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個世界11
尚修筠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身體的疼痛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不計。身體中澎湃的內力再也不需要安撫,在經脈中按照它既定的軌跡轉動。比起在中毒之前,他的經脈更加寬廣堅韌了一些,也說明了他能夠在武學之路上走的更遠。
一個人的經脈寬度是既定的,若非有什麽奇遇,那麽這個人的武學成就也是既定的。否則,在武林中,怎麽會有資質那麽一說。往往能夠成為一代強者的人,武學的資質與心性定然都是極佳的。當然,也會有一些意外。
閻龍修煉的武功便明顯的是主角專享,可以時時刻刻的擴張經脈,也就是說他的武學之路可謂是沒有止境,是這一世注定了的天之驕子。
伸手将床幔掀起來,內力在身體中運轉了幾圈之後,原本的虛弱的身體也有了幾分力道,只是面頰依舊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看到桌子上放置的包袱,尚修筠走了過去。裏面放着的竹筒明顯是他制作好的藥物,甚至有可以威脅到閻龍生命的毒藥。
應該是說閻龍對他自己太過自信,還是說他對仲雲太放心。将這些東西放在他觸手可及的位置?
拉開凳子坐在桌前,将竹筒的塞字打開,嗅着裏面微微的清新氣息。誰能夠知曉,這仿若香料的東西,既然會是足以令人致命的毒藥?
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尚修筠下意識的擡頭。只見閻龍端着一個藥碗走了進來,那散發出來的藥香氣息,讓他輕易的猜到了是身體的補藥,并且沒有任何摻雜。
“醒了,那就将藥喝了。”閻龍自然的說道,讓人不由的以為兩人十分的熟稔。一雙如星的眸子在仲雲手上的藥筒上停滞了一會兒,讓尚修筠不由的緊了緊手指。“一會兒我讓下人給你拿來一些瓷瓶,不夠安全。”
“好。”尚修筠點了點頭,不過是一個單音節,卻讓閻龍有幾分激動。唇角不由勾起了一些,融化了那冰封的面容。
尚修筠微微低下頭,不再與他對視,在心中不由的感嘆一下主角的顏值之高。也難怪會有那麽多的美女會前仆後繼的飛撲上去,就算是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無論是他的地位、財富、武藝,還是容顏,都是吸引人的利器。當這些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那産生的效應自然是無以倫比。
閻龍伸手,将尚修筠手中裝着毒藥的藥筒抽出,重新蓋上竹塞放在一旁。尚修筠也沒有不自量力的反抗,見閻龍拿出一塊極為柔軟的絲綢手帕,為他一根根的擦拭手指,然後将藥碗放在他的手心。縱然他還沒有飲下,也能夠看出裏面藥液的溫度保持在效果最好的溫度上。
這個樣子的閻龍,讓他覺得有幾分奇怪,心中都有幾分發毛。總覺得,在醞釀什麽不好的事情,而他卻只能夠等待結果,無從反抗。
将碗中的液體一點點的喝下,沒有浪費一絲一毫。只有養好了這具身體,才能夠應對一些即将發生的事情。
“我問過了大夫,想要快點養好身體,就要多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不要一直在房裏呆着。”閻龍見他将補藥喝完,十分滿意。眼眸中的溫柔幾乎能夠将人溺死在其中。
在尚修筠看來,越發的覺得他不懷好意。黃鼠狼給雞拜年,豈能安好心?
“嗯。”尚修筠起身,打開了房門。閻龍拿起瓷碗,遞給不知守在房門處多久的侍衛。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他居住的房子依舊是沒有離開山莊之前的那一間,院落裏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奇花異草中有不少可以藥用的奇珍。他曾經不經意間取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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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開這段時間,山莊沒有太大變化。若是你想要出來走走的時候,随時可以出來。若是你想要離開山莊……”閻龍不由的停頓了一下,但是很快便繼續說了下去,“也要等你養好了身體才行,山莊外還有不少的人在查探你的消息。”
尚修筠自然察覺到了他那一瞬間的停頓,離開山莊,怕是他并未想着讓他離開吧。微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讓人看不出一絲思緒。
閻龍就這樣在他的身側看着,比起記憶中的樣貌。他少了幾分聖潔慈悲的味道,多了幾分不在意的外物的冷漠,還有那仿佛沁入靈魂一般的高傲與警惕。看起來好像比之原先更容易接近了一些,卻實際上是越來越遠。
續了長發,他那本就精致的面貌越發的奪人視線,不知道會讓多少女子癡迷……只是,不會有任何女子可以站在他的身邊。
遠遠的看到前面的一個閣樓,尚修筠的腳步加快了一些。現在他的身體的确不适合一直在房間內呆着,但是也不适合過多的進行運動。适當的走走停停,倒是不錯的消遣。
剛剛走到閣樓上,便接觸到了一束灼熱的視線。那帶着毫不掩飾的敵意與嫉恨的視線,他萬分熟悉。魔教的四大護法之一,含蕪。只是,此時的她狀态明顯的有些不對。看到他身後的人的時候,依舊帶着幾分迷戀,但是更多的是恐懼。
閻龍看到含蕪,不由的皺了皺眉。想到這個女人對他的想法,以及有可能對仲雲的威脅,在心中毫不猶豫的将她判了死刑。她的确很有手段,但是在魔教有手段的人不少。現在,他絕對不能夠讓仲雲對他的誤會加深。
尚修筠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決定了另一個人的命運,看了一眼含蕪對面的人,能夠與含蕪面對面自然在魔教的地位也不低。他好似走到了一個不應該走的地方。
含蕪與他對面的男子看到他身後的閻龍連忙起身。“教主!”
尚修筠停下了腳步,剛想要轉身離開,那坐在含蕪對面的男子便做出了邀請的姿勢,給他讓出了座位。微微勾起唇角,看起來格外的親和。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名書生,而非一個魔教弟子。甚至他的打扮,也是書生的裝束。“仲少俠請。”
“多謝。”尚修筠點了點頭,若是這時候再拒絕就讓人有一些難看了。坐在男子剛剛做的位置上,閻龍自然坐在了他的對面,含蕪剛剛所做的位置上。
唐冠宇非常有眼色的将桌上那未飲盡的茶水收拾了一下,遞給了一旁的侍者。問了一句,“教主,是否要來一壇上好的竹葉青。”竹葉青是烈酒,且帶着淡淡的竹香,很是應景。
“讓人泡壺茶送過來。”閻龍微微皺眉,揮了揮手。但是對唐冠宇這個護法,倒是比較滿意。比起含蕪的妖嬈以及經常看不清自己身份的驕傲。唐冠宇很會審視時度,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應該做什麽。
唐冠宇心下了然,對仲雲在自家教主心中的重要性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有幾分輕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含蕪。或許,他很快便能夠成為魔教的四大護法之首。
尚修筠倒是沒在意幾人之間暗潮洶湧,看着樓閣之下的風景。茶點被端上來的時候,也很給面子的享受廚房精心制作的茶點,倒的确是一種享受。
只是,還沒等他将一杯茶水飲完,便看到一個黑衣人用極快的速度奔跑過來,顯然已經将輕功發揮到了極致。随着清風,他已經嗅到了那淺淺淡淡的血腥氣息。顯然,這個黑衣人受到了襲擊。那麽最可能的便是,正道中人再次攻擊了魔教。
“教主,沐臨清又帶着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上山了。”黑衣人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而且還說,讓我們交出判出少林的‘魔僧’仲雲,讓少林以寺規處置。”
“荒謬,還真當我教是随他們捏扁揉圓的柿子不成。既然他們那麽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本座不介意親手教導一番。”閻龍的唇角微微勾起,話語中的寒意格外的明顯,那眼中的冷漠讓人看着便不由的心中發寒。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閻龍将視線轉到仲雲的身上。“不要擔心,不過是一些小羅羅而已。我讓唐冠宇帶你回去休息,很快就回來。”
那柔和的聲音以及柔情的視線,配着那還帶着幾分猩紅的眼眸有幾分詭異。但是卻讓人不由的相信他的話語。看着閻龍漸行漸遠的身影,尚修筠眼眸中的情緒越發的複雜難辨。他想要在他身上圖謀一些什麽,才會選擇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給予保護?
尚修筠聽着窗外厮殺的聲音,甚至有些仿佛響徹在自己耳邊。擡頭看了一眼窗戶上印射出的血色痕跡,他不緊不慢的把玩着手中的瓷瓶。
閻龍說為他備好的瓷瓶,在他回房後便已經擺放在他的房間中。各種花紋,多彩多樣,讓他無從挑剔。他真的對一個人好的時候,怕是很少有人能夠拒絕。
太陽從正南方西移,到完完全全的落下。窗外的打鬥聲這才漸漸停歇,尚修筠終是松開了放在瓷瓶上面的手指。褪去外衣躺在床榻上休息。
在他迷迷蒙蒙之中,有一個人進入了他的房間。那身上的血腥氣息,驅散了他所有的睡意。但是他調整自己呼吸的頻率,仿佛熟睡一般。
他無法聽到任何的腳步聲,只能夠從越來越清晰的血腥味道察覺他漸漸的靠近了床榻。随後,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唇上,出現了另一個人的溫度。呼吸交織在一起,讓他驚愕的睜開了雙眼。
四目相對,他也在瞬間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閻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