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年輕男人說話時溫文爾雅,完全不會讓人心生反感。

喬笙也知道自己的舉動有點冒失,但那把刀她必須要親自确認。

空氣中彌漫着尴尬的味道,王總這邊看看那邊瞅瞅,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紅衣女子身上。

“我說這位小姑娘,你——”

“你認得這把刀?”

王總的話依舊只說了一半。

車內,傅老降下車窗,笑容慈祥的問。

喬笙迫不及待的回了聲“認識”,說完她就開始犯愁。

原本屬于她那個世界的刀,出現在了這本狗血小說裏,這本身就足夠離譜,如果這位老人家問她為什麽知道這把刀,她總不能照實說那是她祖先的東西吧,說了人家也不見得信啊,肯定把她當成騙子。

喬笙還在這邊頭禿到底編個什麽理由合适,傅老卻已經收起了探究的目光,擺了擺手,“阿昭。”

年輕男人明白老人的意思,他點了一下頭。

站在後方的兩個黑衣保镖會意,動作麻利的将長箱擡了過來。

箱子近一米多長,很大很沉,兩個保镖擡過來的時候看似麻利,還是費了點力氣的。

剛才隔着老遠,喬笙就看到這兩個保镖擡着的東西了,這個箱子她當時在新聞裏看到過,是用來放寶刀的,所以她才這麽确定拍下寶刀的是眼前這兩位貴人。

這會兒古木箱就擺在自己面前,不知道為什麽,這一瞬間,喬笙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如果真的是刀客派那把寶刀,那豈不是多了一個迷點?她那個世界的東西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那她出現在這裏,也真的只是因為車禍魂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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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不是想看嗎?”傅老再度開口,“看看吧。”

幾道視線的注視下,喬笙抑制着沒讓自己手抖,動作遲緩到像是偶像劇裏慢動作橋段。

“吱——”

箱子開了。

黑色刀鞘下,窄背長刀,刀鞘上刻着暗紋,是一些看不懂的字符,刀柄之上的金色龍鳳更是栩栩如生。

探手觸碰,每一個暗紋都如此熟悉,過去的很多年裏,只有祭祀的時候,老爹才會允許她跟師弟動這把寶刀,教他們識別刀鞘上的暗紋。

這麽多年過來,這些暗紋已經在她心裏烙下了印記。

那是刀客派的十條祖訓,祖訓很多,但說的都只是兩個字——

“正直”。

用刀者,該如手中刀一樣,永遠正直。

手底下的刀滾燙的像是喬笙此刻的心髒。

隐隐約約間,她覺得,這一切好像真的不止是表面車禍那麽簡單。

傅老目光一滞,他本以為這個小姑娘只是單純的看到新聞對寶刀好奇,可她此刻眼中的炙熱告訴他,并不止如此。

一邊的傅昭也微微有些驚訝,他方才拒絕她,除了她的舉動的确很突然外,還因為她是燕離身邊的人。縱使幾個小時前才親眼目睹她卸了那條狗一只“狗腿”,但她依舊是那條狗的人。

他對她自然而然的戒備。

他不是沒聽過她的事,在這個圈子裏,沒有什麽是能瞞得住的,更別說養情人。

傳聞中,燕離的情人跟他消失多年的女友一樣,嬌弱可憐,像一朵需要呵護的小白花。

但今日一見......小白花?好像并不見得。

傅昭彎了彎唇角,饒有興致的看她下一步的動作。

然後就看到嬌弱可憐的小白花,單手将寶刀拿......了起來。

那把寶刀,即便是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擡起來也格外吃力,而眼前這個紅衣少女卻單手将刀握在手中,仔細端詳着。

她動作輕松肆意,半點都不吃力,仿佛那把刀本身就沒什麽重量。

兩個保镖相視一眼。

“……”

我操!是他們太菜了嗎?這女的是來砸他們飯碗的吧?!

傅老難得的,來了興致,“看來,小姑娘确實認得這把屠龍寶刀。”

還在觀察寶刀的喬笙,聞言,手一滑,寶刀差點砸到腳。

“您說,這把刀叫什麽?”是她耳朵出問題了吧?!是吧是吧是吧!!

傅老咳了幾聲,“小姑娘不知道這刀的名字?這刀乃梁朝時期威猛将軍的遺物,名曰屠龍,是難得一見的寶刀。”

喬笙:“???”

喬笙:“!!!”

她好像看到了老祖宗們沉默的身影。

這作者就這麽懶得取名字?!

因為屠龍寶刀,空氣中再度陷入了沉默,直到——

“女人你給我站住!剛才那個人就是你吧!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啊!!!”

“铮——”

銀光一閃,長刀破空,刀起刀落,空中似乎還殘留着寶刀的破空轟鳴。

雖然只有短短兩秒。

孔雀男剛開屏的尾巴,眨眼間就被吓的縮了回去。

他胸口一涼,低頭一看,胸口那塊傲人的森林,徹底禿成了一片,連黑茬都不剩。

孔雀男:“?!!!”

啊啊啊啊!!!我的勳章!!!這個壞女人!!!

而被拿來片胸毛的屠龍寶刀:“……”

我髒了。

傅老将紅衣少女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就在剛剛瞬息間,這小姑娘手腕翻動,屠龍寶刀在她手中翻起了一個漂亮的刀花,她甚至沒有回頭,只是側耳一動,寶刀向後空一劃一收,那小年輕的胸口就被削了個幹幹淨淨,只剩下紅彤彤的一片!

這刀實在是耍的漂亮!漂亮極了!

而且屠龍寶刀別說是那兩個身強體壯的保镖,就是老六那狗東西,估計用起來也吃力地很,卻沒想到這把刀在這個小姑娘手裏,卻被用的如此得心用手。

真是個奇才!

傅昭将老爺子眼中的藏不住的光看在眼底,眉梢一挑。

這姑娘的确不是什麽小白花,倒更像是……那把寶刀?

淩厲、正直、果斷。

這樣的人,真的是傳聞中那個對燕狗言聽計從的?

金碧輝煌的酒店大門前,幾個人各懷心思,數秒後,被孔雀男掩面痛哭,流淚奔走的場面給打破了。

孔雀男嘤嘤嘤的離開,看上去比起被吓地屁滾尿流,他更悲痛自己失去了男人的象征。

礙眼的東西終于不見了,喬笙這才暗自松了口氣,然後将寶刀放回了箱子,微微一笑,“削鐵如泥,是把好刀。謝謝您。”

傅老驚訝于少女的武力,也欣賞少女的身上的謙虛跟禮貌,心裏對少女的好奇跟賞識更多了。

想到這個小姑娘說不定能叫老六那狗東西目瞪口呆,傅老心情好到恨不得當場點一首《好運來》。

“我看小姑娘身手不凡,不知道小姑娘肯不肯賞個臉,改天來老頭子家喝杯茶?”傅老慈眉善目,如若不是了解他的人,斷不會第一面就看出他身上那股商人的殺伐氣。

傅昭倒是一點也不意外老爺子的邀請,老爺子近幾年退居幕後,便時常跟六爺回憶往昔,兩人時不時的切磋武藝,對武術的癡迷仿佛回到了從前。

喬笙一聽這話,原本還在糾結要不要問問拍賣的價錢,這會兒頓時眉開眼笑,“當然!是您太擡舉晚輩了。”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倒是一直站在後面的王總略顯尴尬。

不過他也實在是震驚,沒想到傅家最不好說話的兩個人,能跟一個飛揚跋扈的黃毛丫頭聊的這麽投機。

聊的投機的傅老,臨走前才想起來,“對了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

喬笙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的酒窩深陷。

她說:“喬笙。”

“我叫喬笙。”

傅老點點頭,“你若是不介意,便跟他們一樣,叫我一聲傅老吧。”

“傅老。”喬笙叫了一聲。

傅老心裏那個美滋滋。

小姑娘刀耍的漂亮,還會說話,聲音也好聽,比他家這個冷冰冰的孫子,還有那個一天到晚聒噪的孫女好太多了。

送走傅老,喬笙看了眼時間,接近淩晨,便伸手攔了輛出租。

王總明眼人,就剛剛那情況,傻子也知道這女的以後會攀上傅家,剛才她還眼睛都不眨的削了李家太子爺,是個人物。

當即,他就塞了一張名片。

“喬笙對吧,我叫王家寶,是這次慈善會的主辦人。我看姑娘對那把屠龍刀很好奇,我這裏有那把刀的資料,如果姑娘感興趣,随時聯系我。”王總是聰明人,做事講究滴水不漏。

既然她對那把刀好奇,那他就從那把刀下手。

喬笙點點頭,“好的,謝謝王總。”

說完走人。

王總“啧”了聲,叫了手下的人,“去打聽打聽那女的,不簡單啊。”

車上。

傅昭看了眼身邊的老人,眉峰一挑,“您就這麽高興?”

傅老正想找人說說話,傅昭一開口,就跟打開了水閘,傅老徹底變身唠唠叨叨的老頭子,一路都在好奇人家小姑娘。

傅昭被唠叨的耳朵疼,但也不由自主的想到方才她手起刀落,削了李家那廢物的場景。

她眉頭都沒皺一下,似乎被削的人,對她無關緊要。

她不怕李家找她麻煩?還是說,她就這麽确信燕狗會替她擺平麻煩?

想到姓燕的,傅昭心情又低了幾分。

傅老總算是講完了,最後的話尾以“我看你好像對那個小丫頭挺有意見”收尾。

傅昭一貫溫和的神态冷了兩分,“她是燕離身邊的人。”

傅老恍然大悟,一時間對喬笙更加好奇。

被好奇的喬笙,此刻正躺在窄床上思考人生。

她百分百确定那是她家祠堂裏放的傳家寶,它本名不叫“屠龍”,而叫“踏燕”。

那那把刀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寫這本小說的人,是其他門派的?可真正見過踏燕的,也就他們刀客派的人。

越想越覺得迷霧重重,喬笙抓了抓腦袋,心想還是從那把刀下手。

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名片,喬笙眯眼盯了半天,最後還是揣了回去。

那個王總擺明了不懷好意,她還是先從傅老這邊着手吧。

正想着,剛充上電開了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大偉哥”。

接通後,手機那頭震耳欲聾——

“你跟燕總分手了?!!為什麽會分手???為什麽要在這個節骨眼??!”

“喬笙!你到底想不想在娛樂圈混了?!!!”

喬笙:“?”

等一下,不是豪門虐戀嗎?怎麽突然切換到娛樂圈副本了??????

作者有話要說:  屠龍寶刀:嘤,我做錯了什麽!!!

【即将進入女團選秀副本,笙姐大型圈粉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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