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出,阖府震驚。

祁論嶺還未從父親病逝的消息中回過神,就立馬跌入更深的深淵,之後大病一場。

大少爺閉門不出,不知動向。

二少爺祁明華從妻家回府,守在祁老爺子棺前寸步不離。

三少爺祁謹華入朝為官,得知消息後從京城請了病假回家,裏裏外外張羅着祁老爺子的喪事。

幾位已經出嫁的小姐也都回府,一時之間,祁府竟如辦喜事一般喧鬧。

祁客傾只第一天去守了老爺子半日。

之後就窩在躺椅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日子過得依舊清閑。

兩天後,祁老爺子出殡。

祁客傾褪了紅袍,一身素衫。

本就蒼白的小臉愈發憔悴,只道是美人垂淚惹人憐。

一衆沒有見過他的少爺小姐不敢有大動作,不時用餘光瞟一眼。

原本壓抑沉悶的氣氛生生變得詭異起來。

祁客傾垂眸,冷淡非常。

祁謹華披麻戴孝,雖做出一副沉穩模樣,眼睛裏的得意卻怎麽也遮不住。

其他人也都各懷心思,祁論嶺更甚,幹脆全程黑臉。

Advertisement

頭七過後。

祁客傾修書一封,給了祁謹華。

信上說他傷心過度,不想再繼續待下去,選擇離開。

據沈休後來形容,當時祁謹華心情十分愉悅。

是了,祁客傾于祁府,只是外人。

連雲山莊建在連雲山上。

連雲山有三峰,連雲山莊占據兩峰。

二者相距百餘丈,靠繩索連接。

山莊依地勢而建,是以莊裏多樓閣。

戚良尋居住的地方是主峰——逝水無痕,又江湖人稱踏雪無痕。

整個山頭只住着他一個人,除了暗衛,再無他人。

四月初七,逝水無痕住進了第二個人。

雕榄畫扇,亭臺樓閣,青磚黛瓦,清風徐來,拂過樹梢嫩芽,穿過矮莖屋檐,挑動檐角銅鈴,平添一刻驚華。

祁客傾一襲紅袍,屹然直立。

風挑起他的衣衫,撩動他的發,卻吹不散他眉梢豔絕。

“小公子還在害羞?”

戚良尋從身後抱住他,惡意在他耳邊調笑。

“我只是不敢相信……”

祁客傾欲言又止,微紅了耳尖。

戚良尋笑得肆意,嘴角噙着醉人的溫柔。

“一眼望不到頭的院子,這裏真的只有一間卧房嗎?”

清風卷落葉,樹影婆娑間,樹葉摩擦沙沙聲不絕于耳,只一聲異響,轉瞬即逝,若鳥鳴,似蟲語。

深夜,祁客傾被戚良尋吻得迷迷瞪瞪、暈頭轉向,而後沉沉睡去。

戚良尋微眯劍眸,啓唇輕語。

“笙歌。”

低沉沙啞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裏,消逝在燭光搖曳中。

“莊主。”

黑衣年輕人突然出現,雙手抱拳,姿态尊敬。

戚良尋聲音放的很低,如同呓語。

“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什麽嗎?”

笙歌抿緊下唇。

“安分、守己。”

戚良尋忍住想一錘砸他腦袋上的沖動。

“所以你今天為什麽沒忍住笑出聲了?”

“笙歌知錯了!”笙歌頭垂得很低,認錯十分迅速。

“出去!”

“是!”

燭光微幌,屋子重歸寧靜,仿佛剛才那一幕不曾存在一般。

戚良尋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

祁客傾這一覺睡得很舒服。

在自己愛的人身上醒來,想來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對,沒錯,是身上,不是身邊。

戚良尋喜歡讓他睡在自己身上。

但是又怕他一直一個姿勢,一個晚上脖子會落枕。

所以就每天早上,自己醒了之後把他放到自己身上。

祁客傾并不知情,他對此一直懷着深深的愧疚。

覺得自己總是忍不住在夢裏對良尋下手,所以才會爬到他身上。

其實他很喜歡每天早上這樣醒來的感覺,前兩次還會紅着臉往下爬,現在索性賴在他身上了。

“良尋。”

祁客傾像八爪魚一樣趴在戚良尋身上,小手不安分地小幅度撫摸他精瘦的腰。

“嗯。”

戚良尋閉着眼,感受腰間作亂的手,痛并快樂着。

“這裏真的只有你一個人嗎?”

祁客傾記得昨天良尋好像說過。

“不是。”

戚良尋回答得十分幹脆。

祁客傾有點失落,一點點。

“還有暗衛。”

戚良尋一只手探進他的亵衣下擺,在他腰間輕撫。

祁客傾突然支棱起腦袋,興奮又羞澀。

“那我住進來,算不算金屋藏嬌?”

“算。”

戚良尋笑,趁他不注意,一只手繼續在他腰間游離。

祁客傾沉浸在自己被金屋藏嬌的喜悅中無法自拔,埋首在他胸膛間,發出悶悶的竊笑。

屋頂上,笙歌望着遠處那棵大樹,樹上笙舟悠哉悠哉地眺望着遠方。

笙舟,咱倆可否換換崗位?

第 13 章

自從祁老爺子去世,祁府就徹底散了。

祁家沒了頂梁柱,祁論嶺手中無權。

十天前還遠在京城的三少爺成了掌權的。

幾房女眷也撒開了鬧,可謂雞飛狗跳。

後來,幾個小姐回夫家,二少爺回妻家,大少爺閉門不出,七少爺、付通消失。

祁家就只剩大少爺,三少爺、祁論嶺和他的夫人小妾。

掌權的三少爺又是個金玉其外的繡花枕頭,入朝為官多年也只是個六品官員,沒有一絲加官進爵的跡象。

再加上祁論嶺明裏暗裏給他使得絆子,祁謹華的掌權生活過得很艱辛。

祁府最終成了連雲鎮的笑話。

一廂歡喜一廂愁。

在逝水無痕,祁客傾過得極其舒坦。

楓樹下,祁客傾躺在躺椅上睡得迷糊。

狐裘為毯,邊上一個小桌子上放着蜜餞跟槐花酒,還有幾本書供他消遣。

沈休遠遠地看一眼,嘆了口氣,他覺得公子已經不需要他了。

戚良尋能幹的都幹了,不能幹的都讓暗衛幹了。

而他沈休除去第一天提供一張大夫開的藥方之外,就別無用處了。

甚至從今天起,藥方也要換了。

沈休很惆悵。

“客傾!”

梁淮平地一聲吼,吓得祁客傾一激靈,醒了。

祁客傾用手指揉捏了一下太陽穴,睡太久有些頭暈。

“怎麽了?”

梁淮鳳眼微挑,顧盼神飛的樣子一如既往。

“我來找你玩啊。”

“下棋嗎?”祁客傾笑着起身,活動身子。

梁淮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小聲說道。

“不下棋,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笙舟潛伏在樹上,一臉無語,您當我們不存在嗎?

偌大的訓練場,戚良尋一個人站在最中間,承受着一波又一波蜂擁而至的攻擊。

幹練的練功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軀,一招一式,從容不迫卻勢如破竹。

汗水在他動作間揮灑,而後蒸發。

戚良尋打得認真,進攻、防守,變換自如的招式在他身上都變成了本能。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祁客傾來的時候場上還有數百個人,戚良尋猶如戰神一般,将進攻者擊垮,傲然屹立于至高點。

最後一個人倒下,戚良尋随手扔掉手裏的桃木劍。

“試煉不合格,繼續訓練!”

冷酷的裁決無情地砸在所有人心裏。

祁客傾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戚良尋,恍若傲立群雄、逐鹿天下的将軍。

冰冷、強大,熟悉卻又陌生。

戚良尋吼完就發現他在那,立馬飛身過去。

他有點後悔,不知道有沒有吓到祁客傾。

“客傾,你怎麽來了?”

梁淮早就溜了。

祁客傾呆愣愣地看着他,也不說話。

戚良尋慌了,怕吓到他,手下人都說他訓教的時候比閻王還可怕。

戚良尋伸手想牽他的手,卻被他撲了個滿懷。

“客傾?”

戚良尋一怔,随即釋然。

開口輕語,溫柔溢于言表。

“你怎麽這麽好。”

祁客傾張張嘴,不知道怎麽才能表達自己的想法,最後只說了這麽一句話。

戚良尋聽着小愛人無意識說的情話,心軟成一灘水,同時起了逗弄他的壞心思。

“那你喜歡嗎?”

祁客傾頓了一瞬間,吶吶開口。

“喜歡的。”

他不是一個忸怩的人,雖然有些在意良尋身後那數百人。

戚良尋沒想到祁客傾真的會在這回應。

畢竟這裏人多眼雜,客傾又有些皮薄,聽他這麽說應該不知所措才對。

戚良尋真想把他揉碎了融到自己的骨血裏,總是這麽恰到好處的戳中他的內心,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東西都給他。

“這是莊主夫人吧,難得見莊主這麽柔情蜜意!”

“怪不得那麽多絕色美人投懷送抱,莊主都不帶理的,感情是有主了啊!”

“籲~”

“讓我們看一眼呗!”

……

身後的議論聲、口哨聲此起彼伏。

戚良尋不想管這些狼崽子們,抱着客傾,飛身而去。

戚良尋抱着他,一路飛回逝水無痕。

在那棵楓樹下,把祁客傾放了下來。

瞥一眼旁邊的躺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