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鬥嘴

那次何曉在學校患病,之所以那麽嚴重,跟海微有很大關系。去醫院的前兩天,她就已經感冒,那天海微要出去跟郭亮約會,何曉讓海微幫忙帶盒白加黑。結果海微忘記給她買藥,于是就在樓下的便利店,,給何曉買了一包奧利奧餅幹充數。何曉拿到餅幹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室友。

第二天何曉身上的炎症到了肺部,付子睿這才馬上送她去醫院,用青黴素退燒之後,付子睿憂心忡忡的對何曉說:“如果青黴素不生産了該怎麽辦?”此時此刻,何曉再想起這些往事,總覺得有點淡淡的失落感,明明他離她這麽近,卻為什麽不能碰觸?

在付子睿的堅持下,醫生無奈,只好開了青黴素。護士先給何曉做皮試,何曉直皺眉頭:“皮試不做行不行?我從小到大從來沒過敏。”護士可不給她機會:“還是小心點好。”何曉閉上眼,還告誡自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忍一忍就好了。

這是何曉從小打皮試的條件反射,她小時候害怕打針,但身體不好,卻要時常打針,哭鬧沒用之後,只能等着挨紮。突然,她的另只手被別人握住,何曉睜開眼,見付子睿正握着她的手掌,他微微捏了一下她的手,好像在說:別害怕,有我呢。

還沒等何曉徹底反應過來,皮試針已經紮在她胳膊上,何曉象征性的“哎吆”了一聲,付子睿抓住她手的時候,她的心思就沒放在皮試上面。病房裏的氣氛,仿佛變了,何曉好像重新感覺到了付子睿身上的微暖,雖然他還是繃着張臉,不過何曉能感覺的出,他的身上有變化。

付子睿依舊是沉默的,靜靜的握着何曉的手,她能感覺得到,付子睿已經不再那麽冰冷。如此安逸又帶着絲絲甜意的感覺,持續了很久,直到付子睿的手機響起,他嘆了口氣,起身到走廊接聽。

沒一會兒,付子睿的助手小鄭,帶着一個鼓鼓的皮包趕來醫院。何曉跟付子睿住的病房......與其說是病房,不如說是套間,除了床鋪之外,還有會客廳、廁所、浴室,無一不全。小鄭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何曉一番,可能沒想到她能跟付子睿在一起,不過付子睿不做解釋,他也不敢問。

付子睿打開皮包,有幾份文件,還有幾本書,他給何曉拿過去兩本,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看文件。小鄭就坐在他旁邊,偶爾對文件的內容進行補充說明。何曉有點過意不去,就說:“我沒什麽事了,這裏有護士呢,你回公司吧。”

付子睿看了何曉一眼,然後指着自己臉上的繃帶說:“別自作多情,我不是不想回去,這個樣子怎麽回去。”何曉一愣,沒想到付子睿這張嘴這麽讨厭,她馬上反擊說:“胡說八道!我那叫自作多情麽!我......我是不想跟你在一個病房裏待着。”

付子睿幹脆把文件放下,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副調笑的嘴臉:“這可不是你能說了算的,這家醫院從一樓到頂樓,從門診到病房都是我家産業,只要我不發話,誰也不敢讓你出這扇門。”

何曉幹脆坐起來,雖然挂着水不大方便,卻還是氣勢洶洶:“哎呦呦,擺譜呢是吧!你還好意思說,上學的時候你在我面前裝窮,我還幫你申請了助學金。你說我當時怎麽那麽單純!什麽都被你騙了,現在你才知道擺譜!改天我就給婦聯寫封舉報信,檢舉你這種欺詐女同胞的老鼠屎行為。”

小鄭在一旁都看的傻眼了,付子睿向來低調,別說是跟人鬥嘴,說話的語氣語調都沒太大變化,今天他算是開眼了。聽了何曉的話,付子睿無所謂的說:“婦聯是管已婚婦女的,你跟着湊什麽熱鬧?”何曉“哼哼”了一聲:“政府部門的體制我比你清楚!我去告我的狀,管你什麽事!”

付子睿剛要反擊,卻沒忍住,笑了出來,何曉也笑了,自從兩個人重新見面以來,從沒有這麽放開過。何曉想起了五年前他倆鬥嘴時的情景,付子睿總是耍詐。而付子睿,則記起了剛認識何曉的時候,她本來不大喜歡跟別人理論,但是在海微和他的熏陶下,竟然有了少許悍婦的架勢。

兩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起笑,只是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互相之間也沒有了五年來滋生出來的陌生感。一旁的小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這樣的付子睿讓他應付不來,在他的印象中,付總一直是內斂、威嚴的,哪像今天這麽有說有笑過。

挂完吊瓶,何曉的燒也退了,差不多也到午飯時間,付子睿從“泰豐樓”訂的菜已經送過來,兩個人早上沒怎麽吃東西,這一頓吃的格外香。下午,周飛宇來探病,付子睿應付着跟他談笑了一會兒,周飛宇也就待了半個鐘頭,就走了。

何曉突然想到昨天周飛宇意外的出現,就問付子睿:“周飛宇也是個精道人,昨天在海微家,他應該看得出我們不大歡迎他,為什麽還死皮賴臉的留下了?”付子睿嘆了口氣說:“用腳趾甲都看得出來,他是為了韓琳去的,你沒留意當時他看韓琳的眼神?”

何曉知道是這麽回事,不過嘴上卻不服氣:“你先用腳趾甲看一個我瞧瞧,吹牛不打草稿。”付 子睿聳了聳肩,低頭看文件。這一天過得很快,吃過晚飯後,付子睿跟何曉到醫院的休閑中心散步,何曉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都住院了,你那些屬下什麽的怎麽沒來探望你?”

付子睿淡淡的說:“我沒有讓小鄭把我住院的消息公開。”何曉想想也是,如果外界知道付子睿住院,估計都能影響公司股票的吧。兩人談談說說,又走了一會兒,付子睿接了個電話,然後何曉說:“你的車已經修好了,明天小鄭開過來。”

何曉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聲:“謝啦。”付子睿忍不住嘆了口氣,聽到這聲謝,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覺得跟何曉之間又有了距離感。回到病房,卻有個意外的探訪人,何曉見到他,略微愣了一下才問:“舒揚?你怎麽來了?”

錢舒揚從沙發上站起身,先仔細端詳了何曉一遍才說:“聽說你出了車禍,我來看看嚴重麽。”何曉跟付子睿都明白,錢舒揚說的輕巧,他的公司大部分都在南方,來京的時候很少,這麽晚了還出現在病房,顯然是聽到消息後就往這邊趕。

付子睿招呼他坐下,何曉給他泡了杯茶,他細細的詢問何曉發生車禍的全過程。聽完後,他沖付子睿淡淡的問了句:“怎麽開的車?”付子睿輕巧的回答:“用手開的。”短短的兩句話,卻火藥味十足。

何曉連忙在一旁對錢舒揚解釋說:“這事兒也不能怪他,是我讓他闖紅燈的。”錢舒揚嘆了口氣,然後就不再說話。他依舊是愛着何曉,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改變過。他自暴自棄的想:何曉現在只有付子睿就夠了,他錢舒揚在何曉那裏根本就沒有位置。

三個人足足沉默了幾分鐘,錢舒揚是不想說話,何曉覺得剛才的話,可能會讓錢舒揚誤會,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好。而付子睿,是不想在何曉面前,跟錢舒揚發生沖突。于是三個大活人就這麽靜靜的待了幾分鐘,最後還是錢舒揚起身告辭,打破了這個僵局。

送走了錢舒揚,何曉總是覺得對不起他,明明了解他的心情,卻每每不能給他期盼答複,明明想要疏遠他,他卻一直不離不棄。付子睿則已經在病床上躺下,嚷嚷着讓何曉關燈,何曉去按開關的時候,才覺得不大對勁,她問付子睿:“你也要睡這屋?”

付子睿一愣:“不然呢?”何曉覺得有些荒唐:“可是只有一張床。”付子睿點點頭:“對啊,這麽大一張床,睡四五個人都夠了,你還怕擠?”何曉好像看傻瓜一樣,看了付子睿幾秒鐘才說:“不是,你說我們孤男寡女的,這麽睡一張床合适麽?”

付子睿繼續裝傻充愣:“昨天不就一起睡的麽?”何曉嘆了口氣:“拜托,昨天睡覺的時候,已經淩晨四點多了,只是休息一下,還要一邊做檢查,幹不了別的事。”付子睿接着問:“你還想幹什麽別的事?”

何曉一呆,終于惱羞成怒,把付子睿拉起來說:“你不到別的房間,我就去再找一間。”付子睿玩笑也開夠了,就拿着個棉被走到沙發那邊說:“我睡沙發可以了吧?”何曉無奈的說:“你好歹也是這家醫院的董事長,被別人知道跟我在一個房間了過夜,他們會怎麽想!”

付子睿已經自顧自的在沙發上躺下:“你這是在為我擔心麽?沒必要,誰敢傳我的謠言?”何曉嘆了口氣:“我是為自己的名譽擔心!”然後她指着沙發與床之間的地板說:“這裏是安全區,你要是敢越安全區一步,你就是禽獸!”

付子睿想了一下才問:“你這是在暗示我,如果不過安全區的話,我就是‘禽獸不如’?”何曉馬上糾正說:“沒有!絕對沒有!只是單純的侮辱性詞彙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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