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暴露

之後的一天，陳謹嚴在屋裏接電話，說了一個名字，顧如因突然心跳得厲害，非常害怕。

第二天她就坐在書桌前努力地回想着當時在船上，陳謹嚴給她的那些資料，那些在許家周圍蠢蠢欲動的惡人，一邊想一邊寫着。沒有開頭，沒有落款，甚至有些名字和崗位都是殘缺不全的，太久了，她實在記不清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送出去，只能冒險趁着遛彎得機會，塞進許家得信筒了。

也許是心裏有事，所以顧如因今天一直在走神，對于陳謹嚴的騷擾似乎也沒有什麽反應。她希望東西可以順利地到達許耀揚的手裏，可她心裏也沒有底兒。

陳謹嚴有些不高興得問“小如，你今天幹了什麽？”他多希望她承認了她的背叛，那他就選擇原諒她。當他從許家的郵筒裏拿到那封都談不上是郵件得一張紙時，他的心顫了，一年了，她怎麽能如此對自己。

可顧如因只是淡淡地說“沒什麽，收了幾個快遞，你要檢查一下嗎？都在客廳。”

“還有呢？”陳謹嚴還是給了她機會。

“沒有了。”顧如因有些心慌，她害怕他知道了，那她以後真的就再沒機會了。

陳謹嚴只是冷着臉，拉着顧如因出門了，硬是把她塞進了車裏，她就在車裏掙紮着，卻開不開門“陳謹嚴，你帶我去哪兒？”

陳謹嚴不說話，鎖了車，就開出了小區。夜裏的車開得有些快了。

“你到底要幹什麽？”只見車開得越來越快，顧如因死死地拉着安全帶，有些害怕的吼着，“陳謹嚴，你別大晚上抽風。你想死，我可不想。”

“沒事，即便我死了，我也拉着你，黃泉路上我陪着你。”這是自上車以來，陳謹嚴第一次開口，可語氣比此時的天氣還冷。

“陳謹嚴，你別抽風了，你快停下來。”說完顧如因就不自覺的有些幹嘔，她想着，可能是車開得太快，喝了風。

陳謹嚴又開了一會兒，只見車子在一間夜總會門口停了下來，“你不是想見你前夫嗎？”陳謹嚴只是冷着臉，看着她，然後掐着她的臉，強迫她向右看。只見大門口出來幾個人，男男女女的，其中中間的人，正是許耀揚，而他的身邊有兩個女人，看似在談着什麽，兩個女人谄媚地笑着，挽着他。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我們已經沒關系了。”可顧如因的心，還是疼了。她原來不是沒想過許耀揚會有別的女人，甚至也一度希望他能忘了自己，可眼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她才知道，她無法做到心無波瀾的看着他和別人在一起。

“沒關系？顧如因，我在給你一次機會，你今天到底幹了什麽！”陳謹嚴已經很少叫她的全名，但只要叫了，就代表他很生氣。

顧如因死咬着牙，還是說“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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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背叛了我，說你還想着你前夫！說你這些。”說着就從衣服兜裏把一張皺了的紙扔給顧如因。

這個東西顧如因太熟悉了，她上午才剛剛見過。

“怎麽？不說話了？顧如因，我對你這麽好，你竟然背叛我！”陳謹嚴有些憤怒的掐着她得臉。

顧如因只能忍着痛，看着他，她需要給他們争取時間，她不能允許他出事。“你對我好？陳謹嚴，你別不要臉了，你對我好，你監視我，說什麽放我自由，還不是派人看着我，你以為這東西你怎麽來的，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說話算話。果然，是我錯信你了。”

顧如因反倒越說越委屈。“你要是對我好，你就不該讓我住進那個小區，你明知那裏有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不動容。你要是對我好，你就不會在我們的婚禮上，讓我赤身裸體的在他面前。你愛我？你別放屁了，你只愛你自己。”顧如因說得有些急，竟然眼裏都泛了淚光，還有些惡心。

陳謹嚴竟然一時沒反應過來，要說戀愛，大概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智商為零“你說，這東西，是你故意的？”

顧如因不理，她只是咬着唇，不說話，她不敢開口，她嘴裏的牙齒都已經慌張的打着架，她知道她一旦張嘴，就破功了，她不知道這次的冒險，會不會反而激怒了陳謹嚴。

見顧如因不說話，陳謹嚴就強迫顧如因轉過身看着他，有些冷靜過來了說“小如，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別扯那些沒用的了，要是抽完瘋了，就回去吧。”顧如因想要掙脫出來，但卻又幹嘔了起來，劇烈的嘔吐感，讓顧如因掙脫開來，連忙開了車門，扶着樹幹，幹嘔了起來，最後嘔的頭都有些疼了。她突然慌了。

“小如，你怎麽了？”陳謹嚴站在邊上看着，他實在沒有什麽哄女人的經驗，連拍拍女人的後背都做不出來。

而遠處，一個男人看向了他們，很快又錯開了眼。

顧如因緩了緩，站了起來說“可能吹風了吧，回去吧。”

“好。”陳謹嚴很快地答應了，可并沒有往家開。

顧如因頭疼得厲害，問“你又要幹什麽？你要是想出去浪，你就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

陳謹嚴沒好氣地說。“顧如因，你別說這麽不陰不陽的話，我不信你感覺不到，回來以後，我就只跟你上過床。”

顧如因就冷笑，她并沒有想要他的解釋，可還是假裝委屈地說着“也就是說，回來以前有呗？”然後就看向窗外“你想幹什麽，我從不攔你，你也不必跟我解釋。我還是那句話，有一天，你膩了，你大可把我甩開，甚至殺了我都可以。”

陳謹嚴無比的惱着自己說了這麽一句話，把好不容易回溫的感情，又降到了冰底。

顧如因眼看着到了醫院“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

“你不是不舒服嗎，看看吧。”

“你不怕我洩你的底了？”顧如因臉上也沒有什麽血色了，她覺得他的情緒太不穩定了，而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

陳謹嚴已經不想跟她說話了，每一句都怼的他沒話說，他怎麽不怕，他設計了這麽多年，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如果現在前功盡棄了，他無法想象。

眼看着到了診室，護士小姐問“陳先生，您身體怎麽了嗎？”

陳謹嚴拉着顧如因說“幫我老婆查查吧，剛才吐得厲害。”

護士點頭開了門，李醫生常規的檢查了一下，給她抽了血，問了一下“有沒有可能懷孕了？”

“沒可能。”顧如因都沒思考就回了，可她知道，大概這是真的。

“可能嗎？”陳謹嚴看着李醫生竟然有些高興地問，這麽快，他們就又有了？

顧如因眼神飄忽地看着陳謹嚴，祈求着。千萬別是，千萬別。

李醫生見兩人态度不一，就說“等等吧。”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護士拿過報告，遞給李醫生。“恭喜陳總，您快要當爸爸了。”

一瞬間，陳謹嚴竟然站了起來，搶過看不懂的報告，有些興奮地問“真的嗎？”

李醫生點頭，“應該沒問題了，也可以照個B超，再确認一下。”

“好好好。”說着就想要拉着顧如因起來。

顧如因的心已經跌入谷底了。上次的事已經是個意外了，現在又懷了？如果說被強，被結婚，她都無法接受，那這個孩子，她更說不上接受，也不能接受，即便這也是她的孩子。

顧如因站了起來，看着陳謹嚴沒有一點為人母的喜悅，說“我們明天在查吧，我有點兒累了。”

陳謹嚴突然感覺一盆涼水灑在了身上。

李醫生感覺到了氛圍的尴尬，趕緊接話“陳總，我覺得陳夫人說得對，空腹檢查，效果最好，今天也太晚了，還是要以休息為主。”

陳謹嚴這才有些緩過來，點了點頭。就帶着顧如因回了家。

到家以後，顧如因都沒有洗臉，脫了外衣，就躺在床上。

陳謹嚴看着問“小如，真高興，我們又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嗯。”顧如因只是冷漠的回着。

“小如，你怎麽了？”

顧如因只能順坡下驢，“你問我怎麽了？你說我怎麽了，我們上一個孩子怎麽沒的？我從沒見過一個丈夫，帶着自己老婆大半夜抽風，玩兒命的飙車，不顧自己的死活也就罷了，也不顧孩子的死活。”

陳謹嚴愣了，他确實不知道她懷孕了，而且是因為她的背叛，他才如此的。“你早就知道你懷孕了？”

顧如因只能假裝，點着頭“我只是想看看你夠不夠格做一個爸爸，可你讓我太失望了。”

“小如，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陳謹嚴倒像是個作弊被抓的孩子一般。-

“算了，你監視我也正常，畢竟我前夫就近在咫尺，我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也保不齊就爬上別人的床。是我的試探，過分了。”顧如因努力地把自己描畫的更渺小些，就希望換得他為數不多得良心。

“小如，你別這麽說，我從沒這麽想過。”陳謹嚴不喜歡顧如因這麽說自己，很不喜歡。

“算了，別争了，我真的累了，睡吧。”顧如因覺得，對陳謹嚴來說，所有的溝通都沒有意義，因為他完全不會聽進去。

“小如。”陳謹嚴只是叫着她，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明天能幫我找個女大夫嗎？”顧如因突然想起來什麽，對着陳謹嚴說。她希望能找來楚楚，可她太低估了陳謹嚴了，上次如果不是臨時出事，陳醫生不在，怎麽也不會有機會遇到楚楚。

見陳謹嚴沒說話，又說“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是你媳婦被別人看，你不在乎，我更無所謂了。”說的顧如因有些委屈的撤了撤被子。

陳謹嚴只是很快得反應過來說“好，都聽你得，只要你高興。睡吧。”他只是抱着她，看着她睡着了，這還是少有的幾次，顧如因用了媳婦這樣的字眼稱呼自己，他的心竟然跳的很快。看了她好一會兒，就拿起手機，連夜讓人找了好幾個女醫護人員，又連夜安插在醫院裏。而這一切，顧如因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