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晉江獨發二
江野一路牽着程伊川到教室, 這時候還沒上課，早自習還有一點時間才開始，教室裏已經有一些人在了。
不過今天好像格外熱鬧一些。
江野站在門口, 看到裏面一群人圍着一個座位, 氣氛非常活躍, 有人回頭，恰巧看到了同樣站在門口的程伊川。
這位同學頓時眼睛一亮，指着他對座位上的人喊道:“元蕊, 程伊川他來啦！”
聲音很大, 很多背對着的同學都轉過身, 用八卦的眼神來回在程伊川和這位新同學身上游晃。
等着這些人散開，江野才看到, 那個座位上坐的是誰。
元蕊今天穿了一條背帶褲，上面配了條簡單的白色襯衫，看起來學生氣十足，配上臉上堪稱燦爛的笑容, 怪不得一來就吸引了這麽多同學圍觀。
可是女主為什麽在這裏？江野迷惑了。
這個劇情怎麽和原著一點也對不上了？
元蕊矜持地邁着小步子走過來, 言笑晏晏, 把自己耳邊的發絲別在耳邊, “你來啦。”
說完又朝江野笑了笑，跟着喊了一聲:“哥，好久不見。”
程伊川的臉猛地一下就冷下去了，比刀銳利的眼神刮在元蕊身上。
元蕊還沒意識到她又踩.雷了, 看男主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頓時抑不住心裏的歡喜，又摸了下耳邊的頭發。
江野驚訝和尴尬占多，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元蕊貌似想和他家小孩早戀, 唔，要不是官配，他其實是不太同意的。
不過原著裏這段青澀的戀情，可是這篇文裏唯一的感情戲了！
現在還不能知道元蕊以後到底是因為什麽而死掉的，萬一劇情具有延續性和一定性，程小川以後都找不到其他人談戀愛了怎麽辦？
江野于是對元蕊禮貌的笑了笑。
程伊川愈發冷臉的看着她，發現江野又盯着元蕊看了好幾眼以後，眼裏閃過一絲厭惡。
他微微抿唇，壓下心中的暴躁，拉拉江野的衣袖，“哥，我已經到了，你快回你的教室吧。”
江野回過神，摸摸他的後腦勺，順口囑咐道:“行吧，記得和同學友好相處。”
他彎下腰，悄悄地說:“有什麽問題，有朋友也方便點，你自己不能受委屈，懂嗎？”
聽到他的話，程伊川心裏好受多了，對他乖巧的笑了笑，“哥，你放心吧。”
“我一定，會和同學好好相處的。”
程伊川說這話的時候，盯着像只孔雀一樣的元蕊，緩緩笑了一下。
由于視角問題，江野什麽都沒有看到，聽到程伊川的保證，心懷大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他前腳走，程伊川臉上的笑變臉似的收起來，面無表情的盯着元蕊，直盯到她臉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程伊川才擡腳繞過她，仿佛碰一下要感染病菌似的。
旁邊有第一排的女生一直在看好戲，之前元蕊來的時候，就把全班男生，竟然還包括大部分女生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最讓他們好奇的，還是元蕊說她和程伊川是青梅竹馬。
就差說是天作之合了。
現在程伊川這個愛理不理甚至看她不太順眼的态度，一下子就把這女生給逗笑了。
她捂着嘴偷笑，一邊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問道:“元蕊，你不是程伊川的青梅嗎，他怎麽也沒叫你一聲呀？”
“該不會是沒認出來吧，要不你喊他一聲試試？”
話一落，這個女生的小團體都笑了。
元蕊臉都氣紅了，跺跺腳跑到程伊川的位置邊上，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周圍有些男生蠢蠢欲動。
程伊川終于擡頭看了她一眼，像是在欣賞她一青一紫的臉色，至于眼裏的淚水。
程伊川不屑的勾唇。
跟他裝？元蕊還嫩。
他忽然有了點興趣，緩了緩表情，問道:“有事嗎？”
元蕊倔強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受了很大的屈辱，“我坐你旁邊。”
程伊川看到她控訴的表情:“……”
他還以為之前元蕊只是随便坐一下，沒想到她都把位置搬到旁邊了。
程伊川起身讓開，垂眸看着她進去。
元蕊其實早就不傷心了，甚至在程伊川讓開時，心裏充滿了竊喜。
這就是女主待遇了吧，聽說程伊川同桌的位置從來都沒人坐過，坐過的也很快因為各方面的壓力調開了。
很明顯，不僅是作者為了凸顯男主的逼格，男主也不喜歡旁邊有人。
而現在，她坐在了這個位置。
元蕊朝之前嘲笑她的那個女生得意一笑。
女生怒其不争的瞪了程伊川一眼。
程伊川看起來安靜極了，直到上課的時候也沒什麽動靜。
第一節 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照常走進來，順便看了眼程伊川這個必須特殊關照的學生。
沒什麽問題以後，把元蕊叫上臺正式介紹。
估計一下課，三班來了個堪比校花的轉校生的消息就能傳遍整個初中部。
這又是個關系戶，班主任按照她的要求把人安排在程伊川旁邊，生怕他有什麽意見。
但是一節課過去了，程伊川也只是低頭認真聽課，一如既往的沉默。
班主任松了口氣走了。
元蕊看到她離開的背影，又看看程伊川，突然想起男主在原劇情裏，在學校過得不盡如人意，同學孤立他，勢利眼老師不知道他的背景，遇到麻煩每次都把錯往男主身上推。
男主的整個學校生涯應該都是黑暗的吧。
這樣的人設不就是拿來攻略拯救的嘛，元蕊想得很美，單手撐着下巴，望着程伊川癡癡的笑。
江野也喜歡撐着下巴說話，但是姿态比元蕊好看多了。
程伊川面不改色的做自己的事情。
發誓絕不會被這個傻逼影響。
元蕊看他一直在做卷子，她多看兩眼都覺得頭暈眼花，這麽一直做卷子也不好吧。
她伸手想去搶他的筆，一邊說:“你休息一會兒吧——”
程伊川突然拖開凳子猛地站起來，吓得元蕊瞪眼看着他。
程伊川看也不看她一眼，在同學們好奇的目光下走去廁所，廁所沒什麽人，他撐着手臂，微微彎腰，幹嘔了幾聲。
元蕊這種不斷帶有目的性的靠近，讓他想起了以前生活在那群吸血鬼一般的親戚底下的日子。
光想一想就讓他惡心得反胃。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自以為掩藏得很好來接近你的人，就差把目的寫在臉上了。
程伊川又嘔了幾聲。
整個人都難受極了，他撐住洗手臺的手臂微微顫抖着，因為難受，眼尾又染上幾分紅色，腦海裏突然閃過江野的面孔。
程伊川才好受一點，眼眶裏的淚水自己滾落下來，程伊川面無表情的垂着頭，等情緒平穩一點，撲了把冷水在臉上。
他一點也不能想江野，他怕自己現在就跑去江野的教室，抱着江野尋求世上最溫柔的安撫。
程伊川臉上的水也懶得擦，想到還要一天才能和江野一起回家，失魂落魄地走回去。
元蕊被他這樣子吓了一跳，心裏卻也松了口氣，劇情終于來了，她拉着程伊川的衣袖，面露擔憂道:
“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被欺負了你就告訴我！我們可以想辦法。”
程伊川陰冷的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順着她的話點點頭，問道:“如果我被欺負了，你要怎麽辦？”
他的表情很好奇，仿佛又帶着難以言說的期待，眼裏卻如一潭死水，裏面冰冷的怪物盯着這個無知無覺的跳梁小醜。
元蕊則得寸進尺，握住他的手，同仇敵忾道:“我知道這個老師是個勢利眼，她一定不會幫我們的！”
程伊川看起來很贊同，猶豫地問她:“那我們該怎麽辦呢。”
元蕊仿佛得到鼓勵，“我去跟我爸說一下吧，他一定會幫你的！”
“為什麽不找我哥呢？”程伊川歪歪頭，疑惑的問道。
元蕊幾乎脫口而出:“他對你又不好！”
程伊川嘴角落下去，“他怎麽對我不好？”
元蕊忿忿不平的說道:“江家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一定不要被他們的表現迷惑了！”
“江野不是針對你很久了嗎。”她仿佛不是在說剛才還好好打了招呼的人的壞話，卻為程伊川貼心貼肺地考慮着。
“我不知道他現在為什麽看起來對你還好的樣子，但我以前也聽說過，你在他們這裏過得并不好……”
“這樣的人，突然對你好，肯定是有目的的。”
元蕊細眉輕蹙，“你不要相信他們。”
程伊川:“你說的沒錯，一個人突然對我好，肯定是有目的的，”他話鋒一轉，語氣陰冷:“那你呢，你對我有什麽目的？”
元蕊沒想到他會這麽想她，後背猛地出了不少汗，又反應過來，原主和男主在之前就有不小的交情。
她怎麽就是突然對他好了？
元蕊試探着說道:“你別誤會，我們不是一直這樣嗎。”
程伊川輕聲道:“是嗎？”
“是啊，你不記得了嗎，以前每年你父母的祭日，都是我陪你去的……”
程伊川擡眉，并沒有因為她提到這個而翻臉，反而有了點興趣。
這個假貨竟然還有一部分元蕊的記憶，元戚又說她不是元蕊新的人格，那這個人到底是怎麽來的。
借屍還魂嗎？
程伊川聽她說完，仿佛也很感嘆，“我以為不記得的是你。”畢竟以前的元蕊經常因為分.裂的後遺症，其實已經很少和他一起去了。
假貨身上還有點他想知道的東西，可惜就不能直接趕走她了。
程伊川垂眸，側臉看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緬懷時光。
元蕊就是這樣以為的。
江野到教室以後，神思不屬，期間因為發呆太過明顯，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數次，又因為一個問題都沒答對，被喊出去罰站一節課。
沒過幾分鐘，章遠也跟着出來了，手上還拿着一本書。
“你怎麽跟着出來了？”江野疑惑不解的問道。
卓遠揚了揚手中的東西。
江野定睛一看，一本養豬心得赫然在他手中。
江野:“……”
“你把這書帶到學校來看？！”
卓遠埋頭看書，因而錯過了最後發現真相的機會，他回道:“不是你買給我看的嗎，還說有用來着……”
他摸摸下巴，“我很好奇，什麽工作和高等數學，股票分析，金融管理，”卓遠舉了舉手上的書，“還與養豬心得有關？”
他歪頭詢問的模樣，像極了被渣男欺騙感情還不自知的人。
江野沉默半晌，為難的看着他，總不能告訴卓遠，只有他現在手上這本養豬心得，才是真正有關工作的吧。
至于其他的，就當提前學習大學內容了。
卓遠家裏生意做得不錯，對這些也有很高的敏感度，所以并不存在看不懂的情況，但他真的很好奇是什麽工作。
“你确定還要瞞着我嗎？”
江野肯定的點頭，那當然了，不然他怕卓遠當場黑化。
“那你那邊進度怎麽樣了？”
“我已經叫助理和司淩聯系了，過不久我們就能去看看。”
“司淩這家夥竟然已經先一步去了。”
卓遠一聽哼了一聲，順嘴吐槽了幾句，但覺得時間不久，還可以忍幾天。
“那得了，你一上午發什麽呆呢？”
卓遠先前還以為他在擔心那邊工作的事情，結果那邊助理都有了，以卓遠豐富的八卦思考能力，他篤定江野肯定在擔心別的事。
“喂，問你呢，該不會連我都不能說吧。”
江野啧了一聲，頗有些煩躁的按了按頭發，“不是什麽大事……”
卓遠:“行，不是大事，那就可以跟我講吧，快說，我不允許實時消息離我選一步。”八卦這種東西，他當然要第一個聽到了！
更別說是他好兄弟的！
卓遠激動的搓搓手，撺掇江野趕快講出來。
江野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有一個朋友……”
卓遠星星眼看着他，心道，這個經典開頭，朋友即我設定，更期待了嗷。
“你說啊，你繼續說。”
江野:“就是我有一個朋友，他本來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兩人分開了一年多快兩年。”
“最近他們重逢了……”
卓遠期待極了，催促道:“重逢了，然後呢！你快說！！”
江野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重逢以後，我發現這個女生的性格變化很大，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而且和我那個朋友，也一點默契都沒有，雖然他裝得很好，但我能感覺到他看到女生時，心情并不開心。”
“之前我以為他僅僅是因為某些原因才這樣的，但後來發現不是。”
“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卓遠:“就這？沒了？”
江野攤手:“沒了，我就在想這個。”
卓遠:“……不是吧兄弟，你就想這個，想了一上午，還因此被罰站！”
他伸手摸了摸江野的額頭，收回手疑惑道:“沒發燒啊，人怎麽就傻了？”
江野呸了他一口。
“我說正事呢，難道你有什麽想法？”
卓遠無聊的翻看手上的養豬心得，“奇怪，我以前怎麽沒聽說你有什麽一起長大的青梅。”
他說得很小聲，江野一時沒有聽清，說道:“你說什麽？”
卓遠:“沒什麽，這件事有什麽好糾結的，你的那個青梅，呸，朋友啊，或許是發現青梅長殘——長得和他預期的不一樣了呗。”
他感同身受的拍了拍江野的肩膀，勸解道:“人長大了，審美也變了，不喜歡不是很正常，找新的不就行了嘛。”
江野:“沒長殘……這不一樣，他們注定要在一起。”
卓遠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極了的笑話捂着肚子的大笑出聲，裏面的老師都忍不住伸出頭來罵道:
“你倆再多站一個小時！”
卓遠吊兒郎當的回答道:“好的老師。”
等老師進去，他又忍不住笑了，對上江野逐漸危險的眼神，才收斂一點。
“你以為你們在演命中注定我愛你嗎？”說這句話的時候，卓遠又噗嗤一聲笑出來。
江野糾正他道:“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
“好吧好吧，就算是你的朋友，可你怎麽會覺得他們注定天生一對啊？”
江野皺着眉看着他，實在沒辦法和他解釋什麽叫做劇情，只能含糊道:“反正就是那樣。”
卓遠搖搖手指，“你這就大錯特錯了，沒談過戀愛吧，我呢，每次談戀愛的時候，都覺得對方就是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人了。”
“每次我都覺得我能和她們走到最後，天生一對這種契合的形容詞我們也想過。”
卓遠說到這兒攤攤手，“不過很遺憾，你看看我現在，剛又被甩了。”
“沒有人是必須配對的，那不叫天生一對，強行這麽認為的話，呃，大概只有種豬和母豬才是這樣的吧。”
江野前面還挺得恍然大悟，聽到後面越來越誇張，特別是那個形容，笑罵道:“你不會比喻就別比比，什麽爛形容。”
卓遠:“哼，委屈屈，用完就丢是渣男哦。”
江野:“嘔。”
“不過你說得對，是我想多了，該不該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看現在吧。”
他不應該局限于原著，明明都有這麽多和原著不同的事情發生了，江野還是不習慣脫離原著看某些事情。
既然都這樣了，那女主到底還能不能和小川在一起，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其實江野對這個元蕊的性格還挺疑惑的，原著裏可是描述的一個因為先天缺陷，大多數時間都要帶着助聽器生活的，溫柔的女主。
可他今天見到元蕊時，元蕊一身标志性的小白裙不見了，助聽器也沒戴，看起來不像聽力有障礙的人。
更別說天差萬別的性格了。
江野安慰自己，說不定女主是因為聽力好了，所以性格也變得開朗了吧。
終于解決掉心裏的疑惑，江野下午聽課就沒走神了——他看了一下午的課外書。到時間點了，連忙收拾東西去接程伊川。
卓遠還想和他一起出去打游戲，看到他這麽火急火燎的，頓時聯想到那個青梅，暗戳戳地攔着他，“我跟你一起去，你不會介意吧。”
江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有什麽好介意的，你要來就來。”
卓遠以為他是強裝鎮定，幸災樂禍的跟着他一起去。
發現他往初中部走的時候，脫口而出一句:“哇，兄弟，你厲害啊，嫂子的年紀會不會太小了一點。”
“你沒這麽變态吧。”
江野一看他那個豬腦子肯定想歪了，微笑:）:“變不變态，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卓遠正義凜然的背着手:“呵呵。”
他一定要阻止江野禍害祖國幼小的花朵。
到了初中部，卓遠到想起一件事，“聽說他們這邊來了一個長得賊漂亮的轉校生，好巧和你家那小崽子一個班。”
“我知道啊。”江野幾步走到三班門口。
難道江野的小青梅也剛好在這個班？！勁爆！
卓遠根本不認為他是來接程伊川的，甚至看到他在門口招手的動作，期待的往裏看。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背着書包，噠噠噠的跑出來，首先抱住江野的腰。
卓遠被這對突然親密的兄弟倆震驚了一秒，接下來更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程伊川臉上不見一絲陰霾，踮着腳主動親了親江野的臉頰，無比親昵的蹭了蹭，像只找到親密的人撒嬌的小貓。
江野的反應也不負衆望，捏了捏程伊川的鼻子，就差抱起來繞兩圈了。
卓遠:“…………”請問是二十年過去了嗎，他怎麽看到江野已經有孩子了。
江野根本沒注意他，低聲問程伊川道:“沒什麽事吧。”
程伊川抓緊他的手掌，半邊身子都貼着他的手臂，剛想說什麽，他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哥，你好啊，又見面了。”元蕊懷裏抱着幾本書，看起來真像一個認真學習的好學生。
程伊川被/插話，也沒埋怨什麽，只是低着頭攥緊了江野的衣角。
江野敏感的察覺到他的情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對女主的印象一下子降低不少。
只是淡淡的點頭回應。
“是你！”卓遠看清元蕊的臉，驚訝得誇張的張大了嘴，抖着手指了指頭頂的班牌，哆嗦着說:“你、你才初三？！”
元蕊看了他一眼，發現不認識，于是敷衍的笑了笑，便借口先一步離開了。
她今天的進度已經夠了，再刷會适得其反，還不如就此分開。
元蕊覺得自己分配得非常好，連背影都不自覺透露着一股得意。
江野皺着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見，還沒來得及問程伊川怎麽了，就聽見卓遠長長的嘆息一聲。
“草，我又失戀了。”
江野失笑道:“這麽快？”
卓遠很郁悶:“她竟然是個初中生！我沒這麽變态好嗎，而且你看她，我們前不久才一起照了相，她就一點也不記得我帥氣的面孔了。”
“唉，一看就沒有緣份。”他又裝模作樣的嘆氣，一邊笑嘻嘻的摟住江野的脖子，快速在空氣中啵了一口，看起來就像親上去似的。
“嘻嘻，幸好我還有你，我的好兄弟～”
卓遠才說完，發現江野家那個小崽子眸色沉沉的盯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