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是一女的,為啥就那麽仇恨幼齡的女娃呢?就說杜榆她奶吧,也是重男輕女,可是也沒有這個老妖婆這麽明顯,也不會虐、待幼童,她們家簡直不把孫女當人看。

為啥荷花要逃離那個家,還不是被逼急了?

這老妖婆太可恨了,這種人,你還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得罪她,不然她肯定要賴着你,得背後給她絆一跤才對。

嘴巴那麽臭,讓你踩狗屎才對!

“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哥準頭好的很!”二丫恨不得拍胸脯,她早就想要讓這老妖婆出醜了。

“千萬不要讓人發現了,不然麻煩就來了!”杜榆提醒了又提醒!

二丫道:“肯定不讓人發現了,反正我家和那老妖婆家隔得近,晚上那老妖婆喜歡起來看有沒有人偷她家的東西,準能中招!”也是因為住的近,所以上次那老妖婆才發現了她爹給她買裙子,被攔着給說教了一回。

結果,真的沒有過多久,荷花的奶奶說是半夜的時候,中了邪,爬到雞窩裏數雞,但是不知道為啥,身上竟然被淋了一身的尿。

弄得滿身都是那種騷味,半夜裏都開罵了!

“哈哈,笑死我了,還叫她半夜不好好睡覺,活該!”二丫笑的前合後仰的,那尿是她哥專門放在那雞窩上面的,只要這老妖婆晚上去雞窩那邊數雞,就會碰上,然後兜頭就是一下子。

還是二丫他哥趁着天黑用棍子送到那雞窩上面的,也就是荷花奶奶那個奇葩才會晚上去數雞,據說是生怕別人偷了她的雞,晚上睡不着,才非要數的。

估計她以後晚上不會再去數雞了!杜榆卻搖頭,“我看她是不數雞了,可是會把雞給抱到屋裏去!”這都有人在雞窩邊上算計她了,要偷走她家的雞還不是輕而易舉?那荷花奶奶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要不半夜罵的那麽響亮?

“嘿嘿,我看也是!”二丫因為整了這荷花奶奶一次,爽的很,不過杜榆再三跟她說,這事兒一點兒也不能洩露出去,不然不僅他們兩個完蛋了,就是家裏,也要被荷花奶奶給訛上了,她就是個滾刀肉,非要讓他們賠償不可!

“這個你放心,我和我哥都不會跟任何人說的。”她也怕被荷花奶奶給堵上了,現在荷花奶奶不知道是誰,也就那麽跳腳亂罵,礙不着他們啥事兒。

要是真知道了,是她們背後弄得,那還不堵在門口要賠償啊,那絕對不行的!

杜榆突然嘗到了惡作劇的舒爽之處了,尤其是整這種人品底下的人,那真是,叫倍兒爽!

不過當時她只是讓兜的水啊,二丫哥哥可真夠缺德的,竟然換了那個!看來,也是對荷花奶奶也是怨念頗深。

☆、37 差事沒了

都進入四月底了,還是沒有下雨,杜榆家裏粗糧準備的也夠大家吃大半年的了。

種的菜,因為是他們自己澆的水,出苗率還不錯,不過也沒有往年長得好。

地裏的麥子看情況也是要歉收了,雖然是耐寒作物,可是春天的時候,沒有吸足水分,結的麥粒還沒有往年的一般大。

“難那!”老把式們都在嘆氣,這收成不好,很多人家都要餓肚子了。

盡管那麥子不好,可是也得收回來,少一點總比顆粒無收要好吧。

杜榆也下地撿麥穗,端午節也快到了,家裏也腌了鹹雞蛋,沒有鴨蛋,天氣越來越熱,杜榆帶的是草帽,免得被曬脫皮,大家也不是天天愁眉苦臉,就是這收獲的季節,也都還能開開玩笑。

他們家這二十幾畝地呢,一畝地如今只能收七八十斤,這還是平均下來的,有幾畝上等田才這樣的。再次感慨這産量的低下,如果不是天旱,上等田也能出産三百來斤,當然這是麥子,換了是稻谷,也還有五百來斤的收成。

現在加上天旱,就這麽點收成,簡直是,這還要上交到官府去。

“咱們這都要交給縣衙裏去?”杜榆真是覺得不值,一大家子忙了大半年,還施肥挑水,結果竟然是全部要上交?那麽說,他們就是免費給公家幹了大半年了?

這都是什麽破規矩啊。難道就沒有減免的惠民政策?眼看着都要遭災了,還要按照以前的收?

以前家裏還能留一半的糧食,如今呢,這收成就減了一半,那朝廷要的,不能不給,只能是各家承受損失。

不給?您說笑了,人家衙門的差役可不是吃幹飯的,你反抗,糧食人家也能從你家奪過來,而且你本人也會因此而深陷大牢。

這邊可不跟你講個什麽道理。鐵鏈子上身,一家之主給你抓進去,讓你全家沒有活路。

杜榆家商量的是,看着這個天兒和情況,糧食是一天比一天貴了,他們家就用錢來抵吧。好在這交錢不會因為糧食的價格而變高,這是唯一的讓人欣慰的地方。

于是本來準備留着給杜有德娶親的錢,就用來交公家的稅了。好歹把糧食留了下來。

“啥時候,糧食都是最要緊的,錢到了那緊要關頭,也不能吃,咱們留着糧食,也不會壞。”齊氏這樣說。

端午節因為這個,都沒有往年過的好,而端午節過後,杜有忠竟然被東家給辭退了!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要知道如今大家心裏不慌,就是因為杜有忠還有個差事,每個月也有二兩銀子,對齊氏來說,那就是定海神針,可是這一下子,定海神針沒有了,大兒子竟然被辭退了!

這無疑跟天塌下來一樣!“有忠啊,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你不是一直幹得好好的嗎?為啥把你辭退了啊,你沒有跟你們東家好好說說?咱們說說好話不成?”齊氏急的團團轉。

杜老爺子忙呵斥道:“老大這風塵仆仆的回來,你不問他餓了沒有,就逮着他問這個,難道這被辭退,是他樂意的嗎?他心裏也難受,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你以為我樂意這樣啊,家裏這麽多人,都要靠着他的月銀,一下子家裏的進項沒有了,天又大旱,咱們以後可咋過?你說,你只會讀書,咱家裏以後咋辦?”齊氏恨不得都哭出來了,這天災還沒有過去,人禍又來了。

杜有賢忙道:“娘,我們這邊賣豆腐也能有錢的。”

“你那才多大一點兒?一邊去!”齊氏問杜有忠,“你給我說清楚,你那東家憑啥要辭退了你?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樣幹,他就是不地道!”

今年處處不順,大兒子那麽好的事兒就沒有了,還是這要緊的時候。

杜有忠苦笑道:“東家要回老家,店裏已經被旁人盤了去,用的是自家的帳房。我們這些人一個也沒有留。”

“你那東家幹的好好的,為啥要回老家啊,這個天殺的,這不是害人嗎?”齊氏聽了罵道。

杜老爺子聽着不像話,說道:“老大這事兒,也不是他想的,回來就回來,咱們不是都準備的足足的嗎?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你這樣咋咋呼呼的,老大就能重新去幹活兒去了?”

齊氏好歹是稍微冷靜下來了,知道自己就是罵破天,大兒子的差事也要不回來了,人家直接換了東家了。帳房當然是用自家的好。

可是一想到家裏以後少了那二兩銀子,齊氏這心裏都是在滴血,手頭上的錢越老越少,交了這次的雜稅以後,就沒有多少了。另外村裏人知道有忠沒有了鎮上的差事,回來了,還不得笑話他們那。

“我爹是有本事的,就是不當帳房,以後也能賺大錢!”杜榆見不得大家都跟天塌下來一樣,他爹為大家做了這麽多年的貢獻,現在休息休息又咋了?

她爹常年在鎮上,和他們姊妹幾個一年到頭都團聚不到幾天,現在回來了,杜榆覺得挺好,她能和爹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了!

閨女看好自己,杜有忠很高興,對大家說道:“現在辭退了,也是好的,今年大旱,稻谷都種不起來,布店買布的也比往年少很多,收益沒有往年的好,東家就是不把店給盤出去,店裏的人也要裁的,如今這樣回來,也比被人趕出來要好。娘,你放心,我是長子,一定會給大家做好榜樣,不會讓你和爹吃苦的。”

齊氏道:“行了,娘也不說了,只是一開始被吓着了。老大,你先吃點飯,咱們家,好歹比別人家多了些糧食,至于以後的事兒,以後慢慢商量,我就不信了,老天爺是要滅了我們!”

杜有德和杜有全也覺得大哥回來就回來了,完全沒有大哥這沒有差事了,以後家裏怎麽辦的意思。

大不了就還是種田好了,難道每次都要靠大哥才成?大哥也是有兒有女的人了,這麽多年,也夠辛苦了。

杜有忠的東西都送了回來,他對胡氏說道:“鎮上的糧店,糧食漲了有三成了,我看還要漲,咱們家的糧食準備夠了沒有?”

胡氏邊給丈夫捏肩,邊說道:“能夠吃大半年的了,這次收的麥子也留着,用錢交了稅,這一年省着點,是不用操心了。你也別擔心,我這裏還有點私房錢,咱們拿出來,絕對不會讓大家餓着。”

老婆明事理,杜有忠很是欣慰,要是娶個老婆,死不講理的,他真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對老婆還是知無不言的,所以胡氏知道了,那接手丈夫布店的人家,竟然是秦家!

秦家和柳兒,這裏面有沒有關系?胡氏把自己的疑問給問了出來。不會是那小丫頭搞的鬼吧,但是外面的事兒,她一個丫頭也插不上嘴啊,何況,她只是個下人,哪裏能管得着主人家的事兒?

不過要真的是這杜柳搞的鬼,想把她大伯的差事弄沒有了,這丫頭可真夠黑心的。

杜有忠搖搖頭,“東家看着這邊要天災了,店肯定經營不下去了,所以直接就想着賣了,至于賣給誰,那當然是誰出價好就給誰,秦家拿下這個店,是為了開糧店的,所以不在乎這個。”

他們那個布店,地段很好,如今糧食歉收,随便從外面調來糧食來賣,那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秦家自然不會放過。

至于柳兒那丫頭,從中搞鬼,她還沒有那個本事。就算是她無意中救了那邊的小少爺一次,也不會影響到秦家做生意。

“我猜也是這樣,她要是真的插的上手,那還成精了呢。有忠,這幾天,你就在家裏歇着吧,也沒有啥事兒。”

杜有忠笑道:“我這麽大的人了,還怕別人笑話我啊。沒啥事兒,大男人家,這點兒事兒都扛不住,還算個男人?

再說你家男人我也不是因為做錯了事兒,被趕回來的,說不定,我這一發奮,去考個功名回來呢。”杜有忠跟着自己的爹讀的書最多,比底下的幾個弟弟都強,杜老爺子以前也是要把他重點培養的,雖然他後來為了家裏的生計去當了帳房。但是這讀過的書卻不會丢了忘了。

“去你的,你要是能考上,我巴不得呢,我也想當當秀才娘子的瘾呢。”這個時候,家裏哪裏有銀子給他打點考試啊,丈夫這麽說,無非就是安他的心罷了。

這村裏人嘴巴本來就長,知道了丈夫的事兒,肯定要嚼舌根子一陣子。

“不會吧,現在大家都愁這糧食沒得吃呢,還會說我爹的閑話?”杜榆覺得那是吃飽了撐的才會做的事兒,如今都連吃都是問題了,說人家的閑話,那不是扯淡嗎?

杜二郎卻道:“只要嘴巴在,就有說閑話的,肯定要說我爹倒黴了。”

“他們會說,我們不也會說?不是有人在咱們這裏提水嗎,咱們說的,他們不就傳出去了?”杜榆說道。

杜大郎對弟弟妹妹道:“咱爹不在乎這個,沒事兒。”他倒是覺得自己擔子重了些,畢竟他是長子。

随後,楊柳村的人漸漸的都知道了杜有忠鎮上的事兒沒有了,還是很多人問原因,有從他們這裏知道的,也有猜測的。

當然,說難聽話的也有,不過誰也不敢當着他們杜家人的面來說,畢竟齊氏的戰鬥力那是杠杠的,況且,杜有忠這種情況屬于意外,不是幹錯事兒被人趕出去的。

還有人覺得杜老爺子家裏挺倒黴的,這過年的時候,回來了一個和離的姑奶奶,現在最有本事的杜有忠也沒有了差事。人的運氣啊,真是說不好。

☆、38 紅薯尖

“呸!你得意個啥。你大兒子的差事都沒有了,以後你也跟我們一樣是土裏刨的了,你尾巴還翹那麽高,以後你那兩小兒子都娶不到媳婦!”荷花奶奶這又和齊氏對上了,主要是這荷花奶奶也想跟別人一樣,到這杜家來提水,齊氏直接給趕出去了,連進都不讓進。

開玩笑,要是讓這個玩意兒進來了,她杜家還有沒有氣節了?

這老東西說的那些話,打量她不知道?背地裏暗算他們,還想占自家的便宜,沒門!

齊氏聽了這些話反而不發怒了,而是笑着說:“我大兒子就是再沒有差事,還不是有死不要臉的人到我們這裏占便宜?

我家裏房子多,兒子多,孫子也多,我過的不知道多舒服,有些人那,就只會冒酸水,可惜要啥啥沒有。一個驢臉,不會講人話!可別進我這門,髒了我的地兒!”

荷花奶奶氣得要打齊氏,齊氏也不甘示弱,卷起了袖子就要開打,“我還就不信了,這在老娘的門口,就想打老娘了,咱們試試看,老娘的兒子和孫子可都在呢,你再給我這樣看看!”

“這都是咋了?”旁邊來了幾個相熟的人。荷花奶奶像是找到了可以幫她的人,直接就拉着其中的一個人要告狀,“這女人太霸道了,不讓我進去挑水!那水又不是要錢的,憑啥我不能去挑?”

齊氏冷笑,不過有人給她出頭,就是被荷花奶奶拉住的一個人,叫桂花嫂子的人就說道:“嬸子,我沒有聽錯吧,您這話說錯了吧,那水井是杜二嬸自家的,是她家的私人物件,她想給誰用就給誰用,相反的,她不想給誰用就不給誰用,您這話說的,我們都吓了一跳,還以為這水井是咱們村裏共用的呢。您要是想提水,直接去村口提不就得了,到這邊提幹啥?”

荷花奶奶被噎住了,旁邊的人都也贊成桂花嫂子的話,目前情況對荷花奶奶很不利。

“哼,你們這些人,都是勢利眼,不就是你們平常在這邊提水嗎,我老婆子不和你們說!”荷花奶奶提着水桶就要走,被人給拽住了,“嬸子,您可要把話說清楚了,咱可都知道,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啥叫我們是勢利眼?要說勢利眼,我看您老人家才是吧。”

非要逮着這荷花奶奶說清楚,荷花奶奶只能使出渾身解數給掙脫走了,跑得不見蹤影,一點兒也不像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這老婆子,還真是倚老賣老了,她家的孫女都快被她賣光了,現在還想過來占別人的便宜。”這得臉皮多厚啊,這婆子跟劉氏說了杜家這邊的壞話,齊氏都知道了,她還敢過來提水,真是腦殼被殼壞了吧。

到這邊還跟那水井是公家的一樣,有沒有搞錯?

人家老杜家花了錢打出來的水井,給你提,那是情分,不給你用,那人家絕對沒有錯,這老婆子還說出那麽難聽的話!

齊氏對這幾個人說道:“今兒可真是多謝你們幾個了,不然我這口水都要幹了。”

桂花嫂子忙笑着說道:“二嬸,這有啥啊,咱們這街坊四鄰的,傅家老太婆住的那麽遠,也跑過來占便宜,我們看不慣這種人呢。”

“您盡管放心,以後這老婆子要是再來鬧事兒,我們絕對會站在您這邊的。”

“那我就提前多謝了!”齊氏也不含糊。

“哪裏用得着謝?這是我們該做的嘛。”

齊氏覺得那傅老婆子是沒事兒找事兒,打量她好欺負,門都沒有!

這傅老婆子和那劉氏暗地裏說了自己多少難聽的話,都傳到她耳朵裏了,還想到自家裏來提水,她做夢!

“地裏的野菜我看也越來越少了,天兒可真熱!”高氏和胡氏回來,他們去地裏翻那紅薯秧子了,紅薯長到一定的程度,把秧子翻一翻,可以增高産量。

“娘,我要的紅薯尖和紅薯莖弄來了沒有?”杜榆從廚房裏出來,剛才奶奶英勇的吵架,她沒有出來,不然一下子炮灰了,就劃不來了。

“哪能忘了這個?你這丫頭,要這幹啥?”這不都是豬吃的玩意兒嗎?他們又沒有養豬。

以前養豬,會把紅薯葉子切碎了,給豬吃,現在眼看着就要浪費了。

“當然是炒菜吃了!”杜榆說道,這紅薯尖,也就是最嫩的紅薯葉,用油清炒了,那味道真的很好吃,在現代的時候,一盤菜賣的還挺貴的。

至于紅薯莖,把外面的一層皮給撕了,切成斷,和辣椒炒,或者是清炒,味道都不錯。

鑒于野菜沒有了,菜地裏的菜長得是歪瓜裂棗的,杜榆又聽娘他們抱怨說,那紅薯葉子都浪費了,所以就想到了這個。

“豬吃的東西,人吃了那不是苦的?”他們可從來都沒有吃過這玩意兒。

紅薯不就是吃這地下的紅薯嗎?上頭的葉子竿子,都是沒得用的,只能喂豬的。

“咋不能吃?野菜豬也吃,人還不是吃了?”杜榆雖然覺得這個比方不怎麽好聽,可是沒有辦法啊,不拿實例做證,大家是不聽自己的。

杜有忠就說道:“榆兒說的很有道理,就讓她試試吧。”

齊氏聽了忙道:“可別讓這小祖宗炒菜!你說了,讓你娘和三嬸做。”

齊氏是怕這小丫頭浪費油,上次,這小丫頭說要學做菜,一下子弄了那麽多的油,菜是好吃了,可是把齊氏給心疼的,恨不得把這丫頭給臭罵一頓。

那好吧,杜榆有些無奈,這東西油少了,味道還可以吧,不會苦吧,她都忘了自家的奶奶用油那是摳門的很。

不過想到自家一畝地才弄了那麽幾十斤的油,又理解奶奶的做法了。

其實這紅薯尖真的很好吃,只要油鹽爆炒就可,那紅薯莖,用熱水過一遍水,再炒一下,味道不要太好!

這天,胡氏在杜榆的‘指點’下,做了好大一盤子的紅薯尖和紅薯莖。

大家最開始還沒有人動,還是杜榆的爹先動了,自家老爹真是給力,每次都支持自己,杜榆在心裏給自家老爹發了好多大紅花。

“味道很不錯!”杜有忠又夾了一筷子辣椒炒紅薯莖,“這個味道更好!”他喜歡吃辣的東西,這個東西脆脆的,配着辣椒,果然下飯。

其他的人聽杜有忠這麽說,都去下筷子,杜有全喜歡那紅薯尖,“這個好吃,真好吃!沒想到豬吃的比咱們人吃的還要好啊,難怪長那麽肥!”

這話說的,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齊氏還是有些擔心,這吃了晚上不會拉肚子吧,畢竟這豬的腸胃比人的粗多了,不過要真的沒有事兒,以後這不就多了一道菜了,剛好菜園子裏的菜長得不好,能填這個坑。

齊氏想了想,問杜榆,“你這丫頭,怎麽知道這兩樣能吃?”

杜榆說道:“我瞎想的,奶不是說今年沒有養豬,那紅薯葉子都浪費了嗎?我就想咱們是不是可以試着吃一吃?反正豬吃了都沒有事兒。咱們吃了應該沒有事兒吧。”

“倒是也是,當初賣餓的時候,連土和樹皮都吃過,這玩意兒比那土和樹皮要好多了。”

齊氏覺得這孫女琢磨這個,也是好的,給大家解決了一個吃飯的問題,要是今晚上大家都沒有事兒,飯桌上也多了一兩道菜了。

“以後還想到啥能吃的,都告訴奶,咱們多找幾樣。”齊氏倒是不懷疑自己的孫女,這人要想吃的,啥東西想不出來,不過是豬吃的紅薯葉子,專門找嫩的地方讓人吃,也是因為人的腸胃比豬要弱一些。要不怎麽是紅薯葉子的尖尖呢。

還有那紅薯莖,也是最嫩的地方,還去了一層皮。

要是自家家裏再富一些,這小丫頭片子說不定就成了一個吃貨了,這麽能想的。

杜榆決定要多學字,多看書,以後類似的問題,就可以來一句,俺從書上看到滴,差點就露餡了,不容易啊,感謝豬!

“洋芋葉子也應該能吃吧。”齊氏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杜榆真心要給自家奶打敗了。又是自家爹,“這洋芋葉子摘了不就死了?”洋芋葉子可不跟紅薯葉子一樣,就算是掐了一些,都沒有事兒的。真心傷不起啊。

“對啊,那就不能那個掐了吃了。”開玩笑,葉子和洋芋哪個更重要,當然是洋芋,齊氏才不會為了吃洋芋葉子,而讓下面結不成洋芋呢。

第二天大家都沒有事兒,齊氏就決定了,以後多吃這紅薯尖和紅薯莖。好歹是盤菜嘛,以前咋就沒有想到呢,完全是浪費嘛,都讓豬給吃了。

☆、39 種田忙

到了種稻谷的時候,雖然天氣還是幹,可是只要河裏的水沒有幹,就得種。

“不管咋樣,種了就有收成,不種就啥都沒有!”這是楊柳村的種田人家的心聲。

麥子已經沒有了,再不種稻谷,那真是要餓死人了。

“好消息,好消息!縣衙裏已經貼了告示,今年秋天的稅收全免了!”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讓楊柳村一下子就沸騰了!

田稅全免!這絕對是個福音!要知道收麥子的時候,糧食都全交上去了,家裏沒有糧食,這要是收稻谷的時候,還要繼續交稅,就憑着這個天氣,絕對沒有人承受的起,說不定很多人都不樂意種了,因為種子都買不起,更不用說,種了收成不好,到時候還是全部給了公家,與其這樣,還不如不種,去外地逃荒去。

“真的假的?別說的是假的吧。”有人不相信有這樣的好事兒。

但是等裏正秦德才在大柳樹下跟大家夥兒都通知了,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的,于是很多人都沸騰了,覺得生活又有了指望,哪怕就是幹得再狠,也要把稻子種上。

靠天吃飯真不容易,村邊的河流也成了小溪了。

“這下子能緩口氣了。咱家也該把稻谷都種上了。”齊氏對大家夥兒說道。

不過因為水太少,溝渠的水要輪到放,很多人家都是一晚上守着,不然就要被人偷水。

“不行了,咱們就去挑水。”這是最後大家商量的辦法,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想一想吧,那麽十幾畝地,全靠人工挑水,得要花多大的力氣,可是不挑水,這水稻就長不起來。

杜家人都天天又忙又累。當然,晚上也輪着去守着溝渠,有機會就要從溝渠裏放水,雖然很細小,總也能省不少力氣。

因為老天爺不下雨,老人們覺得是得罪了龍神,所以龍神才不給大家降雨,這就有人要請龍神了。

鎮上的一些富戶倒是不在乎這個請龍神的錢,覺得是個出名的機會,所以這才沒有分攤到每家每戶,不然真的是雪上加霜。

可是杜榆都看過好幾次請龍神了,這雨也沒有下來。還是旱的不行。

通過這次減免田稅,杜榆第一次發現,這個朝廷還是不錯的,要求不能太高,不然失望會很大。

讓人喘口氣,做到這一點,就很不錯了。

杜榆家已經商量了,稻子比去年種的少了一大半,因為實在是水太少,這讓人去田裏挑水,也是一個大工程,還不如剩下一般的地種些耐幹旱的莊稼。比如玉米,比如高粱。

地裏的土先澆了一遍水,然後用鋤頭給鋤了一遍,土坷垃都敲碎,杜榆家開始種苞谷和高粱了。

玉米種子經過了一晚上的浸泡,第二天杜榆他們都下了地裏,男人們在前面刨坑,女人和小娃子在後面放種子。一般一個坑裏放兩到三粒種子,這是為了防止有的種子不出苗。

杜榆拿着半個葫蘆瓢,裏面裝的是玉米種子,跟在四叔後面,大郎是跟着五叔,二郎跟着齊氏和杜老爺子,杜老爺子幹農活兒真的不成樣子,也得虧齊氏是個能幹的,不然那,這只能喝西北風。

終于忙完了這片田,這種的都是希望,玉米産量大,雖然沒有大米好吃,可是省了大家挑水的功夫。

杜榆一通忙下來,覺得自己的腰和腿都已經酸疼酸疼的。勞動真是鍛煉人啊,不過這樣勞動,不會長不高吧,成了矮子就不好了。

他們家這次種玉米和高粱都用了六天的時間,種下了,還要再挑水澆一遍地。

河水成了小溪流,不過比從水井裏提出來也方便。

杜有忠和杜有賢是大勞力,別看杜有忠農活做的不多,可是做起來也不含糊。

“娘,這水也不多了,為啥不都種上玉米和高粱啊,幹啥還要種水稻?”杜榆很不解。

地裏都要看着要幹裂開了,水稻還種了幹啥?完全沒有必要。

“養田!種水稻的田,都種了玉米和高粱,下一季就不好種水稻了,種了産量也不高。到時候成了旱田,多不劃算。”大家往年主要是種水稻,總不能只顧今年,以後都不管了。所以哪怕是天氣幹旱,也要把田給養着,好在今年不要人交田稅,也不算損失太大。

莊戶人家對地看得可是很重,就說當初杜榆的二叔分出去,說到田産的時候,也是分了水田和旱田的。

水田主要就是種稻谷的,改成種旱地的東西,這以後地變成旱地了,那就不好了,所以還是得種上稻谷。

杜榆算是明白了。那七八畝的水稻田,看來是要花大力氣了,而且家裏人種的時候,都是選的靠近那河比較近的地方,也是為了放水方便。

地裏的莊稼活告一段落,大家都累的不行,就是杜榆,也覺得自己變黑了,成了一個小黑妞。

農忙的時候,村裏很少有還在玩耍的小娃子,大家都是從小就開始幹農活的,就連玉芬也不例外。

家裏沒有香胰子,洗臉完全是用水洗幹淨,杜榆很是懷念現代的香皂和洗面奶,好在她如今還是小朋友一枚,皮膚粉嫩,只是想着,到時候到哪裏弄一些皂莢回來,好歹也是有泡沫是吧。

這邊也有賣澡豆的,就是專門洗臉和洗澡的,可是杜家人多,齊氏覺得買了完全是浪費錢,又不是新娘子,幹啥要打扮的那麽好看?

所以杜榆為了把臉給洗幹淨,那是每次洗的時候,都要洗好幾遍,還不能讓奶奶知道了,免得說她浪費水。

從打了水井後,齊氏也沒有那麽嚴格的要求了,還給杜榆說了,讓她用竈門下面的灰洗手,這草木灰也是用來洗衣服的,皂莢樹也不是那麽好找的。

杜有忠要去山上去,杜榆聽了也想去,杜大郎和杜二郎更不用說,絕對是興致勃勃,杜有忠疼女兒,所以要把杜榆一起帶過去,杜榆高興壞了,這前一段時間,天天的在地裏幹活兒,她也覺得累,覺得無聊啊。

“她一個丫頭片子,跟着上山,還要你們看着,不許去!”齊氏發話了。杜榆的臉垮下來了,這家裏奶奶就是大家長。

杜有忠忙笑着說道:“娘,沒事兒,大郎也能看着,我就帶着榆兒一起去吧。”

“是啊,娘,不是還有我也跟着嗎?”杜有全也幫忙說道。

“你們一個二個都慣着她,小姑娘家,不學學針線,天天撒丫子往外面跑,得了去吧去吧。”齊氏擺擺手。

“奶,我去山上,也能采菇子,還有摘野果子。”杜榆覺得自己去了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

“都朝山上趕,哪兒還有留給你采的喲。跟着去,別拖後腿就成。”齊氏也不想不給大兒子面子,大兒子從鎮上回來,心裏肯定也不舒坦,這農忙的時候,還不覺得,一下子閑下來了,齊氏也不希望大兒子胡思亂想。

所以杜榆就跟着爹,五叔,還要大哥二哥一起去山上去了。

離村子近的山邊就不用考慮了,山上有的東西都被人給采光了。什麽山菇,什麽野果子,都不見了蹤影。

太深的山裏也不敢去,聽說那邊有狼,他們也不是獵人,杜榆他們運氣還不錯,竟然還真的碰到了沒有被人采的野山菇,雖然不多,但是總比沒有強。

然後,然後再走,杜榆碰到了這個地方叫做楊桃的一種野果子,其實是野猕猴桃,大郎和二郎都高興壞了,這動心現在是硬的,可是放在壇子裏十來天就軟了,那時候拿出來吃,很是美味。

沒想到天氣大旱,這山裏還能有這些東西,不簡單那。

好運氣也就到了這裏,剩下的他們再也沒有碰到驚喜,杜有忠和杜有全主要是要弄柴火的,已經砍了兩大捆,用稻草編的草繩給綁了起來。

“走咯,這就回去吧,以後有空了爹再帶你們來。”杜有忠說道。

杜大郎也撿了一捆幹柴,看着大郎這瘦胳膊瘦腿的,杜榆和二郎就幫着一起拖柴火。

“爹,那是不是野雞?”杜榆眼尖,看見有動靜,那顏色那麽鮮豔,不是野雞是啥?

杜有全和杜二郎早就把柴火一放,直接朝那邊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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