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還是他？！
袁涵宇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公司的電梯，像今天這麽慢。
使勁按着下行鍵，不見電梯門打開，袁涵宇轉身沖向旁邊的樓梯間。
恨不得給自己插上翅膀直接從窗子上蹦下去，袁涵宇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沖下樓。
心知樂瑄的離開肯定與那本書有關，當然還包括了某日中午閑來無事勾畫出來的那一張丹青。雖然袁涵宇知道，自己心裏的那個人與樂瑄本就是同一個，可樂瑄卻不知道。
好不容易讓那人敞開心扉，接受自己，萬不能因為這一個大烏龍把兩人分開了！
“瑄兒！樂瑄！”
袁涵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樂瑄腳步頓了一下，像是沒聽見一般，打開門坐進車裏。
忍不住轉過頭看一眼站在馬路對面的袁涵宇，對方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連忙沖着他揮手。
下班時間路上的車子不斷，可是袁涵宇卻不理會那麽多，一心只想把人攔下來解釋清楚。
沒有時間理會旁邊車輛的袁涵宇，根本不知道就在他左側，剛好有那麽一趟車超車沖上來。
“哎！小心！”坐在車子裏，樂瑄的手已經扣開了車門。
只聽見“嗤……”的剎車聲，那輛車定定停在袁涵宇身旁。
有過那麽一瞬間的眯眼，袁涵宇根本不理會那個司機不停的咒罵，迅速朝樂瑄跑來。
看到那人沒事，樂瑄也松了一口氣。冷冷瞥了袁涵宇一眼，“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也不理那近在咫尺，不要命沖過來的人，直接踩了油門開車離去。
只差那麽一步！
被樂瑄的汽車尾氣噴了一臉，袁涵宇喘着粗氣，揮手招停了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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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前邊那輛車！”
從後視鏡裏看到一直尾随自己的出租車，樂瑄皺了皺眉。打開手機，一瞬間一大串未接來電出現在屏幕上，而都來自同一個號碼。
還沒等樂瑄退出，那個人的電話又來了。
猶豫了一下樂瑄還是接聽了。
“你快停車，我有話對你說！”袁涵宇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開車別打電話，注意前邊！”坐在副駕駛室裏，袁涵宇似乎看到了樂瑄拿起電話，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你別跟着我了，我想一個人靜靜。”樂瑄此時不想面對袁涵宇，在他還沒想清楚這件事情要怎麽解決的時候，他不想受到任何人的幹擾。
“我……”袁涵宇還想解釋什麽，不過樂瑄的電話已經挂斷了，“靠邊停了吧！”看着樂瑄的車子越開越遠，他只能在後邊默默看着。
樂瑄是半夜兩點回到家的。
一開燈就看到袁涵宇靜靜坐在沙發上。
“喲，還沒睡呢！”腳步有些飄忽，沖袁涵宇揮了揮手，扶着沙發跌跌撞撞地向房間走去，“休息去了！”
“站住！”袁涵宇陰着臉，從沙發上站起身，離樂瑄還有半米遠，就能聞到他身上的煙酒味，“自己看看時間，這麽晚去哪了！”
樂瑄轉過身靠在牆上，偏長的劉海蓋住了半邊臉，因為酒精的原因，樂瑄原本偏白的臉上被紅暈替代，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卻讓袁涵宇看得心疼。
“怎麽，什麽時候我出去，去哪都要跟你彙報了！”
袁涵宇握緊拳頭，緩步靠近樂瑄，“堂堂樂家少爺，流連風月場所，你就不怕敗壞了自家名聲麽！”
聽到袁涵宇這話，樂瑄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別拿你那過時的大道理教育我，我和我家怎麽樣都是我的事，跟你沒半點關系。”
雙手撐在樂瑄耳側，兩人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那你有想過我麽！有想過你在外邊潇灑的時候，我在家裏是什麽感受麽！”
樂瑄看着袁涵宇越來越靠近的臉，忍不住皺了皺眉，将人一把推開。
“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感情，我不是他，從一開始就不是。”那張畫在樂瑄的腦海裏揮散不去，本以為喝了酒就可以忘記，卻沒想到記憶竟然如此的深刻。那人才是袁涵宇喜歡的、愛的人，而他，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替身。
原本兇狠的表情在一瞬間消失殆盡，袁涵宇伸出手，撫向樂瑄那發紅的面龐。
“不，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袁涵宇後悔了。要是一早知道樂瑄會因為這件事去酒吧買醉，今天下班的時候就不應該聽信他的話讓他一個人去靜靜。這件事情很難接受袁涵宇知道，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不會就這樣逃避，也不會給予任何機會，讓樂瑄從自己身邊離開。
“你願意聽一個故事麽？關于曾經的我和曾經的你。”
即使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有一百個聲音跟樂瑄說要拒絕，可是在對上袁涵宇那深沉的雙目時，還是違心地點了點頭。
袁涵宇醒了。
身體意外輕飄飄的，沒有任何質感。
“樂瑄……”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那個人。
明明袁涵宇已經感受到架在自己脖子上刀劍的冰涼，也确實聽見那只箭刺進樂瑄身體裏時的聲音，可身上卻一點痛楚都沒有。
從四周圍的環境看，他應該還是在城門旁。
大街早已經被鮮血染紅，時不時出現的馬蹄聲，似乎是敵軍在尋找着幸存者。
作為元朝最後一個皇帝，袁涵宇的屍首并沒有與那些士兵的放在一起。
飄蕩在空中，袁涵宇尋找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方圓十裏以內，飄蕩在空中的只有袁涵宇一個。
“這人好像是那個樂瑄？”
“管他是誰呢，清理完了就算了，老子已經幾天沒睡覺了，這惡心得，一閉上眼都是！”
士兵們在不住地抱怨，袁涵宇耳尖聽到了那個名字，立馬跟了過去。
士兵們的動作粗暴，袁涵宇站在一旁看着想去扶一把，卻直接穿過了衆人的身子。
努力嘗試了好多次，最終他只能靜靜坐在那個墳堆旁，直到有了那麽一個聲音在耳側響起。
“也許他已經去投胎了。”
樂瑄皺着眉，側過頭問道，“所以你怎麽就覺得我就是他？”
袁涵宇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直覺！”
“切！”臉頰上的肌肉抽了抽，樂瑄把桌上的啤酒一飲而盡，“弄完了，我去睡了。”他還沒有這種閑情逸致，聽袁涵宇說他初戀情人的故事，即使那個人可能是自己的前世。
“其實在看到你對落霞的反應時，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他。”
樂瑄停住腳步，那個時常出現的夢境，在這一瞬間似乎從腦海中略過。
“還有那個玉扳指。”袁涵宇淡淡地說，“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麽你會對這些東西，産生那麽大的反應麽？”
樂瑄轉過身，眼中帶着些許的迷離。
“你……”
袁涵宇剛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走到樂瑄身邊，只覺得肩上一重，一個大頭穩定地落在肩膀上。
還沒說完的話被袁涵宇咽了回去，在樂瑄柔軟的頭發上撫摸，像對待一個孩子一樣。
“困……”醉酒之後，樂瑄的聲音也沒有了往日的冰冷，倒是多了一點稚氣。
這段時間一直在聯系着與東啓的合作，雖然每天都是精神滿滿的樣子，可是袁涵宇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外加上今天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心裏肯定還有份氣沒能撒出來。
“睡吧，明天我們休息一天！”将人摟進懷裏，低聲地安慰着，将人慢慢帶回房間裏。
樂瑄一路上都很安靜配合，躺到床上之時眼睛還微微睜開了一下，剛好對上袁涵宇那深沉的目光。
“我……”突然發出的聲音把袁涵宇吓了一跳，可下一個字卻又低了回去。
湊近到樂瑄嘴邊想聽清楚，卻遭到了對方嫌棄的一巴掌。
抓住亂舞的爪子親了一口，袁涵宇轉身離開房間，去外邊端熱水。
聽到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樂瑄睜開了眼睛。
明亮的雙眸裏盡是清澈，哪裏有一絲醉酒的痕跡。
“我不想喜歡你……”
第二天一早起來，袁涵宇習慣性地伸手，卻沒有觸碰到那個本來應該在自己身邊的大男人。
立馬翻身下床，想看看那人是不是在其他角落裏。可是整間屋子空無一人，屬于樂瑄的公文包卻安然地放在茶幾上，鞋子卻消失不見了。
原來昨天解釋了那麽多，也無法挽回他的心。也是，這人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樂瑄了，自己也沒有什麽立場去要求他會喜歡自己，或者因為前一世那些早已忘卻的記憶，喜歡上現在的自己。
長嘆一口氣，原本留在袁涵宇心間的那些執念，似乎在樂瑄消失之後變得沒那麽重要了，他甚至開始懷疑，當年心底的那一份執着，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悵然若失地坐在床上，袁涵宇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要做些什麽，還有什麽東西可以支撐他繼續下去。
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起，飛進一條短信。
“元哀帝，速來。”
作者有話要說： _(:з」∠)_我竟然從畢業典禮上逃回來了……大學生活的最後一次放縱~
下午撥穗_(:з」∠)_心疼我們院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