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額,你繼續去做你的郭襄好了,當我沒說。”董婕想來是說不動紫鵑了。

“結局還沒定,誰是郭襄還不一定。”紫鵑不滿,哼的一聲翻身朝向牆壁。

大家都沉默了小一會兒,突然阿雅問我:“苕華有喜歡的人嗎?”

“什麽?”

“有嗎?”阿雅追問。

“是呀,我也好好奇,不知道阿雅這樣一個人談起戀愛會是什麽一個樣子啊。”即使在黑暗中我也可以感到董婕那雙發亮的雙眼。

“什麽樣的人談起戀愛都是差不多的吧。”幾乎每個人都憧憬着美好的戀愛,不過這關乎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可遇而不可求。

“是經驗之談?”阿雅笑問。

“看書的經驗。”我也笑。

“苕華,我奉勸你別再沉浸在張愛玲的小說裏了,你看看她的人生,就那麽悲慘了。”紫鵑也加入了讨論。

“悲不悲慘先不斷定,外人看待事物的角度與本身還是有些差距的。張愛玲這人本來就是極具才華,她的文章很多不是消極沉悶,也是很值得一看的。”我道。

“如果看她的書會變成你這樣,那我一輩子也不要看的好。”紫鵑嘆道,我猜她一定是想到我曾經說要單身終老的話。

“不是每個看她書的人都會像我這樣的,每個人從小的家庭背景,生活習慣,人生經歷都不盡相同,當然會有不同的看法。”話說到這裏,我不想繼續了,每個人心底都有不能輕易向他人吐露的秘密。

“苕華啊,那你究竟有沒有喜歡的人啊?”阿雅一句話又将我們帶回原點。

我這一瞬間想起來的竟只有彌淮了,他陪伴我的整個童年,占據了我少年時期的大部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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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我坦誠。

“是誰?從什麽時候開始?現在還喜歡嗎?他知道嗎?是否有了什麽結局或将要有什麽結局?“董婕又發出一連串的問號。

“對呀,快說嘛,人家好想知道奧。”紫鵑也嘻嘻笑問。

“我們一起長大,彼此信任(也許只是那時),後來我有事回了老家,沒了聯系。”很懷念以前的日子,卻又不敢想起。

“他知道嗎?”阿雅問道。

“嗯,或許知道吧 。”他是知道的,他怎麽能不知道呢,我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我那麽全心全意地對他,他應該感受得到的吧。可是那時怎麽樣都已經不重要了,能夠擁有愛情是一件幸運的事,但如果一個人只擁有愛情,其他卻一無所有,這是不是他人生中最幸運的事呢?答案是否定了。

後來她們又問起了結果,我告訴她們:你們見過有多少暗戀有好結果的?

結果紫鵑得出結論:愛就要大聲說出來。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全寝默然。

第二天,紫鵑果真是去告白了,不過倒沒有像我們想的那樣驚心動魄。她打聽到彌淮的教室,乘着他出去的那會兒悄悄将情書塞進書包裏。阿雅董婕感嘆:女漢子也有很妹子的時候。

“人家什麽時候都很妹子呀。”紫鵑撒嬌。

不過紫鵑的心情由一開始的期待漸漸轉化為絕望,整日愁思滿面,連一向愛與她做對董婕也開始看不下去了:“你也不要太傷心,人家是有女朋友了嘛。”

“我知道呀,這個結果是一定的,就是會止不住的傷心。”紫鵑眼神空洞,我心中發澀,也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她,我聽見自己說:“說出來就好了嗼,最起碼證明自己有努力過,将來想來也是不會後悔的了。”

那段時間的紫鵑呈現一種十分糾結的狀态,整日拿着手機念叨:“怎麽就這樣呢,怎麽就這樣!”一會又說:“我哪裏不如隔壁那個女的呢?”

我對她說:“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只是他沒發現你的好,也沒機會發現你的好。”紫鵑貌似大為感動,給了我一個熊抱:“苕華我好愛你,你說的話最好聽。”我瞬間無語。

也是這段時間的某天,對門的女同學敲開了我的門,用暧昧的表情說樓下有人找我,我第一反應就是彌淮找我來了,那種罪惡中又帶有一種甜蜜的感覺又出現了,他于我簡直就像是罂粟。不過當來人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又自嘲了好一會,瞧瞧我多能想,怎麽就想到他在我說過那樣的話,刻意地遠離他後他會放下自尊來找我呢?就拿我來說,他若那樣羞辱我,我也是不會再去示好的。

那人雖是衣着簡單,可還是不難看出良好的教養,五官端莊,舉足間自信滿滿,皮膚白皙,手掌清和,全是有錢人的氣派。

我望遠遠就笑臉相迎的他,心裏有些異動,也笑道:“你怎麽來了?”

“你也真是的,報了這邊的大學也不向家裏的人說說。”我走近後他便開始半假半真地數落起來,不過也還是帶着笑的:“當初報的時候也應該問問家裏的長輩,媽還叫你報D市的大學,也好離我們近點,什麽都方便。”我笑了笑,并沒有說什麽,方便這種東西有時候是相對的。後來他似乎發現自己說話也有些不當的地方,就立馬不在這個話題上徘徊了,就問了些适不适應應這裏的壞境?交友怎麽樣,學校夥食好不好之類,後又叮囑放假一定要去D市,媽媽妹妹很想念我之類的,我一路都說了“好”。

“我是現來現返的,“他說:“又從胸口處掏出一張……”我已經猜出是什麽了,突然很想笑,于是,就笑了起來。

“這是媽媽給你的,那邊也不容易,媽媽說無論如何是一定要給你的,你自己看着辦,想買什麽了就買,別省着,吃的穿的別委屈自己了,不夠再給我們打電話。”他将支票遞給我,我沒接。

“我自己的錢夠用。”

“你的是你的,這是媽媽給的,就拿下吧,免得那邊那樣幸苦供你上學,我們也很不好意思。”他一副人情世故的樣子讓我心情複雜,或許也是我自己多心了,他一種完全責任式的态度以及或許不經意間指出我這邊與他們那邊的差距激起我敏感的自尊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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