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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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也懶得與幾人廢話,雖然是以秦銘之死為由頭,但是他們的真正目标是秦飛煙。

她收了劍,掃了眼飛煙,涼涼道:“本是答應了秦大小姐,等看過柴家公子的病後,再登門去貴府為秦老太太瞧一瞧,不想如今反被人咬了一口。”

秦飛煙會意,忙賠禮道:“是舍妹不懂規矩,唐突了公子,還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救救奶奶。”

歐陽錦看着二人,說得倒像是那麽一回事,一時間反而有些摸不準了。

秦飛煙與這“蒼天”是否有關系,他确實不得而知。

不過今日得到消息說她被請到天問山,才想出此計,要拿她的短處。

如今不想,她竟是來求這小子治病的!

他們若執意要将秦銘之死推到蒼梧身上,耽誤了她治病,反是暴露了他們想要耗死秦老太的意圖了。

如此一來,不僅報不了秦銘的仇,也扳不倒秦飛煙,反而還把自己推進了火坑。

權衡了利弊,歐陽錦心中氣惱,卻沒有法子。

瞥了眼身後的馬車,暗暗咬了咬牙,看向蒼梧,壓低聲音道:“當日之事,是我們與蒼公子的私人恩怨,倒不影響蒼公子與秦大小姐的約定。”

“如何不影響?”蒼梧冷笑着反擊,絲毫不領情。

“你既是因為我殺了你岳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特來此找我算賬,想必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不至空手而歸。且秦大小姐的奶奶,豈也就是秦二爺的母親?既是仇人,仇人之母,我這魔頭又哪有救治的道理?”

她這番話聲音不大不小,且都是修煉之人,聽力自是尋常人所不能比的。

歐陽錦壓低聲音說話,想必是不願讓馬車裏的人聽到,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請了何人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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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秦雨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可秦雨潞卻不懂。

她分明都承認了是自己殺了秦銘,為何沒有人繼續指責她,跟原來說好的不一樣。

她等了一會兒,仍然不見人開口,一着急,指着蒼梧大吼道:“大家看,她都親口承認了!秦飛煙,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雨潞!”秦雨妍心口一跳,連忙拉住她,小聲提醒,“眼下情況不對,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姐姐你就知道從長計議!你忘了當初爹是怎麽被這家夥殘忍殺死的了嗎?!”

秦雨潞哪裏聽她說,一把把人甩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劍。

可一想起當初成為她的手下敗将,被打得那麽慘,又不太敢動。只睜着一雙怒火中燒的大眼睛,死死瞪着蒼梧,發出警告。

“你有幾分把握治好柴秋容的病?”

就在氣氛因為秦雨潞的出手,變得緊張起來的時候,一道低沉威嚴的嗓音從車中飄出。

這道聲音一出,原本氣焰嚣張的秦雨潞也不敢造次了,憋着一口氣怒氣,不甘心地往後退開一步。

蒼梧清冽的眸子微微一眯,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

她細細想了想,才拱了拱手:“十成。”

車中人略一吃驚,銳利的眸子,似乎透過那層車簾對上了蒼梧,看到了那雙自信明亮的眸子。

“若治不了呢?”他聲音一沉,帶了幾分壓迫之意。

蒼梧淡淡一笑:“治不了便只能怪他命不好了,攤上個那樣的爹。”

車中人冷冷一笑,手一揮,駕車之人會意,緩緩牽起缰繩,駕動馬車。

歐陽錦一見這人要走,心底更是着急,方才他的一番話,分明是信蒼梧多一些。

此刻若放他走了,不僅對秦二一家今後的發展不妥,連歐陽家都可能會被牽連。

便忙追了幾步,卻聽那道威嚴的聲音飄入他耳中:“你以為與那人相比,歐陽家如何?秦家又如何?”

歐陽錦步子一頓,袖中的拳頭微微一緊,眼睜睜地看着那輛馬車越駛越遠。直至消失在視線內,才緩緩回轉身子,看向蒼梧的眼神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秦雨潞想不明白那人為何忽然走了,見歐陽錦沒有追上去,正要纏着質問,卻聽他一聲壓着怒氣的低吼:“夠了!”

秦雨妍心口一縮,一直以來都很少見他動怒,此番因為自己的事情,讓他如此難堪,日後還不知他會不會遷怒自己和雨潞。

默默垂了垂頭,将秦雨潞拉到一旁,見她瞪着眸子,一臉不理解和不甘心地盯着歐陽錦,只得小聲勸道:“她是國師的人,我們動不得。”

提起國師,秦雨潞猙獰的面容才稍微緩和了一點,但看向蒼梧和秦飛煙的眼神依舊惡毒。

“你們給我等着!”

她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氣沖沖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蒼梧見她如此刁蠻不講道理,反倒是有些同情起秦雨妍來,略帶挪揄的掃了她一眼。

秦雨妍觸到那雙眸子,臉上閃過一抹厭惡。

蒼梧唇角一揚,勾起一個痞痞的壞笑,盯着她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幽幽道:“雨妍姑娘如此溫婉賢淑之人,歐陽少主還是要好好愛護才是,怎麽還舍得這麽吼人家呢?”

秦雨妍被她那雙頗具穿透力的眸子盯着,覺得自己身上的那身華貴衣服,在她眼裏如同無物。

頓時一陣窘迫和羞惱,咬着貝齒,低垂了腦袋背轉身子,想要快步逃離她的視線。

歐陽錦見未婚妻被調戲,怒從中生,連忙将人攬在懷裏,回頭瞪向蒼梧,語氣陰冷地警告:“你要敢打什麽歪主意,不管你是國師的人還是誰的人,我都要你不得好死!”

蒼梧聳了聳肩,雙手一攤:“如果你能拿我怎樣,我早就死了千萬遍了。”

“你!”

歐陽錦一陣氣結,秦雨妍知道蒼梧是故意激他,生怕他一時氣急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忙小聲催促道:“我們快走吧。”

歐陽錦得了個臺階,也不再逞這一時的風光,冷哼着瞪了蒼梧一眼,帶着秦家姐妹上了馬車。

蒼梧收到那個冷眼,輕哼了聲,袖間的手指一彈,原本拉車的馬忽然一聲嘶鳴,跪在地上竟倒地不起了。

那車夫見馬忽然倒地,臉色倏地一白,握着缰繩的手也不住地抖了起來。

歐陽錦在車裏頭聽到動靜,見馬車遲遲未發動,憤憤地撩了簾子來問情況。

卻見那馬已然是廢了。

陰毒的目光射向蒼梧,蒼梧卻只是含笑回望,一副事不關己的風涼姿态。

而秦飛煙自始至終,只是立在一旁,保持着觀望的态度,不曾多言半句,也未曾露出過半點多餘的神情。

好似當真與此事毫無關系,對此也并不關心。

秦家內鬥了這麽多年,她的脾氣品性,歐陽錦大概知道一些,見她如此,心中仍是嘀咕。

莫非她來此,真的只是為請她替秦老太太看病的?

可見蒼梧對她的态度,又不似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馬既然已經是不能用了,幾人只好走回去。

冷靜下來的歐陽錦,倒是不再氣惱方才蒼梧讓他丢臉之事,而是細細盤算起這其中的利害和關聯。

秦雨潞見蒼梧不僅羞辱了他們,還傷了他們的馬,逼得他們只能走回城中,咬牙切齒了一陣,反手抽了那駕車的車夫一巴掌。

“蠢貨!這點事都辦不好!”

車夫捂着臉,不敢吭聲,任由她罵完打完,才跪送着人離去。

蒼梧看着那一臉無辜的車夫,又掃了眼三人離去的方向,微微冷笑。

“大小姐……”那車夫也是個修習之人,只是功夫不高,所以只能來駕車。

在府裏也是被主子欺負慣了的,如今被打了也不敢吭聲。

只見秦飛煙還在此處,又不見有馬車送她回去,便想詢問下她的意見。

“蒼公子替我安排了馬車,你若無要緊事要處理,倒可同行。”

秦飛煙涼涼開口,清冷的眸子掃向山坡那一處,只見一個壯漢駕着馬車緩緩駛來。

那車夫一聽,似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小的不敢!大小姐既然有車,那小的就放心了。小的先行告退了!”

秦雨潞那氣急之下的一巴掌,當真打得不輕。

他挨打的那半邊臉直接腫了,口中還流着血,他下了馬車,一瘸一拐地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蒼梧看着他,眸子微微一閃,忽然開口:“這個拿着。”

話落,那車夫便覺得有東西從後面砸過來,下意識地擡手往後一抓。

溫潤的手感傳來,他一臉驚訝,轉身看向蒼梧。

蒼梧唇角微抿,冷冷道:“外傷藥,算是賠你那匹馬。”

車夫眼睑一垂,道過謝,才又接着一瘸一拐地、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秦飛煙知道她煉制過三品聚靈丹,送出去的東西肯定也不會普通。

可那藥她丢出去,卻都不帶眨一下眼的。心底半懸着的心,緩緩落了下來。

聽過韓知夏和東方冕的所作所為後,她便擔心蒼梧會為此性情大變,連同原來的善心都被消損得一幹二淨,變得只顧着複仇。

如今看來,她仍是那個鳳靈。

同蒼梧道了別,秦飛煙上了馬車,刀疤親自駕車,送了她回府。

看着馬車遠去,蒼梧嘴角的淡笑才徹底消失。

“方一。”她冷冷開口。

身邊一直沉默着的管事連忙上前,拱手道:“屬下在。”

“将那匹馬帶回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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