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十個世界5
“嗯?你是說修答應要入贅你們蘇家?”寒煜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雖然顯得更加慵懶,但整個人的壓迫性都到達了最高點。一雙眼睛也同樣眯起,掩下了自己過于濃重的殺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随着他心情的不悅,變得格外的冷凝,讓人忍不住的屏住自己的呼吸。唯恐聲音太大,讓他将怒火宣洩在自己身上。
作為這氣場的直接壓迫者蘇琴雪,她脊背都出了一層冷汗。這位寒少爺絕對是她見過的氣場最強的人,若是其他人或許都被這氣場直接壓迫的說不出話來。蘇琴雪卻不然,在這個女子主內男子主外的時代,她能夠撐得起蘇家自然也能看出的她的堅毅。她有着自己的看法與堅持。
在蘇琴雪的理解之中,寒少爺的氣場是為了考研她對尚修筠是否真心。她緊了緊自己的手指,她不僅沒有低頭,反而是微微仰起頭來。一雙眼眸緊緊的盯着寒煜想要看出他的想法,只是她只看到那微微顫抖的長長睫毛,根本無法看出對方的神色。她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堅定的回應。“是!”
蘇琴雪話音剛落,便看到兩個圓點向着自己靠近,還沒等她分辨出是什麽物品。她便感受到了自己的面龐的火辣辣的疼,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自己面龐疼痛的地方。手指輕而易舉的感覺到了黏膩感。與此同時,她也嗅到了血腥的氣息。下意識的将手平攤在自己面前,滿滿的血色讓她的手指有幾分顫抖。
“血…血……我的臉……”蘇琴雪下意識的想要找東西看自己面容的受傷程度,作為一個女子,她自然十分在意自己的面貌。她的面前便放着一杯水,水面上清晰的印照出了她面上的傷痕。一個大大的‘x’號出現在她的右臉頰上。
傷口非常深,就如同用什麽利器硬生生的挖去了兩個圓柱形的血肉。那猙獰的傷口血肉翻滾出來。面頰上更是滿是鮮血。剛剛的清秀佳人,幾乎是在瞬間變成了一只猙獰的母夜叉。
她微微低頭,那血液自然也就不再順着面頰流,直接向下低落。低落在桌面上,也滴落在她面前的水杯之中。模糊水杯中的倒影,在水杯中彌漫出鮮紅的色澤。
“呵。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寒煜伸手将尚修筠攬在懷裏,将額頭放在他肩膀上。他剛剛使用的兩根筷子不知何時從桌面上消失,門框上,那同樣木質的筷子,硬生生的嵌入,就仿佛它們本就該出現在那裏一般。
“蘇琴雪,你有什麽資格和和我搶人?”
蘇琴雪清晰的看到了寒煜擁抱尚修筠。甚至伸出舌尖,不着痕跡的在他的耳垂上舔了舔。往常她覺得極為木讷的尚修筠,眼眸中帶着幾分無奈,更多的是縱容。這樣的神色,是她從未從尚修筠身上看到過的。
她原以為,尚修筠對她的那點與衆不同的溫柔,已經是他所能給予的全部。所以,蘇琴雪才會覺得尚修筠對她的感情就是愛情。其實,尚修筠從未說出口不是嗎?一切都是她自以為是?!
她自以為尚修筠愛她愛到無法自拔,所以對兩人的關系沒有多想。這一路上親昵的舉動,就算是親兄弟,怕是也不會有。是耳她将自己的思維帶入了盲區,怨不得被人。
如果說,寒少爺對尚修筠是抱着那樣無法言明的情感,兩人之間那過于親昵的狀态也就能夠解釋清楚。而她為了引起寒少爺注意所做的那些事,無疑是虎口奪食,簡直是蠢到了極點。有什麽資格和他搶人?論起身份地位,她沒有辦法與皇室中人相比。就算是樣貌,她也沒有寒煜的精致。怕是她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就是上天賦予的性別了。
然而她敢這麽說嗎?自然不敢。她覺得,自己要是說了,肯定會死!男男相戀本就是禁忌,她再去戳一戳對方的痛處。
但是,讓她就這樣服輸?失去女人重要的容貌,失去她為之付出所有的蘇家産業的一半。她怎麽甘願?
因為失血過多,眼前的景象有幾分蒙眬,她倒是希望,眼前這一切都是幻境。
“尚大哥,幫幫我!”蘇琴雪猛地撲向尚修筠,因為動作過于猛烈,被一旁的椅子帶倒。她整個人都趴在地面上,抓住尚修筠的一方衣角。将純白色的衣物染上了刺眼的血紅。蘇琴雪并沒有在意,仰頭對上尚修筠那雙她一直認為格外木讷的眸子。
蘇琴雪的一雙眸子裏帶着幾分痛苦、幾分脆弱。唇瓣微微顫抖,握着衣襟的雙手格外用力,指節有幾分發白。
現在只有尚修筠能夠她,無論是尚修筠對寒煜的影響力,還是尚修筠本人那幾乎無人可比的醫術,都是她此時最為耳需要的。雖說,在場的還有一個名為葉行的神醫,但是她對他實在不太放心。能夠讓人血肉入藥的醫生,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尚修筠低頭看着蘇琴雪,這樣的表情或許是他曾經最喜歡的。只是,就算是他喜歡的表情,也要看是出現在什麽樣的面孔上。蘇琴雪要是用那張清秀甚至有幾分精致的面孔來做出這樣的表情,那是屬于女性的柔弱美。
此時的她半邊臉覆蓋着血紅,隐隐約約還能夠看到傷口處顫抖的肉芽。做出這樣的表情,非但無法讓人升起保護欲,反倒是讓人覺得有幾分驚悚。甚至能夠讓一些心理素質差的人,胃部翻滾。
“我為何要幫你?”尚修筠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讓蘇琴雪手上的力道都不由的一松。
“尚大哥,就看在我們蘇家幫了李神醫與你那麽多的份上。求你幫我這一次!”蘇琴雪表情越發的楚楚可憐,那張受傷的面孔,因為露出這樣的表情,血流的更歡了一些。她因為血留的過多,已經有了幾分暈眩感。
蘇琴雪也察覺到了自己似乎時刻都有可能倒下,她時不時的咬住自己的舌尖,用疼痛來讓自己集中精力。只是,臉上的傷口本身就帶着疼痛,開始的時候她咬着自己的舌尖還有幾分作用,随着時間的延續,作用越來越小,她的牙齒也越來越無力。
“你們蘇家幫了師傅與我那麽多?”尚修筠倒是第一次聽到蘇琴雪有這樣的想法,這蘇家在幾十年前的時候,就有那麽一場災難。并不是像蘇琴雪接收時那般生意不景氣,而是她的祖父沒有辦法延續血脈。也就是常說的不育。
這蘇家也算是一個歷史悠久的老家族,旁系分支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誰願意将自己辛辛苦苦那麽多年的産業給并不親昵的旁親。這蘇老爺子求醫問藥了許久,在終于得到了一個孩子,也就是蘇琴雪的父親。
正因為這血脈延續的恩情,蘇老爺子在知道對李敏之格外的禮遇。在他晚年帶着尚修筠隐居在森林中的時候,更是為他尋找了不少的藥材。這些東西比起蘇家偌大的産業來說,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如果沒有李敏之,就沒有蘇琴雪的父親,更不可能有蘇琴雪。這若是在蘇琴雪的看法之中,只是一場商業的交易,他也能夠理解。他卻不曾料到,在蘇琴雪心目中,這場交易還是李敏之占了便宜?
一個醫術高超的神醫會短缺珍貴的藥材?李敏之的名氣,無論是在普通民衆還是富豪之間都是赫赫有名。他想要藥材,多的是一些人給他送過來。之所以他對蘇家的人比較親昵,也不過是因為他的隐居之地,與這蘇家毗鄰而已。
李敏之不怎麽看重蘇家,那些藥材也都是蘇家自願收集送上山去的,并不是李敏之對蘇家的要求。
李敏之曾經教導尚修筠‘為醫者當不計私利’,這樣教導弟子的人,會因為利益才出手救人?
蘇老爺子是懂得感恩的,但是他畢竟年歲已高,在李敏之隐居之後沒兩年便壽終正寝。蘇琴雪的父親,是這嫡系的唯一一根獨苗苗,雖說不堪大用,卻也同樣對李敏之禮遇有加。而到了蘇琴雪這一代,在李敏之活着的時候她還會做做樣子,李敏之死了就再也沒給過尚修筠一分一毫。
反倒是尚修筠,為她擺平了不少事情。就說她現在商業上的那些合作夥伴,就有一些是沖着尚修筠才願意與蘇琴雪交好。否則,一個快要破産的家族,誰願意拉一把?正常情況下是‘牆倒衆人推’,就算不想着将這蘇家瓜分,也都不願意沾上一身腥,更別說合作了。如果沒有這些合作夥伴,蘇琴雪有了藥膳的配方,沒有長期的原材料提供人,她能夠做的下去。
現在蘇記酒樓,還有蘇家,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确是尚修筠的。‘它’是因為尚修筠才會存在。
“這麽說來,師傅他老人家還欠着你們蘇家的恩情?亦或是說我尚修筠欠你們蘇家的……我還真有些想不到。”
“……”就算是關思源,他也聽說過李神醫對關家恩重如山,從來沒有聽說過其他的版本。他看了蘇琴雪一眼,不由的有幾分慶幸。
他許諾蘇琴雪幫他殺了尚修筠之後,便娶她為妻是認真的。在他看來,他未來會站在更高的位置。一個擁有足夠智慧的妻子,是十分必要的。賢內助在有時候,甚至能夠幫上大忙。
他若是真的娶了她過門,娶回來的絕對不是一個賢內助。蘇琴雪不想着怎麽把他們關家所有東西都吞并到蘇家去就是好的。就像他們時時刻刻的想要讓司徒家變成關家,而不是成為司徒家中的一部分一般。
關思源微微低頭,倒是有些知道了為何他會對蘇琴雪有一些好感。因為他們是同樣類型的人,所以在某些時候,想法一致實在是太正常不過。
只是,他們要比這蘇琴雪理智的多。或者說,他沒有蘇琴雪這般自大,更懂得隐忍。蘇琴雪這一生太過順利,以至于想法有太多偏頗。
平日裏沒有出過錯,一出錯,便會是——永不超生。
“不,尚神醫你千萬不要多想。是我們把琴雪…寵…壞了,是蘇家欠着李神醫,欠着你的恩情。若非有你們,也就不會有現在的蘇家。回去之後,我們會對琴雪嚴加管教,一定不會讓她再擾了兩位的清淨。”蘇老夫人自然非常會審視時度,雖說有幾分不舍,她卻還是下了決心。抛棄蘇琴雪。沒錯,是抛棄。
在大的家族中,親情不能說是沒有。但是與家族的利益相比起來,就太淺薄。就像現在的蘇老夫人一樣,雖然不舍,她卻依舊選擇了抛棄蘇琴雪。蘇家嫡系不只有這一個女兒,只是只有她這麽一個明面上的女兒而已。
她現在倒是有些慶幸蘇琴雪的父親有幾分不着調了。
蘇琴雪在朦朦胧胧之中聽到這麽一句,直接被氣昏過去。忙忙碌碌那麽久,從別的女孩子還在幻想嫁一個什麽樣的郎君的時候,她就在為這蘇家奔波。到現在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剛剛這蘇琴雪說的五成分紅?”尚修筠在這個世界絕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突然說出這樣‘接地氣’的話,倒是有幾分引人側目。但是再側目也沒有人敢看。誰讓他身邊還坐着一尊大神!
蘇老夫人心下也有幾分不舍,卻也知道,若是不舍,整個蘇家或許就會毀在她的手中。“那些方子本就是尚神醫提供的,給你一些分紅,也是正常!”
看她表面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殊不知她心中在滴血。五成的利潤,若是在前幾年的确是非常少。但是現在,那絕對是一筆數目可觀的財富。
“寒煜,你讓人接手這段時間的利潤。”尚修筠滿意的點頭,五成利潤,足夠她們心疼了。而這只是開始而已。
他尚修筠這麽多世界,別的沒有學會,有一點學的是非常的通透,那就是睚眦必報。血債,總是要由血來嘗。現在稍微收一點利息而已。
“放心,我會讓人好好計算一下,一個銅板都不會少!”寒煜蹭了蹭尚修筠的面頰,那柔嫩的觸感,讓他的心情好了許多。“這可是修的嫁妝,絕對不能馬虎。”
嫁妝?尚修筠微微一笑,寒煜這是生怕氣不死別人,真的是要蘇琴雪為他做‘嫁衣’。
蘇老夫人現在卻沒有其他的想法,滿腦子都是‘寒煜’兩個字。帝王的真實姓名的确是沒有幾人敢稱呼,卻是大多數人都知曉的。
每個帝王即位,地方官員都是萬分警惕的。要保證自己轄區的人沒有人和帝王重名。若是真的有人的姓名中是‘煜’這個字,必須要改成其他的同音字,或者是直接改名。
這件事在地方官員可不是什麽小事,如果是一個農民這個名字倒也好。若是有那麽一個讀書人和帝王的名字相沖,沒有人排查出來。成為了秀才,甚至是入了殿試。那樂子就大了。
地方官員這麽看重,一方富豪自然也會有所耳聞。
她們蘇家得罪的不是哪個皇室中人,而是當今聖上!蘇夫人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滿腦子都是‘誅滅九族’四個字。
膝蓋重重的跪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民婦見過皇上!”
“起身吧。你去給朕好好算一算修的利潤,過一會兒我會讓人過去領!”寒煜越發的覺得帝王這個身份十分的有用。如果他這一世不是帝王,大概也會謀權篡位。他似乎知道了世界意志總是給他安排高高在上身份的真相。因為他無法屈居人下。
“是!”蘇老夫人叩首,有幾分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頓時又像是老了幾歲。一個皇室中人,他們蘇家就沒有任何得到那五成利潤的可能。如果是皇上……就算是要了蘇家所有的産業的,她也是啞口無言。蘇老夫人甚至有幾分慶幸,皇上深明大義,沒有牽連整個蘇家。
她彎腰想拖着蘇琴雪離開,卻被尚修筠開口制止。“琴雪留下,您自己回去就好!”
蘇老夫人有些驚訝,莫不是尚修筠對琴雪還有幾分感情,願意給她療傷。她心下狐疑,卻也不敢多說多問。沒有絲毫猶豫的踏出了客廳大門,更是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別院,就仿佛身後有虎狼在追趕一般。
“您要怎麽懲處蘇琴雪,微臣願意效犬馬之勞。”關思源微微彎腰,對尚修筠表現的極為恭敬。雖說他覺得眼前這位逍遙不了多久,卻知道至少現在自己是沒有辦法得罪!他可是連皇上都可以直呼其名。更罔論他這麽一個小小的知府了。
現在蘇琴雪已經無用,但是她卻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想要讓一個人永遠的閉嘴,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讓人死亡。尚修筠對這蘇琴雪沒有留戀,他看得清楚。那麽留下來,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便是想要懲處。
“懲處?怎麽會,寒煜你可要好好的養着她!”尚修筠将自己的身體更加貼近寒煜,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血腥的氣息幾乎彌漫了整個房間。這樣的味道,着實讓人不喜。
葉行與關思源有幾分摸不着頭腦,讓皇上養着蘇琴雪。以蘇琴雪剛剛的作為,再加上皇上對眼前這位尚神醫的占有欲……真的可能?
“一日三餐只要能飽腹就可以。但是卻要用上好的藥材喂養她,我會将藥方都交給你。這藥材的劑量必須完全正确,否則就養不好了。”尚修筠說的非常認真。
“好!”寒煜因為聽到要養着蘇琴雪而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用藥材喂養人?這只有傳說中的藥人才會使用這樣特殊的食譜。尚修筠在十歲之前,便常年吃藥,才能夠成為藥人。
“既然蘇琴雪說這些藥材是我與師傅欠蘇家的,我自然是要還的!”尚修筠唇角依舊帶着幾分笑意,格外的溫文爾雅,不知為何卻讓還在場的兩個外人有幾分心寒。“葉神醫應該也聽說過藥人吧,這藥方可是能夠養育藥人的方子。只需要一個月,就能夠讓一個普通人的血液中藥物的濃度可以與從小喂養藥材的藥人相比。”
“這藥人作用可是非常大的,對于這人本身來說,這一生怕是不會沾染病魔。而且,鮮血還可以入藥。藥人的血液可以媲美一些千年難遇的神藥。而且,我最近還聽說了這麽一個說法。說什麽,這藥人的耳血肉全部煉成丹藥之後,可以百病全醫。只可惜只是聽說,并沒有親眼見過。”尚修筠頓了頓,看了葉行一眼,這才繼續繼續道。
葉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早該知道,有什麽事情可以瞞得過皇上。他們本就沒有想過皇上會在這裏出現,也就沒有防備。他們所有的算計,怕是早就在皇上面前展開。而他們還‘掩耳盜鈴’的自欺欺人。
“我聽說,丞相大人得了絕症。正好有這麽一個現成的藥人,到時候讓葉神醫煉成丹藥給丞相吃了。說不定這丞相大人的病,也就好了。“原本還有幾分猶豫的關思源,也慘白了面頰,跪在了葉行的身側。他都知道了……皇上對尚修筠看得那麽重,知道他們有這樣的想法會怎麽樣?關思源現在心亂如麻。如果皇上震怒,別說丞相府能不能保得住他,這丞相府究竟能不能自保都是一個問題。不知道他傳給府中的消息,丞相大人收到了沒有。
只是,他現在心裏也不知道是否希望丞相收到。丞相知道這消息,對他來說,是轉機,還是死刑?
“兩位愛卿為何下跪?修可是耳一番好意。丞相大人勞苦功高,這藥人由朕欽賜下藥材喂養。這煉丹之事修并不擅長,就全權拜托葉愛卿了。到時候朕與修也去湊個熱鬧,一起去看看!”寒煜眼睛微微眯起,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
既然種下了因,就要有自食惡果的準備。既然招惹了不能夠招惹的人,就要有粉身碎骨的覺悟。
蘇琴雪應該慶幸,是修給了她結局。如果換做是他。呵呵,他有更多的方式讓人在生死邊緣徘徊,然後再以最慘烈的方式死亡。粉身碎骨,在他看來還是太幹脆了一些。
“微臣領旨謝恩!”葉行下跪,身體有幾分顫抖。他的确是想過将人粉身碎骨煉成丹藥,但是主動與被動完全是兩個樣子。尤其是,他并不知道,屬于自己的結局又是什麽樣子。他不會天真的以為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寒煜與尚修筠能夠大發慈悲的放過他。
“微臣謝皇上恩典。”關思源同樣也不見了那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他知道,無論尚修筠的結局怎麽樣,他的結局絕不會太好。他剛剛還在評判蘇琴雪的失敗,卻沒想到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他自己就知道了什麽叫做絕望。
他與蘇琴雪其實又有多大不同,同樣都是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同樣都是自以為聰明的掩耳盜鈴。
“那到時候也讓丞相大人一起過來看看,看看他的藥,是怎麽來的!”寒煜又說了這麽一句,攬着尚修筠離開了房間。
賈用連忙跟了上去,他們的身影消失之後。一個侍衛走進來,像是抗麻袋一般把蘇琴雪扛走,看都沒看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