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反擊(二)略修

梁念薇回到坤寧宮, 便叫明珠閉了房門。

她坐立難安,在那房中來來回回地走。

“懷安會不會說什麽?”

明珠道:“香是奴親手換的,奴确定沒有人看到, 懷安并不知道迷香之事。這事兒已經半個月了,燃完的香灰也必然早被倒掉了, 陛下不會查到, 至于那男人, 他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那林家兄妹是向着蘇蓁蓁的, 奴覺得陛下也不會聽他們的一面之詞,況且陛下真的會那般查麽?”

梁念薇狠狠地一攥手,“他都能做出偷着和她......你看他被她迷得輕麽?”

明珠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道:“總歸無論如何,娘娘一口咬定不知此事便好。”

那梁念薇自是明白,太後對她已經有了那麽一絲失望, 她當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

但此時提起倆人那事, 她越想越氣!

“太後說, 表哥以前連個通房都沒有過!但竟然對那蘇蓁蓁?!她可是蘇定遠的女兒!那個小賤人到底用了什麽狐媚子手段把他勾成這般?”

梁念薇不甘心!

半日而已,浮光寺那頭便傳來了消息。

太監高長匆匆來報。

“娘娘,浮光寺那頭......皇上的人查到了迷香!”

梁念薇頓時站了起來,與明珠可謂雙雙吓的魂飛魄散了般!

“查到了迷香?!”

在梁念薇和明珠心中, 那是不可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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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明珠所說,事情過了半個月了,怎麽會查出來!

高長壓低聲音,“是,娘娘, 是在倒掉的廢香灰中和那蘇選侍所處的禪房窗外分別查到的。”

梁念薇頹然坐到了椅上!

“娘娘!”

不時,屋外便再度傳來腳步聲,是慈寧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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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念薇跪在地上,眼淚簌簌地往下流。

“母後,臣妾不知道,臣妾真的不知道,許是,許是那男人提前做了手腳,臣妾真的沒有發覺,臣妾去的時候并未感到什麽異常,也沒看出那蘇選侍和宮女有什麽異常,母後......”

梁念薇苦苦哀求。

梁太後的怒意顯而易見。

“告訴哀家這事與你無關!”

梁念薇心都要跳了出來,使勁兒搖頭,急着跪着向前蹭去。

“母後,臣妾不是那樣的人,母後,母後是知道的,臣妾斷斷不是那樣的人啊!”

梁太後盯了她許久方才再度開口。

“那蘇蓁蓁不管是何人的女兒,她已然是皇上的女人,這差點有損皇家名譽的事,哀家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母後!”

梁念薇泣不成聲。

“臣妾句句屬實,斷不敢做那事,更不敢欺騙母後。”

梁太後接着什麽都未說,只讓她退下,然後便起身走了。

梁念薇跪在那又哭了許久,明珠扶着她起了身。

“娘娘莫急,我們還有法子,娘娘忘了麽?那蘇蓁蓁又不是真的懷了孕......”

梁念薇紅着眼圈,狠狠地攥上了手。

她當然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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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寺之事,一日便有了結果,蓁蓁沒有騙人。

這宮中禦膳房也被張忠連派人查了個透徹,那為蓁蓁飯中下蟲,裝馊飯之人無疑被指正了出來。

但那宮女一口咬定沒人指使她,是自己厭惡蘇選侍,最後被杖斃。

景祺閣中,小姑娘聽說這事兒目瞪口呆。

鵲喜眉飛色舞地講着,嘴算是閉不上了,直到講到突然胃裏一陣惡心,捂着嘴出去吐了。

“她,是吃壞了什麽?”

嬷嬷不清楚。

那鵲喜皮實,吐了就吐了,回來後還是精神的很,但下午,無緣無故地鵲喜卻是又吐了。

蓁蓁要給人找太醫,但一來這太醫也不是給宮女看病的,二來,鵲喜也是在是皮實,滿口無所謂,也便就這麽過去了。

接着,待到了晚上,那嬴煜來了!

蓁蓁一聽東子來報,一激靈,嘴唇都打顫了,本來她就怕那男人,眼下等同于一個多月沒見,更陌生,更怕了。

嬴煜早上剛入宮便被後宮叫了去,前朝還有些許事情未完,後宮之事結了,他便回了前朝。

此次讨伐,岐山被他收複了,那魏王被壓入天牢,可裴玄承依舊毫無音訊。

魏王一口咬定沒見過前太子。

六個月來,那裴玄承竟是等同于憑空消失了。

嬴煜适才又聽軍師諸葛雲說了好一陣子話。

軍師觀點沒什麽大的變化。

鎖定靖國公。

靖國公的兵權雖被收了,眼下又傷了筋骨,行走亦是困難,但他戎馬半生,門多舊部,南蠻敵軍亦是敬重其人。蘇家根基深厚,其弟又列土封疆,擁兵十萬,于嬴煜而言,那十萬大軍雖不足為懼,但蘇定遠的的确确是裴玄承唯一的指望。

不過兖州的蘇定遠一直被暗中監視,沒有任何消息。

說起那蘇定遠,待軍師走後,嬴煜不知不覺便想起了那蘇蓁蓁。

今晨見了一面,她怎麽好像又好看了。

出征一個多月,他竟然想起她好幾次,尤其歸回這段日子,想的愈加的頻繁,竟然還連續幾夜夢到了她。

荒唐!

蘇家和他之間政治對立,其中矛盾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根本就是盤根錯節,複雜又深厚。

蘇家是不會有什麽善果的,這般想了一會兒,起身本欲回乾清宮,但出了禦書房的門,腳步越來越緩,而後便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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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蓁蓁慌慌張張地起了身,奔到了門口便看見了那男人大步流星的來,但見到她,人就緩了步,負過手去,微微揚了頭。

“陛下.......!!”

那小人兒自然是面上極其欣然,直接便朝着人迎了過去。

嬴煜倨傲地立在那,但實則進了院,自打看到她出來,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她怎麽這麽好看。

小姑娘轉眼就奔到了他的身前,揚着小臉兒,喘微微地喚着人。

“陛下......”

一陣香氣撲進他的鼻息之中,嬴煜喉結微動,但還是那副高傲深沉的模樣。

蓁蓁過去就挽住了他的手臂,仰着嬌媚的小臉兒,将他往屋中拉着。

那嬴煜便那般緩緩地走。

進了屋,小姑娘就松開了他的胳膊,小妖精一般跑到了人的身前去,一把就摟住了那男人的腰,小臉兒貼在了他的胸膛上,語聲嬌嬌,且是連連地喚着。

“陛下,陛下,妾身好想念陛下!陛下!”

倆人站在一起,那男人能把她裝下,顯得那小美人兒嬌小可人。

她香香軟軟的,加上那撒嬌似的聲線以及所說的話語,嬴煜恍惚腦子便有些不轉,喉結動了幾動,沉聲應了一聲,“嗯。”

蓁蓁擡眸看他,微微颠兒了颠兒,嚷着問道:“陛下也想妾身了麽?”

贏煜沒答,當然沒答,負手立在那,都沒環她的肩膀,端的穩穩當當。

但那小妖精不依,嬌媚難纏地還在問,“想沒想,陛下想沒想妾身,想沒想妾身?”

贏煜已覺得血脈噴張,但還是沒答,心中暗道:她怎麽這麽香,這麽好看!

奈何那小姑娘撒嬌似的,還是問,非但問,還把那泥鳅似的小手擡了起來沒勾住了他的脖子,繼續一颠兒一颠兒的。

男人脫口而出,呼吸有些沉了下去,到底是承認,粗聲道:“想了。” 這話說完,便大手箍住了她的細腰,低身朝她親去。

“唔......”

這麽久沒見了,他今日還維護了她,蓁蓁原本倒是要給他親的,可是那男人的氣息剛過來,嘴唇剛碰到了她的唇,小姑娘便突然覺得什麽東西紮她的臉,紮的她淚汪汪的,須臾自然是也反映了過來,是那男人的胡子。

今日在慈寧宮,實則蓁蓁便看到了他長了點胡子。

倆人呼着彼此的氣息,臉湊得越來越近,但只是蜻蜓點了幾滴水,蓁蓁便伸出小手推到了他的胸膛上,淚汪汪地連聲道:“紮,紮.......疼......”

贏煜腦子暈乎,起先都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喉結動了幾下,沉聲開口問道:“什麽?”

那嬌豔的小人兒把一只滑嫩的小手兒從他脖子上拿下來,摸了摸他的嘴巴周圍,嬌聲道:“胡子紮......

“哦。”

贏煜知道了。

蓁蓁嬌生慣養,細皮嫩肉地,是真受不了他胡子紮她,一紮她就想哭,但還怕他生氣,說完了後都沒待嬴煜再說什麽,便一把把人抱住。

“妾身妾身服侍陛下淨面。”

“啊。”

贏煜沒生氣。他腦子有些迷糊,滿心都是這嬌美香軟的小妖精,又想摸她,又想親她。

蓁蓁叫人拿了淨面的東西來,把他拉到了椅上坐下,而後小手便摸到了他的臉上。

這活她當然不會,也沒幹過,但卻見過母親為爹爹淨面,适才也着急忙慌地問了孫嬷嬷。

但覺自己可以。

小姑娘自然是小心翼翼的。

那手時而碰到嬴煜的臉,純屬無心,但在嬴煜看來那就是在勾他。

終是在為他弄好了後,那男人的大手一把就板住了她的腦勺。

小姑娘猝不及防地便被他摁在了腿上,一聲輕呼,心口“咚咚”跳。

“勾朕?嗯?”

“唔?”

蓁蓁小臉兒臊紅,眼睛連着眨了好幾下,與他幾乎臉貼臉了,太近了,太近了,想說沒有,更是身上發燒,羞的慌,屋中孫嬷嬷和鵲喜還在呢!

蓁蓁冤枉,心中也不禁腹诽,這就勾你了?你也太好勾了!

“妾身......”

這時正想着說什麽,卻聽那男人先開了口。

“朕不再的時候,還有人欺負你麽?”

小姑娘猝不及防,更是為他這問話吓了一跳。

但只有須臾,她腦袋一轉,接着就一把又摟住了那男人的脖子,連聲道:“有有有!有的!內務府的人也欺負妾身,不給妾身足量的東西,還有,還有還有浣衣局的人也欺負妾身,妾身的衣服好好的送去,取回來就壞了,她們她們都壞,都欺負妾身!妾身都沒有好看的衣服穿了!”

贏煜一聽,臉一沉,即刻粗聲喚來了張忠連,交待其去查辦!

蓁蓁震驚了!悄悄地咽了下口水,眼睛已然不夠用了,看看贏煜,看看孫嬷嬷,看看退下的張忠連,一臉茫然,但心裏那股被壓下已久的張揚跋扈與嬌縱突然蘇醒了一般,暗道:“打他們!收拾他們!叫他們,叫他們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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