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所謂水匪
雲惟珎最後還是只帶了郭萍上路。他們兩人僞裝成小商販,牽着兩頭毛驢,畏畏縮縮的往雍城趕去。到了眉塢,把毛驢賣了,化裝成捕蛇人,拿着細竹竿,一步一寸一敲打的丈量着終南山的土地。
遠遠望過全真教的道觀,然後繞到後山,仔細尋找,找了很久,發現這裏的路已經全部被野草掩埋了,全無人跡。
雲惟珎确定古墓派在這百年來,真的是沒有傳人了。然後讓郭萍腰上綁了繩子,下水一探。
“你要小心,若是遇到什麽事兒就大力拽繩子,我就把你拽回來;若是你四分之一個時辰還不出來,我也會直接把你拽回來的。安全第一,千萬小心!”雲惟珎反反複複叮囑了幾遍,才讓郭萍下水。
郭萍對潛水,經驗也不豐富,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而日頭已經開始偏西了。看着臉色發白、皮膚發皺的郭萍,雲惟珎十分心疼。即使郭萍年紀比他大,他卻一直把郭萍當成晚輩、弟弟,看着他這個樣子……
“唉,好了,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再來,咱們求的是大機緣,難一點兒,也是情理之中。”雲惟珎安慰道。
“少爺,讓我再試試吧,上次我差一點兒就成功了!”郭萍不甘心道,不把功法拽在自己手裏,郭萍就放心不下。
雲惟珎拿他沒辦法,只能讓他吃些東西補充體能,道:“最後一次!”
郭萍果然對自己下了狠心,又有前兩次的經驗這次順利的找到了入口。他把成功的訊息傳給雲惟珎,雲惟珎通過他腰上的繩子,順着游了過去。誰讓雲惟珎不會武功,氣息不長,沒辦法自己游到入口呢?攤手~雲惟珎再一次感受到了武功的重要性!
等雲惟珎到了入口,郭萍當仁不讓的走在前面開路,雲惟珎在他後面指路。說實在的,到了古墓,雲惟珎能發揮的作用更大了。古墓的修建,還是有參考奇門八卦,這些機關,雲惟珎更擅長。
雲惟珎時時注意觀察墓道的頂部和四周,看看是否有圖畫文字,記得原本的古墓地圖和九陰真經就是刻在墓頂的。
兩人走了許久,過了無數門,無數墓室,才找到了一間放滿石棺的石室。
石室內共有十一口棺材,擺放整齊的羅列了兩排,棺材正對的那面牆上,有石棺諸位主人的畫像。雲惟珎舉着明珠照明,一一看過來,從林朝英和她的侍女,道小龍女、楊過,再到他們的後人,最後的人名為楊冰。
牆上挂的是楊冰的自畫像,上面自述了他自由體弱多病,遇人不淑,又遭罹難,并無後嗣,也無弟子,所以古墓派到他這裏就斷了傳承,十分傷心難過的信息,還說除了大隆皇室,誰可可以學他們古墓派的武功,都可以把這麽武學發揚光大。還惡毒的詛咒了大隆皇室中人,罵他們若再進古墓,定然葬身此地。
雲惟珎一看,想着八成又是穿越男得罪人了。
雲惟珎對着這十一服畫像一一鞠躬,感謝他們。對最後這位楊冰更是三鞠躬,感激他的慷慨,然後在他面前的箱子裏,拿出了寫在絹帛上的武功秘籍。
雲惟珎把絹帛打開,上面用鮮紅的朱砂題了标題:《九陰真經》《玉女心經》《黯然銷魂掌》《左右互搏術》《全真劍法》,甚至還有桃花島的武學《玉簫劍法》《落英神劍掌》《彈指神通》和《碧海潮生曲》等等,幾乎是集桃花島、古墓派、全真教武學為一體,光是這位楊冰前輩面前的箱子就不小,裝的內容更是讓人驚嘆。
這裏面的武學,随便拿出一本,都能在武林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啊!
楊冰畫像面前的箱子裏,除了裝着武功秘籍外,還有一件金絲保甲、一柄軟劍還有一雙白绡手套。雲惟珎把手套拿在手裏摩挲,想着,這應該就是當年小龍女帶過的手套吧,果然是用金白絲織成了,看着銀光閃閃,華麗非常。
“保甲給碧溪,軟劍給安之,你拿着手套,來一次果然收獲頗豐!”雲惟珎把手套扔到郭萍懷裏,當場開始分贓了。
“少爺,那您拿什麽。”郭萍捧着手套吶吶道。
“我拿這些武功秘籍啊!”雲惟珎理所當然到。
“少爺!”郭萍跺腳道:“您又不會武功!”言下之意是,你拿這些對你無用的東西做什麽。
“哈哈哈~”雲惟珎突然笑了起來:“傻小萍,你以為我們要怎麽把這些武功秘籍帶回去,就這樣擡着箱子出去嗎?不說你我這個小身板兒,帶着箱子能不能游出去。就說我們怎麽才能保得住這些東西,在路上要是一不小心遺失一星半點兒,就能招徕殺身之禍!”
“那……那怎麽辦?”郭萍問道。
“我們有最保險的辦法。”雲惟珎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少爺,難不成您要……”
“對啊,就是背下來,你家少爺過目不忘,背這些玄之又玄的武功秘籍也絕度沒有問題,這樣我們就不擔心遺失了。”雲惟珎道,看着郭萍大笑的臉道:“好了,先別高興,沒有平安到家,就不算大功告成。你家少爺要用功了,你先去其他石室探探,找好有沒有吃的。不可莽撞,快去快回,帶着這些毒針,據說古墓內外有玉峰,此物劇毒。”
雲惟珎揮手示意郭萍出去走走打發時間,自己拿起一本開始看起來。
等郭萍回來之後,雲惟珎挑了一本《碧波掌法》扔給他,這是桃花島的入門武學,卻也自有風雅之意。郭萍習的就是一雙肉掌,拳法、掌法之類的最适合他了。
郭萍乖乖的看書,只是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傻笑起來,雲惟珎本來還嚴肅的盯着他,只是過了一會兒,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哈哈,真是太高興了,改變他們命運的機會來了!
雲惟珎和郭萍還在兀自高興,淮安的雲宅卻迎來了一場暴風雨。
雲宅所在的地方是金湖鎮,鎮如其名,周圍水道四通八達,朝廷有漕運船政,江湖上有水寨,當然更有水匪。
近幾日,一個兇悍的水匪在周圍鬧事,最後在雲宅那一帶消失了,周圍的居民不依不饒的要求雲宅的人交出水匪。
雲宅只有碧溪和郭安之留守,碧溪作為年紀最大的,當然要出面解釋。
衆人圍在雲宅外面,領頭的有官差和水寨的頭領。
“你們這些人好沒道理,水匪逃了不去追,倒來欺負我等外鄉人,難不成是瞧着我們好欺負不成。我們若是沒有點兒本事,哪兒敢在劉大人和雙江幫的地盤兒落腳!”碧溪梳着淩霄髻,打扮得英氣勃勃道。
“姑娘,你這話就沒道理了,水匪實在你家丢了的,鄉親們不過是想把他找出來罷了,你又何故阻攔,難不成……你們是一夥兒的。”說話的是此地的裏長,姓顧,當然,附近三條街住的人,大都姓顧。
“什麽叫我家丢的,親眼目睹水匪的人明明說的是這一帶,這一帶的人家少說數十家,怎麽就偏偏賴上了我們雲宅,說來說去,部故事以衆欺寡、恃強淩弱罷了!”碧溪半步不退道。
“你女娃子!”顧裏長吐了口唾沫道,“讓你弟弟來說吧,我懶得和你一個女娃子計較!”
“我弟弟出門走親戚去了,要是他在家,還不讓你顧裏長給氣暈過去。當初我們帶着重禮上門拜訪的時候,顧裏長是何等親切,如今又是什麽嘴臉!”碧溪諷刺道。
“你……你……”顧裏長氣得直哆嗦,恨聲道:“來了水匪,你弟弟就走親戚去了,別你們一家都是水匪的落腳點,我們顧家弄裏,可容不下你們這樣的惡人!”
“你血口噴人,無憑無據的,憑什麽說我們通匪,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就拉你去見劉大人!”碧溪氣得語無倫次道。
“大人,您瞧瞧,這個丫頭這麽嚣張!”顧裏長回頭就對站在一邊的官府代表,一個班頭奉承道:“您老大人在這兒站着呢,這丫頭就該擡出劉大人來壓我們,可想而知,平日裏是多麽目中無人!一個外鄉人,膽敢這樣對着我們,要說沒點兒依仗怎麽可能!大人吶,這家子肯定是通匪了,不然一家老小,沒有收入,怎麽能買這麽大的宅子,每天大魚大肉的過日子呢!前兩天錦鯉村的王老頭還送過來一套精致的茶具,說是不下百兩銀子,若不是水匪同夥,哪兒有這麽多銀子!”
“這話說的有點兒道理。”一旁的差役頭子,捋着胡子道。
碧溪聽了這話還了得,又把他家不是普通人的論調說來一遍,一般威脅一般恐吓的讓圍觀在雲宅外面的鄉親、差役和江湖中人不敢妄動。雙江幫這些江湖人還想亮下本事,碧溪從腰間摸出一把銀針,刷刷飛過,定在了旁邊的柳樹上,吓得圍觀的人退了好幾步。
“勿那雲宅衆人,限你們三日之內交出水匪,不然押入大牢,大刑伺候!”差役被碧溪亮出來的江湖兵刃吓了一跳,色厲內荏的留下一句狠話就跑了。
其餘人看官府都跑了,更是瞬間鳥獸作散,跑的影子都沒有了。
碧溪和郭安之退會屋內,郭安之道:“碧溪姐姐,少爺不在,我們該怎麽辦啊?”
“別慌,走一步是一步,先去收拾東西,咱們得快走,這些人誰說什麽水匪,不過是見財起意罷了。咱們先撤退,去找少爺,少爺肯定有辦法的。”碧溪道。
可是,碧溪和郭安之的動作仍舊慢了一步,早有人猜到了他們會跑,已經埋伏好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