了出來。

意意轉頭咯咯笑道:“就是兩個公妖怪,一個牛頭怪,一個扇子怪,就這樣啦。”

龍皎月鬥大的心瞬間都落回了胸腔。龍皎月咳了一聲,裝作無意的問道:“那兩個魔族被關押在哪裏?”

如如扯着她的袖子,挂在她的大腿上,奶聲奶氣道:“在憫生宮的水牢裏。”

說罷,她又仰起頭來,天真無邪的問道:“龍姐姐問這個幹什麽啊?”

意意在旁邊大聲信誓旦旦的說道:“還用問嗎?龍姐姐挨了壞人的刀,肯定想要還回去。她肯定是想要知道那兩個魔頭在的地方,找機會去打回來。是吧,龍姐姐?”

龍皎月滿頭黑線的朝兩個抱着她大腿的挂件點了點頭,如如快活的說道:“龍姐姐不用擔心的!那兩個壞人早就被我們打的慘了,可是連話都說不出來啦!”

龍皎月渾身一震,連忙問道:“打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啦?”

如如一臉自豪道:“那是當然啦,若不是我和意意不能殺生,我和意意肯定會幫龍姐姐出了這口惡氣,把那兩個家夥給殺了。”

龍皎月熱淚盈眶,天吶,這兩個小家夥真是太太太可愛啦!她伸手摸了摸兩個小家夥的頭頂,贊嘆連連:“嗯,如如和意意真厲害,你們已經替龍姐姐出了氣了,龍姐姐很高興。”

本來說是聖尊想要見見這立下功勞的龍家嫡小姐,可待到見了沈望山,眼瞅着三司殿除了沈望山和秋明淵再無其他人,龍皎月詫異道:“聖尊他老人家,人呢?”

沈望山坐在金座上,朝她微笑道:“聖尊剛剛又閉關了。”

秋明淵坐在旁側,只顧端着一杯清茗,一邊咋着茶,一邊接着茶杯的遮掩,偷偷摸摸的看着她。

龍皎月一看秋明淵那眼神,頓時就笑了。她撫了撫裙擺坐在秋明淵旁側,沈望山朝她溫和笑道:“身子可大好了?”

龍皎月矜持的一點頭,順便轉頭朝秋明淵迷之一笑。

诶,你快看,你的心上人在對我噓寒問暖哦~

秋明淵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沈望山看着秋明淵,又看看龍皎月,半響才迷惑不解的問道:“明淵,怎麽了?”

秋明淵放下茶杯,擺擺手。沈望山見他無事,只得又問起了龍皎月些許問題。

不過就是她下去之後的遭遇,又問了和那三個魔族對戰的事情。龍皎月一一答來之後,沈望山只自責而愧疚的嘆息了一聲:“只可惜我去的晚了,不然你若是有事,我怎不知該如何向龍宗主交差。”

他又說道:“只可惜跑了一個紅绫妖女,不然非得将他們三人都扔下千刃峰,以報傷你之仇。”

龍皎月矜持颔首道:“其實扔兩個也是一樣的。”

趕緊!趕緊把他們扔下千刃峰吧!夜長夢多啊我的沈大大!

沈望山不置可否,只關切的繼續朝龍皎月道:“想來你也是聽說了的,近日裏人皇族的小公主來長流學習修真之術,指了名要拜入你的門下。人皇族一統人族,我們長流總該是敬重幾分的。若是你沒有異議,那……”

龍皎月義正言辭道:“我有異議!”

沈望山只是這麽客套的一說,這入門的事情早已定下,本來不過便是通知她一聲而已。可沒想到龍皎月竟然真的舉手說有異議,他只好把剩下的話咽下,轉而開口道:“哦?有何異議?”

龍皎月義正言辭道:“我覺得我才疏學淺,實在不能勝任人皇族小公主師傅一職,況且既然是身份高貴的公主,就該讓一個有才有德有行的長老來單獨輔導,這才方能顯出我們長流對着小公主的看重,對人皇族的敬意。”

龍皎月這番話一氣呵成行雲流水,沈望山一時竟找不到話來反駁。秋明淵卻端了杯茶,冷冷道:“你說得倒輕巧,可那小公主卻是說,只拜得你門下,若是你覺得你要教導門下其他人,顯得冷落了小公主,那倒是可以讓你門下的弟子先去其他峰,你一人輔佐她,那倒不是也可以,更是顯得我們長流有誠意。”

龍皎月白了他一眼,秋明淵卻轉着茶杯,帶了絲嘲笑,一副冰山臭臉的看着她。

你是收了小公主啥好處,還得幫着那小公主說話,你可知道她是原著裏龍皎月的頭號仇人死對頭啊,你這把有豬腳光環的女主往我身上推,是嫌我在西峰潭下遭的罪還不夠嗎?

龍皎月還想繼續開口,沈望山已經一錘定音:“白露公主就在仙姝峰清雅軒裏,你若是不想收她為徒,那你自己去同她說吧。”

從三司殿出來之後,如如和意意扯着她,往仙姝峰走去。

龍皎月一心思索着怎麽趕走這個陰魂不散的小公主,如如卻搖晃着龍皎月的胳膊,奶聲奶氣道:“龍姐姐,如如聽說你門下有一個新入的弟子,還是人皇族的公主。前天意意去後山的時候看到她,還回來跟如如說那個公主頂好看了。”

龍皎月苦着臉道:“嗯。”

意意不服道:“本來就好看,你不相信,等會兒你自己看。”

龍皎月一邊漫不經心嗯嗯嗯,腳已經上了仙姝峰的臺階。

她思索着等會怎麽去跟小公主說,讓她不要拜入自己門下,這人皇族的公主,身份高貴,想要做她恩師的人多了去,她大可以另請高明。長流出色出名的長老多了去,真不知她怎麽非得是老纏上自己。

青竹峰裏,斜掩住的青竹舍裏,龍皎月已經做好面對小公主的準備和誠懇的措辭,伸手推開了門。

她原本想要說的話頓在了嗓子上喉舌間,青竹的窗扉,簡單的房舍裏,根本空無一人。

龍皎月低下頭,一臉懵逼的看向如如和意意:“人呢?”

如如和意意面面相觑,一起懵逼臉無辜攤手:“不知道啊?”

龍皎月進了房間,往床上一躺,只松口氣道:“些許是人家小公主受不了我們長流清苦,自己走了吧。”

如如和意意噘嘴道:“怎麽可能,龍姐姐不知道,小公主上山之前可是帶了禦廚和婢女的。”

龍皎月哭笑不得:“不管怎樣,你先去禀報沈世尊,說小公主不見了。問那小公主是不是自己下山去了。”

如如和意意得了命,回複她的意思去了。

龍皎月躺在床上,正在思索日後何處去尋找魔尊,突然感到床底動了動。

龍皎月轉瞬便明白了。

她還以為小公主受不了長流清苦,受不了被人冷漠對待,一溜煙跑回了皇宮呢。

不過她躲在床底下是幾個意思?

龍皎月閉上眼睛,裝作睡了的樣子。

本菊苣倒要看看,你這樣偷偷摸摸藏藏掖掖的樣子,是幾個意思?

已經過了秋,之前挂着的紗簾已經被取了下來。白露從床底蹑手蹑腳的爬出來,像只蝸牛一般緩慢,瞪大了眼睛,慢慢的爬到了龍皎月的床邊。

龍皎月閉着眼睛,看上去呼吸均勻,睡得正好。她小心翼翼的揉了揉手腕,悄悄的爬上她的床,從上而下的俯視着那閉着眼睛的人。

她眨巴眨巴那圓溜溜濕漉漉的大眼睛,試探性的小聲叫了一聲:“師傅?”

那聲音跟小貓咪一樣纖細可愛,帶着孩子氣的暖音,在她耳邊試探性的叫喚着。

龍皎月依舊閉着眼,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白露以為她真的睡着了,艱難的挪動腿,坐在了她床榻的上面。聽沈世尊說今天龍皎月便要從榮山回來,天知道她為了給師傅一個驚喜,竟然一直躲在床下面,這三四個時辰裏,她忍住沒有下仙姝峰去吃飯,也沒有打瞌睡,不停的換了幾個姿勢,可到現在,腿還是有些麻了。

龍皎月閉着眼,卻不知道這小公主到底是要幹嘛。

白露試探着,在她耳邊輕輕叫了兩聲師傅,見她沒有反應,終于放下心來,兩只手撐在她的頭邊。

手臂下的面容,青絲盤在旁側,如水如錦緞般鋪開,那淡薄如水墨畫的眉眼,那不時顫動的黝黑長睫,在如玉的肌膚上有嫣紅嬌豔的朱唇。

白露禁不住看得呆了,自己的師傅,要娶自己的龍姐姐,長得可真好看。

等到她反應過來,才想起自己要做什麽正事。白露小心翼翼的用胳膊撐着身體,懸在龍皎月的上空,像是小貓咪一樣,慢慢的俯身,在她的嘴唇上輕輕的舔了舔。

龍皎月還在想,白露爬到自己的床上怎麽就沒什麽動靜了。感到嘴上那陣溫熱甜軟的觸感,她立刻驚恐萬分的睜開了眼睛。

卧槽!你幹嘛!上次在幻境裏來過一次就夠了,這一次可是光天化日的長流之下,你真是狗變的嗎?

白露被她猛然睜開的眼睛吓了一跳,往後坐起來,只瞪大了圓杏眼,既是驚恐又是歡喜道:“師傅你醒啦!”

龍皎月也滿面驚恐的坐起來,捂着嘴巴問道:“你幹嘛!”

白露緩和了一下,大圓杏眼望着她,天真的說道:“四皇兄說,這樣舔就是喜歡的意思。白露喜歡師傅,所以就舔了師傅。”

龍皎月猜想她下一句肯定是要說她知道父皇和母後就是那樣舔的,果然,白露看着她,殷殷的說道:“白露在宮裏看到父皇和母後就是這樣舔的。”

龍皎月痛苦的扶額,女主姐,你這樣重複我在幻境裏看到的場景,是幾個意思?

她醞釀了一下詞語,心力交瘁道:“首先,這不叫舔,叫親。”

白露眨巴着大眼睛,用力的點了點頭,用力道:“嗯,師傅教誨,白露記住了。”

龍皎月的眼角抽了抽,又心痛無力的說道:“其次,你親過幾個人了?”

白露看着她,半響才怯怯的小聲道:“只有師傅一個人。”

龍皎月詫異的擡了擡眉,只有我一個人?

白露看着她,半響才認真的看着她說道:“因為父皇跟白露說過,只有和自己的夫君,才能舔……親呢。”

很好,很專情,可本菊苣不是你的夫君,謝謝。

龍皎月捂着額頭,倍感頭疼。她有很多話想問,腦海裏盤旋着許多問題,可一時也不知道該問哪一個,只好就近逮了個問題:“你剛躲在床底下幹嘛?”

白露紅着臉,小聲道:“為了給師傅個驚喜。”

那不是驚喜,是驚吓,你以為你這樣突然跑出來趁我睡着對我又親又舔,哪裏會是什麽驚喜啊!

龍皎月望着她,突然想到一個奇怪的事情。

之前龍皎月一直思考過許久,為什麽大家都不承認在西峰潭下,救了她的人,将她帶出幻境的人是白露,而且當她問白芷是否被她所救時,白芷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當她問起小公主是否下過西峰潭的時候,大家的态度都很暧昧,既沒有肯定的說有,也沒有說沒有,那是不是因為,小公主不願意讓她知道,是她救得她。

若是不想讓龍皎月知道是白露救得她,那也是說的通。也許白露以為龍皎月已經忘了那幻境裏發生的事情,可為什麽她會選擇見得第一面,是要偷偷摸摸藏起來,而且重複在西峰潭幻境裏所見到的場景?

龍皎月看着面前紅着臉的白露,那雙鑲嵌在鵝蛋臉上晶瑩剔透猶如黑曜石般美麗的大圓杏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她記得,她在幻境裏說過一句話,說她更喜歡那白露的幻想,而不是之後殺死幻想的白露,所以,她就在這裏裝作之前的幻想都是不存在的,她仍是那個之前出現的小心翼翼靠在她懷裏的白露。

所以,她在這裏重複之前的舉動,就是因為龍皎月說,她更喜歡那個像小貓咪一樣舔她嘴唇,像小狗一樣溫順可愛的白芷?

她以為這樣偷偷摸摸爬上來舔她嘴唇,她會很高興?

龍皎月不由得哭笑不得,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卻是有一絲被觸動的感動。若是一個人這樣為你默默無聞的付出,這樣小心翼翼的記下你的一言一行,并且竭盡全力的讓你開心,說不感動,全是假的。

龍皎月沉着聲,卻還是放軟了聲調:“什麽時候認出我來的?”

白露不好意思的眨巴着眼睛,那可愛的臉蛋上一陣粉紅的飛霞。那長長的睫毛在她黑曜石的眼睛上撲閃着,像是蝴蝶的翅膀,看得人心癢癢的,很想親一親。

她坐在龍皎月的床上,帶點羞澀道:“白露以前見過龍伯伯的九天雷霆法,所以在鐘武山下的山洞,看到龍姐姐手裏那團雷火的時候,就确定了七八分,之後,之後又聽到她們叫你龍姐姐,白露就肯定了。”

龍皎月心想你這小女主不符合白蓮花傻白甜的設定啊,竟然還知道觀察入微,不科學啊!

她又扶了下巴,歪着頭看着她。白露像是個受了驚卻又不得不面對的小兔子,眼睛低低垂垂躲躲閃閃,就是不敢擡起頭來看她。

她這樣的神情也引得龍皎月一陣心癢癢。龍皎月看着她,把持住想要去捏那可愛臉蛋的沖動,所幸沒被面前的萌色所惑,還記得點正事,只問道:“你怎麽會想到拜入我門下?”

白露這才擡起頭來看她,像是鼓足了勇氣,嘟起嘴道:“因為白露聽說,想要讓一個人喜歡上自己,就得跟在她身邊,朝夕相處,就會有感情了。”

龍皎月現在嘴裏要是有口茶,絕對會噴出來。

她啞然失聲道:“什麽?你說什麽?”

白露義正言辭道:“白露喜歡師傅,所以要跟在師傅身邊,讓師傅喜歡自己。”

龍皎月無力的揮手:“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的。”

白露眼睛亮了亮,如同黑夜裏亮起的星辰,又像是那漆黑的瞳仁裏燃燒個小小的太陽,歡喜道:“真的嗎?”

龍皎月認真點點頭,只一字一句說道:“我喜歡你,也喜歡如如和意意,喜歡我門下的每一個弟子,喜歡可愛的孩子,喜歡聽話的後輩,喜歡很多人。你懂嗎?你的喜歡,只不過是對一個大姐姐的欽佩,是吧?就像我,我喜歡你,也喜歡很多人。”

白露垮了一張臉,搖頭誠懇道:“不,我喜歡姐姐,和喜歡別人不一樣。白露喜歡父皇,喜歡母後,喜歡哥哥們,也喜歡重陽哥哥和宮裏的侍女們。但那和喜歡師傅不一樣。”

龍皎月慎重道:“你還只是個孩子,說這些,你也不會大懂得。只是你還小,不懂得喜歡到底為何物。”

看到白露那張嫩白的小臉跟霜打過的花朵似得,一臉委屈的樣子,龍皎月又說道:“我也喜歡白露,就像喜歡其他人一樣,所以,那種喜歡根本算不上喜歡。”

白露擡起頭,眼裏眨巴着淚光:“那不一樣,白露喜歡師傅,所以希望師傅只喜歡白露一個人。白露喜歡師傅,所以只要師傅喜歡我一個人。”

龍皎月驀然呆住,這是幹嘛,再給我講述喜歡的專一性和排他性嗎?

不不不,白露還這麽小,怎麽可能知道什麽是喜歡?她不過是因為被本菊苣救了一命,所以産生了依賴感,是吧?不是都說人總是對在困境中救過自己的人容易産生好感嗎?她一定是分不清救命之恩感激之情和情愛之感喜歡之情。

再說!你的男主男二男三都還在等着你,你這樣随随便便說喜歡,還是對本菊苣說喜歡,你不怕男配們心碎欲絕,我還怕他們找我的麻煩呢!

白露仔細看着她的神色,見她不信,又是捏着小拳頭要開口。

龍皎月連忙打斷道:“等下。”

白露連忙閉了嘴,一副老實小媳婦乖巧小弟子的樣子,規規矩矩的坐在床的另一邊。

龍皎月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額頭上有根青筋跳的正歡。她看着白露,慢慢說道:“你先別叫我師傅,我還沒說要認你這個弟子呢!”

白露連忙點頭,規規矩矩說道:“那三個試煉,白露都過了。”

龍皎月眯着眼看她,咬重了字詞:“真的?”

白露紅了臉,小聲道:“第一個是白露自己過得,第二個是重陽哥哥幫我出的主意,第三個是沈哥哥牽着白露過來的。”

完了,一聽這個沈哥哥,本菊苣就知道,這個長流三尊,至少有兩尊都已經被這個小不點給攻略了。

憑她這強大的豬腳光環和無敵可愛萌炸人心的小臉蛋,這攻略長流,指日可待啊!

既是三尊默許開的後門,那龍皎月說再來一遍也是沒有什麽作用了。龍皎月一臉唏噓的看着她,半響才咬文嚼字慢慢道:“你過了長流的考核,卻是沒有過我仙姝峰的考核。”

白露眸光一亮,激情昂揚堅定的捏着小拳頭道:“白露一定會為了師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師傅有什麽考核,盡管和白露說吧!白露一定不會讓師傅失望的!”

這一看什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肯定就是聽原重陽他們對小女主宣誓忠心(真心)時的套路說辭,龍皎月只心裏默默道,不,不會讓你赴湯蹈火,只會讓你知難而退。

龍皎月慢條斯理的說道:“不許讓別人幫忙。”

白露重重的點點頭,長長的睫毛一陣眨巴。

她點頭道:“恩,那行,你去仙姝峰下,挑一桶水,從仙姝峰的靈獸臺,順着天之階,一直擡到浮雲殿。”

龍皎月想了想,又說道:“也不許使用法術。”

雖然這和往昔裏聽說的入門考核不一樣,但白露還是一臉懵懂的堅定點了點頭。

龍皎月心底暗爽。

嘿,這浮雲殿是浮在雲霄上的宮殿,仙姝峰後面的靈獸臺有一條石階,由飛在空中的石階而組成,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步,這白露看上去就是小細胳膊小細腿,又是小的可愛,別說沒有力氣擡起那麽桶水,就是擡得起,那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石梯,就是不吃不睡,她怎麽也得爬上個幾天幾夜。

我倒要看看你這女主能不能,會不會知難而退。

莫說是你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蘿莉公主,你就是讓秦菊苣我不靠法術,我也未免能吃得下這苦,真的一步一步的提着那桶水爬上浮雲殿。

就算我秦菊苣真有吃苦勤勉堅持不懈的恒心和毅力,若是等我真的爬上了那浮雲殿,估計這條小命都得去掉大半啊!

龍皎月這樣愉快(陰險)的盤算着,禁不住小白露竟然又爬了過來,猝不及防的又把手臂挂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眨巴着大眼睛,委屈的說道:“師傅都問了白露那麽多問題了,白露也要問一個問題。”

龍皎月現在心情真是沐浴在春風裏,樂呵呵的看着面前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眯眯的問道:“你說。”

白露不解的說道:“剛剛師傅怎麽發現我的?”

龍皎月心想如果白露知難而退,那她也是入不了仙姝峰,自然會回皇宮,以後也見不着了。她摸了摸下巴,拿她打趣說道:“你肚子叫了一聲,說我的主人小白露餓了。”

白露紅了臉,立刻放了她的脖子,兩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又是羞憤又是不信道:“師傅壞,白露的肚子才沒有說白露餓了。”

領着小公主下仙姝峰,去長流集成高校食堂吃了一頓素菜之後,白露仰起頭來:“師傅,那我什麽時候進行考核啊?”

龍皎月溫柔(得意)一笑:“若你想,那等會兒吧。”

龍皎月覺得,自己虐童真的是非常有一套。

靈獸峰後面的青石臺後,龍皎月偷偷摸摸的躲在那巨大的梧桐樹後,只伸出來個腦袋,看着那一臉懵逼的女主跟在朱雲雲走向了天之階。

朱雲雲得了她的授命,帶小公主去進行所謂的長流“仙姝峰の的考核”。

來吧,我的女主,用你的堅強不屈勤勉勇敢告訴我,什麽才該是女主的标配。

朱雲雲一臉“造孽啊我們仙姝峰的掌門連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的同情表情,将那桶水放在了天之階前。

這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石梯都是青石磨成,基本上都是拿來做了長流的裝飾門面。畢竟禦劍滿天飛的仙俠門派裏,哪裏還會有人來傻乎乎的走石階上浮雲殿,那要是來去頻繁了點,還不得隔三差五走到腿抽筋?

最下面的一階石梯上泛着青苔之色,朱雲雲一臉不忍的将那桶水放在第二階石階上,想了想,又提了下來,放在第一階石臺上。

白露脆生生道:“朱姐姐,你放下來吧,要是師傅知道你放在第一階石臺上,就會以為朱姐姐幫了我。”

龍皎月躲在遠處的梧桐樹後,差點就一句卧槽蹦了出來。

我不會這麽以為的,你盡管放吧,放一階,放兩階都不是問題,反正上面還有那麽階,本菊苣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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