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救救我!你們快救救我!”何宇奇推開何太太, 鞋子也顧不上穿就往老頭那邊跑去,“它們肯定還會過來的!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只要你們殺了它們!不要再讓它們來找我了!”

杜雙站在老頭的旁邊,看見何宇奇醒過來的時候她就松了口氣, 上前伸手想要攔住他,“宇奇……”

“滾開!”之前還一副溫柔模樣的何宇奇現在可一點也沒有客氣, 伸手就推開了她,質問道:“你之前幹什麽去了?不是說好要保護我?你人呢?”

“我……”杜雙臉色難看, “你經歷的那些都是幻覺, 我一直就在你前面, 走着走着你就暈了過去,我就把你送回來了。”

何宇奇卻并不想聽她這些解釋,他只關心那只貓和狐貍還會不會再來找他。

老頭是何家為了防那只狐貍請來的大師, 姓杜,杜雙是個孤兒,被杜大師撿到之後養大,又收她為徒教她本事,之前何宇奇出事的時候, 他就一直盤腿坐在這裏。

一直到何宇奇過來, 杜大師才睜開眼睛,看着何宇奇道:“從現在開始, 你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那只狐貍已經跑了, 肯定還會再回來,只要她敢回來, 我就能收了她。”

“大師,你就不能主動去收了它們嗎?”一聽要等着,還要防備那只狐貍和貓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 何宇奇就有些不滿,他不想帶着這種恐懼等待,不親眼看着那寫東西被消滅,他就沒法安心。

杜大師搖了搖頭,重新閉上了眼睛不在說話了。

何宇奇想發火,還是何太太攔住了他,“宇奇,你就和杜大師待在一塊,杜大師很厲害的。”

杜大師是他們花了大價錢請回來的,之前何宇奇出事,何太太才生氣,現在何宇奇醒過來了,後面的安全還要靠這位杜大師,她就知道不能惹惱了對方。

何宇奇只得壓下火氣和害怕,老老實實在杜大師旁邊待着。

……

胡娴抱着黑貓回來的時候,楚非年已經選好了墓地。

“那只金毛也葬在這裏。”郁星河道。

A市有一塊寵物墓園,可以線上選墓地,是火化還是直接土葬也都能夠進行選擇,價格還不一樣,還有一條龍服務,只要說清楚你的要求,墓園那邊會全套包辦,一定讓你滿意。

楚非年手裏拿着一塊平板,這一眼看去,就像是線上買電影票時看見的界面,只不過買電影票的時候,選中位置時只會出現第幾排第幾座,而這個線上選擇墓地的系統,随便選擇一塊空置的墓地,頁面就會跳轉,出現的是墓地實時狀況。

“我想去看電影。”楚非年擡頭朝郁星河道。

郁星河不知道為什麽她選個墓地會想要去看電影,但也算是習慣了她的思維突然跳轉,“你想看什麽?”

他一邊問着一邊點開了軟件。

剛買好電影票,胡娴就抱着黑貓回來了,黑貓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具屍體,她小心的将黑貓放下,将去到何家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

起初她以為楚非年只是往黑貓屍體裏渡了一口怨氣,到了何家才反應過來,那不是楚非年渡過去的怨氣,而是這只黑貓死時留在體內的怨氣。

但楚非年肯定是做了什麽,否則何宇奇早就該倒黴了。

“所以只是吓一吓何宇奇?”郁星河聽完就問了一句。

楚非年将黑貓抱了起來,往外面走,“誰說就只是吓一吓了?”

胡娴見郁星河一臉茫然,就主動給他解釋,“那些怨氣已經全部進了何宇奇身體裏,會永遠纏着他,只要他睡覺,就會再重新經歷一遍那些痛苦,直到他死,那些怨氣會跟着他一起去地府,等去了地府,他依舊要為了他生前犯下的那些過錯付出代價,十殿閻君那裏可不好過。”

聽見胡娴解釋完,郁星河才明白過來。

胡娴沒急着去找何家人,反正何宇奇接下來這段時間不會好過就是了,她不着急。

楚非年抱着黑貓屍體往外面走的時候,小三花就踉踉跄跄追了上來,因為跑得太快自己絆倒了自己,直接摔了個臉着地,等起來後晃了晃腦袋朝楚非年叫了一聲:“喵~”

“這小家夥怎麽辦?”郁星河聽見叫聲回頭,看看小三花又看看被楚非年抱着的黑貓屍體。

小三花對這只黑貓很是依戀,一開始它找上黑貓的時候就是因為把黑貓當成了自己媽媽,但現在,黑貓體內那口怨氣已經走了,楚非年才要将黑貓葬了。

楚非年低頭看着小三花,蹲下來伸手在它下巴輕輕撓了撓,“誰也不能一直陪着你,總要習慣的。”

“喵~”小三花顯然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麽的,只奶聲奶氣叫着,明明舒服的想要躺在地上了,但還是掙紮着想要往楚非年懷裏去,想要離那只黑貓近一點。

只可惜,黑貓不會再起來替它舔毛,也不會再用尾巴逗它玩了。

“你看着它。”楚非年朝胡娴道。

等胡娴點頭應了,她才起身和郁星河出了門,身後小三花焦急的叫聲也很快被門給阻隔。

進了電梯往下的時候,楚非年側頭看着電梯壁裏的人,郁星河穿着短袖和長褲,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

“怎麽了?”郁星河注意到她在看電梯壁,忍不住也側了側臉,朝那邊看去,可電梯壁裏只有他的身影,隐約能夠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他旁邊,但并不清晰。

楚非年沒說話,依舊看着電梯壁裏,她身上卻開始慢慢發生變化。

原本及腰的黑發從鎖骨處開始斷落,斷掉的黑發還沒有來得及落地就化作黑霧消散。

“叮”的一聲,電梯在地下一層停下,楚非年和郁星河一起從裏面走出來,她身上穿着一件寬松的白色短袖,下面是及膝的黑色格子運動褲,襯得小腿又細又直,腳上穿着一雙運動鞋。

她本來看着就年紀不大,突然換了一身裝扮後,看起來就更顯得小了。

郁星河好幾次忍不住去看她。

“認真開車。”楚非年道,她坐在副駕駛座上,提醒郁星河的時候自己也老老實實系上了安全帶。

他們先去了寵物墓園那邊,把黑貓安葬之後才去了電影院。

第一次來看電影,楚非年事事想要親力親為,她拿着手機去自助取票機那裏取了票,又跑到前臺去,眼裏帶着亮光,朝工作人員道:“你好,我要大桶的爆米花。”

前臺有好幾個工作人員在,這個點離下一場電影還有半個多小時,前臺沒什麽人,楚非年一過來,幾個工作人員就都看了過來。

“你好,除了爆米花還需要別的什麽嗎?可樂?果汁?我們還有奶茶。”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生朝楚非年問道。

楚非年仰頭看了看上方的廣告牌,還沒選好的時候,男生已經熱情的介紹起來了,有什麽套餐,哪個套餐更加劃算。

“這個聖代第二份半價?”楚非年問道。

男生點頭,目光在她周圍晃了晃,“你是和朋友一起來的嗎?”

“嗯,我要兩個聖代,一個奧利奧的,還有一個草莓的。”楚非年很快就有了決定。

因為沒有其他人,楚非年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爆米花,她抱着一大桶的爆米花,另一只手拿着一杯聖代,還有一份聖代沒法拿了,楚非年回頭朝郁星河看去。

“你好,要不要下一個我們電影院的官方軟件,注冊就送一個月會員,會員買電影票都有優惠……”男生捧着另一個聖代朝楚非年笑道。

他大概是在這裏兼職的學生,長得十分白淨,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學生氣,挺吸引女孩子的,所以才會被安排到了這邊值班,但凡是他值班的時候,營業額都漲了不少。

楚非年看見郁星河朝這邊走過來時就收回了視線,聽見他的話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方便,以後再說吧。”

“沒關系,你也可以留個手機號,我這邊直接幫你登記成會員就好了。”男生道。

楚非年還沒回答,一道微啞的聲音就從她後面響了起來,“不用,我們有會員。”

郁星河特意壓低了聲音,相比起平常的清朗,此刻他的嗓音更偏向于低啞,還帶着微微的磁性,依舊好聽,他伸手把男生手裏捧着的聖代接了過來,看向楚非年,“走吧,先去那邊坐着。”

“嗯。”楚非年點頭,轉身和他一起往休息區走。

在他們身後,其他人走到男生身邊,一個綁着馬尾的女生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我們小窦太慘了,難得碰見一個喜歡的女孩子,結果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沒有的事,學姐,你別亂說。”叫小窦的男生笑了笑,收回了看着楚非年那邊的視線,也把眼裏的失落收了起來。

“你們覺不覺得那個小姐姐很眼熟啊?”另外一個女生道。

小窦口中的學姐思索了一下,道:“我倒是覺得那個男生有點眼熟。”

“學姐,你難道不是看每一個帥哥都覺得眼熟嗎?當初小窦剛來的時候你就是這麽跟他搭話的……”

前臺的幾個人很快就笑成了一團。

在等待電影開場的時候,郁星河看着兩個聖代和一大桶爆米花犯了難。

“我們沒有帶香燭出來,你怎麽吃東西?”郁星河壓低了聲音問道。

楚非年把手裏的聖代遞了過去,“給你吃。”

“給我買的?”郁星河愣了一下,低頭看着手裏的兩個聖代心跳突然有點快。

“快化了。”楚非年見他不動,還出聲提醒他。

郁星河應了一聲,看了看周圍,他們坐的這個位置靠裏面,還算隐蔽。

他伸手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将口罩也拉到了下巴處,低頭開始吃聖代。可是,等他吃了一口之後,表情有點古怪,入口很快就化開的冰淇淋沒有一點味道,即便他挑的還是有草莓果醬那一塊。

楚非年一手支着下巴,看着他不信邪似的又吃了一口,笑眯眯問道:“解渴吧?”

“……”郁星河收起了剛剛那一點小心動,朝她看了一眼。

電影院的聖代不可能沒有味道,只能是楚非年早就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聖代吃了,所以聖代才會沒味道。

被楚非年吃過的聖代倒是和冰沙差不多,就當是吃白水冰沙了,味道比白水好像還要寡淡一點。

“你什麽時候吃的?”郁星河吃完兩個聖代,朝楚非年問道。

他倒是一點沒有生氣,只是好奇楚非年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明明在家裏的時候她吃東西還得先布置香燭。

楚非年朝某個方向一指,“借了個地方。”

“什麽?”郁星河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等看清那邊是什麽後,他的臉色就微微變了變,“這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這個電影院有兩個檢票口,且還是兩個不同的方向,一邊是X超幕影廳,另一邊是普通影廳,楚非年所指的就是X超幕影廳那邊的檢票口,檢票口堆放了不少的東西,有好幾個以前上映的電影廣告牌。

幾塊廣告牌之間藏着一個巴掌大的香爐,香爐裏放着一個小香塔正慢慢的燒着。

因為那邊光線本來就暗,再加上廣告牌的遮擋,很難被人發現,就算是被人無意中看見了,很大可能還會以為那是原本應該放在廁所除味的熏香。

楚非年嗅了嗅空氣中那股極淡的香味,笑了一下,“還是質量上乘的香塔。”

“這裏有鬼嗎?”郁星河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問道。

楚非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說了一句:“這個世界上沒有哪裏是絕對幹淨的。”

郁星河明白她說的“幹淨”是什麽意思,抿唇沉默了下來。

過一會兒,到了廣播提醒他們這場電影開始檢票的時候,楚非年剛站起來就聽見坐在對面的郁星河道:“這家電影院大概半年前鬧過鬼,鬧到沒人來看電影,整個電影院都快荒廢了,但就在一個多月前,似乎鬧鬼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電影院才又重新營業的,而且人流量一下子就恢複了,甚至比以前過年過節的時候還要好。”

他拿着手機站起來,一邊朝楚非年說着,手指還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着。

顯然就剛剛那一會兒他就在網上搜這個電影院的事情。

相比起他的在意,楚非年就沒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聽見他說的也只是點了點頭,抱着爆米花桶往檢票口走,“知道了,我們走吧。”

“哦。”郁星河應聲,擡腳跟上去,經過檢票口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側頭往那邊看了一眼,檢票檢到他的時候,他就壓低聲音問了一句:“那裏怎麽放着一個香爐?”

“是之前一部電影宣傳用的道具,放着也是放着,我們就用來點熏香除味。”檢票的工作人員道。

“這香爐看起來太奇怪了,你們還是換個東西點香吧,這種事情還是注意點好。”郁星河後面一個男人也聽見了工作人員的話,忍不住絮叨道。

男人挺着個啤酒肚,手上戴着一串佛珠,脖子上還挂着一塊拇指大小的佛牌,顯然平常就是一個很注意神神怪怪類的人。

工作人員臉上露出職業笑容,說了幾句話就含糊過去了。

楚非年走在郁星河前面,還停下來等了他一會兒,也聽見了他和工作人員的對話,等他走過來了,才一臉興味看着他,問道:“你的好奇心好像一直都挺重的。”

以前他們還在唐老爺子家裏時,郁星河就向她展現過好奇心。

“也不是……”郁星河下意識的否定,遲疑了一會兒嘀咕道:“以前我好奇心沒這麽重。”

只不過因為他自己親身經歷過這樣離譜的事情後,對于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就變得格外在意起來,要是以前,有誰跟他說哪裏鬧鬼,他不嗤之以鼻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等所有人都進了影廳,站在那裏的工作人員松了口氣,往廣告牌那邊走去,等她看見放在廣告牌後面的香爐時,臉色變了變。

“小窦,去拿份新的香塔過來,快去!”她轉頭朝路過的小窦道,語氣焦急。

小窦也朝香爐看了一眼,“今天怎麽燒得這麽快?”

“不知道,你快去拿個新的過來,別愣着了,快去啊!”

香爐裏的香塔燒得已經只剩下一個尖兒,眼看着馬上就要燒沒了,小窦在她的催促聲裏轉身跑走,雖然他人高腿長的,很快就拿來了新的香塔,但還沒來得及把新的香塔點燃,香爐裏最後一點火星也熄滅了。

小窦愣了一下,女生直接一把搶過他手裏的香塔。

“學姐,還是我來吧。”小窦下意識道。

可女生臉色慘白,手裏拿着香塔,看了看香爐裏的香灰,又看了看手裏的香塔,嘴裏不停喃喃着,“完了……完了,滅了,沒辦法再點了。”

“沒關系的學姐,我剛剛過來的時候順手拿了個打火機。”小窦将手裏的打火機拿出來,見她神情還是恍惚的,索性就湊了過去,用打火機把香塔給點上了。

女生原本下意識想要阻止他,可是看見只剩下香灰的香爐,嘴唇蠕動了幾下,到底還是沒有再阻攔。

說不定有用呢,只要把香塔點上就好了。

她在心裏安慰着自己,可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血色。

楚非年選的電影是一部愛情喜劇片,正好是周末,人不少,她之所以選擇這部電影是因為有一個她最近還挺喜歡的喜劇演員參演了,那個演員挺能搞笑的,這段時間她已經把對方的綜藝和電影都看得差不多了。

整部電影裏搞笑的梗不少,楚非年就聽着周圍時不時有笑聲響起,就連原本只是陪她來的郁星河也漸漸把注意力放到了電影上面。

電影看到三分之二的時候,郁星河有些坐不住了,他往楚非年那邊側了側,壓低聲音道:“前面的人為什麽一直往我們這邊看?她是不是認出你了?”

在郁星河看來他的僞裝還是很嚴密的,就連說話都故意壓低了嗓音,不大可能被人認出來。

但楚非年不同,畢竟才在微博熱搜待過的,說不定就被哪個網上沖浪的網友給認出來了。

他們這裏是X超幕影廳,第五排和第六排之間相隔了很遠,坐在第六排的人就算把腳完全伸直了也未必碰得到第五排椅背。而楚非年和郁星河坐的就是第六排,坐在他們前面的是一對情侶,感情很好,一開始剛進來坐下的時候兩人就膩歪在一起,郁星河說一直往他們這邊看的是那個女孩子。

“看的不是我們。”楚非年朝前面掃了一眼,擡腳就往前面踢了踢,“你擋到我了。”

正趴在那個女孩子椅背上的女鬼回頭看她,神情委屈,但什麽也不敢說,只把頭又往下低了一點,都快跪在地上了,“好了嗎?”

“嗯。”楚非年應了一聲。

女鬼才轉回頭去,繼續趴在那女孩子耳邊,小聲嘀咕:“你被小三啦你被小三啦……”

郁星河看不見女鬼,但他看見了楚非年的動作,也聽見了她那句話,當下就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喉結滾動了幾下,有點緊張,以至于連電影也看不下去了,總是忍不住盯着前排看。

前排那個女孩子回頭看的頻率變高了,像是發現了後面那個包裹嚴實的男人并不是在看電影而是在盯着她的位置看,再加上她頻繁回頭,旁邊的男朋友忍不住出聲詢問:“親愛的,怎麽了?”

“我好像總是聽見有人在數數還是幹什麽,聽不太清,然後就發現後面那個人一直在盯着我們看。”她輕聲道。

郁星河發現不只是前排的女孩子頻繁回頭,女孩子的男朋友也開始頻繁回頭了,他不小心和那個男生對視上,就被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瞪我幹什麽?”郁星河愣了一下,有些茫然。

楚非年看着電影,“你老實看電影他就不會瞪你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電影放到一個搞笑的片段,伴随着周圍觀衆的笑聲,楚非年也笑了出來。

等到電影結束,楚非年還有點意猶未盡,“怎麽有人這麽能搞笑?”

雖然知道電影裏的橋段都是事先寫好的劇本,但是同樣的劇本,換成不一樣的人來演,效果就會不一樣,有些人就是這麽神奇,你光是看見他就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是因為少女懷春,單純就是因為這個人自帶着搞笑氣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