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沒想到的是,千等萬盼回來的兒子,只在家小住了幾日,又匆匆奔赴東渡了。原因是:守喪三年間,他為養家開的刀劍鋪,生意竟然出奇得好,拓展又拓展後。一時想收還收不了。又因妻子喪期滿後嫁給了他,一次恩愛就中獎,無法跟着他長途跋涉。只得把舉家返故的歸期一拖再拖,拖到後頭,秦母也死心了。權當這個兒子長年征戰在外,無法歸家,倒也這麽熬過來了……
“大舅父不是在東渡國嗎?”衛嫦好奇地問,隔山跨海的,怎知她要結婚了呀?
“是呀!這不回來了嘛!拖家帶口的,全都遷回大同了。聽你外祖母的意思,這次回來,真不打算再走了。”秦氏笑吟吟地說。
近段時間,秦家的喜事接二連三,秦老太君臉上的笑意未曾收斂過。雖說女兒是外人了,外孫女更是八竿子難打到一塊兒,可再怎麽說,秦家終歸是女兒的娘家。以故,外孫女謀得樁好姻緣,對秦家來說,也是喜事一樁。再者,秦昭儀的事,若沒女兒的奔走相幫,也不會如此順利。秦昭儀無事,他們秦家就無事。此為二喜。三喜嘛,自然就是隔山跨海的兒子舉家遷回了祖籍,且再也不走了。
衛嫦了然地點點頭,原來是趕巧。
不過,能在交通閉塞的古代,有個海歸派親戚,也是樁令人歡欣雀躍的事,何況,她對秦雍的興趣還不僅限于此。
“大舅父必定帶了不少東渡國的新鮮玩意兒回來吧?”
“就知道你會惦記這個!”
秦氏好笑地點點女兒的額頭:“你外祖母說了,這回呀,除了要送入宮去的,其他的,都歸你!”
衛嫦抿着唇,笑達眼底。
秦氏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道她是在惦記秦雍帶回來的那些東渡國特産。不過,既是舅甥,早晚會見的,不急于一時……
母女倆挨坐着聊了會兒秦雍的事,又一起用了晚膳。直到掌燈時分,秦氏見寶貝女兒又打起哈欠,才放她回“燕語樓”。當然,離開之前,又是一番細細叮咛。
……
總歸還是自己的地盤舒坦啊!
一跨進院門,衛嫦長舒一口氣。
“奴婢恭迎小姐!”
院內,四個新來的丫鬟、婆子見衛嫦回來了,忙擱下手上的活計,出來迎接。
衛嫦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恭什麽迎哪!該幹嘛幹嘛去!記得嘴上帶條拉鏈,別什麽事都往外傳……”
“小姐……拉鏈是什麽?”
衛嫦扶了扶額,懶得和她們多做解釋:“總之,進了我的院子,就守好我院裏的規矩。少說多做別八卦,也別把手伸得太長,否則,前院銅芬就是你們最好的例子!”
“是!”
衛嫦借機敲打了一番樓內的下人,這才伸着懶腰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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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被吻了
“呀!奴婢差點忘了……這是夫人再三叮囑讓小姐服用的。”
沅玉伺候衛嫦洗漱完畢、換上寬松的睡袍後,端着銅盆正要退出房間,忽而記起夫人的吩咐,忙擱下銅盆,從袖袋取出闕聿宸留下的那個瓷瓶,走到桌邊倒了杯水,遞到衛嫦手裏,又從瓷瓶裏倒了粒安神定氣丸在衛嫦掌心,催道:“晚膳後的這粒還沒服用,小姐趕緊吞了。”
衛嫦盯着手心的藥丸半晌,撇撇嘴,依言服下了。
她敢打包票,這絕對是安胎丸!無論外觀還是味道,和那家夥此前讓她服用的安胎丸一模一樣。什麽安神定氣,純粹是他胡謅的。
“小姐早點歇息,奴婢就在外頭候着。”
沅玉見她服下藥丸後,半躺半坐,就着昏暗的燭火,意興闌珊地翻起手上的書冊,就勸了一句,然後端起銅盆,蹑手蹑腳地退出了房間。
“怎麽還不睡?不累麽?”
沅玉離開沒多久,衛嫦的上下眼皮也漸漸打起了架。
正想合上書冊吹熄燭火睡覺,忽聞靜谧的夜裏,傳來一道本不該屬于她房內的聲音。
與此同時,聲音的主人也神出鬼沒般地出現在了她床前,一如上回那般拂手熄了燭火。
俗話說:一回路徑生疏、二回輕車熟路、三回登堂入室、四回上門女婿……咳咳咳!這家夥還真應驗了這句俗語的正确性。
衛嫦小吓了一跳後,除了睡意全消,對他的行徑倒也見怪不怪。
兀自腹诽了一番,沒好氣地問:“閣下這麽晚了還來造訪本姑娘的閨房,所為何事呀?”
闕聿宸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在床沿坐下,二話沒說。撈起她的左手,三指合并搭上她的腕部,閉眼探起脈來。
這家夥!衛嫦抽抽嘴角。還真是越來越自然熟了啊!忍不住問:“晌午不是才把過?”
闕聿宸沒理她,過了片刻。才放下她的手腕,睜開眼,曜曜黑眸在月華如水的夜裏,竟吸引得她一看再看,直至與他眼神相望,忘了周遭的一切……
“咳……”闕聿宸被她盯得耳根赧然,伸手掩唇輕咳了聲。才讓衛嫦醒過神。
“咳咳!那啥,把出什麽來了?”她忙低頭,借着整理睡袍的動作,意圖壓下浮于面頰、耳根的火燙。心下不住暗罵自己:花癡啊!沒見過男人啊!丢臉丢到姥姥家了啊……
闕聿宸倒沒那麽多感慨,只覺得當下的季寧歌,較之第一次見面時可愛了許多。又或許,女人一旦做了母親,無論此前有多麽任性跋扈。無形間都會退卻驕縱、滋生柔和。
這麽一想,他放柔了神色,低眼睥着她那明顯很假的小動作,微揚着唇角答道:“還算穩定。”
穩定?穩定什麽?什麽穩定?
衛嫦哪裏還記得自己的提問,經他這麽一說。不由擡起頭,愣愣地看向他,差點又被他那雙誘人的黑眸吸引去了心神,忙不疊暗啐一口,別開視線,撇嘴道:“既然沒事,您能回去了吧?萬一被人瞧見……是——我是不怕啦!季四小姐哪還有什麽顏面可言!——可您不一樣啊!要是傳出去,還以為您是有多麽的饑不擇食,一個月都等不到了咧……啊喂——你……幹嘛……嗚嗚嗚……”
衛嫦雖然壓低了嗓音,可闕聿宸什麽耳力?
自然将她這番夾着諷意的咕哝如數收入了耳裏,未等她念完,便低頭傾身,雙手扶住她的肩,示意她別動,接着,以唇封住了她念叨個沒完的櫻桃小嘴。這下,耳根清淨多了……
衛嫦傻眼了。
這是吻吧?啊?是吻沒錯吧?雖然直是唇貼唇,可是,他吻她?沒搞錯吧!!!
“喂……放開我……嗚嗚嗚……”
趁着他稍有松開的跡象,她忙縮了縮肩,想要逃離他的禁锢,可才剛啓口,又被他抓到懷裏、攫住了雙唇。
只不過,這一次,他不再是單純的以唇封緘她的聒噪,也不僅僅只是想确認她的存在——逃離了青崖山,回到了安全的地方,甚至,就在他懷裏……
他承認,直到昨日之前,他對她、對這樁婚事,還存着難以名狀的排斥感。雖然,這種排斥感,被另一種叫“渴望”的情緒壓制着,既渴望又排斥,這就是他從主動求旨娶她到昨日之前的複雜情緒。
直到聽說她在香積寺失蹤,直到排查搜尋了一日夜都沒她的消息,他才驚覺:自己一點兒都不希望她出事!一點兒都不!
哪怕娶她的初衷是她懷上了闕家的子嗣;哪怕求旨賜婚時,心裏至少有大半是被逼無奈的。可當她失蹤、當她很可能與腹中的孩子一起出事時,他發現自己對她早沒了起初的嫌惡與排斥,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心慌與擔憂。
直到今晨在香積寺後山發現她,一身狼狽、髒亂不堪,卻讓他再順眼不過。那一刻,他才真正将她視作未過門的妻子、她腹中孩子的娘親……
“嗯……”
一聲從鼻尖發出的輕哼,喚回了他的思緒。神色因之而放柔,緊了緊環擁她的雙臂,喟嘆一聲,不再滿足于先前的唇貼唇,而是探出了舌,先是順着她的唇線,輕柔地描摹、吮吸,直到懷裏的人兒因他的這串動作,不自禁地顫了顫身子,櫻唇也下意識地微松開來,他靈活的舌順勢頂入她的口腔,貼着口腔壁一陣摩挲後,卷住了她的小舌,與她嬉戲起來……
衛嫦紅着雙頰,被他強勢地壓在懷裏索吻,不知該作何反應。
男人女人的體力之差在這個時候尤為明顯。
掙不開、躲不過,舌尖被他吮得逐漸發麻,唇齒間都是他的味道,呼出的氣息也都被他如數吞入腹腔,讓她都覺得就快窒息了,只得伸手攀住他的肩,似是被迫卻又不全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