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任飛顧左右而言他,因為任飛根本就不是任我飛翔的意思。當初他父母之所以給他取這樣一個名字,完全是無意而為之。父母沒什麽文化,随手這麽一取,可謂無心插柳。

“你每天就是通過那條隧道去交易城嗎?那個隧道也是你們挖的?”

桑迪顯然知道任飛不想談這個話題,于是很識趣的避開:“我們可沒這個本事,這應該是一個廢棄的防空隧道,好多看了吧?當初我們在裏面還發現了不少鍋碗瓢盆,清理出來以後發現竟然可以通到地下交易城。”桑迪托了托手裏的木匣子,道:“你想要的話就給你吧!我可以便宜點給你,一共一塊中品,五塊下品,一萬五千星幣就可以了。”

任飛道:“不不不,我說過會按照市面上的價格收購的。下品按成色是兩到三千不等,中品一般是八到一萬,我剛好賣掉了一些蔬菜,這樣吧!我以兩萬星幣買下你手裏的核晶,你們也別一直呆在這裏了,這裏太危險。兩萬星幣差不多可以買到七八個屏蔽氣息的裝置,去城裏找一間空置出來的房子不是更好嗎?”

桑迪道:“沒那麽容易,房子是好找,可是我們一旦在城市裏被發現可是很危險的事情。別為我操心了,我們在這裏生活了兩年,知道怎樣躲過那些危險。倒是你,聽說顏钺在到處抓你,萬一被抓到了怎麽辦?不如和我們一起躲躲?”

任飛想了想,搖了搖頭:“我比你們的目标大多了,算了吧!”

雙方都明白彼此心裏擔心的是什麽,也不好再繼續互相勸說。天色不早,任飛打算早點回去。走之前他對桑迪道:“最近你們還是別到處亂跑了,我過一段時間就來找你們,有多少核晶收多少。這樣我們都能避免與那些能力型主戰者接觸,也就不用再擔心暴露身份的問題。”

兩人達成共識後,互相道別。

任飛回去依然走的是防空隧道,他發現這個隧道不光會通向地下交易城,還有一端綿延向遠方,不知道通向哪裏。雖然他很好奇,卻并不想嘗試。畢竟他已經不是樂于冒險的小孩子了,知道危險不是開玩笑的,尤其是在這裏到處都是淪陷區域的末日星球。有些事情,成年人往往比小孩子要膽小。比如有些小孩子在躲過一難後會覺得很驚險刺激,而大人卻會覺得心有餘悸。

走出隧道後,天已經大亮。任飛覺得有些困倦,他經過地下交易城的時候發現有賣面粉的,問了問價格吓得要死,竟然要五千星域幣一斤。這是面粉嗎?是黃金吧?還不如自己拟制出小麥自己磨!不過……一斤面粉,要消耗多少能量才能完成?不過成本肯定少于價值。

任飛割肉買了半斤面粉,順手買了發面劑後回到住處。

這一夜夠驚險刺激的了,雖然很餓,但他只想好好睡一覺。在原主人還算柔軟舒适的大床上,任飛迷迷糊糊剛要睡着,卻聽到一陣一陣的哭聲。任飛皺眉,誰家的孩子哭?仔細一聽,這聲音有些耳熟?任飛推開窗戶,只見赫闵一邊走一邊哭,嘴裏喊着:“哥哥,你在哪裏?哥哥,你在哪裏?”

任飛立即下樓,打開大門左右張望了一下,沖着赫闵喊道:“赫闵,這邊!”

赫闵一見是他,立即一頭紮進任飛懷裏,一邊哭一邊道:“哥哥,我好餓!嗚嗚嗚嗚~~~”

自從在這個世界重生後,任飛聽到的最多的聲音就是赫闵的哭聲。他将赫闵帶到院子裏,在西紅柿植株上摘了兩顆西紅柿遞給他:“先墊墊,呆會兒哥哥給你弄好吃的。”

赫家雖然在簋星來說并不算貧窮,但像這樣大的西紅柿他還是第一次見,立即狼吞虎咽的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道:“哥哥,你怎麽會種植東西了?要種出正常的食物太不容易了,你竟然還能種出那麽大的!哥哥你真了不起!”

果然是小孩子,有吃的就能把他哄的眉開眼笑。任飛摸摸他的頭,道:“怎麽不在家裏呆着?跑出來幹什麽?不知道外面很危險嗎?”

赫闵聽了任飛的話,嘴唇一包一包又哭了起來:“哥哥,父親被顏司令抓走了。他說,三天之內如果你不回去,他就會殺了他。哥哥,你說父親會死嗎?雖然我也不喜歡父親,他從小都沒管過我,可是如果他真死了,我們兩個不就成孤兒了嗎?”

任飛聽了以後也是眉心一皺,這的确是一個造反頭子能幹出來的事兒。聽說顏钺打家劫舍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別說為了搶到他而将老赫倫抓起來,就是幹出殺人放火的事他也不意外。可是,如果他乖乖回去做他的靈魂伴侶又不甘心。回想起桑迪說的那句一輩子受其壓制,絕對服從于他的命令就覺得心情很不爽。

可是,真的放任老赫倫被顏钺殺死嗎?這……似乎又太不近人情。

任飛一個頭兩個大,擡頭看到眼前那株植株旺盛,墜滿青紅果實的西紅柿,忽然計上心頭。也許,自己可以和他來一場談判。

于是,任飛用原主家的鍋竈給赫闵做了個土豆餅,把小家夥喂飽後,孤身一人去凜钺基地找顏钺。

去之前顏钺掙紮了很久,可能有去無回,也可能在見到顏钺後立即被他标記為靈魂伴侶。可是放任老赫倫去死,顏钺于心理上過不去。雖然他打心眼兒裏看不起這種賣子求財的勢力小人,可再勢力他也是一條人命啊!

如果老赫倫真因為這件事死了,那還真成為他這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了。任飛這人有心理潔癖,絕對不允許自己留下這樣的陰影。再說,老赫倫養育了赫飛二十年,他這也算是為原主報達了他的養棄之恩,從此兩清,不再有所牽連。

于是乎,他決定以身犯險。

顏钺在全息軍演艙內,躲過一駕輕型軍艇的自殺性撞擊,返身飛向己方母艇。母艇發出求救信號,只見黑壓壓蒼蠅一般的輕型軍艇将其包圍起來。顏钺暗罵一聲,艹!返身折回,躲過三駕輕型軍艇的包抄,左冀被敵方流光彈灼傷,歪歪斜斜已經失去平衡。

顏钺低咒一聲:“媽勒個巴子的!老子看你是找死!”說着将速度調到極端,三顆流光彈将包抄他的三駕輕型軍艇擊落。速度不減,直沖敵方指揮艙。指揮艙發出求救信號,可是所有敵方軍艇此刻卻都包圍在己方母艇周圍準備一擊将母艇炸毀。說時遲那時快,顏钺直沖敵方指揮艙,将流光彈全數丢向敵方指揮艙,指揮艙磐石般的外壁被流光彈撕裂一道直徑一米左右的口子。

在外觀戰的周誠輝和劉艾倒吸一口氣,劉艾驚呼道:“這瘋子是要玩自殺性撞擊嗎?”

周誠輝倒是一臉淡定,他托着下巴道:“嗯哼,是這二愣子能幹出來的事。”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石火間,顏钺棄艇而逃。不足一秒時間,顏钺的輕型軍艇直沖入那被他撕裂的口子中。只聽敵方指揮艙一聲巨響,顏钺背着軍用氧艙,從全息模拟軍演艙裏走了出來,哼哼唧唧道:“這就是你們開發的魔鬼級難度仿真軍演?小家鳥争食兒呢?個敗家娘們兒,把齊樹給老子叫來!再開發不出讓老子滿意的仿真軍演艙,老子斷他們糧!”

無辜的齊樹表示,如果符合顏司令的要求,那麽他只能将全息艙裏全部裝上流光彈,只要這二愣子一進去就給他炸個粉身碎骨,這樣他就沒機會叨逼叨逼了。不過不得不說,顏钺這二愣子雖然在平常為人處事上直眉愣眼,但在打仗上還算是有點兒天賦的。

顏钺摘下軍用氧艙,立即有一名大頭兵前來報道:“報告司令!赫家給您訂的那名伴侶自己回來了!”

聽到大兵的話後周誠輝和劉艾一同轉過頭來,顏钺扔下氧艙,笑了兩聲:“還真回來了?”說着他沖周誠輝和劉艾一揮手:“走吧!陪老子去相親!”

顏钺身後跟着劉艾和周誠輝,三人一起來到基地大廳。大廳裏的會客區,任飛正坐在茶幾前喝着勤務兵給他沖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氣就皺起了眉頭,吐了吐舌頭道:“真難喝!”

聽到身後軍靴與地面磨擦的腳步聲後,任飛轉過身,沖着顏钺點了點頭。不過在第一眼見到顏钺時,任飛忍不住愣了愣。穿着筆挺軍裝的英俊男人,高大帥氣,眉宇間一股英氣,鼻梁高挺,薄唇如刻,小麥色肌膚,半挽起的袖口露出一小截結實的古銅色的健壯小臂。是個顏值不低的男人,那氣勢,任飛有那麽一時半刻竟然覺得其實就這麽嫁了也不錯。

可是當他一開口,男神的高大形象一瞬間在任飛的心目中化為泡影。只見他上下審視了任飛一番,笑道:“小娘們兒值這個價兒,還是個重情重意的。”

任飛只覺得自己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碎了,對“小娘們兒”這人稱呼分外火大,不過鑒于對方手裏在有人質,任飛只是易覺察的皺了皺眉。

于是假裝友好淡定的沖着顏钺點了點頭,道:“你好,我叫赫飛,不過現在已經改名叫任飛了。聽說顏司令在找我,還為了找我把我父親請來做客。雖然對顏司令的厚愛表示感激,但是,司令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欠妥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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