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流養豬心得
江野一巴掌給卓遠呼過去，卓遠身姿靈敏的躲開了，賤笑道:“诶，你打不着！”
江野心想，他不跟智障計較，轉身看了看四周，發現越走越沒有人煙，偶爾黑黝黝的巷口裏竄出來一條流浪狗，冷不丁吓人一跳。
“……你确定你沒走錯？”江野用懷疑的眼神掃視着卓遠。
卓遠跟着他的視線看了看，摸摸下巴:“沒錯啊，就是這裏。”
聽到他的話，江野停下腳步，看個煞筆一樣的看着他，問道:“你約女朋友約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你腦子沒問題吧。”
卓遠啧了一聲:“你懂什麽，這叫做氛圍，其他地方鬧鬧喳喳的，那不是影響我談戀愛嗎？！”
有理有據，江野無話可說。
他沒好氣的問道:“到了沒啊。”
卓遠越過他的肩膀，眼睛一亮，喊道:“袁曼！”
江野看過去，前面路口站着一個短發帶卷的女生，穿着一身普通的襯衫牛仔褲，整個人看起來很利落幹淨，應該是個家境一般，但修養很好的女孩。
這樣的人還能綠了卓遠？
考慮到卓遠的智商，江野對此表示深深地懷疑。
袁曼也看到了他們，遠遠的朝他們揮揮手。
卓遠像是完全忘了自己被綠了的事情，看到她招手，就哈巴狗似的跑了過去。
袁曼看到卓遠跑過來，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點，讓人看了有點不詳的預感，江野警惕的看了看周圍。
然後就聽見卓遠一聲慘叫。
江野緊張的看過去，看清楚兩人的狀态以後，松口氣毫不同情的笑了。
袁曼揪住卓遠的耳朵，臉上還維持着完美的笑容，咬牙切齒的說道:“聽說我綠了你，請問我是怎麽綠的，和誰綠的，嗯？”
沒聽明白的時候，卓遠下意識說道:“我錯了！”聽明白袁曼說的話以後，整個人委屈得不行，“我明明就看見了，你個那個誰在一起！”
袁曼:“誰？”
“就那個隔壁學校的，高三的那個叫司淩的！”
袁曼一想，無語道:“卓遠，你長了眼睛都不看的嗎，你不覺得我和他有點像啊。”
聞言，卓遠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不能因為你倆夫妻相就綠我啊。”
袁曼:=_=
江野:“哈哈哈。”
江野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他們可能是兄妹。”
卓遠:“啊？”
袁曼松開他，又給他揉了揉通紅的耳朵，“我和司淩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你一天到晚的想什麽呢。”
卓遠花了一分鐘的時間理清關系，頓時驚了，“兄妹？！”想了想那天看到兩人坐在一起和諧的場景，是還挺像兄妹的。
所以……他那天是和大舅子打了一架，大舅子把他腿打折了，而他打折了大舅子的手臂！
卓遠整個人都淩亂了。
江野一看，反而松口氣，看樣子的确是誤會，解除了就好，那卓遠就不會想着女主了，安全了。
江野拍拍卓遠的肩膀，“那你們好好聊聊吧，我去一邊等你們。”
袁曼出聲叫住他，“這個到不用，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卓遠利落的拿出手機，“我現在就訂位置。”
“不用了，”袁曼攔住他，她笑得有些異樣，“地方已經找好了，這回我們請你們吧。”
“你們？”卓遠和江野對視一眼，直到被袁曼領到餐館坐下了，他們才意識到袁曼他哥，司淩也來了。
天氣已經有些冷了，司淩還穿着一件短袖，露出左手臂上的紋身，正坐在卡座裏，修長的手指間夾着一支沒點燃的煙，看起來像個黑澀會大哥。
走近了，江野看清他的臉，才發現司淩長了一張T臺男模的臉，棱角分明，不笑時顯得很淩厲。
看見他們走過來，司淩單眼皮一挑，把幾個人看了遍，最後目光定在卓遠身上。
卓遠被他看得腿打顫，勉強笑了笑簡直恨不得躲到江野身後去。
四個人面對面坐着，誰也沒先開口。
菜早就上齊了，但誰也沒胃口吃，司淩看了袁曼一眼，袁厚立馬咳了一聲，對對面的卓遠說道，“卓遠，我有事想跟你說。”
卓遠對着司淩讪笑:“呵呵，大舅子，上回的事——”
“你叫我什麽？”
卓遠被打斷，說話反而順起來了，睜着那雙無辜的眼睛，毫無心裏負擔的喊道:“大舅子啊。”
司淩笑了，“我記憶錯亂了？是誰那天還喊我小白臉來着。”
卓遠嬉皮笑臉的說道:“這我不是正想跟你道歉嗎，以後都是一家人。”
司淩神色莫測的看了他一眼。
袁曼在她哥說話的時候，也不敢插嘴，等兩人說完的檔口，她說道:“卓遠，我們分手吧。”
本以為在見家長的江野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卓遠更是連筷子都掉地上了，哭着臉:“為什麽啊……”
袁曼:“你別哭，我們就是不合适啊。”
卓遠像個小媳婦一樣不依不饒的抹起眼淚來。
他好像真的哭了，司淩盯着看了他好幾眼。
江野不忍直視，但這種事情他也插不上話，但是看到袁曼旁邊的司淩，他覺得自己可能猜到了一點原因，連忙邀着司淩去外面聊天，把裏面的空間留給這兩人。
外面就真的是外面，江野站在階梯上，靠着門口威風凜凜的石獅子發呆。
旁邊突然遞過來一支煙，司淩:“抽嗎？”
江野以前偶爾抽一根，但他現在一來還是個學生，二來家裏還在養孩子，所以他只是接過來，卻沒有點燃。
司淩看了，反應過來，“啊，忘了你還是個學生，不抽也好。”
說完，這位自己還是高三學生的人，熟練的掏出打火機點燃，深吸一口吐出去，顯然是個老煙木倉。
江野覺得這人不像是他長相那樣難以接近，卓遠雖然花了點，但在談戀愛的時候對女朋友可謂是說要什麽就是什麽。
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不過他也能理解司淩的想法，哪個哥哥能容忍外面的豬來拱家裏辛辛苦苦養的小白菜呢。
于是江野也沒勸說什麽，司淩反倒是好奇了，“你怎麽不為你的好兄弟勸一勸我，說一說他的好話，說不定我還能勸勸小曼呢。”
江野轉了轉指尖的煙，“你都說了，我是他兄弟，那我說話肯定也是向着他的，你肯定也沒有聽的興趣。”
“你聽不進去，那我也沒有說的必要。”
“你說得對。”
司淩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我叫司淩，隔壁三中的。”
江野:“我叫江野，你肯定也聽說過我。”
“你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司淩吐了一個煙圈。
江野嘆了口氣，“最近在搞養殖，錢不好賺啊。”
司淩聽說他家裏很有錢，還以為他以後直接繼承家裏的公司，怎麽出來搞什麽養殖，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你養什麽啊。”
江野認真道:“養豬。”
司淩驚訝的看着他，到沒有什麽看傻子一樣的眼神，還說道:“巧了，我也在養。”
江野也沒想到竟然有人和他一樣，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像見了老鄉一樣，他看司淩的眼神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兩人的對話也變得樸素起來。
“你養的什麽品種？”
“就平常的肉豬，我沒什麽本錢，只能從這種養起。”
司淩苦笑一聲，帥氣的面孔完全不會有人認為他在讨論養豬的事情，“做了快一年了，不過我好像不是這方面的能手，感覺不太好。”
“你怎麽樣？”
江野摸摸腦袋，笑道:“我才開始……有什麽問題啊，錢不夠嗎？”
司淩點點頭，他投進去的錢還都是這些年他放假或者逃課打工存下來的，但這樣也沒存多少，一個人創業太難了。
聽到他的困境，江野看着他的目光逐漸變亮，眼看司淩抽完了嘴上的那根煙，江野又把手上的這根遞給他，認真建議道:
“淩哥，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一下。”
等卓遠和袁曼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兩人湊在一起說什麽，跟認識了很久一樣。
卓遠簡直不敢相信他這麽快就投入了敵營，小小的眼睛裏面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江野和司淩交換了聯系方式，準備以後再交談一下養豬心得，看到剛差點複合又馬上失戀的卓遠都沒有這麽可憐了。
兩方分開，江野領着喪着臉的卓遠往回走。
“別傷心了，我下回請你吃烤肉。”
卓遠吸了吸鼻子，用幾滴眼淚祭奠了他短暫的愛情，然後憤憤的掏出手機。
“我要勾搭我女神！”
話剛說完，就被江野拍了一巴掌，“你在想屁吃，我看你就是沒事幹。”
卓遠:“說得好像你有事幹一樣。”
江野挑眉:“我還真有，你就不好奇我剛才和小曼她哥在說什麽嗎？”
“當然想知道了。”
江野意味深長的拍拍他的肩膀，“那你改天和我一起去見他吧，我先買幾本書給你看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卓遠:“什麽東西，這麽神秘。”
江野直接去書店給他買了幾本大學資料，中間夾着一本像是不小心帶進去的養豬心得，卓遠拿着書，抱着好奇心和想要超過司淩的想法，屁颠颠的回去了。
江野則打車去接程伊川，本來也離得不遠，他很快就到了。
遠遠的就看見程伊川背着書包站在餐廳門前，江野笑着跑過去，從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等他轉過頭，又故意移開。
程伊川好不容易抓到他，笑得卻很勉強，外面已經黑了一些，江野最先沒有看清他的臉色。
上車以後，他發現程伊川不經意間露出來的手腕上布滿了紅色的小點。
江野表情變了，抓起他的手臂，拉開衣服一看，手臂上好多這樣的。
這下再仔細看，臉上也有一些。
“怎麽弄的，你吃什麽了？師傅，麻煩改道去一下醫院！”
程伊川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像一只受到驚吓的小動物，使勁鑽進江野的懷裏，沒多久就小聲的哭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