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才是!”
“噗嗤!瞧你說的……姑娘家的,還健壯……不過,日後進了婆家,早日添個壯小子才是真的……”
噗——她果斷躺槍!
差點又被口水嗆到,衛嫦忙背過身去,免得被秦氏看到兩頰陡升的紅暈,又來追問個不停……
好在這時蝶清進來通禀:“夫人,小姐,隔壁曲府的大夫人前來給小姐添妝。”
娘倆不由對望一眼,皆有些納悶。
曲家可謂是逐鹿城子嗣最旺的人家,曲太傅膝下六子三女,除卻出嫁的三個女兒,六個都已成家的兒子,并未分家辟産、另立門戶,而是選擇一大家子齊聚一堂。至于當家掌權的,則是子嗣最為豐盈的二房。
既如此,怎麽會由大房夫人代表曲家前來添妝呢?
撇開當不當家的不說,論私下的交情,大房夫人也從未和秦氏有過什麽交集,反倒是曲盈然所在的三房,曾因兩家女兒的關系,在某些場合,倒還算;聊得投機。
不過,既然來了,不論什麽理由,待客是一定的。
“歌兒,你且回小樓休息,娘去前院招待客人,有什麽事,回頭再與你分說。”
鎖了庫房後,母女倆一起跨出主院,秦氏如是吩咐。
衛嫦點點頭。即使便宜娘不這麽說,她也打算回閨樓休息。站了一上午,又吊着精神。不敢讓秦氏看出自己身體的異狀,還真有些乏了。
于是。母女倆在主院門口分開,一個回小樓休息,一個去前院待客。
衛嫦回到小樓,就着溫開水吃了幾塊糕餅填飽了肚子,便上樓抱着錦被眯眼小憩起來。本想在午膳前醒來的,結果一覺給到了傍晚。
暮春的斜晖透過阮煙羅糊的窗屜,灑入靜谧的室內。七彩氤氲。
衛嫦睜着眼,側躺着在床上懶了會兒,這才舒展了一番四肢,打算喚沅玉進來伺候起身。
“這幾日很累?”
忽而。一道喑啞的詢問,從床尾處傳來。
衛嫦吓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老是不請自來、自由進出她閨樓的,除了那家夥,還能有誰?
“敢情闕大将軍把小女子的閨房當家了呀?”想來就來。說走就走。前幾次好歹還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歸不易被人察覺,這次倒好,晚膳點都沒到,就上門了。
聽出衛嫦話裏的嘲意,闕聿宸有些尴尬地掩唇咳了兩聲。随即邁出了兩步,與床上的人兒視線相觸:“接下來幾天,爺有要事須回北關一趟,你……自己多加當心。”
“你……回不回北關,關……我什麽事……”衛嫦撇撇嘴,小聲嘟哝了一句。
可話雖如此說,她的心裏卻比先前舒坦了不少。
畢竟,兩人尚未成親,他去哪裏、做什麽,原本不需要專程來知會她。許是有過被擄事件,他還是有些擔心她的吧?他對她,應該也不僅僅只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小包子吧?
“嗯。是沒什麽關系,不過,爺不希望之前那樣的事再發生……”
闕聿宸沒什麽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繼而垂下眼睑,繼續道:“否則,爺若不在,你确定能瞞得住家人的眼睛?如今的你,要顧的可不止你自己的顏面,還有整個闕家……”
“咳……咳咳咳!”
前一秒還在竊喜的衛嫦,下一刻就被闕聿宸的話打擊得夠嗆,差點從床上蹦起來:“你!你你你!你什麽意思啊!莫名其妙地跑來,就是來教訓我不要給你闕家丢臉的嗎?還真是有-夠-辛-苦哦!”
“你知道爺的辛苦就好!”
啊咧!還真是有夠白目!
衛嫦懶得理他更多,氣鼓鼓地指指窗外:“好走!不送!”
闕聿宸噎了噎,大白天的,讓他從南窗走?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他又往床畔邁近了一步。
“不想聽!”衛嫦賭氣地轉過身子,面朝床內側。
闕聿宸暗嘆了聲,在床沿坐了下來,一手習慣性地撈起她的左手腕,另一手,扳過了她的肩,無奈地問:“你又在氣什麽?都是你在說,爺不過是順着你的話往下接而已……”
果然應了祝辛安那句感慨:女人心海底針。對她,他真有些捉摸不透。
“哼……”衛嫦鼻音哼了哼。剛想反駁幾句,卻聽沅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姐,您醒了嗎?夫人來看您了。”
接着是秦氏含笑的打趣:“這都快天黑了,你家小姐還在睡?怎麽越來越像頭豬猡咯?”
糟糕!
衛嫦倏地坐起身,轉頭以眼神暗示闕聿宸趕緊離開。
可是來不及了,秦氏話音剛落,就聽門簾被掀起。
完了完了!
衛嫦閉眼哀嘆。忙想制止門外的人,就算真要被發現,能少一個是一個,秦氏是她娘,哪怕真知道了,也不會往外傳,可丫鬟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誰知,闕聿宸的動作比她還快,倏地躍上了床,同時手一拂,扯下了幔帳,并拉過她身上的一半錦被,蓋住了他自己。
衛嫦驚得差點叫出聲,被錦被下的他握了握手,“別慌。起身讓丫鬟替你着衣。”
“歌兒?這不是已經醒了嗎?沅玉還說你還在睡……”
不容衛嫦回應,秦氏已經掀起簾子跨了進來,看到衛嫦半躺半坐地靠在床頭,不悅地說了沅玉幾句:“主子醒了,也不立刻進來伺候……”
“娘……”衛嫦忙替沅玉解圍:“女兒也是剛醒沒多久,只是難得在房裏看到落日餘晖,一時歡喜,就多賴了會兒床。”随後朝沅玉使了個眼色,“還不過來替我更衣。”
“是!”沅玉低着頭小跑到床榻前,正欲勾起帳幔,被站起身的衛嫦順勢擋住了:“我突然想穿那件妃色的衣裳了,襯這斜陽剛剛好……”繼而看向秦氏:“娘,不如女兒陪您去園子走走?晚膳前散會兒步,晚膳還能多吃兩碗。”
秦氏聽寶貝女兒如是提議,哪會不應的道理:“确實許久沒逛園子了,一眨眼,就快出春了……玉兒,還不快去給小姐找衣裳。”
趁沅玉去找衣服,衛嫦迅速下了床榻,拉着秦氏走到了桌旁坐下,沅珠端來了溫水,給她洗臉淨手後,正想去收拾床鋪,被衛嫦支使去樓下備點心。睡了半天,錯過了午膳,肚子還真有些餓了。
秦氏眼裏只有女兒,哪會關注床上有什麽動靜。
就這樣,闕聿宸險險地避過了這次的曝光風險。
身體觸着柔軟的錦被,鼻息間皆是她身體獨有的馨香,直到房內歸于平靜,闕聿宸才緩緩呼出了口氣,抹了把因屏息而潮紅發燙的臉。
他絕不承認自己是在羞赧。也絕不承認自己是因為想她,才趕在出發北關前,特地繞入侍郎府來見她……
秦夫人跨上樓的那一刻,他就聽到了。
明明有充足的時間避開,明明有的是地方讓他隐藏。可不知何故,他就是想看她的反應,想看看她會不會因此而束手無措,還是真如外界風傳的那樣:侍郎府的季四小姐,哪怕被捉奸在床了,也是無所謂的……
說到底,他對她霸王硬上弓的那一幕,還是有些耿耿于懷。如果對象不是他,她也會這樣嗎?
可真見她惶惑不安、束手無措了,他又不由感到心疼,最後竟選了這麽個最危險也是最不利的躲避點……
他想,他是真的陷進去了……
堂堂一國大将軍,被人吃幹抹淨不說,反過來還先她一步陷入了這場感情的泥沼……
若真的如死黨所言:感情一事,素來是:誰先陷入誰先栽。那麽,是不是意味着,他今後将被她吃得死死的?
59 有心彌補
衛嫦陪着秦氏在“燕語樓”的後園亭散步,可心裏還惦記着分去她一半被窩的闕聿宸。
當然,此惦記非彼惦記。
她不過是怕他動作慢個半拍,被回去收拾床鋪的沅玉發現,從而白忙活一場罷了。
見女兒似是有些心神不寧,時不時還回頭朝閨樓方向瞟上幾眼,秦氏不禁疑惑地問:“歌兒可是有什麽事?”
“啊?哦!沒-沒有!”衛嫦忙不疊搖頭擺手,随即挽上秦氏的胳膊,轉移了話題:“對了,娘,曲大夫人來添妝禮,可有說什麽呀?”
“說到這事兒,娘也奇怪着呢!除了賀喜,又問了你的一些近況。”秦氏正對此事納悶着呢,一聽女兒提及,就将心裏的疑惑吐了出來:“曲家六姑娘雖然經常來咱家,可兩家長輩卻鮮少往來,這回你出嫁,我原想着曲家或許會由三房的夫人為代表,孰料,竟是一點交情都沒有的大房……”
衛嫦也覺得挺奇怪,狐疑地皺皺眉:“女兒的近況?莫不是……那件事傳到曲府耳裏了?”
她被山賊劫擄、失蹤一日夜的事,并未傳開。
曾在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