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此殘暴的大爺還好是他護衛

土地廟裏很快就散發出了米粥的清香,伴随着米香還有一陣藥味,唐越伸頭探腦地往那藥罐裏瞧,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他總算能肯定那個男人是病了,打從進門後,轎子裏的人一言不發,連動都沒動過,也不知道是醒着還是昏迷着。

“郎君,先喝藥吧。”壯漢将藥倒在銀碗裏,小心翼翼地端着跪在轎子外。

唐越暗暗咂舌,這群人到底什麽來頭,出門竟然還帶着銀碗,再瞟一眼那邊整理好的床鋪,唐越更是羨慕了。

幹草鋪一層,席子鋪一層,厚厚的毯子鋪一層,還有素色的被子,床頭擺放着玉枕,和他們一比,自己這邊簡直慘不忍睹。

就在此時,一只手掀起簾子的一角接過藥碗,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只手太過誘人,唐越脫口而出:“喝藥之前應該先吃點東西墊肚子。”

那壯漢一雙虎目瞪過來,臉上漸漸浮現出喜色,“小郎懂醫?”

“咳……略懂一二。”唐越沒敢托大,他是外科醫生,學的還是西醫,中醫雖然接觸過,但确實只是略懂一二。

而且他現在身邊既沒藥也沒工具,就算知道病人的情況也不好下手。

那壯漢看了看他的年紀,遺憾地搖頭,顯然把唐越謙虛的話當成真的了,他們這一路上不知道找了多少醫者,怎麽也比一個小郎厲害。

不過他還是聽從唐越的話,讓人盛了一碗粥過來。

轎子裏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唐越的目光總是不經意地落在那只手上,五指修長,指腹飽滿,指甲圓潤幹淨,但卻少了些血色。

唐越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戳了戳掌心的老繭,嘀咕:“等老子保養保養,也能有那麽好看。”

唐越已經困了,他撐着眼皮保持一點清醒,想看看那轎子裏的人長什麽模樣。

那邊床早就鋪好了,怎麽這個男人還躲在轎子裏不出來?唐越背靠着潮濕的牆壁,腦袋一點一點的。

“他們追來了!”一聲驚慌的呼叫驚醒了唐越,他茫然地睜開眼睛,看着那群人個個拔出刀劍,擋在轎子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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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迷迷糊糊地想:你們拍電影呢?

一雙幹燥粗糙的手拍着他的臉頰,山焦急地說:“郎君,快起身,咱們得快些跑。”

“怎麽回事?”唐越用冰涼的手搓了搓臉,看到一群黑衣人堵在了門口。

他張大嘴巴,瞪大雙眼,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欲哭無淚了,睡個覺都不能安生,還得被攪進打群架中,警察呢?快來制止這群暴民!

“走不了了。”唐越心情沉重地說,連他都發現,那群黑衣人把這破廟包圍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山努力的将自己瘦幹幹的身體擋住唐越,而和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大漢們也努力地把轎子圍護着。

都是一群忠心護主的好人啊!唐越暗暗感慨。

大概是因為這群人進來後沒有趕他們出去,所以唐越對他們很有好感,見他們有難,自然而然地認定外面那群黑衣人才是壞蛋。

而且全身上下裹得黑漆漆的,跟黑寡婦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兩邊很快就打起來了,唐越年輕氣盛的時候也曾參與過一兩起鬥毆事件,但大家都是拳打腳踢,可不像這樣動真刀真劍。

刀刃隔開皮膚刺入肉體的聲音他比誰都熟悉,鮮血噴濺的畫面他也天天見,唐越到底是學醫的,看到這麽血腥的場面非但不覺得惡心,還有心情研究這一劍刺中的是哪個髒器,要怎麽補救,那一刀砍到的是哪條動脈,還能活多久。

很快就有人倒下了,血腥味順着風撲面而來,時間一長,饒是唐越見慣了生死,切慣了屍體,也被熏得夠嗆。

兩邊的人數在銳減,唐越判斷出還是轎子男這邊更有贏面,這群護衛以一敵三也不落敗,當真是高手。

他正思考着一個問題:到底要不要上去幫忙?

這轎子男身份明顯不一般,如果能主動上去幫一手,說不定能抱上一根粗大腿,他初來乍到的,有個靠山總歸會心安些。

不過,就他這小胳膊小腿,估計還不夠對方一刀切的,萬一沒幫上忙反而丢了小命,那才叫得不償失。

他輕輕推了下山,小聲問:“山大爺,您武功如何?”這老大爺看着行将朽木的樣子,但能一個人來接他,想必是有些本事的吧?

“郎君,使不得,您喚奴山即可。”

“随便啦,你先說打不打得過他們?”

“郎君,您想出手相助?”

“不是我,是你!行不行?不行咱就繼續躲着,找機會逃。”一切以自己的生命安全為重。

“您要幫哪邊?”

不等唐越回答,一個黑衣人被踹飛,正好落在他們面前,那人在地上打了個魚挺,站起身看到角落裏躲着的兩個人,想也不想一刀就砍過來了。

唐越“草”了一聲,罵道:“你這人怎麽回事?有沒有點眼力,沒看到我們不是一夥的嗎?”

擋在他面前的山突然跳起來,一腳踹向那把刀,随後胳膊一伸,勒住對方的脖子,只聽“咔擦”一聲響,對方的腦袋就歪了下來。

唐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吞了口口水,豎起了大拇指贊道:“山大爺,好樣的!”

如此殘暴的大爺還好是他的護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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