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狐傳說
溟剎殿外圍北側,一片詭異的黑樹林,枝丫扭曲交織在一起,樹葉仿佛淬了毒的黑色松針。二十餘米的樹冠之下,彌漫着橙色的濃霧。
“穿過這片林子,就能直達溟剎殿中心位置。”白黎指着眼前這詭異的黑樹林道。
對上鹦鹉懷疑的目光,白黎又接着解釋,“林子裏的霧氣帶有劇毒,裏面還設有幻陣。不過,這對我們來說,只是小意思啦。我以前可是經常走這裏過的。”
“所以,你經常出入魔君的宮殿做什麽?”鹦鹉狐疑地看着他,“你們不是死敵嗎,他能容忍你自由進出他老窩?你該不會又對我們隐瞞了什麽吧?”
白黎讪笑了下,“都是以前的事情啦,誰還沒個年少無知,錯交朋友的時候呢。”
截取一縷橙霧,墨子非潔白的指尖被腐蝕變黑,黑色漸漸蔓延到第二個指關節。熒熒白光一閃,黑色迅速被逼退,直至消失。
“裏面是什麽幻陣?”
白黎賊笑着回道:“嘿嘿,是能勾起人內心深處的欲。”
“你笑得可真猥瑣……”鹦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一看就是深夜被鎖黨節目。”
白黎表示無辜,“是你自己帶了有色眼鏡吧,我說的欲,只是人潛意識裏最想要的東西,不一定就是情情愛愛、卿卿我我那一套啊。”
“切,死狗子。”鹦鹉嫌疑地鄙視了下對方,轉頭立馬星星眼地望着墨子非,“非非,我們是要破陣進去嗎?我要不要吃避毒丸、解毒丹什麽的呀?”
剛剛墨子非試探的時候鹦鹉也瞧見了,在場一人一狐一鳥裏面,可能只有她抵抗不了這種蔓延極快的劇毒了。
今天又是給非非拖後腿了的一天,鹦鹉內心已經開始暴風式哭泣。
“小五,你跟着白黎,他自有辦法。”墨子非說着便拎起鹦鹉,扔給了白黎,自己直接踏入黑樹林。
橙色的濃霧漸漸吞噬他的身影,眨眼的功夫就再也看不見。
“死狗子,非非肯定是嫌棄我了,嘤嘤嘤——”鹦鹉扯着嗓子幹嚎,一邊假哭還一邊用爪子撓白黎頭發。
一不小心爪子勾到了毛茸茸的狐貍耳朵。
“嘶——”白黎猛地耳朵一抖,擰着眉頭,黑着臉将作亂的鹦鹉抓了下來,沖她龇牙威脅,“你再敢叫本大爺死狗子,本大爺就把你扔進橙霧裏去!你要是不乖乖的,哼——”
鹦鹉氣炸,“你敢,我會跟非非告狀的!”
晃了晃手裏的鹦鹉,白黎作勢要扔,故意吓唬她,“反正就是一只不會化形的小妖精,大人能有多在乎你?”
“啊啊——別扔我,我錯了——我叫您狐大爺?”被現實教做人的鹦鹉秒認慫,“狐大仙,求放過——”
認慫來得太快,白黎還有點不敢相信。說實話,他自己都不覺得這個威脅能頂什麽用,難道他還真的敢對命理師大人圈養的小妖精動手不成?就算給他一百個豹子膽,他也不敢吶。
不過既然鹦鹉願意乖乖聽話,他就不深究原因了。把鹦鹉放到自己肩膀上,叮囑道:“橙霧的毒我能免疫,你只要呆在我身邊,就能不被橙霧侵蝕。至于幻陣,我知道怎麽走能夠避開。”
“狐大仙好厲害,還精通陣法呀。”小命要靠對方保着,鹦鹉吹起彩虹屁來毫無壓力。
“哈哈,略有涉獵罷了。”白黎尬笑了一下,天知道他以前修煉的時候最煩的就是學什麽陣法了。對這裏的陣法熟悉,只是他以前走得多了,總結出經驗來了而已。
白黎帶着鹦鹉進入黑樹林,濃郁的橙霧彌漫在周身,屬于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好在白黎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香氣,凡靠近周身一米的橙霧都被化解。
“狐大仙,幻陣很難解嗎?非非為什麽不選擇破陣呢?”鹦鹉站在白黎肩上,好奇地望着周遭死氣沉沉的黑樹。
“這個幻陣是不大好破解,我修為還在渡劫期的時候試過,破不了。但我覺得對命理師大人來說,應該不難。”白黎折斷擋路的樹枝,解釋道。
“那非非為什麽要一個人進去?”
白黎搖搖頭,“不知道,或許是不想打草驚蛇?”
“是這樣嗎,對了,狐大仙,你以前是怎麽跟大魔頭認識的呀?”鹦鹉沒話找話,爪子緊緊勾住白黎的衣服。黑樹林一片死寂,雖然不想承認,但鹦鹉心裏覺得毛毛的,很怕林子裏會忽然跳出個什麽東西來。
“小妖精,窺探別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行為哦。”白黎笑着調侃了一句,伸手安撫性地順了順鹦鹉羽毛,“不過嘛,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我們幻狐一脈的誕生方式跟普通妖修不同。聽說過‘幻狐千年一出’吧?那是因為幻狐不是直接由幻狐生出來的,而幻狐生下的崽子也不一定會是幻狐。”
鹦鹉聽得有點懵,“所以,你媽不是幻狐,那你是誰生的呀?”
“幻狐是白狐的異變種,用現代話說就是,幻狐是普通白狐基因變異後的産物,這種變異還是不可遺傳的。”白黎在宇宙大世界混了十來年,以前在學校附近溜達時聽過一耳朵生物學方面的課程。
“你是普通白狐生的?”
“對。”白黎點點頭,回想起出生時的情景,無奈地笑笑,“一窩的白狐,全是連靈智都沒開的那種。偏巧就出了我這個異類。”
鹦鹉追問,“然後呢?”
白黎嘆氣,一言難盡地道,“唉,我運氣不好,狐貍窩就在溟剎殿內。當年還懵懵懂懂呢,就被人一窩端,送進了魔君老巢。”
“哇哦,大魔頭這麽潮的嗎,還玩養成?”鹦鹉驚嘆。
“草!養你麻皮個成!”白黎跳腳,怒氣沖沖地反駁,“小小年紀,你能別這麽污嗎?!現代養寵物狗、寵物貓的人多得是,謝汾水那個煞筆只是單純把我當寵物狐養而已!”
“我也沒說什麽呀,你這麽大火氣幹啥……”鹦鹉縮了縮腦袋。
她發誓,在白黎解釋之前,她說的“養成”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啊,只是單純字面意思……
“呵,鹦鹉果然就是腦仁小、廢話多。”白黎不解氣地嘲諷。
“你這是人參攻擊,我……”鹦鹉委屈,對上白黎兇狠的目光後,更委屈了。
耳畔倏然傳來一道戲谑的聲音,“我好像聽到小白在喊我的名字呢,小白是想主人了,嗯?”
熟悉的低沉又充滿誘惑力的音質,瞬間讓白黎亂了分寸,反射性朝遠離聲音的方向猛地退開一大步,一腳踩進了幻陣裏。
眼前的景象忽地一變,白黎暴怒大吼,“草!謝汾水你個禍害!”
作者有話要說: 謝汾水:我有做什麽嗎,怎麽什麽都怪我?一臉無辜.jpg
白黎:我不管,反正都是你的鍋!
謝汾水:寵溺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