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逃離之無頭鬼(六)

這時,早有人按捺不住上前七手八腳地撕開囚衣,那“鬼”被推搡了一番,終于露出真容。

竟是……

“小劉子!!”

死人複活了!!!

所謂無頭鬼,竟是昨晚上“死去”的年輕人小劉子!可如果小劉子沒死,那麽在他家的那具屍體是誰的?他又為什麽要扮作惡鬼并且假死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答案。

因為…他突然臉色發青,渾身僵直,雙手不自覺地向後扭轉着,猶如雞爪。不多時,他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雙目圓睜。

圍觀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這一幕吓了個夠嗆。過了一會兒,終于有一個膽大的上去查看情況。只見他哆哆嗦嗦地伸手去試探他的鼻息,突然,整個人站不穩般的跌坐在地,“死…死了!!!”

一個人,是如何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呢?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慕鶴軒站在外圍,思索着這一系列的事件,眼尖地看到有一個人,正在緩慢地脫離人群。

“站住!”

那個蹑手蹑腳向外移動的身影猛然頓住,雙手握拳,兩腿顫顫。他的頭擡起來,衆人看清了他的臉。

原來是他……

“把他給我抓起來!”

裏正大人發話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就上前來扭住那人的胳膊,将他押了下去。随後,又有幾個人,将小劉子的屍體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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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啊!!!你們為什麽抓我的兒子?!為什麽抓我的兒子?!”

“娘!!我是冤枉的啊娘!”

“是不是冤枉的,押到祠堂再作定奪。”

“我們鎮,絕不容許此等害群之馬!”

“裏正大人說得沒錯!燒死!燒死!”

“沉塘!沉塘!”

還沒有經過審判,就要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了嗎?

“裏正老爺,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祠堂吧?”

此話一出,頓時得到了一衆人的附和,其中包含着那可憐的母親,凄厲的哭嚎。

“穆公子,你覺得如何?老夫想,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還公子你一個清白了。”

“那自然是,裏正大人您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好!好!好!那請吧。”裏正老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慕鶴軒也同樣回請,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心慌的感覺,仿佛此去,會有不一般的危險發生。可是現如今,已經被逼得退無可退了。

最終,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往祠堂而去。

祠堂,可謂是這座小鎮,最為恢弘的建築了。就算是那座宅院,也不能越過它去。

在鎮民們心中,它更是無法逾越的權威。各種大事小事,都要問過祠堂裏頭長老的意見,像這種要拿人問罪的事,自然就更不能幸免了。

慕鶴軒現在站在這座陰森的宅院跟前,有一種不真實感,仿佛它不屬于這座時空。

但更多的是,他覺得自己以前來過這裏。但他獨屬于慕鶴軒的記憶裏,并沒有關于這座宅院的一點一滴,由此看來,這又是這具身體本身殘存的記憶。

那麽,自己附身的這具身體,和這座小鎮,究竟有什麽關系呢?他又為什麽,跟自己長得一樣呢?

難道在世界的不同角落,真的存在兩個如此相像的人嗎?

可既然如此,為什麽小鎮中的人,并沒有認出來?

“穆公子?穆公子?”

“嗯?”被裏正的呼喚拉回思緒的慕鶴軒,穩了穩心神,擡步上了臺階。他想,但願阿行一切安好。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提及他們的另一個計劃——引蛇出洞。

魏景行說,他們既然引出這麽大的一個陰謀,就一定想要達到特定的什麽效果。只要知道了他們的目的,就離真相不遠了。而照目前的趨勢來看,他們只是想拖住慕鶴軒,其真正的短期目标,是自己。

所以當慕鶴軒走出這座宅院之後,他們一定會來抓走自己。

只要跟他們走,就能知道真相。

且不說那邊如何,這會兒,他們已經站在大堂之上了。

方才慌張想要逃走的人,已經被五花大綁綁在柱子上。

人們看着他,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白天,就是他在其他鎮民即将打消對慕鶴軒的疑慮的時候,推波助瀾,重新引起新一輪征讨,也是他,在搜查的時候,跑得最快,并撞倒歇在屋內的病弱公子。現在看來,分明是拉扯之間把人推倒的。

“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裏正老爺!我是冤枉的!”

“冤枉?冤枉你跑什麽啊?”一個老人,佝偻着身子窩在椅子上,他雙手捏着拐杖,正一下一下地點着木制的地板,發出沉悶的聲響,在衆人屏息地屋內,顯得格外令人心驚膽戰。

“三叔公!!您老人家要替我們母子做主啊!!!我兒從小喪父,是被我這個母親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如今他被人這麽冤枉,我這個做娘的!!心裏痛啊!!!”

婦人哭天搶地,将整個身子匍匐在地,頭上的大紅簪花也随之掉落了下來,絲毫不見正午時分那威風的模樣。

如此凄清,卻只換來衆人冰冷的目光。大概是她平日裏的作威作福太過深入人心了吧。實在是,令人同情不起來。

慕鶴軒嘆了一口氣,輕輕開口,“這位大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污蔑于我?”

“誰…誰污蔑你了!”大嬸梗着脖子,将頭扭到一邊,一副十分不屑與之交流的表情。

“呵呵。裏正大人,我想知道,像,他這種情況,族內一般怎麽處置?”慕鶴軒伸出一指放到跟前來,端詳了一會,随後轉了一個圈兒,直指被捆縛的柱子上的人。

“火刑。”

聽到這個答案,大嬸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止不住地顫抖,肥胖的身軀一扭一扭的。

“你們不能這樣!!沒有證據!!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兒做的!!!”

“阿花嬸…沒有證據…被判定有罪啊。族裏的規矩,你都忘了嗎?”

中年婦人聽到這輕飄飄的,帶着憐憫的一句話,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她癱倒在地,再無法分辯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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