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的祖墳肯定也是要好好修一番的,當時杜有忠中了秀才,也說過這個事兒,可是後來卻是因為要去書院教書,杜有忠不在場,所以就沒有特別的休整,這次杜有忠中了舉人了,留在家裏的時間也多,且還修了房子,所以這墳也一起給砌了一番。

張氏雖然酸溜溜的,因為畢竟按照排行來說,他們這一房才算是長房,按說修墳也是他們家的事兒,可惜現在被二房給搶了風光了。

又覺得這祖墳只保佑二房的人升官發財,一點兒也不關照他們大房,心裏就很生氣。

可是真要她拿出錢來修墳,她絕對是不樂意的,所以還是二房這邊給修了。

隐隐的,這群人中間,就是杜有忠走在前面了,杜老爺子和杜大爺因為是長輩,稍微靠前一些,不過杜滿倉和杜豐收都是跟在後面,畢竟杜有忠現在是舉人老爺。

兩個人心裏都有些複雜,以前杜滿倉是長房長孫,很是得了祖父和祖母的喜歡和看重,只是幾十年過去,境況不如人,什麽都比不上人家了!

三十上墳,倒是沒有說女眷不能去,所以杜榆他們也是跟在後面一起上山的。

杜柳和杜桃也都過來了,不過杜柳看大爺家的幾個堂姊妹都圍着杜榆轉,這心裏可不好受了。

杜柳現在十二歲,明天就是十三歲的年頭,人大了,要說她後悔沒有,肯定是後悔的,眼看着這邊越過越好,而且大伯還成了舉人,就是秦員外家裏那邊,也都有些巴結這邊的意思,這還是她小姨跟她說的。

那麽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不全都是一場笑話嗎?

她巴上秦家,秦家現在想要巴結杜榆家。聽聽,這是多麽大的一個笑話啊。

她本來是杜舉人的親侄女兒,多好聽的名頭,但是卻因為早早的分家分出去了,一點兒光還占不了!

看那杜榆,以前就是自己的小指頭都比不上,現在呢,穿着上好的綢緞料子,頭上的珠花也比自己的好看,比自己的貴,而且人家現在是舉人的親女兒。

她就是拍馬也趕不上了!杜柳心裏這個恨那,恨得不知道該恨誰了,只覺得老天爺不公平,她那麽努力的,可是還是比不上人家。

而且老天爺還喜歡和她開玩笑,好的東西都是她不要了,才出現。

杜榆被大爺家的幾個堂姐和堂妹圍着,說的都是好聽的話,只是微笑,突然發現後面有個很不舒服的目光盯着自己,扭頭一看,是杜柳。

那杜柳見杜榆望過來了,忙低下了頭。

杜榆也沒有多理會,有些人就是喜歡腦補很多東西,比如別人都對不起她一樣,從來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堂姑杜春兒原本帶着一個女兒,這婚事都很不好找,可是從杜有忠中了舉人後,上門提親的也有好幾戶,張氏挑了一個家境最好的,把女兒再度嫁了出去,她女兒也跟着過去了。

張氏那一段時間還很是揚眉吐氣了一番。當然她是在村裏別人處,在自家奶奶那邊,她肯定不敢了。

她心裏也肯定清楚,杜春兒能找到這麽親事,絕對和杜有忠有關系。

但是在齊氏面前,她才不會承認呢。

大家到了墳前,杜大爺站在了最前面,代表杜家一大家子老老小小說話,說的很激動,主要意思就是老杜家因為有了祖宗的保佑,現在有出息了,有忠這個杜家的子孫,為杜家人争光了,以後誰也不敢瞧不起杜家的人,請祖宗們繼續保佑子孫們,讓杜家更加輝煌。

杜大爺是長子,在自己爹娘的墳上說的都哽咽了,畢竟看到爹娘的墳給打理的這麽好,他做兒子的那是感到高興和欣慰。

“有忠啊,給你爺爺和奶奶先磕一個頭吧。”這是要讓杜有忠第一個祭拜了。

杜有忠可不是長子長孫,所以沒有同意,讓杜滿倉去第一個,他才随後跟着磕了一個。

張氏最開始聽杜大爺說那話的時候,這都有些抖了,畢竟不管怎麽說,她兒子才是長子長孫呢,就算是這有忠有出息了,可是也不能搶了滿倉的位置好不好?

好在有忠還是懂道理的,沒有那樣做,張氏松了一口氣。

杜大爺見他們這樣,不由的誇道:“有忠不愧是舉人老爺,比我這個老頭子要強多了!”

張氏也開口說道:“那還用說,我們有忠那時候不知道規矩了?”意思是以後哪怕杜有忠再有本事,也得讓杜滿倉第一個磕頭了。

齊氏聽了冷笑,在公公婆婆的墳前她不想說啥難聽的話,就讓這個張氏逞一回能吧,又不能多長一塊兒肉。

輪到杜榆磕頭的時候,前面都差不多快完了。

這次連四郎和杜櫻都過來了,去年的時候,說他們還小,怕驚着了,今年就一起帶過來了。

分道揚镳後,張氏忙扯着杜大爺說道:“老頭子,你剛才咋就沒有說啊。不是說,要問問要不要

一起團年嗎?多好的機會啊。”剛剛上完墳,又是祭拜了公婆,這感情正濃的時候,咋就不說呢,多好的機會啊。

杜大爺說道:“說啥?我是老大,要是在一起團年,也應該是到我這裏,你準備了嗎?”

張氏忙道:“雖然我們是老大,可是現在有忠不是舉人了嗎?他家那麽多好吃的東西,去了我家,我拿什麽招待人家啊,那不是丢人現眼嗎?”

“你還知道丢人現眼那,自己請不起人家,就要去人家家裏蹭吃蹭喝的,你好意思,我可不好意思,我還要我這張老臉呢。要讓我問一起團年可以,你把團年飯準備好,我這就過去請他們,要是不做,就少說那些話!”

這婆娘,從昨天就開始讓自己去問,還說要趁上墳的機會問,杜大爺也想過,可是到底不合适,所以今天就沒有問。

就知道這老婆子想沒事兒呢,看着人家那邊好吃的多,就想過去嘗嘗鮮,她好意思這樣說,他還不好意思這樣問呢。

張氏氣得說道:“人家肯定不在乎,你這老頭子,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該到現在還是這個樣子。”要張氏說,這也是和二房那邊增進感情的機會,團年那,表示大家還是一家子,尤其是在祭拜過公公婆婆後,死老頭子就是不同意。

她和齊氏那邊關系不好,要不然她就去說了!

“啥叫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別給我想別的有的沒有的,難道二弟那邊過年前,沒有給你送過東西?我看有忠他們做的夠好了,你別不知足!”

到底是杜老爺子的親哥,逢年過節那邊都會送東西過來,要不是張氏以前做的太過分,絕對比現在更要好一些。

杜大爺是個知道滿足的人,可是卻阻止不了自己的老婆天天想些有的沒有的。

團年了,今天杜榆和二郎都被允許喝了一點兒甜酒。這甜酒好像是用果子釀成的,度數一點兒也不高,還甜滋滋的,二郎想要多喝一杯,結果不被允許,說道:“明天我就十二歲了,也是大人了,就讓我多喝一杯呗。我保證不喝醉了,我是男子漢,榆兒就喝一杯,我應該比她喝的多才對。”

齊氏對二郎向來很喜歡,是她孫子呗,從小就長得虎頭虎腦的,聽了他的話,于是笑哈哈的說道:“那就給我們二郎再倒一杯,過年嘛,男子漢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從現在起,把酒量給我鍛煉出來,最好千杯不醉!”

胡氏忙道:“娘,你可別慣着他,以前在書院的時候,有一次他趁人不注意,就多喝了一杯酒,結果直接暈倒了,那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笑死個人了!”

二郎被自家娘給揭了底,也羞得臉紅,大家看了都哈哈大笑,二郎也不纏着要酒喝了。

三十一天大家過的都很開心,修房子的時候,還專門修了一個跟淨房一樣的房間,裏面有兩個大半個人高的木桶,木桶下面有個塞子,用完了水,把塞子一拔開,水就順着下面的一個水溝流走了,很是方便。

杜榆好好的把自己洗了幹淨,不過想着這只有兩個木桶,還是好幾個人洗,啥時候有個單獨屬于自己的木桶呢?

好在杜家一家子都挺愛幹淨,而且前一個人洗完了,要用水沖洗好幾遍,也算是很幹淨的了吧。

三十守夜,杜榆還是堅持到了子夜十分,他們家今年買的鞭炮特別的長,齊氏讓杜有忠去點新年的第一炮,一會兒鞭炮就響了起來,杜榆算了算,大概響了有十來分鐘的樣子,她可是從一開始數的。村子裏其他的人家也開始放起了鞭炮。

二郎和大郎也把準備的煙花拿了出來,跟着幾個叔叔要放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別人得了消息,他們家放煙花的時候,好幾個村裏的半大小子都過來了,看着絢爛的煙花,孩子們都大聲嚷嚷起來。

而且讓杜榆更欣喜的是,今天晚上的星星特別的亮,襯着燃放的煙花,更是格外的美麗,這又是新的一年那!

☆、98 拐?

因為要趕去青陽縣當差,所以杜榆一家子在正月初九就出發了,箱籠也帶了四五個,青陽縣離雲陽縣有一百多裏,趕車需要四五天左右,估計正月十三左右能到。

這次是讓家裏的長工趕車送杜榆一家子的。

長工在去年的時候,已經找好了,給長工住的地方也都改好,半磚半土的地方,比有些人家的屋子還要好一些,而且都是挨着地裏不遠處蓋着的,還專門打了水井,管吃管住,過年的時候,還送給了這些長工每人五斤豬肉,還有錢拿,對那些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這個時候的天還是有些冷的,杜榆躲在馬車裏面都沒有出來,手裏還拿了一個陶瓷的手爐,這東西是楚夫人他們那邊送過來的,小小巧巧的,跟一個蘋果一樣大,拿在手裏,方便又暖和。

四五天的時間,都是白天趕路,晚上在客棧裏歇息,白天都是吃的幹糧,晚上才在客棧裏補充點熱湯熱水的,到處還充滿着年味,不過過年的時候,有的客棧也是開着門的,據說很多店鋪是初五的時候就開張了,還為了準備正月十五元宵節的大買賣,而且初五據說是財神爺的生辰,這一天開張,就會財源滾滾。

所以杜榆他們沒有遇到什麽露宿街頭的事兒,只是路上到底比不上家裏。

好在四五天的時間過的也快,第四天傍晚的時候,就看到了青陽縣的城門樓子,他們從南門進入,趕緊找了個客棧,這下子不用趕路了。

晚上洗好了,就很甜的睡着了。這一天已經是正月十二了。

衙門裏要十五過後才開印,所以他們還需要在這客棧裏住上三天,而且還要在外面過元宵節。

這還是第一次在外面過節呢,杜榆他們的心情,有點小興奮,也有點兒失落。

不過,等從客棧夥計這邊打聽,青陽縣正月十五的時候,這邊晚上熱鬧的很,好玩的好吃的,應有盡有,而且是解了宵禁,也就是說,正月十五的時候,哪怕是晚上子時,也會很熱鬧的。

“人多,會不會有拐子啊。”胡氏擔心的是這個,雖然她女兒今年都十歲了,但是還是小姑娘,萬一被人拐走了,那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客棧夥計笑道:“客官,您問這話呢,我也不知道咋回答好,這世道,哪裏會沒有拐子?我要是說一個拐子也沒有,那就是瞎掰活,但是呢,我們青陽縣呢,縣太爺好啊,那一天,整天都有衙門裏的差役巡邏,另外啊,我們這裏還有水龍隊呢,水龍隊專門負責滅火的,就是怕那天晚上不小心哪裏失火了,呸,瞧我這張嘴,那天肯定啥都平平安安的,只要這小孩兒和大人別走散了,就不會有事兒。”

落單的小孩兒,人家不逮你逮誰?不過,這可是新年過後的頭一遭,縣衙裏肯定更重視,誰也不想到時候出個啥事兒。

聽了客棧夥計說的,大家對正月十五更期待了,雖然不和家裏人在一起過節,但是也不能過的凄凄慘慘的。

到了正月十五中午的時候,客棧的老板,還給在住客棧的客人們,每人加了一個菜,算是跟大家說聲過節好了。這客棧老板還真挺有意思的。

至于晚上,杜榆他們才不吃呢,留着肚子,去街上吃去。

客棧夥計說了,青陽縣元宵節最熱鬧的地方當屬萬象街,取包羅萬象的意思,這名字也是起了有一百多年了,所以萬象街是一個有着一百多年歷史的老街了。

臨街的都是商鋪,而且元宵節晚上,是不讓馬車通過的,只能是步行進入萬象街,那邊還專門空出了一個地方供賣小吃的做生意的。

聽客棧的夥計說,要想在這一點擺小吃攤,得提前去訂好位置呢,不然就沒有你的份兒。

因為那一天真的很賺錢。很多賣小吃的,寧可多花點錢,也要訂一個位置。

不過,賣小吃的,也是經常在縣城做小買賣的,人脈都有一些,端看誰出手快了,要是在萬象街沒有地方了,也可以去別處賣去,只不過別處的生意沒有萬象街好罷了。

杜有忠和胡氏帶着三個孩子,大郎已經不算是孩子了,今年已經十五歲,而且都已經口頭定親了,所以孩子也只能是杜二郎和杜榆。

孩子們大了,胡氏就放心不少。他們步行到萬象街,果然是人已經多了起來。各式各樣的花燈都挂出來,帶着孩子們出門的大人,還有大戶人家的少爺和小姐們,也圍着一群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杜榆他們找了個攤兒各自吃了一碗元宵,元宵又特別管飽,杜榆吃了一碗六個,就已經有些撐了,剛好一會兒逛的時候,消化消化。

“爹,您和娘去逛一逛,我帶着二郎和榆兒去逛吧。”杜大郎提議道。

杜大郎身為長子,已經這麽大了,完全能帶好弟弟妹妹。二郎也是半大的小子了,杜榆也不小了,不再是那種小孩子了。

杜榆心道,大哥你還真是有想法啊,想給爹娘留點空間。

胡氏不想同意,不過杜有忠說道:“那你們去吧,在戌時末(晚二十一點)到太白樓見面,照顧好二郎和榆兒。”

胡氏挺杜有忠這麽說,也不好說別的不同意的話,對三個人說道:“不要落單了,別往角落裏跑。”

三個孩子走了,胡氏還是擔心不已,杜有忠說道:“都該長大了,我們也不能一直看着他們,大郎眼瞅着就要成親了,以後還要一個人去科考,咱們早點放手,也是對他們好。”

胡氏點頭,沒有再說啥了。

三兄妹離開了爹娘,感覺身上就輕松了許多。他們還去幾家店鋪猜了燈謎,一會兒杜榆手裏就有了一盞蓮花燈。

在一個叫金玉滿堂的首飾鋪子門前,也堆了很多人,那邊也是在猜燈謎,猜對了,按照難易程度得到金玉滿堂的首飾的貴重。而且今天人家金玉滿堂還是大酬賓,所有櫃上的首飾,只要買了,就打九折,比平時要便宜許多了。

聽旁邊的人說,這猜燈謎要過五關斬六将,完全猜對了,能得到金玉滿堂的一套紅寶石的頭面。

據說那一套紅寶石的頭面,價值有一百兩呢。對普通老百姓來說,真正是貴的可以的了。

一般猜中一道謎語的,能得到金玉滿堂的一串手串,看看,人家這金玉滿堂可真是會做生意,這就能把自己的首飾給宣傳出去,借助衆人的嘴巴,不過呢,據說金玉滿堂的東家人家不缺那個錢,完全就是為青陽縣的元宵節盛會做貢獻的。

對人家來說,那些彩頭不過是九牛一毛,就是圖個樂和。

杜榆雖然也喜歡那一套紅寶石頭面,但是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耐,所以呢,就是看個熱鬧。

又看圍着的人們都是又緊張又高興的,看別人在猜燈謎,跟自己也才猜一樣,呵呵,真是有意思啊。

“大哥,這裏面說不定有咱爹以後的學生呢。”爹是要當訓導的,專門管教生員,也就是秀才,這麽個出風頭的機會,肯定有秀才過來一展身手的。

杜大郎點頭,“肯定是有,二郎,你要不要試試,猜一次去?”

杜二郎搖頭,“我還是算了吧,這麽多的人,咱們外地人不去争了。哥,我還想去吃東西去,咱們走吧。”二郎對猜燈謎已經沒有了興致,還不如多吃點東西呢,大哥身上帶着錢,二郎就求着大郎。

二哥可是真能吃啊,杜榆笑道:“大哥,我也想吃呢,不如咱們去看看青陽縣有啥咱們那邊沒有的小吃?”

“好!”大郎笑着點頭,三兄妹朝小吃攤出發。

“大哥,大哥,你快看,那是啥?”杜二郎看前面不遠處,有個矮個子正悄呼呼的扛着個麻袋往巷子裏走呢,也不怪他們看見了,而是現在天色更黑了,他們經過這個地方,剛好有個巷子,不仔細看,還真看不着。

可惜杜二郎的眼睛那是一個亮,也是巧合了,就被他看了個正着,最奇怪的是,那矮個子悄呼呼的走了一會兒,卻突然倒在了地上。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呢?

杜大郎忙對杜二郎和杜榆說道:“你們都別瞎動,二郎,前面不遠出有差役,你和榆兒一起去,喊人過來,我在這裏看着。”

“大哥,你一個人在這裏有危險吧,不如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喊人!”管他這邊是啥事兒,還是自家大哥的安全就重要。

“別磨蹭,一會兒的事兒,我在這邊看着,萬一這人是拐子呢,跑了就可惜了,我這樣大的人,人家是不會要的!趕緊跑去!”

杜二郎和杜榆忙跑着去找人,果然在不遠處就看到了兩個捕快,和他們把情況一說,那兩捕快趕緊的也奔了過來,“大哥,我們叫人過來了!”杜二郎和杜榆看大哥安然無恙,心裏踏實了。

那兩捕快手裏握着刀,上前去看,那矮個子果然是已經昏倒在地上,而麻袋裏竟然在動,兩捕快中間的一個趕緊把麻袋給打開了,竟然在裏面發現了一個小男孩,“小公子?”其中的一個捕快很是吃驚!

原來這麻袋裏的人竟然是縣太爺齊大人家的小公子!這縣太爺家的小公子竟然被人綁架了,真正是太膽大包天了!

等縣衙裏的人把杜有忠和胡氏請了過來縣衙的時候,杜榆他們已經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了。

縣令太太齊太太早就哭了一場了,縣太爺齊大人除了感謝杜榆他們三兄妹,還把自己的小兒子給狠狠地責罵了一頓。

☆、99 縣學縣試

但是很快被聞訊趕來的齊大人的娘齊老太太給反罵了一頓,摟着自己的小孫子心肝肉的哭個不停,還罵齊大人的差事辦的不好,讓拐子都拐到自己人身上來了,而且一定要嚴懲那個拐子,讓他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

弄得齊大人尴尬不已,且覺得很丢面子,幸虧杜榆他們三個留在了客房,不然讓他們聽到了,只能是更尴尬!

至于為啥縣太爺的小公子被拐子給捉到了,原來是這位小公子不甘寂寞,偷偷的溜出了縣衙,想看一看這市面上的風景,結果一個落單的小少爺,可不就是被拐子給拐到了,拿麻袋直接給裝了起來。

那個拐子也是點兒背,在運輸過程中,突然就覺得頭昏眼花,直接一頭栽了下去,還給了那小公子做了墊背的。

據後來給這拐子看病的大夫說,這拐子是因為先前吃了不幹淨的東西,然後又在這市面上胡吃亂吃,和他先前吃的東西相克,于是直接食物中毒了,這不又扛了個幾十斤重的人,承受不住,最後可不就倒下來了。

就這個事兒,齊老太太直接說,是她孫子命大福大,不然怎麽就會這樣?

等杜有忠和胡氏過來後,齊大人很是感謝了一番杜有忠,連齊太太也是過來謝過了胡氏。

最後一問,這杜有忠就是上頭介紹過來的縣學的訓導,縣太爺笑道:“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因為這訓導也是屬于縣衙裏的人,而齊太太知道,這一家子都是讀書之人,對杜家就更和善了。

聽說他們一家子還住在客棧,就說道:“客棧那個地方住了多不好,今天就在縣衙歇息一晚上吧,明天我們直接派人把你們的東西拿過來。”

不過好說歹說,杜有忠他們表示,今天晚上都這麽晚了,也不麻煩大家了,還是先到客棧,第二天會直接來縣衙報道的。

齊大人聽了也點頭,齊太太才沒有說什麽了。

從縣衙出來,杜榆他們幾個都忍不住要笑,這拐子可真夠悲催的,竟然因為那樣的原因,被人逮個正着,不過那拐子也是活該,以前肯定也拐賣過人,弄得多少人失去了孩子?

讓多少孩子進入了火坑?

聽說還有人把拐到的孩子剁手跺腳,裝成乞丐行乞呢,這簡直該下十八層地獄去!

“你們幾個,也別笑了,今天這事兒多危險那,要是那拐子突然醒過來,你們幾個,哪裏打得過人家?”胡氏要教訓教訓幾個孩子!

杜二郎忙說道:“不怨大哥和榆兒,是我先看到的,就是覺得好奇怪,咋大半夜的還背着一個大麻袋。”誰知道後來是那樣的呢?

杜大郎也說道:“也不怪二弟,是我沒有帶好他們。”

杜榆也說道:“娘,不怪大哥和二哥,當時,我也覺得沒有啥危險,所以才那樣的。”

胡氏嘆氣,“你們這一個二個,都不怪別人,難道怪我?以後千萬別這麽直沖沖的去了,起碼自己要安全了,才能管別人的事兒,知道了不?”

三兄妹都點頭。杜有忠就不說啥了,第二天,很早,縣衙裏就派人過來,來給杜有忠他們搬東西。

青陽縣的縣學是在縣衙旁邊不遠的一處房子裏,要是隔得太遠,也不方便縣太爺管理啊。

何況,這裏讀書的不光是秀才,還有一些縣上有勢力的人家出錢在裏面讀書的人。

縣學裏有一個教谕,兩個訓導。當然,教谕是總領事的,訓導跟助手差不多的興致。

其實能,能中了秀才,當了生員,這學問都挺紮實了,有些人呢,中了秀才,也不會在縣學裏上學,胡鑫這樣的,是因為雲陽縣的縣學和錦溪書院是一體的,他最開始在錦溪書院讀出來的,所以以後也沒有那個必要再錦溪書院繼續讀。

而青陽縣就沒有什麽出名的書院,一般要麽是私塾,要麽是自家請的人專門教人的。

縣學裏要上學,肯定是不嚴格的,有時候還可以不用來上學,說是管理這些秀才,也只是登記在冊,主要忙碌的是,到時候這些秀才要參加鄉試了,讓人去提醒或者舉行一些類似與模拟考試的考試,來看看這些秀才的水平。

像杜榆的爹,中了秀才,就直接去錦溪書院當先生去了,只是在要去鄉試的時候,縣學裏的教谕才會通知他,該注意的事項和需要領取的憑證等等。

簡單點說,杜有忠目前的工作,就是整理這些秀才的檔案和文章之類的,然後教谕規定的時間內,給這些來上課的秀才講一講課,宣傳宣傳縣衙裏下達的精神文件。

畢竟人家都是有了功名的,強迫也不是什麽好事兒。所以這樣算下來,杜有忠的時間真是充沛了,跟在書院的時候,根本不一樣,不用天天都要上課教書了。

另外,縣裏還有幾名廪生,每個月都可以到縣衙裏領廪米和一定的銀錢,這也需要縣學這邊登記在冊。

不過呢,最忙的時候,應該是縣試的時候,青陽縣下面的學子們,要考秀才,第一關就是到縣裏參加縣試,通過了縣試,才能去州府參加府試。

這縣試的題目,就是教谕,還有訓導,加上縣太爺聯合出出來的。

所以嘛,別看訓導不像教書先生那樣忙碌,但是也有一定的實權。

杜有忠是春天過來的,接着就要開始準備縣試的事兒。這是一年之中的重中之重,不得不重視。

杜榆他們被安排在了離縣學不遠的一個四合院裏,這院子裏不止他們一戶人家,還有另一戶,是另一個訓導的家人,那個訓導名字叫做王學海,也是舉人出身,年紀有四十來歲了,比杜有忠大個幾歲,人家都叫他王先生。

王先生的的妻子和兒女都在這邊,占據了四合院的坐北朝南的正院,這也是沒有辦法争的事兒,誰讓他們是後來的呢?

王學海也是三十幾歲中的舉人,不過人家中了舉人後,還納了一房妾室,也跟在身邊,他妻子給他生了一兒一女,女兒早早的嫁人了,兒子年紀和大郎差不多大,沒有跟在王學海身邊,是跟着王學海的女婿做事兒去了。

王學海的妾室梅氏,才二十來歲,給王學海生了個小兒子,直接住在了四合院的東廂房。

這樣一來,杜榆他們只能住在西廂房了,可是一個妾室住在東廂房,而讓他們住在西廂房,這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到了杜榆他們過來的時候,梅氏都沒有搬。說是孩子還小,搬了容易驚動,請他們體諒體諒。

這就是欺生了。要杜榆來說,也喜歡獨門獨戶的,誰也不樂意跟別人合住在一起。

尤其是這邊還妻妻妾妾的,碰着了也不好,帶着杜有忠他們過來的差役看了這情況,回去就跟齊大人說了,齊大人想了想,說道:“你請幾個人過去,把這一個四合院分成兩個院子,中間砌牆,各分一半,就說是我說的。“

也就是正房分成一半,然後寵院子中間給隔開,成為兩個獨立的院子,這樣誰也影響不了誰,而且砌起來也快,東西廂房都動不了,兩家人可以暫時住在東西廂房了。

要是以前,齊大人是不會管這個雞毛蒜皮的事兒了,可是這不,杜有忠他們救了齊大人的兒子嗎?所以齊大人樂意給杜有忠一家子賣個人情。

況且,王學海也就是跟他妻子住正房,都占了,這也說不過去,所以得分!

等差役帶着人來砌牆的時候,王學海聽說是縣太爺的意思,就沒有說啥了。梅氏有些呆住了,咋是這個樣子呢?

而王學海的妻子趙氏則跟王學海說道:“不是我說那個梅氏,本來你和杜家的那位都是同事,搞好關系最要緊,她死活是站着東廂房不挪動,這不,讓縣太爺生氣了吧。”

你一個小妾住東廂,讓人家舉人老爺住在西廂,你好意思你?

趙氏也是告誡王學海,別把那梅氏寵太狠了,不然老是得罪人,有時候把不能得罪的也得罪了!

王學海倒是沒有咋聽進去,就是在想,這杜有忠是個什麽來頭,怎麽才一過來,縣令大人就要給他撐腰呢?這很不對啊,他得打聽打聽去,原本以為不過是來個訓導,還是才中的舉人,他都沒有放在心上,結果是來了個硬茬?

要說他們縣學,也沒有啥可以争的,就是縣試的時候忙一些,有時候空閑了,他還能去一些高門大戶裏,給他們的子弟講講課,人家也會給自己豐厚的回贈。當然,也會挑生員,好好的教導,等以後真的中了舉了,那就是自己教導的好,也出了名。

另外和縣太爺搞好關系,也是訓導該做的,但是王學海自認為比這杜有忠早在這裏些,肯定比他更受縣太爺看中,但是現在看情況,很不對勁兒啊。

以前另一個訓導比他資格老,他只能當老三,現在來了個新人,難道自己還是要當老三?他很是不服氣啊。

可是要是這杜有忠大有來頭,他也不能就處處針對他不是?

所以要先摸摸這杜有忠的底細,另外,王學海對趙氏說道:“杜家初來乍到的,你去拜訪拜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也伸把手。好歹是要在一起相處的。別把關系弄僵了!”萬一這杜有忠是個大有來頭的,搞好關系很重要!

中間的牆很快就砌起來了,然後原來的大門分成了兩個小門,這樣就是獨立的兩個小院了。坐北朝南的正房是兩間,西廂房是四間,東西完全夠放。

不過杜有忠卻沒有這個閑心管家裏的事兒呢,因為他立馬就要投入到縣學裏的縣試中去了,縣試二月中旬就要開始呢,留給他們的時間,也只有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100 人際關系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胡氏還要帶着杜榆去拜訪教谕的妻子一家子,另外縣令太太,縣丞太太,縣尉太太,等等,這一圈拜下來,腿都能走細了,其實最相關的就是縣太爺,和教谕這兩家子了。

因為縣學和縣衙的其他部門沒有啥關系,關系太親近了反而不好,縣學可是一心一意做學問的地方,你要是到處拉關系,到底是搞學問的呢,還是搞官場的?

青陽縣的教谕名字叫周志高,人稱周教谕,也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她妻子錢氏,連生了三個閨女,就是沒有一個兒子,不過這周教谕卻沒有納妾,和妻子錢氏感情也好。

他們單獨住在離杜榆現在住的地方不遠的一個院子裏。

錢氏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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