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說好的三章 來了

第二十七章

(一)閣樓裏的動靜

言序來到了院子裏的倉庫,倉庫緊靠着住宅,上面一層就是原店主說的緊靠着正屋的閣樓。不過因為說好了閣樓不轉租,言序也就沒有去過閣樓,是從院子過來的。倉庫裏面堆放了一些原材料還有包裝袋,而角落裏的那架機甲,只是在一盞燈的燈光映襯下,也顯得尤為耀眼。

這就是原主的機甲雪翼嗎?可真帥啊。原主身體那麽差,竟然也能駕駛機甲,簡直不可思議。言序想起言銳說的話,原主曾經在帝國·軍·事學院念書,學的就是機甲設計與維護課程。那麽虛的體能,也能做機甲嗎?星際的世界真奇妙。

或許是內心的激動,言序忍不住用手觸摸了這架銀色的機甲,冰冷地金屬質感讓人分外熟悉。下意識地,他摸了摸手上挂着的手鏈。言家哥哥說了,這個項鏈,就是機甲的鑰匙,也就是開關,還可以說是儲存空間。但這個鑰匙只能主人使用,旁人就算有鑰匙,也是駕馭不了的。

在言序手剛剛碰到那個手鏈的時候,機甲的燈亮了起來。一個沉穩的電子音在倉庫中響了起來。“您好,我的主人。很高興再一次見到你。”

盡管是第一次聽這個聲音,言序卻覺得有莫名的熟悉感,那種感覺就像是這機甲是他自己造出來的一樣。他熟悉這個聲音,就像他熟悉顧遠和言家兄弟一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是原主的身體本能嗎?

疑惑之中,言序登上了機甲的駕駛艙。駕駛艙裏兩個位置,前面就是有着許許多多的按鈕的控制面板。通過控制面板前方的顯示屏,言序看到的是倉庫上方的視野。他心裏還不明不白的,身體卻已經開始操控着控制面板上的按鈕了。

輕輕幾個鍵,雪翼又開口說話了:“請問是否接入星際網,開始練習模式?”虛空的屏幕上也出現了是與否兩個選項。沒有猶豫,言序選擇了是。進入了星際網的機甲練習房間。這裏只有言序一個人。他發現練習模式倒真的特別适合新手。他從最開始的認識機甲開始,一一講解機甲的性能以及各個按鈕的作用。

言序不笨,很快就記了下來,他雖然對機甲有相當的興趣,也知道要适可而止。所以在完成了練習模式第一節的單元測試之後,言序就打算從機甲中出來了。可是就在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倉庫上方的閣樓的一聲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三更半夜的,閣樓上有人?言序想着還睡得正香的達達,忽然覺得有些緊張。不過他又寬慰自己,說不定只是那個店主的侄子回來了。出于謹慎考慮,言序從倉庫拿了一根球棒,背着手出了倉庫像閣樓走去。

閣樓亮着燈,門也半掩着,确實也不像是小偷行徑。言序就把球棒放到了門口,開始敲門。然而裏面的那個聲音,簡直讓言序驚呆了。

“來了!”

這,這明明是顧遠的聲音。他什麽時候回來了?!他不是出任務去了嗎?!不對,重點不對。重點應該是他為什麽會在閣樓?!那個家夥又幹了什麽?!

門一打開,言序又看到了顧遠那欠揍的笑臉。然後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言小序,我想死你了。”顧遠把頭埋在言序的肩窩,狠狠地感受了一下心上人身上的氣息。

看到這樣風塵仆仆的顧遠,言序的心像是被什麽小蟲子蟄了一下,有點疼又有點癢,這樣的感覺,他還真沒有過。所以,言序楞了幾秒,才把顧遠的頭推開,冷靜地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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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家呀。”顧遠鎮定地開口說道,一點都不臉紅。

“不可能,這明明是約瑟店主的房子,這閣樓是他留給他侄子的。”言序雖然已經猜到了是怎麽回事,但心裏還想再掙紮一下。

“他侄子就是我呀!那是我叔,這房子本來也是我們家的。”黑漆漆的夜裏,顧遠笑的很開心。已經這麽久沒有見過言小序,鋪子裏一定很忙,看着又瘦了一些,好心疼啊。

果然是這樣,言序覺得自己有點空,那種無力感充斥了他的心。想離原主的過去遠遠的,但過去總是貼上來。心好累。

看到言序的樣子,顧遠又在想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了。媳婦兒說沒辦法跟自己在一起,可是那是他一個人說的算的嗎?!天真!說什麽沒辦法,烈男盤纏郎,當初不也厚着臉皮才跟媳婦兒結婚的嘛!更何況臨走前也說了,只是出任務的這些天不去煩他,俗話說小別勝新婚,自己不在的日子裏,媳婦兒一定想我了!

顧遠還真沒想多,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言序一開始确實有些不習慣。畢竟一直做的是三個人的飯,顧遠走了,只剩下言序自己跟達達兩個人,每次都會不小心把飯煮多。到後來習慣了,發現也就是那麽一回事。少一個人吃飯,自己也還能清淨點。

聽到顧遠說這本來就是顧家的房子,言序就覺得有些心塞。所以,根本就逃不掉嗎?以為從救濟房搬走了,這個厚臉皮少将也說不來煩自己了,結果又這樣被迫當了鄰居嗎?

“顧遠,你這樣有意思嗎?”言序留下了這樣一句話,轉身走了。

看着媳婦兒下樓的背影,顧遠暗自嘟囔着:“有意思啊,可有意思了。追媳婦兒能不有意思嗎?”

言序去看了看達達,給他掖了掖被角之後,就回了自己房間,今天發生的事情真多。一開始是包子鋪開張,然後是衛風跟衛成,接着是哥哥們送的機甲,晚上顧遠竟然又來了。真是躲都躲不掉。重生就重生吧,為什麽會重生到這麽複雜的人身上啊。

是的,言序本來也是一個簡單的人。他從前的生活除了訓練就是任務,起初還有探親假回回家,後來任務多了,家都顧不上回。雪山任務的時候,他以為那是自己最後一天看到太陽,卻沒想到自己竟然重生了。盡管原主身體病弱,他也想努力活下去。原主留下的達達,他也想好好照顧。

想要跟原主的從前撇開關系,想要簡單地活下去,想要給達達更好的生活,秉着這幾個念頭,言序有了創業計劃。可是,總有些人和事,突然闖進他原本平靜的生活。想要安安穩穩過日子,怎麽就這麽難。

在言序輾轉難眠的時候,顧遠的通訊請求又接了進來。言序想都沒想,直接挂掉了。可是剛挂的下一秒,又接了進來。言序本來心情就亂遭遭的,更不願意理顧遠了。他直接關了機,蒙上了被子,準備睡覺。可是,根本睡不着。

就在這時,窗外想起了手輕輕敲擊的聲音。言序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星際的房子做的挺高,就算是二樓,也離地面不遠呢,顧遠那個家夥,真是貓科動物,這樣也能爬上來?

言序本打算裝睡不理人的,可是那聲音一直不停,吵的言序更心煩了。他下了床,打開了窗戶,直接把顧遠推了下去。砰的一聲,兩個物體同時着地。除了顧遠之外,言序在花鳥市場買的一盆類似于仙人掌的植物,也一并掉了下去。

只聽到顧遠一聲驚叫,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可是安靜了沒幾秒,敲窗聲又響了起來。言序忍無可忍了,再一次打開窗子問道:“你想幹嘛?”

“我想洗個澡,還有,仙人掌紮我屁股了。”顧遠委屈又糾結的表情差點逗樂了言序。不過他還是繃着臉,他知道顧遠的性子,給他一個棗,他能找你要西瓜。可,三更半夜的,要怎麽拒絕呢?

這個時候,言序的房門被打開了。穿着小獅子睡衣的達達,揉着眼睛進了門,用糯糯地聲音出聲問道:“言小序,怎麽了?把我都吵醒了。”

“沒事,來了個偷花賊,被我推下去了。”言序拉上了窗簾,不想讓達達看到窗外的顧遠,可是,已經晚了。達達往窗邊走了走,說道:“那偷花賊摔死了嗎?”

“你別管了,爸爸帶你回房睡覺。”言序抱起達達就要出門,這是那小崽子,也不知道哪來那麽大力氣,扒着窗臺就是不松手,還掀開了窗簾,用吃驚的語氣說道:“呀,那不是顧遠嗎?言小序,顧遠扒在咱家窗臺上呢!”

這拙劣的演技啊!說什麽顧遠扒着,你不也扒着嗎。言序算是看穿了,這個小達達,明顯就是內奸。包子鋪的事情,也一定是他給顧遠通風報信的!真是養不熟,言序有些無奈,說道:“你認錯了,那是偷花賊,不是顧遠。”

“不可能,顧遠那個蠢樣子,怎麽可能有第二個人,那一定就是顧遠吧?!”小達達還剁了兩下腳,表示驚訝,卻不知道言序早就看穿了他們的小把戲。窗外也想起了顧遠的聲音:“好兒砸,是你爹回來了,言小序不讓我進屋,快幫我勸勸。”

達達睜着大眼睛,水汪汪得看着言序,“言小序,就讓他進來吧?”

“達達你個小叛徒,說,是不是跟顧遠是一夥的?鋪子開業也是你告訴他的吧?”邊說言序邊撓達達的癢,小家夥光顧着笑,好久沒說話。平靜下來才委屈地說道:“達達才不是小叛徒,之前顧遠的通訊一直連不上,今晚才連上的。”

“那他怎麽會知道的,莫非還有人盯着?”言序在心底暗自猜測着,這樣被人關注的感覺,真心不怎麽樣。自己還是要跟顧遠說清楚,不說的話,太膈應人了。

言序背對着顧遠站着,看不見顧遠正在對達達擠眉弄眼,達達攤了攤手,表示只能盡力而為。“言小序,你就放他進來吧?仙人掌紮了屁股,好疼的。”達達拽着言序的睡衣衣角可憐兮兮地說道。

“你去睡覺,我跟顧遠的事,我有分寸。”說完,言序就抱着達達回了他自己的小房間。再回來時,言序發現顧遠已經躺在了他的床上。言序無奈的用腳踢了踢顧遠,問道:“怎麽進來的?”

(二)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其實,我有鑰匙。”顧遠拿出了一串鑰匙,晃了晃就又收了進去,生怕被言序搶走一般。

“我跟約瑟先生是有協議的。”言序耐着性子說道。

“我知道啊。協議叔叔已經給我了。”顧遠耍賴地笑了笑,痞痞地說道:“我也看了,裏面并沒有說房東不能進入正屋洗澡吧?”

憋了好久,言序才冒出一句:“那協議裏也沒說你能躺在租客的床上吧?”

“那不一樣,咱們有婚姻關系,老夫老夫了,躺躺你的床怎麽了。”後面一句就是睡了你也是合法的,顧遠沒敢說。他覺得媳婦兒這一失憶吧,兩人好像又完全回到了從前。上學時追過一次的辦法,現在又要重來嗎?啧,真是新鮮又艱難吶。

言序不知道說什麽,只好有踹了顧遠一腳,這一腳正好揣到了顧遠被刺紮到的地方。顧遠嘶的一聲,糾結的表情逗樂了言序。他開口說道:“你要一直這麽無賴,我明天就去申請離婚。”

起初的時候,言序也是想過離婚這一點的。可是因為星際的離婚率比較高,為了把居高不下的離婚率降下去,帝國民政部關于離婚手續的辦理,有着相當複雜的程序。言序在星際網搜索的時候,就被那些複雜又難懂的話鎮住了。離個婚而已,犯的着嗎?

雖然言家三個哥哥是支持他跟顧遠分開的,但一考慮到達達,言序又有些心軟。這麽個萌萌的小家夥呀,要是被顧遠搶走了,自己的奮鬥目标不都成了泡影。他要讓達達上學成人啊。一想到有達達會被搶走的可能,言序又覺得強行離婚挺不可取的。所以,說離婚,不過是言序用來吓顧遠的,離婚不是不能離,但要在保住達達的情況下。

言序裝出來的樣子,也沒能騙過顧遠。他依舊樂樂呵呵地,盡管屁股上的刺兒挺疼,但是哄了媳婦兒高興,出醜就出醜吧。“媳婦兒,你別總說離婚啊。多傷感情啊。”

“咱們也沒什麽感情,說什麽傷。你別總那麽叫我,正好你也回來了,明天咱們就去把手續辦了吧。”經過了思量,言序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打發這個厚臉皮的顧遠。他在外面明明不是這樣啊。

顧遠一聽言序又說去辦手續,急的一把抓住了言序,結果又碰到了屁股,疼的臉都綠了。“你能別這麽狠心嗎?我一回來,你就說要跟我離婚。你就這麽不待見我?”

是挺不待見的,但,好像也沒那麽不待見。言序心裏挺糾結的,他害怕,害怕跟原主的過去有牽扯,害怕自己被戳穿的時候,鮮血淋淋的真相,害怕這些過去扯開的真相,将他帶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所以,他一直沒能坦然地接受本應該是原主該有的東西。言家三個哥哥也是一樣,直到今天,他也才剛做好心理建設,雖然有意無意地被這些人幫助了,言序不想接受,但又拒絕不了。

言家三個哥哥找人來排隊買包子,自己總不能直接把人趕走吧。更何況這些人就是一個很好的宣傳手段,合理利用,言序不傻,難過的卻是心裏那關。哥哥倒可以把他們當朋友來看,那顧遠呢?顧遠怎麽辦?這是原主的愛人啊?自己該拿他怎麽辦?

相處了也有月餘,顧遠不在的日子,言序也反思過他們之間的關系。熟悉感是有,但要說上升到情愛,那真不夠。再說言序也真沒臉用別人的身體去愛別人的配偶。太可笑了不是嗎?所以,他想盡量避開顧遠,可顧遠真的像塊牛皮糖一樣,纏住了根本甩不開。能怎麽辦呢?

“咱們能不能不說離婚?言小序,我知道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我不怪你。你都能接受那三個弟控了,為什麽我不行?”

“你,不一樣。”言序轉過臉,他此刻能說出來的只有這三個字。當然不一樣,人家是原主哥哥,你顧遠,是原主的配偶啊。

“我有哪裏不一樣?”顧遠強行扳過了言序的臉,逼着他正視自己的眼睛說道:“你告訴我,我究竟哪裏不一樣?”

“我說不出來。”言序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我跟你說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

顧遠薅了薅自己的頭發,糾結了半天,才開口說道:“我們,從頭來過好不好?就當我們沒有從前。全部都從頭開始好不好?”

言序搖了搖頭,他也知道顧遠說的從頭來過大概只是把他的情感暫時隐藏起來,但歸根究底來說,顧遠喜歡的還是原主。要自己接受這樣的顧遠,言序做不到。關于顧遠,言序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他知道顧遠癡心一片,可是他癡心的對象,是這個身體的原主啊。

“你究竟想要怎麽樣?”顧遠有些抓狂了。

“你真的不能跟我分開嗎?”話一問出來,言序自己也知道答案,可是鬼使神差,他就說出來了。

言序想要的生活,就是那種簡單的日子。他當了九年兵,也幻想過退伍以後的日子。開一家包子鋪,早起忙碌一下,看着日出和過往行人。上午之後就能清閑地看看書練練字。下午再賣一陣包子,晚上悠悠閑閑打個拳散個步看看星星做做夢。孩子啊愛人什麽的,他當時都沒敢想。覺得時候到了,自然有一個人會出現,然後一個人的日子就變成兩個人,生活平淡又安心。這就是言序的夢,然而,他現在,雖然有了萌萌的小正太,也開起了包子鋪,可是生活總覺得很複雜。言序不喜歡這樣的複雜,如果再來一次,他倒希望幹脆就在雪山走了算了。省得現在這麽燒腦。

“你要我跟你分開,你不如直接殺了我。”顧遠說着話,就從自己的軍靴了,拿出了一把匕首,繼續說道:“這是你當初送我的第一把匕首,你真這麽受不了我,你就殺了我。”

言序有些愣住了,他從來不知道顧遠是這樣偏激的人。上一次跟他說要分開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了顧遠紅着眼眶,眼底的淚水被忍住了。這一次,顧遠把匕首送到了自己手上,那臉上的表情,簡直能用痛不欲生來形容。

手上的匕首很沉,像是有千斤重一般。言序拿不起來,顧遠卻帶着他的手,直往自己的脖子劃去。沒有時間發呆,言序另一只手搶過了匕首,朝顧遠喊道:“你幹什麽?!瘋了嗎?!”

“你就當我瘋了吧!”顧遠苦笑了出來,“你不讓我跟你在一起,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看着顧遠的樣子,言序也很無奈,這本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真的要這樣嗎?”

“你不跟我在一起,我就去死。”

前一秒言序還在無奈,這一秒卻笑了出來,他最不喜歡被人威脅了。于是也就冷冷地說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顧遠一看自己戲過了頭,就趕忙一個傾身抱住了言序,“你怎麽就這麽狠心啊。咱們還有一個那麽大的孩子啊,說分手就分手,說離婚就離婚啊,言小序你個負心漢,你說,你是不是有別人了啊?是不是那個衛成,他昨天又來了是不是?哎呀,我不想活了啊,你殺了我吧?辛辛苦苦追到的媳婦兒,要跟別人跑了啊!還有沒有天理了啊!”一邊嚷着還一邊朝言序的身上抹眼淚。

嫌棄地把顧遠往外推了一些,可是那手箍地極緊,言序想掙都掙不開。在他使勁的同時,顧遠在心裏偷笑,還好媳婦兒這身體用得不習慣。

“你何必呢?跟女人似的哭哭啼啼尋死覓活?有意思嗎?”言序其實沒什麽怕的,他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唯獨就怕眼淚。他見不得別人哭,雖說當了九年的兵,可是關鍵時候他總是心軟。不然當時雪山也不會為了隊友把自己留在那裏。想想看着顧遠,言序真的特別愁。

“你真不接受我嗎?那我就一直哭下去,賴在你身上不起來。你走哪我跟哪。”

“顧遠,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不要臉?”

“沒有。”顧遠臉上苦兮兮地表情已經收了起來,換回了一副自豪臉。他顧遠可是帝國最年輕的少将啊,在外面哪次不是端着的,怎麽可能有人發現自己不要臉呢。自己只在媳婦兒面前不要臉啊。再說了,為了媳婦兒,臉是什麽。

“行了,你也別這麽纏着我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言序撿起了地上的匕首,遞給顧遠,繼續說道:“這個收好,別随便拿出來了。傷着人不好。”

顧遠接過了匕首,又塞進了軍靴,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言小序,我真受傷了。疼得慌。”

(三)言序心裏跑過了一萬只草泥馬

聽顧遠說受傷,言序還真有些急,以為是剛剛匕首傷了脖子,顧遠畢竟是個少将,脖子要被傷了,可真不好看。可他将顧遠的脖子來回看了看,明明沒有傷啊。覺得自己又被騙了之後,言序生氣地想走人,顧遠不走,他自己走行了吧。達達的床雖然不大,但擠一個言序還是沒問題的。

剛起身,言序就又被拉住了。顧遠可憐兮兮地看着他說道:“言小序,我真受傷了,不騙你。你看我這一屁股的刺。”說完就擡起了屁股,言序一看就樂了出來。那仙人掌的刺可真硬,竟然穿破了軍褲,直接紮上了屁股。言序嘟囔了一句活該就又要出去。

然而歷史的真相總是重複上演。言序被顧遠拉着,根本走不動。

“你究竟想幹嘛?”言序怒了。體能好力氣大了不起啊!

“言小序,幫我把刺拔了呗?我看不到。”眨着眼,顧遠又想賣萌。可是言序不吃這一套,他拍了一下顧遠的大腿,說道:“把刺拔了你就走。”

“不要。”

“那你還是去死吧。”

“嘤,言小序真不能讓我洗個澡?”

言序眼角抽了抽,原來這貨真是來洗澡的?他沒有再說話,因為顧遠的下一個動作,讓言序驚呆了。這貨直接就把褲子脫了,露出了相對于其他地方顏色較淺的屁股。上面确實被紮了好些小刺,言序看得都樂了。活該,叫你爬窗子。

顧遠聽到言序小聲嘟囔,他也不惱,媳婦兒沒有不開心,這樣就好。整天說什麽分手說什麽離婚,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給顧遠拔了刺,言序就把人轟走了,還特意把房門反鎖了。躺在床上也還是睡不着,仿佛能聽到卧室旁邊浴室裏的水聲。水聲停了之後,就是回來的腳步聲,接着就是擰動門鎖的聲音。幸虧言序把門鎖上了,他就知道顧遠那個不要臉肯定不會乖乖回去。聽到外面嘆了口氣,腳步遠去了,言序才安心睡着。

前些天沒睡好的覺,終于這一夜,睡的特別安穩。然而,事情總是幸福不了多久。言序早上爬起來刷牙的時候,看到了正在廁所放水的某人。

不要臉的某人一點也不介意被圍觀,還笑着說道:“早啊,言小序。”

言序臉上一紅,立刻把門啪的一關,轉過身就看到了達達,小正太也打着招呼說道:“言小序,早。我要上廁所。”

“廁所裏有人……”

“哦,是顧遠對吧。”達達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還拍着廁所門問道:“蠢顧遠,你完事了嗎?”

顧遠拉扯着睡褲,開了門,對達達訓到:“怎麽跟你爹說話的,沒大沒小。”正要拍達達的小腦袋的時候,他一溜煙進了廁所,嘴上還說着:“你敢打我今晚就別想跟我一起睡了。”

言序這才恍然大悟,又是達達這個小叛徒。顧遠朝言序笑的燦爛,湊到他耳邊說道:“怎麽樣,滿不滿意老公的尺寸?”

“……”言序這會特別想要一巴掌拍死顧遠,昨晚那把匕首真不該還給他,一刀捅死了才好,一了百了。無視了顧大不要臉,言序下了樓,這會他真慶幸樓下還有一個衛生間。不用跟兩個狼狽為奸的父子倆公用一個,真是萬幸。

不要臉的顧某人跟着言序下了樓,卻被關在了廁所之外,只能看見一個影子,還不甘心地問道:“言小序,小小序還好嗎?要不要我幫你扶着?”

言序心裏跑過了一萬只草泥馬,一個“滾”把顧遠哄走了。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真是應了當初那句“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言序覺得自己是有底線的,可是顧遠簡直沒下限!這樣的不要臉,根本轟不走怎麽辦……

想象中言序臉紅的樣子,顧遠笑眯眯地走進了廚房,跟媳婦兒一起過日子的感覺可真好啊。他熟練地取出了言序準備好的營養粉,開始幫言序和面。是的,經過前段時間言序的培養和鍛煉,顧遠對于廚房裏的事情,也稍微上手了一些。和面這種事,做起來也還算得心應手。

從衛生間裏出來的言序看了一眼正在揉面的顧遠,心裏還是有點滿意的。算你識相。不用和面,言序就當是省了力氣,開始準備今早的早飯。

顧遠回來了,那就還是要準備三人份的早餐,吃什麽呢,言序想了想,幹脆還是煮粥吧。洗好米小火熬着粥,加入了一些甜甜的果實,紅的黃的,粥的顏色看起來十分有食欲。除了粥之外,言序還準備了之前備下的小鹹菜,就粥吃特別爽口。另外煮了幾個吉吉果。剝了殼,跟雞蛋吃起來也沒什麽分別。一頓營養早餐就準備好了。

言序趁着熬粥的功夫,把今天第一籠包子包起來了,顧遠也在一邊幫忙,動作也快。粥熬好了包子也都上鍋蒸了。言序于是就上樓去把還在床上賴着的小達達抱了起來,洗漱之後,一家人就坐在了餐桌前。

畫面看上去還是很和諧的,只是顧遠桌子下面的手,就沒那麽安分了。他右手拿着勺子在喝粥,左手卻有意無意地去摸言序的大腿。言序忍無可忍把他的手打掉之後,跟達達換了一個位置,結果那不要臉的貨又把腳伸了過來,不住地撩撥言序的小腿。

這下言序是真的火了,他把筷子一摔,朝顧遠問道:“你究竟還要不要吃飯了?”

被媳婦兒一吼,顧遠就慫了。他敢忙收回了自己不安分的手腳,說道:“吃吃吃,言小序你別生氣。”

說完還不住地打量言序,生怕自己又被趕出門。昨晚他們兩在一起,撒撒潑賣賣蠢也就算了,當着兒子的面,顧遠還是想保留一點面子的。

“好好吃飯,別總這麽瞅我,是想跟我開練嗎?”雖然言序覺得自己的力氣還是不及顧遠,但是有的時候,打起來,也不光拼力氣。他練拳也有一段時間了,好像也能找回當初的那麽一點感覺,說不定,應該能跟顧遠過幾招吧。說實話,言序還真想找人練練。“不然,下午陪我過過招?”

顧遠哪舍得跟媳婦兒開練,捧在手心都怕碎了呢。不過媳婦兒發話了,也不好推辭,大不了讓一些就是。

一頓早飯吃的還算和諧。吃完飯就要開門做生意了,因為星際人起得不算早,言序也才敢慢慢悠悠吃完飯再開門,可是這門一打開,外面竟然又排起了長隊。原來昨天買到了包子的那些兵哥,今天又忍不住再繼續來排隊。當然還有些昨天沒排上的,看了廣告的,等等各方人士。

除了這些人之外,另一種顏色的軍服明顯多了太多。一看就是顧遠的傑作。

“你喊來的兵?”言序揚了揚眉,問道。

“啊。言銳可以叫人,我不行嗎?我的人可不比言銳少。”

看着顧遠那一臉驕傲的樣子,言序忍不住踩了他一腳,張口說道:“幹活。”

“好叻。”被踩了一腳的顧遠一點都不覺得生氣,反而心裏美滋滋的,媳婦兒踩了我呢,好開心啊。

門外排隊的士兵們,看到了顧遠的樣子,都不自覺地懷疑自己的眼睛。那不是顧少将嗎,他怎麽會來給這個鋪子賣包子啊,這個鋪子的老板究竟是何方神聖啊?同時收獲了言家和顧家?聽說衛家的公子,昨天也來了。真是撲朔迷離啊。

也有懂行的人小聲跟周圍人八卦:“你們真是孤陋寡聞。這個老板,是言準将的弟弟,顧上将的配偶!”

“咦,顧少将的配偶不是……”話沒說完,就被另一個人打斷了。

“索羅,你夠了。”開口制止那人的是之前出現過的面孔——西蒙。西蒙跟索羅是室友,知道索羅的背景,卻也知道這個室友啊,嘴巴不是那麽牢靠,自己不幫他把住,不知道能不能活過明天。

被西蒙點醒了的索羅也不再說話。周圍人看這樣子,也就不再多問,紛紛投入了別的話題之中。只有西蒙給了索羅一個白眼,意思是“多虧我了吧,不然你又惹禍上身!”索羅拍了拍西蒙的肩膀,無聲地說了句:“謝了,哥們,沒你我可怎麽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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