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都聽到了(3064)

“我想你之前就得到消息,‘痕夕’的新一輪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沒有副作用,但高層還不放心,他們打算試藥,用人試藥。”

“你說什麽?!”宋至誠一下子側過身來,擡手抓住杜笙的領子,壓低音量,“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我老師,就是親自去執行的那個人。他在有一次喝醉的時候,對我說了這件事。”

“……”

“阿誠,你應該知道這個高層是誰吧?”

“……”

“分管這個項目的,就是你的父親。而這個項目過段時間就要啓動了,它已經經歷了太多風波,經不起再來一個了。阿誠,你要阻止你父親。你知道的,這時候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杜笙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宋至誠的家裏還有第三個人。而宋至誠想要阻止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他的臉色比剛才的更加難看,看着卧室的門,一句話也不說。

杜笙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卻什麽都沒發現。

“阿誠,怎麽了?我剛才說的話,你有沒有聽進去?”

“聽到了。阿笙,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這麽做的。”

“阿誠,我當然相信你。其實這種事,也算普通。”

“普通?”

“對,科技發展到了我們現在這個程度,早已經不把人命當命了,尤其是低賤的人命,那簡直是賤如草芥。你知道,他們選擇的實驗對象是誰嗎?”

“……”

“是貴族格鬥場的孩子們。他們最大的才1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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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格鬥場的孩子宋至誠自然是見過的,前段時間他和方知意就是從那裏出來之後,才遭到別人的追趕,圍堵的。

他想到他第一次看到那些孩子的時候,簡直被吓了一大跳。

那麽臉色蠟黃,顴骨突出,臉頰卻深深地凹了進去,由此顯得眼睛特別大。如果用一個動物來形容,那大概就是猴子。

他們的人生已經這麽悲慘,卻依舊有惡人要把他們推進深淵。而這個惡人就是自己的父親。一時之間,宋至誠陷入了自責愧疚的怪圈中。

他覺得,自己一定要為這些孩子做些什麽,才能不負自己的良心。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阿笙,這件事情,我希望……”

“我知道,畢竟是你的父親。”看杜笙的表情似乎還要說什麽,但他最後什麽都沒說,只是嘆口氣,拍了拍宋至誠的肩膀。

畢竟,有這麽一個父親,也不是他能選擇的,杜笙明白宋至誠的苦,也十分希望他能早日脫離宋時的掌控,不要再和他綁在一起。可是目前看來,似乎不太可能。

“你的壓力也不要太大,如果不行,我們再想辦法。”

“我知道。”宋至誠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他想,大不了再被他打成左耳失聰。

他不怕了,真的不怕了。

送走憂心忡忡的杜笙之後,宋至誠打開房門,卻發現方知意正站在門後。

“我都聽到了。”

“……”

“你打算怎麽做?”

“……”宋至誠不理他,直接繞過他,打算進去,卻被方知意抓住了手臂。

“宋至誠,有什麽事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

“你為什麽就不肯相信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呢?”

“……”

“雖然我……我給你的印象是不太好,但是我對你從來沒有什麽壞心。”

“我相信你,但是,這事和你無關。”

“怎麽和我無關,你剛才不是……喂喂喂!宋至誠!!!”

方知意剛說着,轉頭就看到宋至誠整個人直直地朝前摔去,吓得他心跳都要停了,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把人撈過來,避免了他摔得狗啃泥的悲慘命運。

“喂!!!”方知意把人翻過來一看,卻見宋至誠雙目緊閉,已經失去了意識,再一摸他的額頭,我天!什麽時候又這麽燙了?

宋至誠的溫度是在一瞬間飙升的嗎?這麽神奇。

他趕緊把人半扶半抱地想把人弄到床上讓他躺好,可是一看到床上的一片狼藉還沒整理,就改為把他扶到沙發上,讓他躺平,拿了一塊軟枕給他墊在頭下,當然,腳沒有擡上去,因為他太高了。

方知意把他安頓好之後,就又去了浴室打了一盆熱水出來給他擰了個毛巾放在他額頭上,然後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靜靜地等他醒來,順便欣賞一下他的美色。

宋至誠這一昏并沒有太久,大概半小時後就清醒了過來。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沙發上,方知意坐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疑惑,“我怎麽了?”

“宋處長,你又暈倒了。”方知意這個“又”字加得很重,可以讓人很容易聽出揶揄的意味。

宋至誠聽聞并沒有什麽別的表情,只是擡手拿掉放在他額頭上的毛巾,扶着沙發坐墊坐起來。

“阿誠,你到底怎麽了?動不動就發燒,動不動就暈倒。”

“……”宋至誠這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沒有糾正他叫自己“阿誠”的行為,“沒什麽,老毛病了。”

“老毛病,又是老毛病。我怎麽從來沒見你去看過。還有,我看到你床頭放着一些藥,那些都是什麽?”

“治病的藥。”

“什麽病?”

“頭痛病。”

“你意思是,你經常發燒暈倒,都是因為頭痛。”

“嗯。準确來說,是精神性頭痛。這個毛病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就有了。”

“精神性疼痛?”方知意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覺得有些新奇。

“嗯,就是聽到一些事,會産生生理性地厭惡,從而犯病。就像……”宋至誠盡量找了一個通用性的詞彙,“神經性胃病一樣。”

“我懂了。可是這是為什麽?你以前受過刺激嗎?”

“算是吧。”

“到底怎麽回事?”

“……”宋至誠把手搭在額頭上,半晌後,感覺頭不那麽暈了之後,才緩緩開口,“這事,跟我的父親有關。”

“你的父親?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很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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