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着,心裏念到:“日子過得可真快!老爺,宸兒都快娶媳了,女方家的丫頭,我已着人細細打探過,确實沒外頭傳得那麽糟糕,你大可放心了!宸兒之所以娶她,不是為了皇命、也不是為了其他,而是,媳婦有了咱闕家的子嗣……”

若問闕夫人如何知道的?這還不簡單!兒子去宮裏找皇上賜婚那日,她就找來了在兒子院落當值的丫鬟、小厮。逐一問了個遍,軟硬兼施,總算給問出了一些事情:季夫人攜女來府裏做客那次。兒子居然偷“吃”了人家閨女,還可能害得人家閨女懷孕了。

這一來。闕夫人是既喜又憂。喜得是兒子開竅了,闕家有後了;憂的是,季寧歌在外頭的風評委實不怎麽好聽,雖說當年的自己,在嚴馥城也是有名的一霸,可她自己心裏清楚,那“霸”的後面隐藏着什麽樣的故事。但是季寧歌……

闕夫人思索再三。決定派些人在暗中觀察季寧歌,隔三差五的來報,讓她總算安了心。也更喜歡那個尚未過門的媳婦了。後來聽兒子說她在香積寺差點出事,還親手下廚做了幾道嚴馥城出名的米糕。且都是孕婦喜歡的口味,也不知她愛不愛吃。可兒子一直瞞着她這樁事,她也不好主動問。畢竟,她也是瞞着兒子審問的下人,一旦被兒子得知。怕是會氣得不輕。

……

“小姐——小姐——”

大清早的,叫魂啊……

不知道她昨夜很晚……哦!不!應該說是過了午夜、甚至快到淩晨才睡着的嗎?

就為了那個該死的吻!

衛嫦被沅玉喚醒,睡眼惺送地坐起身。再沒有睡飽,難得一次的請安還是得去的。

可當她頂着一對新鮮出爐的熊貓眼,坐到梳妝鏡前。一連蓋了好幾層脂粉,也遮不住下眼圈的陰影時,衛嫦心裏把那個挨千刀的罪魁禍首咒了千兒八百遍……

“小姐,這樣行嗎?”

沅玉雖覺得奇怪——主子怎會平白無故眼圈發黑?

轉念一想,許是前一日可怕的經歷讓主子做噩夢了,不禁心疼地說:“不如,讓奴婢去與夫人說:小姐昨兒晚上沒睡好,求夫人免了小姐今日的請安?”

今兒又是季府一大家子齊聚一堂共進早膳的日子。依往例,是要先去前院請早安,再去膳廳用早膳的。

“算了,統共也沒幾次了,免得被有心人說我拿喬……不就眼圈黑了點嗎?遮不住就別遮了,怪難看的!”

她其實是怕這些胭脂花粉對腹中的小包子有害。

沅玉退開幾步,站遠了打量幾眼,點頭道:“奴婢瞧着還行。”

衛嫦打了個哈欠,擺擺手:“那就走把!早去早回!”回來就補眠!困死她了!

“小姐!小姐!”

主仆二人正要下樓,卻聽沅珠一路扯着嗓門跑上了樓。

“幹啥?一大清早就咋咋呼呼的!”

沅玉皺着眉瞪了她一眼:“夫人交代的事又忘了?若是到了将軍府,你也這般樣子,沒得給小姐臉上抹黑……”

“嘿嘿!珠兒知錯了!好姐姐!好小姐!你們大人有大量,就原諒珠兒這一次吧!”

衛嫦笑睨了她一眼,懶洋洋地問:“說吧!這回又有什麽新鮮事了?”

“還是小姐理解奴婢!”沅珠得瑟地朝沅玉眨眨眼,這才正色道:“是秦大老爺來了!夫人剛遣蝶翠姐姐過來說,讓小姐洗漱好了即刻去前院!”

衛嫦一愣,脫口反問:“秦大老爺?”那是誰呀?

“是呀。蝶翠姐姐說,秦大老爺才從東渡國回來沒幾幾日,就趕着來給小姐添妝禮了呢!”

噢!衛嫦恍然大悟,原來是秦雍——秦氏的大兄弟、季寧歌的大舅父啊!

可是,昨兒不是才聽秦氏說要歇上兩日才來逐鹿城的嗎?怎麽今日就到了?

不過,一想到秦雍的人設原型,再想到秦氏描述的那些東渡國特産,衛嫦就止不住雀躍:“那還等什麽!走!這就去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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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合意的添妝禮

“此行回鄉,恰趕上歌兒的親事,母親別提有多高興了!”

前院廳堂內,秦雍捧着茶盞,小啜了口上等香茗,擡頭望向上首位的季鶴天夫婦,笑着說道。

季鶴天欣慰地點點頭:“那是肯定的!想舅兄上趟回來,歌兒才不過七歲,‘燕語樓’也剛剛開建……一晃眼,小樓斑駁,歌兒也将出嫁,若再不回來,別說岳母大人了,我與夫人都記挂你不知幾回了……”

“哈哈哈哈!多謝胞妹、妹婿惦記!坦言之,雍在東渡,也十分想念大家。這不,從去年年初開始,雍就打算盤掉鋪子了,為的就是不想長年舉家在外、備嘗思親之苦。可直到今年年初,才盤了個好價錢,收拾行李又耗了些辰光,直拖到三月初頭才出發……好在沒錯過歌兒的親事,要不然,雍都過意不去……”

聽秦雍如是說,季鶴天夫婦不禁相視一笑。

一別多年未見,回來恰逢女兒出嫁,何嘗不是一種緣分?

“既然來了,怎不帶嫂子、侄女一道來呢?也好讓妹妹盡盡地主之誼,請她們好生在家裏住上幾日,帶她們游覽一番逐鹿風光。”秦氏見胞兄只身一人帶着添妝禮前來,佯嗔道。

秦雍笑着解釋:“原本是要來見個禮的。這不,剛回來,娘幾個都有些水土不服。我想着歌兒的事要緊,就先将妝禮送了來。待她們身體好些了,再帶她們過來見禮。”

一聽是這回事,秦氏連忙擺手道:“那是該好好休息。橫豎不走了,兩家又隔得不算遠,什麽時候都好往來。”

季鶴天也捋着胡子笑點了點頭。

“爹!娘!大舅父!”

三人正聊得歡時,衛嫦笑盈盈地提着羅裙跨了進來。

“這就是歌兒?”

闊別近十載,秦雍雖有思想準備——外甥女必定與小時候大不相像了。可真見到了,仍不覺吃了一驚,繼而歡喜地撫掌大笑:“哈哈哈!果真是女大十八變啊!歌兒出落得如此美麗。大舅父都認不得你了……幸好是在府裏,若是在大街上。必定錯身而過、兩不相識了……”

“大舅父這麽說,是在暗示歌兒小時候長得有多麽慘不忍睹嗎?”衛嫦俏皮地眨眨眼,渾不怕生地與便宜舅父打起趣來。

“歌兒!”季鶴天無奈地瞪她一眼,斥道:“不得無禮!”

秦雍一愣,繼而哈哈大笑:“無礙無礙!大舅父就喜歡歌兒這樣活潑開朗的性子!來來來!看看大舅父給你帶來了什麽……本是做為探親禮的,這下可好,便宜了大舅父。直接當你的添妝禮了!哈哈哈!”

雖是第一次見,可衛嫦打心眼裏喜歡這個措辭風趣的便宜舅舅。不僅因為他是大同朝少之又少的海歸派之一,還因為秦雍這個人設,塑造的原型正是在現代收養過她的警察伯伯——方耕照。

方耕照膝下無子。妻子又在某場空難中往生,雖有不少三姑六婆輪番給他介紹對象,可他執意不願再娶也沒辦法。滿三十五歲那年,孤兒出身的方耕照來到他小時候待過的雲山孤兒院,收養了剛過八歲生日的衛嫦。然而。好景不長,衛嫦小學剛畢業,方耕照就因公殉職了……

那之後,她又回了雲山孤兒院,可方耕照在她心裏的形象始終清晰。哪怕年過一年、哪怕生活艱辛忙碌。她也始終記着養父的音容笑貌、諄諄教誨。

上大學後,她将業餘愛好發展成了能養活自己的一份兼職:寫小說。一直到大學畢業,同學們都忙着求職,她則正式确立了這份由衷喜歡且又能養活她無虞的職業。并将自己對養父的悼念,轉換成了小說裏的某個人物來追憶。譬如上本書裏的女主父親,又譬如這本書中的女主舅舅……

當然,這些人物的性格特征,無一不是樂觀風趣、開朗豁達,且最重要的一點:絕對都是正面形象。

正因有這麽一層關系,雖是第一次見面,衛嫦仍能毫無芥蒂地與秦雍磕牙打屁,絲毫不見生疏。

季鶴天夫妻倆見狀,還以為女兒仍記得秦雍對她的好。

秦雍則笑得越發暢懷,朝季鶴天拱了拱手,熱情地帶着衛嫦去外頭參觀他從東渡國帶來的添妝禮了。

……

額滴神哪!

這是将東渡國最上等的生活用品逐一選了來嗎?

小到珍珠耳環、大到箱籠櫃屜;別具風情的飾品、造型獨特的擺件、功能多樣的器皿……甚至還有——幹花香囊?

“哦!這些呀,都是你舅母自己曬幹了一個個縫制起來的……聞聞,香不香?裏頭加了她特制的香料哦!”秦雍見衛嫦停在收納着大大小小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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