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算約會

沈宴沉看到韓子奕發過來的表情包,先是一呆,随後他腦子不受控制的想,要是韓子奕親口用他那低低沉沉帶有磁性的聲音對他說上一句乖……

有些事是不能想象的,一旦任憑想象發揮,就容易渾身泛熱臉若火燒,整個人更是會因此而躁動起來。

在事情往不可控制的狀态發展前,沈宴沉紅着臉回過神,猛然搖了搖頭,想把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搖出去。他忙跑到衛生間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臉,在腦子冷靜下來後,他擡頭看向鏡中自己還有些泛紅的臉頰,那麽伸出雙手使勁揉了揉。

等臉上的溫度徹底降下來之後,沈宴沉走出去拿起手機把表情包保存好。而後他細長白淨的手指在對話框停留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回一句話。

這個表情包,放在他和柴棍兒身上只有一種情況:乖,給爹滾。

可韓子奕不是柴棍兒,他們也沒有熟悉到能開這種玩笑而不生氣,何況韓子奕只發了這麽一個表情包。

若是說這表情包有什麽特殊含義,不用別人,沈宴沉自己在第一時間就給否決了。

韓子奕是什麽樣的人,怎麽可能呢?

雖然內心深處他希望有這種可能,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想來想去,沈宴沉把韓子奕給自己發這種表情包歸結于他把自己當朋友。朋友之間,沒那麽多彎彎道道。

當朋友也挺好,關系至少比陌生人近,彼此間至少能開個玩笑什麽的。

沈宴沉自我說服成功後,便去了書房,開始用十分認真的态度去對待那些遺留下來的試卷。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釘,他既然已經把話說了出來,不管韓子奕看不看這些試卷,上面的題他得做完。

這是一個承諾。

沈宴沉說要做題是認真的,不過偶爾也會走走神,時不時看一眼手機。沒有新來的信息他也不失落,繼續埋頭做題。

但凡他能想出來的東西,都寫在了試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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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他皺眉苦思一道題目是什麽意思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沈宴沉心中一驚随後一喜,本能的以為是韓子奕。

不過他獨居有一段時間了,開門前還是從貓眼裏往外瞅了瞅。

這一瞅,就瞅到了柴棍兒那張平凡無奇的臉。

這并不是諷刺人,只是在沈宴沉眼裏,除了韓子奕,任何人都長得平平凡凡沒有一點閃光點。

柴棍兒剛擡手準備再敲一次門時,門打開了,門裏面站着臉色有點臭表情很是失望的沈宴沉。

柴棍兒一看他這副表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據他了解,每當他們沈宴沉露出這樣的表情,就表示心情十分不好。

心情不好就意味着出拳頭的時候會毫不留情,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

而現在,沈宴沉對面沒有挑釁他的敵人,只有自己。

柴棍兒渾身哆嗦了下道:“老大,是……是我。”

沈宴沉眉峰一皺,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我眼不瞎,你又沒整容。”

言下之意,這不是廢話嗎。

柴棍兒幹幹一笑,心裏倒是松了口氣,這老大就是老大,拳頭絕不會落在自己人身上。

他心裏這麽想,嘴上嬉笑道:“老大,你在幹麽呢?”

“不是告訴過你,我在寫作業。”沈宴沉沒好氣的說道,又微微側身,意示他進去說話。

柴棍兒這下連表情都幹了、裂了:“是嗎,我還以為……”

沈宴沉挑眉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柴棍兒從善如流的改口:“我當時沒睡醒,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老大你別說做試卷,你就是做白日夢都理所應當。”

沈宴沉對他這滿口嘴炮也是無奈了,把門關上後,直接領人去了書房。

當柴棍兒看到桌子上鋪着的試卷時,心裏第一想法是,卧槽,原來是真的,第二想法,真沒有被某種東西附身嗎?

沈宴沉看着柴棍兒難言震驚的表情,心裏有些得意,他對着那些試卷擡了擡下巴道:“這下相信了吧。”

他得意的并不是自己做試卷,也不是鎮住了柴棍兒,主要得意這些全部都是韓子奕的功勞。

看着他那驕傲勁兒,柴棍兒木然道:“相信了。以前是我蠢,現在我知道我是蠢透了,怎麽就不相信老大的話呢。這心态不好不正确,我馬上改。”

“得,別貧了。”沈宴沉大手一揮十分大方道:“來都來了,一起做試卷,我這桌子分你一半。”

“不不……”柴棍兒雙手亂舞着拒絕:“老大,你行,我不行。”

沈宴沉一臉正色:“怎麽能這麽說自己呢。還有你別小瞧這半張桌子,這可是……”這可是韓子奕這個大學霸坐過的地方。

話到緊要關頭,他硬生生的轉口道:“這可是一張與衆不同的桌子,能督促你學習。”好比他,一坐在這裏就仿佛看到韓子奕在盯着他瞧,做題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柴棍兒一臉柴色,并未注意到沈宴沉僵硬的改口。

他哭笑不得道:“老大,不是我不想好好學,主要是你看我來的時候兩袖空空,別說試卷就是一個筆頭都沒帶。下次,我保證下次來一定帶上各科作業讓老大檢閱。”

沈宴沉看了一眼他空蕩蕩的雙手,沒有再多說什麽。

一頓插科打诨,柴棍兒看他這裏确實沒事,也就放下心了,便一臉肅穆的說道:“老大,你既然要好好學習,那我也不打擾你了。我……我回去也要努力學習,跟上老大你的腳步,絕不拖你後腿,更不能對不起你的悉心栽培。”

沈宴沉忍耐着應了聲,又把剛剛迎進來不多時的人又送了出去。

看着柴棍離開後,沈宴沉關上門。

他知道柴棍兒是擔心自己才走的這一趟,整個學校也只有柴棍兒知道他常年獨居。

一開始知道的時候柴棍兒很擔心沈宴沉,到底是一個學生,拳頭再硬也抵不過有心害人的人。看出他的擔心,沈宴沉帶着他來小區溜達過幾次。

柴棍兒看到小區保安措施很到位,稍微放下心。

就算是這樣,一旦遇上周末節假日,柴棍兒都會給他通個電話,要是感覺有什麽不對,就會跑一趟确認下情況。

好在保安門衛都認識他,進來時門口大門口登記一下就可以。

柴棍兒的到來又離開讓沈宴沉的心情有些低落,再次坐會書桌前,有點集中不了精神。

他咬着筆看着試卷,卻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這樣呆愣了有幾分鐘的時間,沈宴沉把心底所有情緒都壓下去。他恍惚了下,站起身把燈打開,然後坐在書桌前重整旗鼓拿起筆繼續奮鬥。

不過并沒有奮鬥多久,敲門聲再次響起。

沈宴沉以為柴棍兒是忘記了什麽東西,他走過去看貓眼,一眼看到了韓子奕的臉。

他猛然把門拉開,望着韓子奕一臉驚喜道:“怎麽是你?”

韓子奕英氣的劍眉動了下,輕笑道:“你以為是誰?”

“不是,我以為是柴棍呢,他剛離開幾分鐘。”沈宴沉一邊利索的開門一邊毫不猶豫的回答。

“柴棍兒?”韓子奕聲音帶着疑惑走近房間。

沈宴沉:“就是上次天臺上的那個,他本名柴火旺,外號柴棍兒。”

隐約沒什麽印象,韓子奕想了想,當時天臺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宴沉身上,別人倒是沒有怎麽注意。

不過這點小事并不妨礙他彎了下眼簾詢問道:“他和你一起寫卷子呢?”

“沒有。”沈宴沉很快轉移話題:“他來幾分鐘就走了。對了,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我剛從外公外婆家回來。”韓子奕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許:“你吃飯了沒?”

“沒呢。”沈宴沉清俊的臉上滿是笑意:“我不是說過要做試卷嗎,一直呆在書房裏沒出來。”他本來還想說一句你要看看嗎,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便沒有開口。

“做題也不能耽誤吃飯,不按時吃飯對胃不好。有句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要多注意身體。”韓子奕輕聲道。

上輩子,沈宴沉的就有很嚴重的胃病,犯病最嚴重的一次疼的滿身冷汗。

“胃是個嬌氣的東西,你要是對它不夠好,那它絕對會報複回來。”韓子奕想到那模樣的沈宴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樣,以後我會監督你吃飯。”

還有這樣的好事。

沈宴沉眼睛一亮,随後猶豫了下道:“太麻煩了吧,我以後自己注意就是。”

“哪會麻煩。”韓子奕毫不在意的說:“走吧。”

“走?去哪?”沈宴沉茫然道。

韓子奕看着他微微一笑:“我請你吃飯,順便帶你放松一下。”

沈宴沉順從的點了點頭。

吃飯的地點是韓子奕選的,在圖書館附近。

沈宴沉根本沒想別的,所以在兩人吃過飯,韓子奕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看個電影時,他整個人都像是泡在酒缸裏喝醉了,暈的很。

他暈暈乎乎的跟着韓子奕去了電影院,韓子奕選的什麽電影他根本不知道。

影廳裏人不少,他們進去的時候電影還沒有開場,人已經快要坐滿,兩人的位置在後面。坐下之後沈宴沉頻頻走神,一直想往韓子奕身上瞄,又沒有膽子,不是很敢。

影廳的燈暗下去時,沈宴沉聽到韓子奕說了句什麽。

“什麽?”走神的他本能的轉頭看向韓子奕,結果這一轉頭,他的臉幾乎要貼上韓子奕的。

彼此距離之近,他甚至能感受到韓子奕的氣息落在他唇邊。

沈宴沉腦袋一嗡,人幾乎原地爆炸。

他想舔舔嘴角,可是剛所有動作就覺得不合适,太近了,他這個動作做出來,就碰到了韓子奕的臉。

沈宴沉心跳如敲鼓,他努力平息下心情,微微退開點距離,小聲道:“那個,你剛才說什麽?”

黑暗中,韓子奕看着渾身僵直的人,他無聲的笑了下道:“我是說忘了買桶爆米花了。”

沈宴沉忙道:“沒事,那個又不頂餓,再說剛吃過東西,我一點也不餓。”

話音落,他嘴巴緊緊閉了起來。

心裏直罵自己,這是餓不餓的問題嗎?他太不會說話了,就應該趁着機會去買一桶。

兩人吃一桶爆米花,那是情調。

韓子奕輕笑出聲,恰好這時音樂響起,他道:“你說得對,聽你的。”

沈宴沉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又像沒有。

這場電影他看的心不在焉,一直到散場,他也不知道自己看的是啥,只記得挺搞笑的,因為四周的人都在笑。

電影散場,韓子奕送沈宴沉回去,這次他把人送到了家門口。

沈宴沉覺得時間太快了,可都已經是這個時間點了,他不可能把人留下陪自己聊天,便主動說了再見,同時還謝過韓子奕請他看電影,說電影很好看。

韓子奕聽着他胡言亂語,笑道:“快進去吧,早點睡。”

沈宴沉面上點頭,心裏卻在想,這哪裏能睡得着,他今晚怕是要失眠了。

今晚發生的事,四舍五入他和韓子奕就等于在約會。

約會啊,夢裏都沒有的事,他能不興奮嗎?

韓子奕看着沈宴沉把門關上才離開。

**

韓子奕回到家裏,給沈宴沉發了條消息,又說了句晚安,沈宴沉很快回他一句晚安。

韓文洛和李婉沒有出現,韓子奕獨自一人上樓。

而後一直到開學,沈宴沉同韓子奕都沒見過面,兩人一直在網上聊天,關系并沒有疏遠。

再次坐到教室裏,沈宴沉覺得心情很不一樣,有些恍惚還有些陌生,最重要的是這次他把所有試卷都做完了。

所以課堂上,他們班主任洪女士說沒做作業的站起來,班裏的人站起來一大半,以往起身的人群裏有沈宴沉一份。

可這次他坐在那裏,動也沒動。

洪女士懷疑的朝沈宴沉看了一眼,又看向其他人厲聲道:“再給大家一次機會,沒做完的站起來,這至少誠實有膽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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