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兩個美人擡水喝20
——我回來了?
何所思愕然。
——但是為什麽我不能動呢?
——而且,為什麽有人在脫我的衣服?
何所思很快便知道,脫衣服什麽的根本不是重點,當胸膛被明顯不屬于自己的手掌劃過的時候,何所思驚覺,脫衣服以後要幹什麽才是重點啊!
他的神經緊緊緊繃着,覺察到褲子還好好的穿着,總算是松了口氣。
很快,身體被一條細膩而結實的手臂擡起,陷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有一根手指像是羽毛般劃過自己的肌膚,從手臂到肩膀,從肩膀到胸膛,何所思覺得自己呼吸困難,無法控制地燥熱起來——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變化,因為他的神魂被牢牢禁锢在最深處,只能在精神上感受,但是就算是精神,也已經像是一根繃緊的弦一般一觸即斷。
——媽蛋是個男的被這樣對待都會興♂奮的啊。
輕輕掃着他的肌膚的手指,很快便帶上了灼熱的溫度,何所思仿佛被燙醒一般,稍稍回神,過了一陣後才意識到,對方應該是按照一定的靈力回路在自己的軀體上描繪一張靈路網。
他緩過神來,好一會兒驚愕地發現,這靈力回路,正是自己昏迷之前不自覺開始運行的,上古玉簡裏的靈力回路。
對方怎麽會知道?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這人,應該就是廣裕仙君吧?
何所思在想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什麽陰謀,便開始認真感受原至公所描的靈力回路和自己的有什麽區別,對方溫熱的手指劃過胸膛和小腹,在丹田處流連了一陣,慢慢下移,很快到了禁區邊緣,然後像在猶豫一般地覆在腰際之上。
何所思正很大方地覺得對方可以脫了自己的褲子,認真地繼續描靈力回路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腰際似乎被什麽東西頂住了。
炙熱的,堅硬的物體,仿佛還在随着心髒細微的跳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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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原至公粗重的呼吸的時候,何所思終于意識到,那是原至公他——硬了。
何所思猛地驚醒了。
他從床上直起身子,環顧四周,正看見了裴霓裳那空空蕩蕩的屋子,月光清淩淩從窗口灑入,淋在平滑的地面上,像是一潭發光的湖水。
他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水,四肢發軟,體內卻微微發熱。
很快他渾身一顫,手腳并用地從床上爬起來,從小圓桌上掕起一壺冷掉的茶水,大口大口灌了下去。
——我不是在做夢。
何所思清晰地知道這一點。
他深深地吸着氣,希望将體內的灼熱和無法排遣的奇怪的感覺都替換掉,然而內心卻越發的心浮氣躁。
他搖搖頭,幹脆打開門,準備去吹吹風,然而門一打開,便是一道黑影遮住月光籠罩在了頭頂。
他吃驚地擡頭,看見披着濕漉漉的長發的廣裕仙君,也剛好回過頭來。
月光如同薄紗一般蓋在漆黑的發絲之上,水珠像是細碎的鑽石,閃爍着宛如夢幻般的光芒,瘦削的面孔就像是于是雕成,有着瑩潤的質感,長身玉立于身前的這個男子,有着超越了性別的美麗。
“啊,你醒了。”他開口道,“是我吵醒你了麽?”
何所思說不出話來,他張着嘴看了好久,才磕磕絆絆道:“并,并沒有,我恰好醒來。”他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剛才感受到的一切,他想到了滑膩的肌膚,溫暖的懷抱,輕飄飄如羽毛般劃過的手指,和最後滾燙的,堅硬的……
——卧槽,何所思現在只想要抱頭蹲下然後撞地。
原來原至公他不是硬不了,而是對象不對!收了那麽多美女的廣裕仙君,他媽的居然是個gay!!!
這麽一想,頓覺風中淩亂不止,何所思覺得自己難以直視原至公,他也真是的,既然性別不對,就幹脆直接開男後宮嘛,白瞎了如此如花似玉的一票妹子,這麽想着,對于剛才的記憶卻越發清晰,腦子裏連大小都判斷了出來,畢竟同時男人,這方面也是相當了解的……霧草這該死的了解!
何所思最後還是堅強地擡起頭來。
濕漉漉的長發幾乎蓋住了半張面孔,只露出了直挺的鼻梁和蒼白的嘴唇,睫毛上還在滴下水來,順着臉頰滑過,挂在了下巴上,然而就算是這麽狼狽的形象,披着一席白色長袍的原至公,還是宛如月下仙子一般。
但是何所思還是難以抑制地聯想到,對方會是濕漉漉的原因,不就是為了……降火嘛。
所以說,剛才抱着自己就硬了的,果然就是原至公啊!!!
何所思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中子星爆炸一般的沖擊。
夜風忽來,揚起長發,何所思睡下時散着頭發,長發便瞬間飛舞起來,何所思慌忙想将長發攏起,細碎的發絲卻像是活物一般揚灑在空中。
一雙微涼的雙手便掃過他的臉龐,将發絲梳攏了。
“夜深露重,是我冒昧了。”原至公低聲道,聲音低沉微啞。
何所思連忙自己抓住了頭發,低頭道:“仙君怎會深夜到訪,還有,是剛洗漱完麽?頭發是濕的。”
話剛出口,何所思就想打自己一拳,幹嘛提到這件事情。
原至公只低低地“嗯”了一聲,似乎并不怎麽在意。
他說:“實在很在意一些事情,無論如何想來跟你說。”
“什麽?”何所思有點惶恐,他現在更不希望原至公發現自己就是何所思了——嗯,他應該沒有發現吧?
原至公說:“我從來沒碰過府裏的女人。”
何所思:“……”幹嘛跟他說這個?
何所思有些尴尬,他以前還因為這覺得原至公是萎的,但是現在一想到對方對着自己硬了,便微妙地有了種有自豪又不爽的感覺。
——或是這就是發現自己被意淫的感覺。
原至公繼續道:“無法觸碰,不能接近,因為某些原因,在你之前,能觸碰的女修便只有一個人。”
何所思指尖一顫,幸好手覆蓋在長長的廣袖下,并看不見。
他已經知道,原至公說的應該是玉安霖。
他故作尴尬地笑起來:“這是什麽,仙君在說情話麽?”
原至公目光清冷:“你知道我不是。”
何所思喉嚨一滞,不知道如何回答。
冰冷的空氣就像流水一般在周身流動,滿月的光輝像是牛乳一般淌在地面之上,鋪平整個光滑的地面,人立于其上,就像是站在白沙組成的水底,而随風擺動的草木的投影像是在流水中浮動的海藻,光影仿佛在周邊流動,恍惚之中,何所思覺得自己身處水底,無端端又冷又難以呼吸。
原至公濕漉漉的長發已經半幹,微潮的發絲像是未幹的墨水,微微蜷曲的長發中露出半張精致的面孔,他突然嘆了口氣,将手攏在了袖子之中,以此來忍住自己想要緊緊抱住對方的沖動——但是抱住有什麽用呢,就像剛才自己也抱住了何所思,但是無法滿足,無法傾瀉,因為對方是不完整的,這樣的結論讓他焦躁不安。
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伸出手來,穿過對方發絲間的空隙,将他壓迫在了房門之上。
焦慮像是荒古的野獸一般在他耳邊不斷地嘶吼着。
——“不能在讓他離開了。”
何所思偏着頭,聽見原至公這樣說——
“你不能再離開了。”
說完這句話,灼熱的吐息和壓迫感都已經離開,原至公已離開原地,只有月光掠過樹梢,灑在了何所思的腳面之上。
只有灼熱的呼吸所帶來的酥麻和熱度還停留在肌膚之上——如影随形。
這之後,何所思睜着眼睛一夜沒睡。
等第二天太陽照射進來,暖洋洋地蓋在皮膚之上的時候,他才掙脫了昨夜的驚吓,覺得自己從一場幻覺中走了出來。
但是這不是幻覺。
緩過神來,何所思突然更清晰地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什麽。
他覺得要是準确的定義的話,就是自己的靈魂和身體分別被原至公猥亵了,無論怎麽想,這都是一件不能更糟糕的事情。這可遠比原至公要在自己身上找先天至寶的秘密要糟糕的多,何所思甚至覺得,就算他要把自己解剖了,都沒有現在那麽糟糕。
原至公既然能對着一具動都不能動的身體硬了,某一天要是沒忍住……!
越想越不妙,何所思從床上站起來,赤着腳跑到房間中央,就着水壺喝了好幾口涼茶,才稍稍冷靜了一些。
然而他的眼神瞟到門口,一口水就從嘴巴裏噴了出來。
蘭君将臉緊緊貼在薄薄的窗戶紙上,似乎覺得這樣就能看見裏面的場景,然而因為确實不能,臉上便露出了困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