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章節

家媳婦的各種好呢,當即,微微一笑,跳過了這個話題。

好在香積寺就在眼前了,兩路人馬也因此分了道,先回各自的禪房稍作休整去了。

“祖母!祖母!您怎麽不問闕老夫人,季寧歌在闕家具體什麽表現?不是說想打探季寧歌究竟是如何收心改性、覓得如意郎君的,回頭讓然妹妹也這般照做的嗎?”

曲家一幹女眷進了事先安排好的禪房後,曲盈玉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曲老夫人跟前,一邊替老夫人斟茶,一邊細聲細氣地問起來。

事實上,她才不是替曲盈然着急。曲盈然還用問嗎?馬上就要嫁去祝家了,她是想替自己問問,為何季寧歌那樣的丫頭,都能找到闕聿宸這麽好的男子相配,不信自己找不到一個更好的。

曲老夫人接過曲盈玉奉上的茶盞,撇了撇蓋子,無奈地道:“方才,你們不也都看到了?闕老夫人她……也是個賊精的,說到她兒子媳婦種種好,就樂呵呵地接個不停,一提到盈然那丫頭,她就聰明地不搭話了,這哪裏還問得下去?話又說回來,然丫頭的親事,籌備得怎麽樣了?”

曲老夫人的後半句話是沖着三房媳婦霍三娘說的。

見被點到名,霍三娘連忙站出來接話:“回母親的話,都備得差不多了。只是……”

一想到女兒那副倔脾氣,霍三娘心裏也委實無底,生怕女兒到時不配合,百般為難地說:“然兒至今還不曉得,只道府裏上下都是在為轅舜的婚事做準備,媳婦怕她到時候知道了,會不會……”

“诶!”曲老夫人聽了,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小丫頭家家的,還由得她不成!就算知道後,嚷着吵着不肯嫁,可一旦上了花轎、擡去了祝家,還能咋地?再說了,要是連她都不知足,那祝家九妹豈不是更委屈了?”

這話說的,底下一群女眷,除了二房媳婦,也就是曲轅舜的母親,聽後面色略顯尴尬外,其他人都忍不住輕笑起來。

“我也是實話實說,老二媳婦你也別往心裏去。老二這副樣子,目前這個安排是最好的。至于然丫頭……也算不得委屈。不過老三媳婦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與其花轎來了還得應付她吵鬧,倒不如趁這幾天工夫,先找她說說,耐心點說,勸服了最好,實在不行,你來我這兒一趟,我自有法子讓她柔柔順順地出嫁……”

“母親?”

霍三娘聽到這裏,心頭一震,倏地迎上曲老夫人的視線,該不會,是她心裏想的那樣吧?給女兒服藥,讓她乖順配合地嫁去祝家?

“這事就這麽定了!若是休整好了,這就去拜菩薩吧!”

曲老夫人視線掃過她的臉,沒再就着這個話題多說什麽。

其他女眷,聽曲老夫人這麽說,也都四下散開,喝茶的喝茶、更衣的更衣,待淨手洗臉後,跟着曲老夫人往寺廟的正殿走去了。

那廂,衛嫦三人在禪房休整了一番,也出來了。

雙方為首的兩位老夫人,視線交彙,只是微笑點了下頭,便又各自分開了。

衛嫦看得疑惑,方才上山的路上,兩人還說笑得挺開心的,這會兒怎麽感覺有些生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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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老夫人看出衛嫦的納悶,拍了拍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莞爾道:“這有什麽好不理解的?和什麽人相處,自然說什麽話。你道娘真的和曲老夫人交情頗深?傻丫頭!那不過是顧着各家的顏面,明面上的客套罷了。論起輩分來,曲家老太太,足高我一輩呢!”

說到這裏,闕老夫人頓了頓,轉頭看向衛嫦,眼底透着笑意,接着道:“說起來,我這輩子,唯一算得上閨中好友的,唯你娘一個。只可惜,彼此先後嫁人,到夫家後,也鮮少往來,倒是怎麽也沒想到,她的閨女,竟會成為我的媳婦……”

“娘——”

“怎麽?這麽說說也害羞呀?”

見媳婦被自己說到耳根泛紅,闕老夫人笑意盈眼,回頭瞥了眼默不作聲跟在她們身後的兒子,繼續逗起媳婦:“娘可是聽說,昨兒在膳廳……”

“娘!”闕聿宸适時打斷了闕老夫人意有所指的調侃,淡淡地提醒:“娘現在可是在菩薩腳下。”

死小孩!

闕老夫人心下咒罵了兒子一句,表面上無辜地眨眨眼,佯裝不解地問:“那又怎樣啦?娘有說什麽嗎?噢——昨兒你們在膳廳,喝酒了是嗎?不打緊不打緊,只要今個兒出門前沒喝,菩薩就不會怪罪!是不是呀?歌兒?”

闕老夫人說着,笑吟吟地轉頭看向衛嫦:“昨兒的梅子酒味道怎樣?”

“噗……咳咳咳咳——”

衛嫦被自己口水嗆到,一陣猛咳,微微泛紅的臉頰瞬間通紅。

“娘!”

闕聿宸豈會聽不出母親話裏的調侃,無奈地瞥了她一眼,旋即扶住衛嫦,替她順起背:“小心些,別咳得太猛!”

闕老夫人也沒想到媳婦的反應這麽大,忙接道:“對對對!別咳得太猛!都怪娘!沒事問梅子酒的味道幹啥!沒得讓媳婦受罪,來來來,坐會兒坐會兒。”

闕老夫人讓珊瑚将羅帕鋪在附近一顆大石墩上。示意兒子将媳婦扶到那裏坐會兒。

“我……咳……我沒事啦。”

衛嫦總算停下了咳嗽,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就算婆婆真是故意拿昨日的事來打趣她,又有什麽關系?她索性裝無知直接回答梅子酒的味道不就好了嘛!

“對不起,讓娘擔心了!”

這麽一想,她伸出手,握住闕老夫人的手,“媳婦只是不小心嗆到了,不礙事,不需要坐着休息。沒得浪費時間。”

“真無礙?”闕老夫人擔心地上下打量她。

“真無礙!”衛嫦柔笑着搖搖頭。随即挽起闕老夫人的胳膊。

闕聿宸見她們婆媳倆。竟就這麽相互攙扶着進殿拜菩薩去了,英挺的眉頭微微一挑,不是說是來給他祈願的嗎?合着他成多餘的了?

……

跪在觀音大士的腳下,衛嫦虔誠地敬了三炷香。跪拜的同時,心中默念:

觀音菩薩在上,信女衛嫦,雖不知緣何會來到這裏嫁人生子,但既已是闕家的媳婦,自是希望闕家上下和樂安康。特別是,信女夫君闕聿宸,不日便要離家,率領将士駐守北關。以防金狼國吞噬我大同國土、保我大同子民生活平順,以故,信女在此求菩薩,保佑我夫君出門在外,遇難呈祥、逢兇化吉……

此時。闕聿宸就站在她的身後,垂着眼睑,靜靜地看着她,看她跪在蒲團前,神情祥和又虔誠地向觀音大士磕頭祈願。臉上的神色,也不由自主地放柔又放柔……

衛嫦祈完願,睜開了眼,仰頭望着面前這座金身塑體的觀音像,嘴裏呢喃道:“信女今日所求之事,當從今日起便積福還願,以候夫君他日平安歸來……”

說完,再一次拜了三拜。

“好了?”

闕聿宸見她拜完後似要起身,忙上前托住她日漸發沉的腰,扶她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可有哪裏不适?”

衛嫦哪裏想到他會站在自己身後,吓了一跳,回過神,笑着說:“我哪有這麽脆弱啦。”

“還是小心點的好。這幾天,我看它似乎又大了不少。”

闕聿宸扶着她站穩,順勢瞥了一眼她的小腹,自從滿三個月後,她的肚子,似乎一日一個樣,就像吹氣似地,每日都在快速長大,照這樣的速度,再過小半年,會不會太大了?

衛嫦哪裏猜得到他此刻的心理活動,還道他是在擔心自己跪太久了,忙安撫說:“我真沒事啦,你不要這麽緊張,慢慢大起來才正常嘛!要不然,我才會擔心!對了,娘呢?”

“就在這兒呢!”

闕老夫人笑吟吟的嗓音從兩人背後傳來:“怎麽?眼裏都是宸兒,連老婆子這麽大個人都瞧不見了?”

衛嫦有種被她說中事實的心虛,紅着耳根不知該答什麽好。

“呵呵呵……”

闕老夫人被她小女兒的神情逗笑,末了,朝她招手道:“來來來,歌兒你懷着胎,福氣重,求的簽想必也吉利靈驗。”

說着,闕老夫人接過丫鬟遞上的簽筒,鄭重地交到了衛嫦手裏,順勢在她耳邊叮咛了一句:“求個宸兒的出行。”

衛嫦自是依言照做,捧着簽筒,跪在觀音大士跟前,心裏默念着想求的事,手裏規律地搖起簽筒。

沒一會兒,一支簽從簽筒裏掉了出來。

闕老夫人接過後,走到殿堂口的解簽處,将它交給了那裏的小沙彌。

小沙彌翻開簽書,照着簽號找出了相應的簽詩:

“見不見,也防人背面,遇不遇,到底無憑據。”

“這簽……”

闕老夫人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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