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灼心
顧如因醒來的時候，還在陳謹嚴的懷裏，剛一擡眼，就對上了他的視線，無比厭惡的想要躲開他。
陳謹嚴似乎讀懂了她的想法，硬是把她抱在懷裏，任由她掙紮着。看着氣鼓鼓的顧如因，心裏笑了一下。也不想在鬧她了，要知道這被子裏，可是寸縷未見。
“我帶你出去轉轉吧，買幾件衣服。”看着每天就那麽一件衣服，甚至髒了也只能去借衣服，陳謹嚴竟有了一絲憐憫。
顧如因以為自己聽錯了，沒說話，就看着他。
“你要是不想就算了。”陳謹嚴說完就準備下地。
“好。”顧如因連忙就答應了。她的答應，一方面是她想找機會逃走，而另一方面是她真的需要衣服，之前的髒衣服，陳謹嚴趁她睡着就扔了，等她起來，連垃圾袋都沒了，而經期的這些天，她就靠着一個睡袍裹着，絲毫沒有什麽安全感，她連卧室門都不敢出。她甚至一度認為，這是陳謹嚴羞辱她的方式，可沒想着，他竟然會主動要帶她出去。
“你去洗漱，我去給你找件衣服去。”陳謹嚴說完就出了卧室。
顧如因洗漱完出來的時候，陳謹嚴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他的身邊放着幾件疊的很整齊的衣服。她很想過去拿過來，可她有些害怕，怕他的喜怒無常。
陳謹嚴倒是大方的把衣服遞了過去，顧如因接過衣服剛準備轉身，就被拽住了“在這兒換。”
顧如因大概也猜到了，這又是他羞辱她的另一種方式，可她沒得選，她的僵持也毫無意義，即便她不換，陳謹嚴也會幫她換，與其如此，她又何必呢。
兩人下樓以後，樓下的人就喊着，“嚴哥。”然後看着顧如因，有的嘴快的直接喊了一聲“嚴嫂。”
沈岩看了陳謹嚴倒是也沒什麽反應，也就沒說什麽。
顧如因看着門外的人，突然有些不會呼吸了，轉身就回了屋裏。
陳謹嚴沒懂，就拽着她的手，問“怎麽了？”
“不想去了。”顧如因回。
“你又抽什麽瘋？”陳謹嚴關了門，看着她說。這些年一直是他主導，從未慣過女人，可因為顧如因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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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顧如因很想甩開他的手。
“你別仗着我對你好，你就這樣，顧如因！”陳謹嚴皺着眉，情緒不太高的說。
“我可不就仗着你對我好，我才敢這樣，等過了這村兒，你看不上我了，外面随便哪個人不能欺負我？”顧如因說着說着就笑了，也有些激動了，她想着如果能掉上兩滴淚就更好了，可她的心太疼了，疼的已經忘了怎麽流眼淚了。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陳謹嚴有些啞然，不明白這又是怎麽回事，可握着的小手，分明感覺到了顫抖。
“沒跟這麽多男伴一起出過門，都不知道該拉誰的手。”顧如因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抽回了自己的手。那些記憶，她這輩子都都忘不了。
“都過去了。”陳謹嚴似乎有些懂了，可事情已經發生了。
“怎麽過去？我抽你一巴掌，然後告訴你不疼了，你就不疼了嗎？”顧如因感覺自己已經沒了溫度，說出來得話，都是帶刺的。
陳謹嚴不會安慰人，但他不想糾纏了，這些話，也重傷着他。只是死死地拽着她的手，問，“你怎麽才能過去？”
“你讓我走。”
“你明知道這不可能。”
“那你把他們千刀萬剮了。”顧如因只是随口地說着，因為怎麽樣，都過不去。
陳謹嚴爽快地答應了，“好。”不管顧如因想說什麽，直接拉着她走了，塞進車裏。然後在車外跟沈岩說“帶家夥，找個地兒，把那些天的男人都給我找來。”
“大哥！”沈岩想說什麽，卻被制止了。
“別說了，走吧。”陳謹嚴上了車，顧如因也沒在說話，很快他們到了一個倉庫。
陳謹嚴看着屋裏竟然捆着十幾個男人，有些愣住了，也有些不爽。他看向顧如因，問“你想怎麽樣？”
“你不是知道嗎？”顧如因感覺那些痛苦的記憶接踵而來，讓她無比的心痛，強撐着自己的身體，才勉強站立着。
陳謹嚴只是随手從地上撿了把砍刀，沖着小謝就砍了下去，小謝吃疼沒想着自己大哥真會動手，便有些着急地說“大哥，大哥，你這是幹什麽。”血順着衣服就流了出來。這一下只用了兩分力，如果小謝不是個練家子，早就哭爹喊娘了。
顧如因沒說話，只是站在原地，她并沒有想過，他會動手，但她也并沒有想要阻止。
見顧如因沒說話，陳謹嚴又随手砍了幾刀。小謝在刀下，并沒有求饒，只是斷斷續續地說，“大哥，你別被這個女人蒙了心，他是你仇人的女人，她不會對你有真感情的。”
陳謹嚴只是回身看了顧如因一眼，“這樣行嗎？”
顧如因已經有些呆滞了，她從小到大受得都是良好的教育，這些打打殺殺的畫面都是在電視裏才見得到得。
陳謹嚴以為她不滿意，就撤了小謝的褲子，小謝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了，眼看着自己就斷子絕孫了，竟連句求饒得話都說不出來。
屋裏的男人都有些慌了，當初是自己的老大讓他們來的，現在又來這個，這算什麽事兒啊。沈岩和長牙看着眼前，突然覺得自己命挺好的。
顧如因用盡了力，喊了出來“夠了，陳謹嚴！”
陳謹嚴随手扔下刀，身上和手上已經滿是血了，走了過來問“你還想看誰？”
“我們走吧。”顧如因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她覺得太冷了。
“那能過去了嗎？”陳謹嚴低低的聲音問着。
“走吧。”顧如因無法告訴他可以過去，連騙他都做不到。
他們走後，屋裏的人，面面相觑，誰都不敢說什麽，小謝已經昏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