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見面
礙于規矩，所以只有律師跟在顧如因的身邊，臨近門口，許耀揚拉着她的手，叮囑着，“要是不舒服，就說話，沒事的。”他不想她在受委屈，一點兒都不行。
顧如因點頭。
進去以後，警察只是按照常規的情況問了問題，她就按照陳謹嚴當初給她的資料，背誦着，一切看似都很正常，直到開始問到陳謹嚴的時候。
“你丈夫每天幹什麽你不知道嗎？”女警有些不屑，似乎對這些壞人的家屬帶有偏見。
顧如因搖頭。
“你家裏那麽多奢侈品都是怎麽來的？”女警繼續追問。
“買的。”顧如因只是實話實說。
“那麽多錢，你沒懷疑過嗎？”
“這位警官，我想你搞錯了，這錢也不是我偷的，我用我家裏的錢，有什麽可懷疑的。”顧如因很不喜歡這種咄咄逼人的勁兒。
“你別覺得不承認，我們就沒辦法。”女警也有些不高興了。
“如果你有證據，你早就抓我走了。”顧如因只是淡淡地說着。
許耀揚在隔壁屋看着審訊，突然笑了，江帆不解。
“你看我老婆，不卑不亢的樣子，是不是挺美的。”
然後就換來幾個認識的人的白眼，但邊上的小女警卻帶着崇拜的眼神看了看許耀揚。
警察又問了幾個問題，顧如因都是搖頭，說不知道。
蒙局就用耳麥終止了這場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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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因本身就是不清楚，所以也只是例行公事。這些事，陳謹嚴也不會告訴她。
顧如因出來以後，許耀揚看着她問“沒事吧？”
顧如因搖頭。
顧言看了看顧如因，在上下嘴皮嘗試了很多次後，還是說出了口，“姐，得帶你去見他了。”
顧如因點頭。
因為這次陳謹嚴的要求，所以屋裏只有必要的警衛。
顧如因也只是坐在椅子上，心慌着抱着自己的兩個胳膊，腳底都有些發冷了。
很快陳謹嚴就被帶到了。
顧如因甚至都沒有勇氣擡頭看他，而他看着她就開始笑，他終于見到她了。
“老婆，真高興，你能來。”人都沒有作文，陳謹嚴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喊着她。
“你想和我說什麽？”顧如因擡着頭看着眼前的人，感覺心裏涼涼的。
“老婆，我想你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想。”陳謹嚴認真地說着。
而監控室的許耀揚，手攥着拳，眼裏冒着火，仔細看的話，連青筋都有些暴起了。
“如果你只是說這個，那我走了。”顧如因明明穿着大衣，可還是有些冷，那些痛苦的記憶好像接二連三的浮現在腦海裏。
“老婆，我估計我的日子不多了，我就想在叫叫你，我怕我沒有機會在見你了。”陳謹嚴卑微地說着，似乎根本不是一個叱咤風雲的毒枭，而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小男人。
“陳謹嚴，我說過，我信因果報應，你跟警方合作吧，這樣起碼你到了另一個地方，看見兩個孩子，你能堂堂正正地說你已經學好了。”說到這兒，顧如因竟然有些難過。
“老婆，你說，如果我們沒有回來，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這樣了？”
“可你不會的。”
“老婆，我信報應了，我愧對你，愧對兩個孩子，如果讓我再活一遍，我一定不帶你回來了。”
“如果再活一遍，你就不該遇見我。”顧如因苦笑着搖了搖頭。
“不！老婆，即便我現在換成了這個結果，我也不恨你，這是我的報應，我希望，我死了，你能好好活着。我說過，如果我輸了，我就不在來找你，即便我不願意，可我做到了。不論你是誰，我留給你的，都足夠你生活了。下輩子，我一定早些遇見你，追求你，學會對你好，讓你愛我。”陳謹嚴說的很婉轉，他也知道有監控，所以他并不願意他們的事兒，讓太多人知曉。
“陳謹嚴......”顧如因剛想說什麽，就被打斷了。
“老婆，你能叫我一聲老公嗎？或者叫我一聲謹嚴，行嗎？就看在我要死了的份上。”陳謹嚴祈求着，看着顧如因，但心裏，卻沒報任何希望。
顧如因只是看着他，停了很久，喊出了一句“謹嚴。”
陳謹嚴的身體突然顫了一下，整個人都坐直了，他怎麽都不能相信，顧如因真的會叫自己，“老婆，我真的太高興了，比任何時候都高興，你說如果我們的相遇沒有那麽的坎坷該有多好。”
恰逢其時的潑冷水，大概就是警衛的這句話了“時間差不多了。”
陳謹嚴直接一個冷冽的眼神過去，警衛就不說話了。
“老婆，我能最後在抱抱你嗎？”陳謹嚴看着顧如因，提了他人生的最後一個要求。
另一邊許耀揚都要沖過去來了，被江帆按住了。
顧如因站了起來，在陳謹嚴以為她要走了的時候。只見她只是走了過來，微微彎下腰抱着他的腦袋，往自己的身邊靠了靠。這大概也是第一次顧如因主動做了如此溫柔的動作。
陳謹嚴直接愣住了，他沒想到，她會如此，努力的伸着被手铐铐住的手，不管勒出的血印，盡量靠前的碰觸着她的身體，用着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悄聲在她的耳旁說“你是我的rose。我永遠愛你，如因，對不起。”
許耀揚直接搶過了對話的話筒對着警衛說“讓他們分開！”
警衛連忙拉開了顧如因。
“下輩子不要再遇見我了，做個好人，陳謹嚴。”說完顧如因就離開了詢問室。
陳謹嚴都沒來得及在說一句愛她，她就不見了。
但顧如因今天得表現，讓他還是很驚喜，便跟警衛說“我有話要說。”
很快就來了警察，開始聞訊工作。
顧如因出來以後就看見顧言了，“我想去趟洗手間。”
顧言點頭，就帶着顧如因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