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更
往事如白駒過隙,在溫迪的睡夢中流淌着,斷斷續續的就又到了溫迪和塞特分離的那一天。溫迪還記得那一天,且無數次在午夜夢回中回到那一天。
那一天——
他親口得到了皇室長老會首席長老的承諾,确定了他就是默認的帝國未來皇太子妃,一直努力争取的目标近在咫尺,溫迪卻感到的迷茫,他沒有感到興奮,只是在想,他要是和皇太子結婚了,那塞特又該怎麽辦?難不成,讓他當自己一輩子的奴隸,在他結婚以後也一直讓塞特當他見不得光的底下情人,為人所瞧不起……
不,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雖然,他一直都沒有說過,也沒有表現出來過,但他其實一直将塞特視作比他生命更重要的存在,他衷心的希望他能過得比他好,能夠回到他本來該在的位置上……
他想要他飛黃騰達,想要他發光發亮。
。…可是。
這樣的話他豈不是永遠也看不到他了?他私心裏又不想塞特離開他身邊……溫迪輾轉反側糾結得不是如何是好。
就在那同一天——
溫迪幾乎同一時間知悉了另一個消息,原來在他反複糾結不知該拿塞特如何是好的時候,塞特也在為他的未來考量着,思索着鑽研着如何離開他。
“少爺,約翰遜先生的心大着呢。他從來沒有想過安安分分的留在我們喀納斯家,留在您身邊當一個仆人,一個奴隸,他報名參加了這次戰役……兩個月後,就要上戰場了,駕駛着您贈送他的那臺機甲。奴隸本身是沒有資格擁有機甲,更沒有資格讀軍校,他仗着您對他的青眼得到了這些,現下卻又在想着離開您了……”
希伯來老爺子的貼身仆人這樣對他說:“約翰遜先生早在讀軍校的時候,就結識了不少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他們具把他引為知己。”
“然後呢?”溫迪聲色不動的問。
希伯來的仆人這樣說道:“您要知道……奴隸是不被允許上戰場的,更不被允許擁有少尉以上的軍銜,可是約翰遜先生卻直接跨過了我們喀納斯家,借助了外來的勢力做到了報名參了軍,老爺子得到了消息,說約翰遜先生已經去求了詹姆斯軍校長和他那些貴人朋友,希望他們能夠從中幫助,向您施壓……妄想能夠在約翰遜先生上戰場前,讓您撕毀他的奴隸契,從您手中抹消他的奴隸身份,讓他名正言順的上戰場。”
“哦。”溫迪淡淡應了聲。
整個人都有點懵。
‘蛟龍得雲雨,終非池中物’溫迪從塞特來到他身邊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是留不住他的,但他又不忍折斷他的翅膀。
是以,他只能靜默的等着塞特離開他的那一天到來,卻從沒想過這一天會來的這樣快。
更沒有想到——
做了十七年的情人,到了最後要分手的這一刻,竟然不是塞特親自跟他開口的,而是借助了外力來強迫他分手……真好,好極了。
溫迪本來遲遲下不了的決斷——
塞特終于替他做了。
“老爺子說,他希望您能夠盡快做下一個決斷,別等約翰遜先生的那些貴族朋友逼上門來,不管您做什麽決定,他這個做祖父的都會帶着喀納斯家在背後支持您的。”希伯來的貼身仆人帶來了主人的意思,這樣對溫迪說。
他這是在暗示——
暗示溫迪在詹姆斯校長這些人上門前,就算是打殺或者閹割了塞特。約翰遜這個心思野的背主奴隸也是可行的,只要奴隸契沒撕……
溫迪怎麽對塞特都是合法的。
“好,我知道了。”
過了許久——
溫迪才這樣回答他。
他渾渾噩噩的起了身,把證據扔到了塞特面前,去同他做一個了斷。塞特看了那些證據起先還想辯解:“我只是想離開喀納斯家,并不是想離開你……我想要離開蓋亞星,離開這個曾帶給我痛苦的地方……”
溫迪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我願意為您付出我的生命——”他跪下對他說。
溫迪一個耳光打在了他臉上:“我不需要。”
他選擇撕毀了塞特的奴隸契,把自由之身還給他,他不需要他為他付出生命,也不需要他再當他的奴隸……只想要他好好的,回歸到他本該前途光明一片人生裏去,從此把他從他心口挖開,自此再不相幹……
塞特是該活在陽光下的,而他則注定活在陰暗裏。
他們倆從一開始就不該糾纏在一起——
溫迪希望塞特能夠回到陽光裏去,受萬人愛戴敬仰,憑借本事成為帝國冉冉升起的星星,然後找一個和他一樣生下來就注定活在陽光裏的omega結婚,彼此相愛,一起終老,過完他本該完美成為模範的一生……
而他——
只要遠遠的看着就足夠了。
溫迪把塞特及和他相關的一切一起丢出了門去,說他已是自由身和他再沒關系。
後來,塞特又上門了無數次,溫迪都沒有再見他。塞特不斷的給他發消息,他看完,就删除,再沒多餘反應,直到塞特出征前一天,約他在他們之前經常約會的古堡前見最後一面。
溫迪才總算是有了點反應——
但他仍是沒有去,而是派了他的管家卡爾去。
“少爺您這是何苦呢?”卡爾不能理解他。
溫迪撫摸着懷裏的貓兒,連頭都不曾擡一下,說:“長痛不如短痛,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不可能跟他走,既然去見了,也不過是徒增我們彼此間悲傷難過的情緒,那麽,我又何必再去見他呢……就這樣讓這段過往過去吧。”
他這樣說——
卻感覺到自己的心空了一塊。
溫迪一直以為最難過也不過如此了,他會一直維持着這樣的心情眼看着塞特越過越好,結婚生子,而他自己也就此按部就班的步上自己早已為自己規劃好的人生路——
他們各自自己有自己的伴侶,孩子。
就此形同陌路,各自安好……
但他卻沒想到,幾年以後他等來的不是塞特離開他以後越來越好,飛黃騰達的消息,而是塞特的死訊……他這才知曉,這世上原來竟還有更痛的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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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輕輕撩開溫迪被汗水浸濕的碎發,突然想到什麽,這樣吩咐道:“……加強這個宮殿的防守,把朕一半的侍衛隊調過來,日夜巡邏,在暗中保護喀納斯公爵。”
“陛下……這于理不合啊。”侍衛隊隊長吃了一驚。
皇帝想也不想道:“有什麽于理不合的,在朕的病治好以前,喀納斯公爵的生死和朕息息相關。他若是有個什麽萬一,朕的病就再也治不好了,你們需得全力保護他,就像保護朕一樣。”
“可是……陛下您——”
皇帝當即打斷他:“沒什麽好可是的,難不成你們還認為朕一個alpha保護不了自己不成?”
侍衛隊隊長啞口無言。
“是——”
只得這樣應道。
溫迪翻來覆去燒了好幾天,等他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都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了。當他對上皇帝那雙眼睛時,頓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他是誰:“……陛下?”
“醒了?還能認得朕……看來是真的沒燒壞腦子。”皇帝不緊不慢的打趣。
溫迪感覺自己有些汗流浃背,身上熱得厲害,卻又不是發燒的那種熱……
他隐約感覺到有哪裏不對,但到底是哪裏不對他又說不出來,直到他感覺到種快要燒起來的熱度自身體深處蔓延開來,不止是熱麽簡單了,還感到了疼痛和強烈的空虛。
溫迪才慢了半拍的意識到——
他這是。
“你的發情期到了。”皇帝搶先一步告訴他。
就在皇帝話音落下的瞬間,大量的濕滑液體就從他的後。庭止不住的溢出,飛快蔓延出來幾乎就要浸濕他整條褲子,除了高熱還是高熱,讓一時之間幾乎讓溫迪凝聚起自己的思維。
出口就是止不住的呻。吟。
溫迪痛呼出了聲:“啊,唔……沒想到,我竟然睡了這麽多天。”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着呢……”
皇帝動手掀開他的被子,在他床邊慢條斯理坐了下來,又開始剝他的衣物,溫迪渾渾噩噩的任他為所欲為着,當剝到褲子的時候,屬于溫迪的發情期的omega信息素甜腥味道當即濃烈了百倍一下子彌漫了出來,使得皇帝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了起來。
連帶着脫他衣服的動作都不再溫柔——
“啊——”溫迪一下子喘息着痛呼出了聲。
真的是痛呼……
而非欲求不滿。
他身體內部産生了一種撕裂的巨大痛苦,讓他幾乎痛不欲生,無法像其他omega一樣去享受自己發情期的到來。這是,他為了生下他的一雙孩子而留下的後遺症,在懷上白楊白昊的前十幾年裏,他的每一次發情期都不是在享受中度過,而是像在煉獄裏在油鍋裏煎熬……他的身體內部仿若是被全部用機器攪碎過一次又一次後,又重組起來的……
脆弱而又不堪一擊——
在發情期時尚且什麽都沒做,就已讓他痛得快要痙攣過去。
。……時至今日。
溫迪都無法痊愈。
屬于皇帝的霸道而又強硬的alpha信息素味道,侵略性極強的在空氣中蔓延開來,與溫迪的omega信息素味道在空氣中交融,讓溫迪每呼吸一下,就深深的把這些味道吸進了肺裏。
從而讓溫迪發自生物本能無法抑制的生出一種渴求——
同時也讓他身體內部的劇烈疼痛變得愈發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