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接觸
接待何曉的是付子睿的助理小鄭,何曉對小鄭的第一感覺是細致、嚴謹,從頭發到皮鞋都收拾的工工整整,說話不卑不亢且條理清晰,肢體動作幹淨利落。看小鄭的摸樣,也就是個二十歲左右的一個小夥子,能修煉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
小鄭先帶何曉去參觀了給她準備的辦公室,何曉看後搖了搖頭,太大了,比她在單位與三個同事共用的辦公室都大。她轉頭對小鄭說:“我只在這個項目進行期間,擔任貴公司的行政顧問,等項目一結束,我也就回原單位了,沒必要給我準備辦公室。”
小鄭聽後,微笑着說:“何小姐如果覺得這間辦公室不合适,那邊還有幾間,如果何小姐看上哪一間,我這就讓他們騰出來。”何曉搖了搖頭說:“我的意思是,沒必要給我準備辦公室,不是說你工作不到位。”如果是何曉的處長來,準備多大的辦公室都不為過,可何曉一個普通公務員進駐到這間辦公室,肯定會被人說閑話的。
小鄭仍舊微笑着說:“何小姐是國家公務人員,我們自當好好招待,而且總裁的辦公室就在對面,這樣安排也方便何小姐與總裁的溝通。”何曉笑了一下,聽意思這還是付子睿安排的,她到真想看看付子睿到底想幹什麽,于是就答應進駐這間辦公室。
小鄭又帶着何曉在公司做了簡單的參觀,十點左右,付子睿的秘書打過來電話,說是有個會議請何曉參加。付子睿親自主持這次會議,他比五年前幹練多了,幾句話已經說明了這次會議的目的,以及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任務,然後他開始一層層的詢問電力項目研究的準備工作。
何曉在一旁一邊做記錄,一邊感嘆付子睿的效率,實驗場所、實驗人員、實驗設施以及實驗材料,都已經準備妥當。總彙之後,只有物理材料方面的專家一直沒有請到,因為這方面的專家一般都是簽過保密協議的,他們除了研究日常所需的物理材料之外,還有導彈推進燃料、核原料等等一些保密項目,所以一直沒有邀請到合适的專家。
付子睿聽完彙報後說:“這類的專家,我們以公司的名義邀請自然是很難,但是有了何小姐就不一樣了。”韓琳就在國家的物理研究所工作,即使沒有權利調一個人過來,但也能幫何曉推薦幾個這方面的權威,難道這就是付子睿的目的,何曉不禁想。
付子睿一句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何曉這邊,她頓了一下才說:“我下午就打報告,三個工作日之內肯定有回複。”付子睿點點頭,開始布置任務,既然材料方面的專家還沒到,那就先做別的事,等專家到了之後,再進行材料方面的試驗。
整個會議只不過用了三四十分鐘,散會後,何曉先給韓琳打了個電話。她先說明了這邊的情況,當然,她沒有說是付子睿的公司需要,只是說上面給派了任務,讓她協助某企業做研究工作。
韓琳說了幾個這方面的專家,後來推薦天津物理研究所的劉教授,劉教授曾經數次參與過線路研究,在這方面很有經驗。既然确定了目标,何曉馬上去寫報告,請劉教授來北京一趟。
何曉寫完報告,用傳真給電力處發過去,她看了看表,已經到了午餐時間。剛才小鄭帶她去參觀過食堂,知道位置在哪裏,她剛準備去,小鄭卻又來了,說總裁請她去用餐。何曉無所謂,跟大家一起在食堂吃,也不會尴尬,于是欣然而往,但她卻沒想到,用餐地點竟然是付子睿的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其實跟套房差不多,一進門,是一張氣派的酸枝木辦公桌,何曉不精于此道,只看出是酸枝木的,卻不知道成色。辦公桌上只有一個臺式電腦的顯示屏、一臺筆記本電腦,以及幾個文件夾和一部電話,辦公桌後面是四個書櫃,都工工整整的放滿了文件。辦公桌右面的整面牆都是玻璃窗,這裏視野很好,可以俯視半條街。
左邊是個小會客廳,清一色的紅木沙發、茶幾,角落裏還有的紅木置物櫃,上面擺放着茶具、棋牌,一應俱全。整個辦公室的左角有扇門,裏面還有兩個小房間,一間是個小餐廳,一間是個小卧室,何曉知道付子睿嗜睡,卻不曾想,他竟然在辦公室都安排了卧室。
何曉進來的時候,付子睿正坐在椅子上看一份文件,他擡頭看了看何曉,先對小鄭說:“你也去吃飯吧。”小鄭點點頭,把門關上了。這回到輪到何曉懵了:“就咱們倆?”付子睿站起身把文件夾放下:“這是答謝你昨天的招待,難道還要再請個人公證麽?”
何曉笑了笑:“好吧。”然後在付子睿對面坐下,餐桌上四菜一湯,都是何曉喜歡的魯菜風味,其中有兩個還是何曉最喜歡的涼菜,她忍不住說:“怎麽覺得你這裏的廚子是按照我的口味做的?”
付子睿一邊給何曉盛飯,一邊開玩笑說:“你現在為我賣命,又不拿工資,我當然得在福利上補貼一下。前一陣聽海微說你喜歡吃魯菜,昨天我才剛從山東請來個大廚,早上的時候我已經嘗過了,手藝着實不錯。”何曉笑了一下,接過付子睿遞過來的飯。
自從昨天他們一起吃了次飯之後,兩個人之間好像融洽了許多,在海南的不愉快,也被何曉暫時抛在了腦後。
何曉是南方人,但教她做飯的“師傅”海微,卻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北方菜系以魯菜為最,所以兩個人學的都是魯菜。漸漸地何曉也喜歡上了魯菜的口味,只是她做的會清淡一點而已。
何曉拿起筷子,還沒吃,菜香早已入鼻,她夾了一口涼菜,那叫一個脆,而且裏面還有木耳、海米、肉絲,調料也是單獨調制的,又鮮又香,讓何曉贊不絕口。付子睿只笑眯眯的吃飯,一句話也沒說。何曉吃飯比付子睿慢很多,付子睿從來不知道等她,以前他就是早早吃完了,然後看着她吃飯的摸樣,現在還是。
何曉吃了一碗飯,又喝了兩碗湯,才一邊說着:“壞了壞了,吃太多了。”一邊依依不舍的把碗放下。付子睿淡淡的說:“不多,下午還要繼續給我賣命呢。”何曉笑了笑:“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別扭?不是說這頓飯是答謝麽?”
正說着話,小鄭敲門進來,看了看何曉,然後伏在付子睿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何曉好像是聽到了郭亮的名字,但具體說的是什麽卻沒聽清楚。付子睿聽完後微微的一呆,眼神似乎突然凝固了一秒,他這樣的反常很少有人能察覺的到,但何曉卻是個例外,接着他才對何曉說:“你在這裏休息一下,我有點事出去。”
何曉也起身:“不了,我們一起出去,免得你的屬下誤會。”付子睿點點頭:“也好。”雖然何曉很好奇剛才小鄭說了什麽,但是介于跟付子睿特殊的關系,她還是忍住了沒問。
回到辦公室,她越想越覺得剛才的事,的确有點奇怪,既然是郭亮的事,為什麽在她面前還要躲躲藏藏?難道是付子睿背着郭亮做什麽事?或者付子睿和郭亮是背着何曉、海微在謀劃什麽?
她猜了又猜,總是不得要領,幹脆不去想,可是她的這項任務本就是吃閑飯的時候多,她給上面的溝通報告已經寫得差不多,今天已經沒事做,于是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後來何曉準備打聽一下,付子睿會是在秘密的做什麽事,可是問誰呢?問付子睿肯定問不到什麽,小鄭是付子睿的親信,有些東西他肯定是不會說的。想了半天,何曉準備到付子睿的秘書那裏去套套話,可是他的秘書只知道他出去了,去哪裏、做什麽都不知道。
越是打聽不出什麽,何曉越是有些不安,她有預感,付子睿絕不是在做什麽好事。也不能完全說是預感,從中午付子睿聽到小鄭的話之後的反應上,也能看出些端倪。何曉太了解付子睿,他哪怕是有一點點的不對勁,她都會察覺的到。
一直到下班,付子睿仍舊沒有回公司,何曉帶着些許疑慮開車回家,希望付子睿不要做出太過分的事。把車放好後,何曉一邊考慮今天晚上做什麽晚餐,一邊上了電梯,到了她住的樓層,電梯門一開,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着實吓了她一跳。原來是付子睿抱着束百合,等在她家的門口。
看到何曉走出電梯,付子睿語氣平淡的說:“怎麽才回來?”何曉擰了擰眉才說:“你以為我像你這種大少爺!想什麽時候下班就什麽時候下班!”付子睿面部沒有半點的變化,又問:“聽秘書說你找我?”何曉這才察覺出付子睿有點不大對勁,她點了點頭才說:“給電力處的報告完成了,我想找你商量一下,看有沒有落下什麽。”
付子睿看着何曉的雙眼,像是在檢驗她有沒有說謊,等了幾秒他才接着說:“這種事找小鄭就好。”然後把花遞給何曉:“送你的。”何曉接過,說了聲謝謝,這才去開房門。她開門之後,發現付子睿沒有離開的意思,于是問:“還有什麽事?”付子睿淡淡的說:“拿鞋。”何曉差點笑出來,那是雙什麽鞋?還能被他這麽惦記!
何曉不好回絕,就讓付子睿跟了進來,何曉一邊找花瓶,一邊說:“等一下,我給你去找個盒子......”突然,付子睿從後面抱住了何曉,他在她耳邊輕語:“讓我再抱你一次,就一會兒。”何曉一呆,手中的百合滑落在地上,五年了,沒想到五年後的現在,他的懷抱、他的氣息,還是能讓她心跳加速。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