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她今日确實累壞了,又有姑爺那句話在,就沒喚醒她。擦幹頭發後,讓沅珠收掉了撒在床鋪上的喜果喜糖,而後扶着熟睡的衛嫦躺正了身子,蓋上大紅喜被後,方才輕手輕腳地退到房外守着。
衛嫦甜甜睡了一覺,醒轉時,天色已盡黃昏。扶着腦袋清醒了片刻,才支着身子靠坐在床頭。
此刻的房裏,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不止房裏,外頭也安靜得可以。
仿佛這院子裏,除了她,就再沒其他人。可她心裏清楚:房外肯定守着自己的丫鬟。只是,都近黃昏了,怎麽還沒見他回來?莫非這古代的喜宴,真要從午時喝到晚上?難怪他讓她先休息,要是一直幹坐着等到晚上才迎來大批賓客鬧洞房,她真會累斃的!
“姑爺回來了!”
“姑爺這是怎麽了?”
也不知胡思亂想了多久,門外忽然響起沅玉、沅珠略顯驚訝的詢問。
緊接着,是一陣震天響的碰撞聲,衛嫦一驚,忙從床上坐起身。
“沒事沒事!主子喝醉了而已!門板松了修修就好,先去準備熱水,伺候主子更衣!”
衛嫦辨出說話的是闕聿宸身邊的貼身管事風書易。一聽說那家夥醉了,忙掀開喜被,起身下床,就聽風書易在外頭問:“夫人可是歇下了?”
“醒了!”衛嫦忙應聲,邊答邊走到門口,見風書易已經半攙半扛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闕聿宸扶進來了。
“夫人既然醒了,主子爺就交給夫人照顧了,前頭還有不少賓客也喝醉了,主子爺擔心他們來西園鬧事,之前囑咐屬下務必守好園子,屬下得立即去看看。”
風書易一将主子扶上床,就低頭躬身地退出了新房,在外頭又叮囑了院裏伺候的丫鬟婆子幾句,并讓她們在他離開後立刻關門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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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吐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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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行?
衛嫦好奇地挑挑秀眉。
不是說古時候鬧洞房都很兇殘的嗎?居然還能當着賓客關門落鎖?
再看被風書易扶到床上趴卧着的闕聿宸,不由額際淌汗,這家夥!
“不是說交給你搞定的嗎?結果倒好,自己睡成個死豬狀……萬一賓客中有懂武的,譬如你那倆死黨,爬上屋頂來鬧洞房,可咋整……”
“噗嗤……”
突然,床上呈趴卧狀的人居然噗笑出聲,還調整了個睡姿,仰面躺定後,睜開眼,眼底清明一片,哪裏有半分醉意?!
迎上衛嫦錯愕的眼神,闕聿宸眼含笑意,懶洋洋地道:“夫人考慮得很周全,所以,夫君我還醒着,沒睡成死豬狀。”
“你……你你你……你是裝的?”
衛嫦杏眼圓睜,問完後意識到什麽,忙回頭瞅了瞅房門,确認房門緊閉,遂往床沿挪了挪,雙手無意識地叉上腰,滿臉的困惑不解:“幹嘛裝醉啊?”
闕聿宸也不急着起身,雙手枕到腦後,神情慵懶地笑望着立在床前的小女人。
連着好幾日忙得腳不沾地,這會兒一碰到床面,還真有幾分懶怠之意。加上室內燃着紅燭,雖啓着後園朝向的窗,可還是比外頭來得暖熱,一熱就更不想動了。
鼻息間又時不時地吸入傳自她身上好聞的沐浴香膏味,闕聿宸感到有幾分燥意,遂扯了扯衣襟,将大紅喜袍的襟口給扯開了,露出裏頭同色系的綢緞中衣,才覺得清涼不少,擡眼掃向某人。嗓音略顯喑啞地喚道:“過來。”
衛嫦一怔,繼而想到什麽,雙頰陡然飛滿紅霞:“做……做什麽!”
闕聿宸啞然失笑:“還能做什麽?伺候爺更衣啊!你自己倒是洗淨換了舒服的睡袍了。要讓我這麽穿到明早嗎?”
衛嫦想想也是,這古時候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有股天生的大男子主義。做妻子的伺候丈夫更衣洗漱天經地義,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生存法則,只得暗嘆一聲,小步挪到了床前。
可是,“你這樣子我怎麽脫嘛!”
“那你拉我起來!”闕聿宸本想坐起身讓她伺候的,可眼角掃到某人蹙眉嘟嘴的被動樣,不禁起了逗弄之意。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伸出右手讓衛嫦拉他。
衛嫦不由愣在原地。
這是闕聿宸嗎?啊?這是當初被她設定為清冷淡漠型的男主嗎?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該不會,他也換芯子了?
這麽一想,衛嫦精神一振。試探性地問:“那個,你什麽時候來的?來多久了?”
闕聿宸劍眉一挑,不明白自己剛過門的小妻子在搞什麽把戲,又見她對自己伸出的手臂視若無睹,索性一拉。反把她拉上了床,壓在了自己身上。
“呀!”衛嫦吓了一跳,不禁低呼。
“你幹嘛……”問詢剛出口,就被他尋到了小嘴,以唇堵住了。
“唔……”衛嫦舉拳抵着他的胸。推拒他的索吻,可被他深深吮住了唇瓣,一時半會兒哪裏掙脫得開,只得拼命閉着唇,不讓他有機會探舌進來與她糾纏。
闕聿宸吻着吻着,也察覺到了她的抗拒之意,皺了皺眉,松開了她,啞聲問:“怎麽了?”
上回在她閨房不還好好的嗎?為何拜堂成親了,反而抗拒了?
“你……酒味好重……我受不了……”
衛嫦剛要解釋,一陣惡意在喉口翻湧,來不及轉移陣地,當即“哇”地一聲,先前與他一道進食的米餃一類的喜食,冒着發酵後的酸味,如數吐到了他的懷裏。
闕聿宸壓根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麽大,一時躲避不及,硬生生被她的嘔吐物淋了一身。想發作又發作不得,誰讓她懷着身孕,又是他起的頭,引她反胃的原因,也是他滿嘴的酒味。
“對……對不起……”衛嫦也吓傻了。
古往今來,有哪個新婚丈夫,在洞房花燭夜被妻子吐一身的?傳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的吧?
可想想又覺得委屈,既不是她喝的酒,也不是她索的吻,若他為此對她大發雷霆,她也絕不會原諒他就是了。
“唉……”
闕聿宸呆了片刻後,沉嘆一聲,先将她扶到一旁,摸了塊帕子,遞給她,示意她擦擦嘴,而後僵着身子,不敢幅度過大地從床上起身,生怕衣上的穢物沾到簇新的喜被,小心又小心地挪到床沿,才揚聲吩咐房外:“給爺端盆水進來!”
“是!”
沅玉、沅珠等一幹候在外頭的丫鬟依言将早就備妥的溫熱淨水提進了房,原以為是要伺候主子爺沐浴淨身,哪曉得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身髒穢的吐物。
“爺喝多了,吐了一身。”
闕聿宸清了清嗓子,解釋了一句,回望了眼愣坐在床頭的衛嫦,待身上髒污的喜袍脫去後,走到她跟前,問:“其他沒不舒服吧?”
衛嫦擡頭,迎上他含着擔憂的視線,搖搖頭:“沒。”
“那就先歇下,爺去淨個身就回。”闕聿宸說着,回頭吩咐沅玉:“替夫人端杯水來。”
沅玉依言端來一杯溫水,他讓衛嫦漱了口後,扶她上床,就在衛嫦躺下的同時,在她耳畔落下一語:“方才是我欠考量,讓你難受了。”
原本正要閉眼的衛嫦,聽他這麽說,不由睜開了眼,可對方像是有意回避她的視線,說完就匆忙轉過了身,走入與卧房相通的內室沐浴去了,只是在他轉頭時,泛紅的耳根明顯出賣了他……
許是午後酣睡了一覺,這會兒躺在床上,衛嫦睡意全無。
耳裏回蕩着他方才那句似道歉又似解釋的輕語,眼瞳裏跳躍着南窗下桌案上的那對大紅喜燭,衛嫦心頭湧現一股難以名狀的喜意。
若是,她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永遠在這裏落地生根、做一世古人了,那麽,能與他琴瑟和鳴、相敬如賓,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打算……
想到初來時,因受“歡情散”的影響,他不顧她的意願、數度吃她入腹,後又板着棺材臉訓斥她、恐吓她,那會兒的她,心裏是有些害怕的。
哪怕後來知道了那些其實是她自個兒整出來的書中情節,也依舊懼意不減。一心只想躲避他、躲避季寧岚,躲避原文女配随後将至的一系列狗血劇情,卻發現,越是躲避,越是與他糾葛不斷,甚至反被原文女主害得差點*回不了家。
直至那時,她才徹底摒棄腦海裏有關原文的種種設定,權當自己穿越到了某個架空朝代,而非她熟悉的書中世界。第一次正視自己眼下的處境,決定揣着腹中的包子,好好地心無旁骛地活下去……
一旦思路改變,她發現很多東西都與她想的不一樣了。
這其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