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教我。”

“小方自己也要學習,很忙的。”章敬淩吻住他的嘴唇,将他親的氣喘籲籲的才接着開口,“我比較有空。”說是教學,反而變成幹擾,章敬淩不停的糾正他的發音,糾正的方式是用手指和嘴唇。每當他看見章敬淩微笑,就知道自己又說錯了。

九點半程方結束晚自習,回來後看到哥哥耳朵紅通通的坐在書桌前,面前攤開着一本英語書。“哥,你怎麽耳朵這麽紅?”

“沒有,”他趕緊捂住兩個耳朵,“天氣太熱了。”

他們的同居住戶在一邊悶笑,程方疑惑的看了看他,“哥,我先去洗澡。叔叔,我先回房間了。”

相安無事過了許多天,程遠才放下心來。

上班時章敬淩突然讓他把星期二中午下午的時間空出來。程遠照辦,章敬淩逗他,“知不知道我要去幹嘛?”

“去幹嘛?”

“結婚。”

程遠記筆記的手一停,一支黑色中性筆摔在了地上。

或許是這樣的日子太過理所當然,他都忘記章敬淩已近中年,是要結婚的人了。

“怎麽不說話了?”

程遠彎腰将筆撿起來,不知為何感覺頭暈,緩了幾秒才勉強開口,那聲音啞的像鋸木頭,“恭喜你了。”他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喘不上氣。

章敬淩湊到他面前,“哭了?”

程遠趕緊搖搖頭,“怎麽會呢。”幸好他與章敬淩并無約定,他想起了李哥的故事。

“好了不哭了,逗你呢。”章敬淩心情特別好的幫他擦眼淚,“不過呢,也跟結婚差不多了,帶你去吃頓飯。”

“?”他滿頭問號。

“說了你又緊張,跟我去就好了。對了,你剛剛是不是特別難過?”

“沒有。”

“你以為我要跟別的人結婚?”

“沒有。”

章敬淩笑眯眯的聽他的回答,“好好,沒有。”

盡管章敬淩不肯告訴他什麽事,程遠還是對未知的事件感到緊張,幾天下來心不在焉的,程方沒好氣的推推他哥,“哥,想什麽呢,快吃飯。”

程遠“哦”了一聲,乖乖低頭吃飯,章敬淩夾了一塊紅燒肉放他碗裏。程方突然有些不開心,較勁似的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到哥哥碗裏。

(二十二)

星期二。

早上起來時是個好天氣。程遠跟報社請了假,他已年滿二十,穿一件白色短袖和淺藍色牛仔褲,站在章敬淩旁邊還是顯得太小。

他已快入不惑之年,可他的戀人卻這麽小。

章敬淩看了看不滿意,讓他換件灰色的襯衫,看他乖乖換了,還是顯得太年輕。他五官柔和,只有眼睛生的最好,垂眼時讓人覺得安靜。章敬淩湊過去跟他接吻,親完後漫不經心的問,“知道今天去見誰嗎?”

程遠搖頭。

“我爸。”與他相比,章敬淩有一種成年人的英俊,鼻梁高挺,嘴角勾着,一副溫和的笑模樣。只是程遠早就知道他不過是人前看着好說話,笑面虎一樣。

“我呢,本來想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自己選,”章敬淩慢悠悠的系皮帶,“可現在又不想給你機會了,反正你都點頭同意了。”

程遠很緊張的瞪大眼睛,他隐約察覺到了。“你,你為什麽要帶我見你的爸?”

“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

章敬淩嘆了口氣,“其實你知道,但你不敢相信,所以你就跟自己說自己不知道。程遠,別這樣對自己。”

這之後兩人洗漱完畢,吃了早飯,程遠坐在副駕駛上,頭靠着窗戶玻璃不說話。章敬淩側身給他系上安全帶,又有些心癢起來。

他好久沒碰過程遠了。

吃飯的地點居然定在隔壁的城市,章敬淩說其實那裏才是他小時候長大的地方。兩城之間隔着一條江,一邊繁華,一邊破落。程遠對這邊不陌生,原先他在這邊做過兩個暑假的小工,高速路上章敬淩開口,“我家裏人三個,我媽老了,糊塗了,一直在養老院。”

程遠“哦”了一聲。

他本以為定在大酒店,沒想到訂在小飯館。章敬淩并非念舊的人,“我十四歲考上一中,後來就沒怎麽回來過了。”他感慨的看着前路,“其實變化不太大。”

這些事他之前沒想說,他離開家奮鬥至今,身邊一直沒有人說話。沒有什麽朋友,無法找到戀人,于是一心撲在工作上。一開始只是想找一個人陪在自己身邊而已,聽話一點,安靜一點,乖一點。

飯館在巷子裏,一個大姐拿着抹布在門口擦桌子,見着他們熱情的招呼,“進來吃飯吧。”

章父已經到了,是個約莫六十左右的大爺,,笑起來臉上全是褶子,一雙眼十分混濁,透着泥黃色。“小遠,這是我爸。”

“大爺好。”

“你好你好……咳,你終于舍得回來看我了。”

“這是我家那位。”章敬淩繼續說。

大爺愣在原地。

章敬淩拿起桌上的茶壺往塑料杯裏倒水,他手拿的很穩。

“你開什麽玩笑?”大爺哆嗦着嘴唇,“讓你找個人過,不是讓你随便找個人過。”

出櫃出的雲淡風輕的人毫不在意,“帶回來給你看看而已。”言下之意便是你管不了我。

程遠眼觀鼻鼻觀心,開始夾菜吃。一頓飯吃的沉悶,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父子之間關系不好。最後大爺看也沒看他們一眼,放下筷子就走。

“這要是二十年前,我得躺着出去。”章敬淩沉聲說,“老成這樣。”

程遠嚼着米飯,頭埋在碗裏,“你也會老的。”

“是,我也會。”小飯館就他們一桌,章敬淩點了根煙,看着程遠。“我爸跟我媽一直沒離婚,他家暴非常嚴重,我媽懷我的時候被他把手臂打折了。”

“我一直以為,我的暴力傾向是遺傳他的,心理醫生說我沒辦法建立起親密關系。我不想害人。”

“所以你選我。”桌上點了幾個菜,大半已經冷了,油凝固在盤子上。他們不像是恩愛的情侶手牽手在父母前發誓要相伴一生,而像兩個在小飯館談生意的小老板,拿着自己的籌碼猶豫着要不要賭。

“不是我選你,”章敬淩起身去結賬,“是你選我。”

吃過這頓飯,算是見過了家長。章敬淩挺滿意的,他這個年齡不愛折騰了,沒像小年輕一樣在手指上弄什麽紋身當做戒指,還是定制了一對同性鑽戒。

程遠一覺醒來發現脖子上多了一個東西。一根黑繩挂着一個戒指,章敬淩抱着他,程遠看他左手無名指上多了一個戒指。胸前的戒指被體溫溫熱,他寶貝似的盯着瞧了會,兩人就這樣低調的結了婚。

沒有盛大的宴請,沒有家人的祝福,甚至沒有人知曉。他們之間沒有承諾,沒有約定,沒有情話,除了那天早上程遠認真的看了看那枚戒指外,什麽都沒有。

程方學校因為公務員考試,騰出兩天假做考場,那天下午就提前放學了。回來的時候程遠還躺在沙發上睡午覺,程方怕他着涼,拿了毯子給他蓋,湊近就看到他脖子上一根黑色的繩子,輕輕拿出來一看發現上頭挂着個戒指。他人小,還不太明白這代表什麽,可因為睡姿程遠的短袖下擺翻起來了一點。

他去把衣服拉下來蓋好,擡手卻就看見程遠腰上的傷。程方有些疑惑,慢慢拉開他哥哥的衣服。

夜色暗下來時程遠揉揉眼睛從沙發上爬起來,房間裏沒有開燈,他爬起來将燈打開,看到程方紅着眼睛坐在凳子上。

“怎麽了?”程遠吓一大跳。

程方的表情在聽到他開口的一瞬間變得咬牙切齒,可眼淚卻又湧出來。“哥,你……”是誰做的?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疤痕?他哥到底在做什麽?

程遠疑惑的伸手去探探他的額頭。

“啪——”程方打開程遠的手,“別碰我!”他又急又氣,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大聲質問,“哥,你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傷?是誰幹的?”

程遠後退一步,掩耳盜鈴的連忙扯自己的衣服。

“是不是,是不是章叔叔幹的?”程方帶着恨意,一字一頓的問道。

程遠猛地擡頭看着他的臉,竟然感覺他十分陌生。

(二十三)

“不是。”程遠幹巴巴的回了他一句,“別問了。”

“我看到過他親你。”

程遠苦笑,是該告訴他自己是個同性戀,還是告訴他是個money boy?他索性并不開口,低着頭看自己的腳尖。

“他強迫你的是不是?因為他是你老板,所以就想威脅你……”程方抓住他的胳膊,急切的問。

不等他回答,程方話裏帶着哭腔,“哥你不用怕他,我們走,不要住在這裏了……哥,你為什麽都不告訴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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