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雞蛋面做好,時言已大汗淋漓了。

時言靠在冰箱上,支撐自己站着,細聲細氣地問:“老公,你做好了嗎?”

姜成風:“嗯。”

時言:“我可以把雞蛋取出來了嗎?”

姜成風:“你孵出小雞了嗎?”

時言抓狂地說:“這不可能孵出來吧!”

姜成風:“也對,那就煮來給你吃吧。”

姜成風不準時言自己動手,他親自幫時言取出了雞蛋,在取的過程中,他故意用指尖刮過時言腿上嬌-嫩的皮膚,讓時言不得不抓緊他的手臂,防止自己腿軟跪倒。

姜成風把雞蛋殼打破,把蛋加進一碗雞蛋面裏,對時言說:“這碗面是你的。”

時言眼角抽了抽,說:“我能不能不吃啊。”

姜成風說:“不行。”

時言:嘤。

姜成風去兒童房裏叫了時寶,讓他來吃面,時寶歡呼一聲,捧着面碗吃得津津有味。

時寶高興地說:“爸爸,你做飯太好吃了。”

姜成風問:“比起你爹地呢?”

時寶擺出苦瓜臉,說:“爹地做的好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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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言對時寶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時寶吐了吐舌頭,說:“我說的是事實嘛~所以爸爸你別讓爹地做飯了好嗎?”

時言又悄悄對時寶豎起大拇指了,心想這個兒子沒白養,還知道用迂回路線來救他呢!

姜成風笑着說:“不行哦,爸爸很忙的,爹地留在家裏陪寶寶的時間比較多,外面的食物不幹淨,所以爹地必須學會做飯才能好好照顧寶寶哦。”

時寶捧着小臉,唉聲嘆氣地說:“爹地根本沒有廚藝天賦。”

姜成風說:“學做飯不需要什麽天賦,多學一學就會了,你爹地學不會爸爸就會懲罰他,懲罰得多了,他自然就會了。”

時言的臉頓時爆紅,咬牙切齒地說:“你跟小孩子說什麽呢!”

姜成風:“說實話而已。”

時言:“……”

以時寶的年紀自然不懂得姜成風的這個懲罰有深層次的含義,他只當懲罰是打手心,他有時不聽話了,時言也會打他的手心。

時寶捏住自己的小手手,說:“打手心好痛的,爹地你要加油啊!”

時言:“……”

吃完面後各自回到房間,時言神經緊繃。

他傍上姜成風這幾天,每晚入睡前就有點小節目,時言預料不到姜成風又要怎麽玩他,

時言磨磨蹭蹭地洗澡,磨磨蹭蹭地上床,就想要耗到姜成風等不及了先睡覺,可等他拖到不能再拖時,姜成風還神采奕奕地靠在床頭看文件。

姜成風笑了下,說:“動作這麽慢,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時言:“怕,我就想好好睡覺!”

姜成風:“你沒能給雞蛋孵出小雞,按理說我該懲罰你。”

時言:“你神經病啊!哪個人能用自己的體溫孵化小雞啊!”

姜成風:“孵不出來可能是溫度不夠,下次我們試試把雞蛋放到更深更暖的地方去,沒準就能孵出來了。”

時言不用問就明白那所謂更深更暖的地方是哪裏,趕緊雙手往後捂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

時言:“你太變态了吧!”

姜成風笑而不語。

出乎時言預料,姜成風說了幾句騷話後并沒對他做什麽,而是一本正經地說起了時寶的上學問題。

時寶已經五歲,是讀幼兒園的年紀,可現在大城市的幼兒園都走俏得很,要報名至少得提前一年去排隊交錢,有時候也不一定能排得上。再過兩周就是九月份入學季,走正規手續的話時寶根本無法入讀任何一個幼兒園。

時言托着腮,滿臉憂愁地說:“我成天帶着時寶為了生計奔波,都沒認真去想過這件事呢。”

姜成風:“時寶的學習基礎如何?”

時言:“呃……他大概沒什麽基礎。”

姜成風:“明白了,寶寶上學的事我會安排好。”

時言沒問姜成風要如何安排,一個是時寶上不上幼兒園對他來說都不是個事兒,另一個是他問了也聽不懂,反正姜成風有錢,有錢就是爸爸,他想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

時言打了個哈欠,說:“孩子他爸,我們能睡了嗎?”

姜成風對這個新稱呼頗感興趣,自己重複念了兩遍,心想他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喜當爹了。

喜當爹的姜成風還真對時寶的上學問題上了心,轉頭就讓他一個朋友幫他搞定時寶上學的事。

齊寄跟姜成風朋友多年,兩人之間幾乎無話不談,當時就問了姜成風怎麽回事。

齊寄:“我不記得你家有小孩啊,總不會是你家老頭子老當益壯還給你搞出個弟弟來了吧?”

姜成風:“不是。”

齊寄:“那是誰?”

姜成風沉默了會兒,說:“也許是我兒子吧。”

齊寄:“???”

齊寄比誰都清楚姜成風成天跟個禁欲的和尚似的,沒個女朋友男朋友也就算了,連炮-友都沒一個,他時長懷疑姜成風就是一個沒有欲-望的工作機器。

這樣的一個人,忽然說自己有了兒子,齊寄第一反應就是姜成風瘋了。

齊寄馬不停蹄殺去姜成風的公司,秘書認識他,也沒有攔着,就讓齊寄進了姜成風的辦公室。

姜成風埋首在一堆文件之間,聽到動靜後擡頭看了齊寄一眼,又低頭繼續簽字。

齊寄說:“我說姜總,我人來了,你好歹停停你手裏的活兒,跟我這個朋友唠唠嗑呗。”

姜成風說:“忙。”

齊寄說:“再忙也忙不過你兒子的事吧!”

姜成風這才停下了筆,說:“你說得有道理。”

齊寄:“……”

齊寄在聽完時言的和時寶的事後,滿臉的不可思議。

跟姜成風不同,齊寄是個游戲人間的公子哥兒,要是有人帶着兒子上門來找他,他一點兒都不會覺得奇怪,可姜成風怎麽可能會遇到這種事?

齊寄說:“兄弟,你是遇到騙子了吧!”

姜成風認同了齊寄的觀點,說:“是個騙子。”

齊寄納悶了,說:“是個騙子你還引進家門做什麽?想試試仙人跳的滋味兒嗎?”

姜成風沉默了會兒,用一種悵然的語氣說:“他是時言啊。”

齊寄聽到時言這個名字,覺着頗是耳熟,他想來想去,總算有了端倪,說:“這是你那個白月光?”

姜成風咀嚼着白月光這個詞兒,說:“倒也貼切。”

齊寄:“……”

姜成風給齊寄說過他和時言的故事,當然,說的是高中的他和時言的故事。

姜成風高中的時候因為各種原因曾被校園霸淩過,是時言幫助了他,讓他走出困境,兩人也因此成了朋友。

時言是漸成風高中時期的第一個朋友。

姜成風很喜歡時言,認為時言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了,他甚至想跟成績不怎麽樣的時言報考同一所大學,可是高二暑假過後,時言再沒有回來過學校,就此失蹤于他生命中。

六年前高中的班長舉辦了一場同學聚會,盛情邀請姜成風,他對高中生活并沒多少眷戀,本不想答應,可班長給他細數會到場的同學名字時,說了時言的名字,他就答應了下來。

在聚會上,姜成風見到了多年未見的時言,激動之情難以言喻,他主動跟時言說話,問起時言當年為什麽一聲不吭地就轉學了,連聯系電話都做了變更。

提起往事,時言顯得很難過,不停地喝酒,姜成風就陪着他喝。

時言的酒量并不太好,喝着喝着就醉了,姜成風便把人帶到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

等早上一醒來,時言又不見了。

齊寄說:“所以你很确定你們醉酒的那一晚你并沒有睡了你的白月光?”

姜成風說:“他醉了,但是我沒醉。”

姜成風清楚地記得,在酒店的那晚,他看了時言一整夜,直到天光微明,他困意來襲,實在撐不住了,這才閉上了眼。

要是早知道時言會趁他睡着後走掉,他絕對不會睡!

姜成風說:“他不告而別兩次,這次自己送到我的手上,我當然不會放過他。”

姜成風說這話時語調森冷,讓齊寄都感到了寒意。

齊寄:“你這白月光都變成一個騙子了,你不是最讨厭騙子嗎?”

姜成風:“他不一樣,他本質是個溫柔的好人,我會讓他改掉騙人的壞毛病。”

齊寄:“兄弟,最重要的是這個時言還帶着一個小孩兒來找你啊,男人生子是不可能了,你就沒想過這小孩兒哪兒來的?這是讓你當便宜爹呢!”

姜成風:“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不過寶寶挺可愛的,我不介意多個兒子。”

齊寄:“……算你牛!”

齊寄滿足了好奇心後就許諾了姜成風會給他把幼兒園的事辦得漂漂亮亮,姜成風說等事成之後請他吃飯。

齊寄:“我辦事哪兒有不成的?你今天就請我吃飯!”

姜成風:“今天不行,時言還沒學會做飯,我得回去給他們準備晚飯,不然他們又要吃垃圾食品了。”

齊寄受不了地說:“姜成風你可正常點吧,你難道還要洗手作羹湯?”

姜成風:“你不懂,等時言适應了在我身邊的生活,我就介紹你們認識。”

齊寄:“行吧行吧,我看你以後怕不是個老婆奴。”

姜成風不置可否。

送走齊寄後,姜成風打開了公寓的監控。

畫面裏時言在跟時寶玩積木,一大一小像是産生了不同的意見,吵起架來。

時寶吵不過時言,就哇哇地哭,時言就抱着時寶哄,哄了會兒時寶破涕為笑,父子兩人又和好了。

看着這段監控的姜成風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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