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憤怒質問
理智漸漸有些失控的周文航,看着眼前這一幕,對着最喜歡吃的魚都沒什麽胃口。
他從來沒有想過除了自己,韓子奕還能對其他人這麽溫和。
周文航盯着氣氛相當融洽的兩人,平日裏挂在臉上得體的笑完全消失。
今天和他在一起吃飯的人是同桌梁文豪,梁文豪性格大大咧咧,有時也體現在做題上,明明不該錯的地方總是被他忽略條件而做錯。
此時他并未注意到周文航的失态,反而興致勃勃的說道:“這麽一看,韓子奕和沈宴沉的關系還挺好的。”
“除了你,我還沒見過韓子奕對誰這麽親善呢,有種神仙下凡格外接地底氣的感覺。”韓子奕是江城一高公認的高冷男神,一般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話說到這裏,梁文豪終于覺得有點不對頭,他性格大咧人又不傻。周文航給韓子奕發消息說一起吃飯,他在場。韓子奕一直沒有回,周文航才拉着他一起出來。
現在他們在另一個店裏看到了韓子奕同其他人吃飯,有時間吃飯卻沒有時間給周文航回信息,直覺告訴他這裏面有故事。
梁文豪瞅了周文航一眼,看他神色不大好看,忙道:“你也別多想,這裏面說不定有什麽誤會。你們是最好的朋友,有誤會當面說清楚就是。”
“能有什麽誤會。”周文航面無表情的扯了扯嘴角,一筷子插到魚的頭上,繼而漫不經心的說道:“韓子奕是個人,他想和誰交朋友那是他的自由,我就是沒想到,他會和沈宴沉有牽扯。韓伯父和韓伯母很重視他的學習,更看重他朋友的人品,知道這事兒肯定會不高興。沈宴沉換成咱們班随便哪個人,我都不會太擔心。”
梁文豪看着周文航這态度,心想,這話聽着就有點酸。
不過轉念又想,也是,更何況,沒有一個學習好的學生家長希望自己的孩子同校霸一起混。
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哪怕他們只是一個學生也不例外。韓子奕和沈宴沉所在的圈子根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也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麽湊到一起的,關系還這麽好。
韓子奕這人,性子冷漠,天生自帶排斥人的氣場,平日裏他在衆人心中就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代表。
這兩年除了周文航沒見他對誰有個什麽好臉,大家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很羨慕周文航的。如今他身邊突然換了人,關系還不錯。
這難免讓人心裏蠢蠢欲動,畢竟和學霸做朋友,好處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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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豪心裏天馬行空的想着一些事,這飯吃的格外有滋味。
相比之下周文航這頓飯根本沒吃下去什麽東西,但就像是有根魚刺卡在了喉嚨裏,不上不下,很是難受。
韓子奕沒有看到周文航,自然也不知道有人在觀察他們,眼中有着熊熊怒火。不過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上輩子的恩怨上輩子已了。
這輩子,這個時間點,他不會因為上輩子的事報複周文航,但他也不會同他演戲,假裝兩人關系很好,假裝沒有歷經過那些背叛。
他重活一次,至少要讓自己的學生時代過的順心,而不是處處受人管制處處被束縛。
一頓火鍋吃完,兩人身上都出了點汗。
韓子奕去結的賬,沈宴沉說把錢轉給他。
韓子奕在他有所動作前阻止道:“哪用得着這麽麻煩,下次還是這地方,你請我就是了。”
下次,沈宴沉一聽眼睛亮了下,他忙道:“那說定了。”
韓子奕看他這模樣,忍住想要揉他腦袋的沖動,玩笑道:“要不要拉鈎?”
有那麽一瞬間,沈宴沉真想點頭答應。
并不是真的想做這個幼稚的動作,主要是兩人拉鈎的話,他們的手要緊緊挨着,四舍五入就等于牽手,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不過最終,沈宴沉怕韓子奕會覺得他很奇怪,更怕自己拉着人家的手不丢,便艱難的搖頭拒絕:“不用,我請你吃飯你不來,那是我占便宜是你的損失。這樣有利于我的事,我跟你拉鈎豈不是虧了?”
韓子奕揚眉道:“聽你這麽一說,是我虧了。為了我不吃虧,你的那頓飯,我怎麽着也得來。”
沈宴沉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韓子奕低笑出聲,沈宴沉看着他的笑臉,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韓子奕天生冷淡,臉上的表情不多,平日裏很少笑,就算是笑,也只會對着周文航。沈宴沉以前特別羨慕,現在,韓子奕對着的人是自己,笑的很開心的樣子。
至少,在韓子奕心裏,同他一起吃飯是高興的。
這瞬間,沈宴沉覺得那辣鍋鍋底跑到自己臉上了,又辣又紅。
在火鍋店不覺得,走出店門口,清風一過,鼻子裏面都清涼兩分,隐隐能聞到衣服上殘留的火鍋味。
風拂過後,更是明顯。
兩人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兩人散步一樣走回學校。
在沈宴沉說了回頭見準備拔腿離開時,韓子奕一把抓着他的胳膊道:“下午放學等我。”
沈宴沉根本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麽,哦哦了兩聲,胡亂點了點頭。
韓子奕這才放開他,看着他跑的跟兔子一樣飛快。
沈宴沉跑回教室,還覺得被韓子奕抓過的地方熱的很。
他一頭坐在座位上,一個擡頭就對上了柴棍兒複雜的眼神。
沈宴沉心裏有鬼,被柴棍兒這眼神看的起毛,問:“怎麽了?我臉上有花?”
“比臉上有花還讓人震驚。”柴棍兒幽幽道:“我今天算是發現了,老大你有重才輕友的傾向,明明說過不餓,可對着咱們韓大學霸吃的就挺歡。”
“別胡說。”沈宴沉擰眉道:“我什麽時候重色輕友了。”這個詞兒傳出去,他倒是沒什麽,就怕有一些閑言閑語會沖着韓子奕來。
柴棍兒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冤了,忙伸冤:“老大,我也沒說重色輕友,我說的是重才輕友。雖然韓大學霸這色也不差,可這才華完全掩蓋了他的姿色。老大你不說,我都沒想到重色輕友這詞也挺合适。”
沈宴沉沒想到自己聽岔了,他覺得柴棍兒有句話說的不錯,韓子奕長得就是好看。也許,在他心底,他就是個重色輕友的人。
不過這事根本不能承認,他底氣不足眼神來湊那麽橫了柴棍兒一眼:“平日裏讓你好好聽課你不聽,總是喜歡亂七八糟的用詞。這到關鍵時刻還不得掉鏈子,閑着沒事別自己發明成語,多看看書有好處。”
“不是,老大。”柴棍兒深覺得自己冤:“咱們讨論的是你重色輕友的事,你怎麽又給扯上學習了呢。”
“你看,剛才還重才輕友,現在又重色輕友了。我就說讓你多看書,你非不聽,非要在這裏跟我擰巴……”
柴棍兒總覺得這話哪裏不對,可讓他細說,又沒有哪裏不對。
總之在沈宴沉嘴裏就是他不對,但他又沒有什麽地方不對……這事兒怪的很。
後來柴棍兒終于想明白了,他沒做錯什麽,錯就錯在他不知道戳住沈宴沉哪個穴了,以至于讓這人變得強詞奪理不說,還特別的蠻不講理。
一頓猛如虎的操作下來,把他都給搞暈了。
***
比起沈宴沉這邊較為的氣氛,韓子奕那邊就比較凝重,或者說是周文航單方面沉着臉的凝重。
韓子奕還沒走回教室,就被周文航給攔下,說是有事找他。
韓子奕并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和他吵鬧,讓人當猴子一樣圍觀,就随他一起找了個清淨的角落。
周文航看着韓子奕這冷冷淡淡的模樣,心裏壓制不住的火氣直往頭上冒,他劈頭蓋臉的質問道:“我給你發的信息你沒有看到嗎?假期的事,你一點解釋都沒有?”
韓子奕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那麽擡眼平靜的看向他。
周文航被他看得眼睛都紅了,又憤憤道:“你和沈宴沉是怎麽回事?你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嗎?你和他來往,不怕他把你帶偏?伯父伯母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你這是在質問我,威脅我?”韓子奕聲音幾近平和道。
周文航的理智恢複了一點,他臉色扭曲怪異的看着韓子奕驚道:“你在說什麽,你覺得你一點錯都沒有?”
韓子奕點頭道:“首先,我和沈宴沉之間的事,沒有必要告訴外人。其次,現在是你頭腦不清醒一直說不理智的話,在威脅我。而我,有什麽錯?”
“你為了沈宴沉指責我?”周文航臉色和語氣都很不可置信,他口不擇言怒道:“他算個什麽東西,以我們的關系,你竟然為了他這麽對我。”
“他不是東西,他是一個人,我們之間也沒什麽關系。”韓子奕臉色微沉一字一句的反駁着:“而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這麽說他。”
周文航氣的渾身發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韓子奕會這麽對他說話,一字一句都如刀子一般在刮他的臉。
他怒極反笑,那麽點了幾下頭,一臉不屑道:“好,韓子奕,你有種,今天算我周文航嘴賤,我不管你是鬼迷心竅還是故意想讓我生氣,總之你不要後悔。”
說完這話,周文航在原地停留了幾秒,他以為韓子奕會向往常一樣一臉無奈的抓着他,問他到底怎麽了。然而,他看到的韓子奕平靜的說:“我沒有故意氣你,也沒什麽後悔的,周同學不要想的太多。”
周文航哼哼冷笑兩聲,轉身離去,姿态很是高傲。
他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尤其是這份屈辱還是韓子奕給的。
他韓子奕算個什麽玩意,憑什麽敢這麽對他,他爹媽都不敢這麽做。
韓子奕看着周文航離開的背影,神色冷淡。
這場談話之後,他希望兩人之間不要再有什麽糾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20 19:51:23~2020-10-21 12:12: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海洋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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