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趙克翔拆了石膏以後, 在家裏被關着修養了一段時間，如今別說走路，小跑都沒有問題了。人一旦自由了, 心就野了, 趙克翔開始想要出門浪了。

家裏沒人管他，他舅舅雖然已經警告他最近不要到處亂跑。但是趙克翔本來就是一個呆不住的人，何況因為打石膏，已經在家裏關了很多天了。

所以，當天晚上他就偷偷跑了出去。

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了自己常去的酒吧, 還帶上了女朋友朱金淑。

趙克翔去的這家酒吧老板和他很熟, 平時看在趙克翔舅舅的面子上, 打折不說，常會給個免單。

雖然現在趙克翔的舅舅不再做了，但是老板還是很給面子。看見趙克翔來了, 就說：“小趙，好久沒來了，今天叔給你們送兩箱酒。”

趙克翔摟着朱金淑笑呵呵地說：“謝謝叔啊！一會兒一起喝兩杯。”

老板調笑：“行, 只要弟妹肯, 叔陪你喝兩箱都不是問題。”

朱金淑就跟着笑, 兩人道別了老板就往裏走。趙克翔和朱金淑兩人很快找到了地方坐，整個房間都是強烈的鼓點, 周圍都是喧鬧的人群。

紙醉金迷、烏煙瘴氣, 在這個夜夜笙歌的地方，四處似乎都潛藏着人門看不見的黑暗。

趙克翔的兄弟很快就來了，他們一共5、6個男人, 個個身強體壯的和趙克翔鬧成一片。朱金淑作為趙克翔的女友, 在人群裏被尊稱一聲嫂子, 也很是受尊重。

大概夜裏9點，又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走過來。

她波浪的長發，濃豔的五官，穿着暴露的緊身連體短裙，手裏拿着一個小皮包，看見他們就笑着喊道：“阿強。”

這群人中有一個長相普通普通，但眼神十分陰郁的男人，聽到女人的喊聲就轉頭看去。然後笑着招手：“美美，這邊。”

趙美美就上前來，這是趙克翔第一次見到趙美美。

趙美美笑不露齒，坐到阿強身邊，胸前的□□若隐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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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阿強的女友，我叫趙美美。”

“哇哦！”

“阿強，看不出來啊！”

兄弟們立馬起哄，趙美美就微微紅着臉，顯得不好意思。

不用多久，這群人就打成了一片，對于趙美美也會叫一聲“二嫂”。

這些人喝了酒，興致高，什麽牛都吹的出來。

這時候，一直陪着趙美美的阿強突然開口問：“兄弟們，最近有沒有時間幫兄弟個忙？”

他們就是一群混世魔王，混到一起當然不僅僅是因為趙克翔有個局長舅舅，包括阿強在內的人，都多少有點背景。

他們也當然不僅僅幹過一次壞事，但是一次次的逃脫讓這人對于法律産生了蔑視。

聽到阿強的話，大家好奇地看向他，阿強寵溺地看了趙美美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才開口：“學校裏之前有人欺負你們二嫂，我最近正準備幫她出氣。想着這兩天把那人騙出來，好好教訓教訓。”

趙克翔眼睛亮了，打人？他最喜歡了。

“誰？”

趙美美眯起眼，惡狠狠地說：“孔、思、斐。”

“她？”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後大笑：“天啦！這不是學校的公交車嗎？這要怎麽教訓？”

趙克翔冷笑一聲：“打她一頓。”

阿強笑看趙克翔一眼：“打一頓有什麽意思？”他挑了挑眉頭：“拍個小視頻威脅她，她絕對不敢報警不說，而且什麽時候想再找她也都容易。”

趙美美靠着他的肩頭：“阿強，謝謝你。”

阿強抓緊她的手，得意地笑着說：“放心，爺爺奶奶的仇，我一定替你報。”

既然有計劃，那就要施行，于是就說起來該怎麽将她從學校裏騙出來。

這時候，朱金淑突然想起羅沫今天回宿舍說的話，她有點不太确定地說：“羅沫今天回來還和她打電話說了要出去玩的事情。”

所有人都一愣，轉頭看向朱金淑，然後好奇地問：“什麽時候？”

朱金淑皺眉沉思了好一會兒，才不太确定地說：“後天，好像去前頭十字路口的那家德克士吃漢堡。”

聽到這裏，大家面面相觑。

趙克翔冷笑一聲：“那真是太巧，這麽好的機會，對吧？”

所有人都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

***

那一天，羅沫換穿了一套便于活動的運動套裝，然後帶着帽子，雙手插兜等在校門口。

孔思斐穿了一件她剛買的粉色連衣裙和小馬甲，沒多久就趕來了。

一到校門口就看見羅沫等在那裏，她很羞愧：“對不起，我、我已經提早來了。”

羅沫笑了聲：“沒事，我只是剛好做完運動，就比你早了兩分鐘。”

孔思斐這才稍稍放心，然後說：“我昨天查過了，除了德克士，那附近有一家西餐廳，很好吃。評價還特別高，我請你吃。”

羅沫搖搖頭：“不用，下次該我請你。”

孔思斐雙目一亮：“我們下次還能一起出門玩嗎？”

羅沫無奈看她：“又不是一次性朋友，還能用過就扔的啊？”

孔思斐就笑，她笑彎了眼，眼中盛着光。

兩人在校門口攔了輛車，等她們上車離開。很快從學校後面又出來4個男生，其中正有阿強和趙克翔，他們看了一眼的士離開的方向，趕緊上了自己車跟上。

孔思斐本就敏感，很快就注意到了後面那輛車。

她有點驚恐地看着後頭跟着的車，慌張地問：“師傅，那個車、那個車是不是在跟着我們？”

司機也看了一眼倒車鏡，緩緩皺眉。這車剛才在t型路口的時候就看見了，一開始沒注意，這樣一說，倒确實像是在跟着自己這車。

“好像是跟着我們，那你們還去德克士嗎？”

孔思斐慌亂極了，她坐在座位上來回移動，似乎覺得自己拖累到了羅沫，感覺很絕望。

羅沫伸手按在她肩膀上，然後笑了聲說：“跟在我們後面的那幫人是趙克翔。”

孔思斐一呆，自從和羅沫成了朋友，她當然很認真看過羅沫最近在學校的事跡，也知道了趙克翔是誰。

“他們是跟着你的？”孔思斐問，因為最近和趙克翔有過節的只有羅沫一人。

羅沫搖搖頭：“不是，是跟着你。”

孔思斐更慌亂了：“我、我不認識他？？？”她簡直就懵了，為什麽跟着自己，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那人啊！

這時，羅沫突然擡頭看向孔思斐，認真地問：“我有一件事情要做，你能幫我嗎？”

孔思斐聽完，很快就忘記了被人跟蹤的驚恐，而是羞澀地說：“那、那個，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但是我可以的。”

羅沫對她笑了笑：“謝謝，如果你信我，我保證這是對我們兩人來說都一勞永逸的方法。”

***

很快，兩人不再理會後面的人，孔思斐帶着羅沫先去了事先說好的德克士。因為德克士人多眼雜，而且有監控，趙克翔幾人就沒有帶人跟進去。

如此，孔思斐和羅沫兩人單獨留在裏面，她們靠窗而坐，趙克翔幾人在樓下都能看見她們有說有笑。

此時的他們都不知道，兩個說說笑笑的女人，正在用手機在最大的直播平臺星海上注冊了一個賬號。然後，關于她們的第一場直播秀，一場驚動全華國極度惡劣的綁架直播由此開始……

這一天，正是周末，星海上人流量很大。很多人周五出去浪完，這一天一直睡到了大中午，剛進入星海，就看到自己的首頁有一個新人直播間，房間名字叫“我的第一次”，一個浮想聯翩的名字，讓人忍不住就點進去了。

星海直播平臺有一個扶新政策，第一次開播平臺都會贈送一些流量。如果你的直播效果好，這個贈送的時間就長，如果直播效果不行，很快流量就會被收回。

直播的效果，自然是指進入的人裏，有多少人留了下來，又有多少人送禮物。

于是，不少人都看見了這個直播間，并且都幻想連篇地點了進去。

畫面裏出現了一個可愛的女生，她柔柔弱弱的樣子，畏畏縮縮地看着鏡頭：“大家好，我叫思思。今天是我和朋友的第一次約會，所、所以想要直播紀念一下。”

【咦~】

進來的人都失望地發着彈幕，這個第一次和他們想的也差太多了。

也有人問她：【和朋友約會有什麽好直播的？】

思思露出一個笑容，她長的很好看，陽光透過玻璃在她的周圍鍍上了一層柔光，她說：“這是這段時間以來我的第一個朋友。”

彈友們當然不能體會這句話的分量，直播間很無聊，思思在說完這話以後就不關注直播間了。用她的話說就是她現在更應該享受和朋友約會的過程，而不是和直播間的大家互動。

兩人吃國德克士，就出門逛街、冷飲、散步、看電影。這一天，羅沫把孔思斐作為大學生應該享受的都補上了……

然而，直播間因為這無聊的畫面，熱度很快就一降再降，很快就降到了只剩10多人。

而此時跟在兩人身後的趙克翔幾人已經累到吐血，阿強更是氣的捶桌，老是呆在人多的地方，下手都沒地方下。

仿佛是聽到了他們的訴求，兩個女孩在吃完了晚飯後，決定去公園散步。

公園黑漆漆的，人又少，簡直就是下手的絕佳位置。趙克翔對于突然間順遂起來的這個結果，心裏并沒有高興，而是有股奇怪的不适感，似乎很熟悉。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夜裏，已經7點了。此時，直播間距離開播到現在也已經6個小時了。

畫面也由明亮的午後和嘈雜的人群轉向了昏暗的夜裏和安靜的公園，此時直播間的人大都就是挂機，真正在看的沒幾個人。

高琳琳是一個喜歡混跡在星海裏看各種王者榮耀主播秀的女生，今天沒上班和朋友們出去玩了一同，剛吃完晚飯回來，正準備洗個澡，習慣性地開了直播平臺。

然後，她看見了一個房間。

“嗯？新人直播間？”高琳琳好奇地點了進去，她一般都是關注王者榮耀的主播，因此就算有推薦新人也大都是王者榮耀的新人主播。

她抱着應該好好疼愛新人的想法點了進去，結果畫面确實一片漆黑。

還有女聲傳來：“沫沫，這裏好黑啊！這個公園為什麽人這麽少？竟然沒有人來這裏跳廣場舞。”

另一個女聲笑着說：“因為最近的一個小區變成了爛尾樓，這邊一到夜裏就黑不溜秋的，自然人家就不願意來這裏玩了。”

高琳琳懵了，這直播什麽？恐怖探險？

【這個直播什麽啊？】高琳琳發了條彈幕問。

馬上就有人回她：【兩個小女生的第一次約會。】

高琳琳：【？？？？？？】

什麽鬼？

正在高琳琳好奇的時候，直播間的主播又出聲了：“沫沫快看，有兩個人在發彈幕。”

高琳琳：“……”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嗯，看見了。”直播裏的另一個女生說。

“我看別人都有好多好多彈幕，不像我們這個直播。算了，反正今天也玩夠了，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廁所，我去一下就回來。”

“好，我就在這裏等你。”

“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

高琳琳看着覺得沒意思，正準備退出去，就看見屏幕上一個彈幕刷過。

【怎麽才能給她的直播間引流？】

高琳琳：【？？？】

那條彈幕後面很快又跟了一條：【我就是直播裏跟她一起玩的朋友，我想幫她拉點人氣。】

高琳琳恍然大悟，就移回退出的手，回答道：【砸星海吧？】

另一個彈友也說道：【那很貴吧？5000一片星海，全平臺公告。而且，直播間的人都有機會抽獎，還有星幣降落。其他直播間的人也會看見這個公告，引流效果非常好，就一個缺點——貴。】

那個朋友很快就回：【謝謝。】

高琳琳一愣，謝謝？她準備投？高琳琳也算是白領裏工資不算低的了，她也不敢買這種東西送人。

這想法還沒過，直播間裏突然一片星星閃過，在本就黑暗的直播間裏，似乎真的是天空的繁星一般。

高琳琳和直播間裏的人都是一愣，卧槽！大佬啊！

幾乎沒有多久，觀看直播的人數就緩慢開始增加。

而那個朋友仿佛嫌不夠似的，星海每隔一分鐘就會出現一次。

很快，屏幕上就熱鬧起來了。

【卧槽！這個直播間怎麽回事？新直播間？】

【老板看看我啊！】

【一分鐘一片星海，這得是大佬級別了。】

【現在投入有7萬了吧？】

【卧槽卧槽卧槽，厲害了這個新人。】

【這什麽神仙朋友？我可以嗎？】

還沒有10分鐘，關注人數、在線人數、彈幕數量都在瘋狂增加，哪怕這個直播間只是一片漆黑，但是這個不間斷的星海已經足夠讓人興奮了。

直播間的彈幕瘋狂大喊：【主播快來看你的直播間啊！！！】

【快來感謝大佬啊！留住他！！！】

【怎麽沒反應啊？主播人呢？】

【主播上廁所了，手機應該在口袋吧！】

正在大家猜測主播回來看見這一片星海該是什麽表情的時候，突然聽到直播間傳來主播尖利地叫聲：“你們是誰！！！”

接着有男人的聲音傳來：“我們是誰？跟我們走就知道了。”

“走開，我不認識你們，救命啊！救命啊！”

“快點堵住她的嘴，笨蛋。”

“嗚，嗚嗚嗚……”

“艹，她咬我。”

“啪！”的一聲，女主播的聲音變得顫顫巍巍，帶着絕望地哀求：“我、我把錢全都給你們，窮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

“錢？我們缺錢嗎？我們現在缺女人。”

惡劣的語氣裏帶着一種掌握生死的高高在上：“把她嘴堵上，走吧！車已經在等了。”

在一片混亂中，直播間終于安靜了下去，彈幕在停頓了一瞬後，瘋狂刷過。

【卧槽、卧槽、卧槽，這什麽情況？】

【主播被人綁架了嗎？】

【快報警。】

【是不是演戲啊？怎麽可能這種事情剛好直播到？】

【不管真假，先報警準沒錯。】

高琳琳也懵了，但是她很快反應過來，這個直播間裏還有一個人。

她趕緊發消息：【主播朋友還在不在啊？趕緊去看看。】

發完就覺得不對，趕緊又補充：【不對不對，別去，有危險。你趕緊先報警！】

然而直播間裏再沒有那個朋友的消息，當然也沒有她的星海了，想來是也看到直播裏自己朋友被綁架了。

更多的人開始發彈幕勸她不要獨自一人過去，那邊聽着有好幾個男生。

直播間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所有人都盯着直播看，即使什麽也看不到，只是一片黑暗。但是，此時的所有人都揪心着這個女孩，擔心着她的安慰。

***

趙克翔幾人帶着孔思斐從公園出來的，4個男生此時都興奮極，這是他們第一次幹了票這麽大的。

他們将孔思斐拖入一輛車裏，然後車就快速駛離。在他們離開後，羅沫才從黑暗中走出來，她站在路邊看着那車屁股，緩緩眯眼：“每一步都是你們自己選擇的，這一趟能把你們送進去，不算冤。”

而車裏的孔思斐只在剛被抓的時候發出了求救，上車後反而安靜了下來。

趙克翔坐在副駕駛，他回頭看了孔思斐一眼，總覺得很奇怪。但他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幾個男人緊張地開着車，誰都沒有注意到孔思斐此時的眼神有多冰冷。

羅沫說的……是真的，這群混蛋根本就不準備放過她……

車很快停在了昨日趙克翔幾人來過的酒吧！

這個地方，魚龍混雜，哪怕發生了什麽事情，有時候都很難找到人。

看着外面的酒吧，孔思斐的瞳孔一縮，害怕地搖了搖投。

“求求你們，我不要進去。”

阿強冷笑一聲：“放心，游戲才剛剛開始。”

孔思斐仿佛用盡全力找到了一跟稻草一般：“這是犯法的，你們放過我，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阿強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孔思斐痛呼一聲，阿強的聲音在她耳邊：“犯法？老子就不怕，一會兒給你注射毒/品，拍個小片子，我看看你還敢不敢報警？報警了，我就把你的小視頻發到網上到處都是，你媽還要不要做人了？”

孔思斐瞳孔一縮，到底不敢反抗了，她只弱弱地開口：“求求你們了。”聲音中，帶着哭腔和絕望。

她的口袋一直在震動，不斷有人通過平臺@她，房間裏的彈幕也一直在刷。

【畜牲。】

【卧槽，簡直卑鄙無恥。】

【用媽媽威脅人家，不是人。】

【罵他狗都是侮辱了狗。】

【靠，警察什麽時候到啊？】

然而，正在犯案的幾個男生并不知道這些。他們将死命掙紮的孔思斐拖下車，孔思斐一邊哭一邊說：“我不要，放開我，我寧願去死。”

當然，不會有人在意她的意見，他們将她抓着車門的手掰開，然後拉進了會酒吧。

強制摟着她，捂着她的嘴一路進去，先是路過一群服務員，然後就是瘋狂的舞池，接着是一條黑乎乎的走廊。

越是往裏面走，越安靜。

舞池的嘈雜聲正在遠遠離去，很快，舞池的聲音完全聽不見了，這個走廊就像一個犯罪回廊一般，裏外就是兩個世界。

他們将孔思斐帶到一個木門前，那門仿佛很沉重。阿強上前推開門，露出裏面的沙發，和錄像設備，她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孔思斐拿出手機，然後戰戰兢兢地說：“那個、那個、我打個電話給朋友，她、她還在等我。”

趙克翔上前将手機搶過來扔到一邊，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确實在通訊錄的頁面。而直播間的人則一下子清楚地看見了趙克翔的樣子和他陰狠的眼神。

趙克翔皺眉将那個手機扔出去，誰都沒有注意到手機怎麽就剛剛好卡在一個絕佳的位置。通訊錄的頁面也變成了直播頁面，攝像頭正正好對着這群人。

每一個人的模樣、神情和聲音都清晰地傳入到直播間，傳播給華國各地的人。

然後，有人将鏈接轉發出去，一個傳一個，範圍越來越廣……

此時，直播間的畫面裏，兩個男生拖着孔思斐扔到沙發上。一個床着暴露的連衣裙的女人挽着一個男人的手在笑：“當初，你敢讓我爺爺奶奶給你媽，就該猜到有這一天的。”

孔思斐掙紮着，淚水順着臉頰隐入發中。她的聲音都喊道沙啞：“我沒有，那天我媽媽沒有叫他們跪。”

阿強呲笑：“我們華國人說，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媽算個什麽東西？還要美美的爺爺奶奶跪她？今天，我就讓你知道，這個跪有多值錢？”

“嗚嗚嗚……我沒有、我們沒有……救命，放過我吧！我給你道歉，我說對不起，好不好。”

“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趙美美無情地說：“現在，我比較喜歡看你掙紮。”

直播間的所有人都氣炸了，不斷開始給警察局打電話。

男人們壓她的手、壓她的腳，還有一個坐在她身上，有人移動着攝像頭精準拍下孔思斐絕望、驚恐、受辱的神情，趙美美坐在沙發另一邊大笑，一屋子荒唐。

【操操操，氣死我了，警察怎麽還不來？】

女孩的衣服被撕了一片，直播間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他們跟着孔思斐一起絕望一起恐懼。

“嘭”的一聲，房間的們被一腳踢開。

武警在這一刻來了，他們猶如天降天使一般沖進了房間。直播間裏瞬間歡呼起來，他們看見那幾男人懵逼的臉從茫然慢慢變成了驚恐，壞女人的神情也從驚恐變成了絕望。

而孔思斐從極度的恐懼中，看見了跟在武警身後進來的羅沫，那一刻，她嚎啕大哭。

“我好怕！！！”

羅沫上前抱住她，在她耳邊一遍一遍說：“你沒事了，從今以後，都不會有事了。”

所有人都在激動地刷着禮物，彈幕一致都是【警察哥哥nb】

【警察哥哥nb】

【警察哥哥nb】

【警察哥哥nb】

【警察哥哥nb】

高琳琳看着面前整齊劃一的彈幕，在看着那個在最後關頭帶着武警趕到的小姐姐，心裏激情澎湃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的淚水順着臉頰滴落，僅僅只是在看直播間都感覺到恐懼壓抑，親歷這件事情的人該有多絕望？

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不判死刑——不足以平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