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真相

王庭內院暖風襲人, 在冰寒的冥王星,帶着金錢味道的花香味別樣迷醉。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氣。

木.真醫生.無執照.子堰打開麻醉後,刀法精細地開始撥開“病患”皮膚表層、中層、裏層, 層層深入,褶褶遞進——

旁邊要是有臺醫療直播攝像機, 她還能給你甩個刀花, 故做一番姿态。

三世子神智被麻藥麻的漸漸不清,他能感受到陣陣疼痛,卻手腳被困動彈不得,張開嘴巴,嚎叫也是弱弱的, 像條被閹了的奶狗。

“快了, 快了。”木子堰說。

“不疼吧, 我專門減輕了麻藥量。”

“就是希望您, 我的愛人, 能親眼目睹這一切。”

她一刀剜轉,剝斷jing/索,血珠迸出來, 順着皮膚流淌。

她露出口罩外的一雙眼睛,是比天王綠還要曼妙美麗的綠色, 像閃着星光的碧潭。

——想當年, 這是三世子最美最不願醒來的夢境中, 才會夢見的人人事事。

然而現在, 舊人相見, 三世子只想發出豬叫聲。

“你……”

他有氣無力喃喃道,病美人的樣子激發母性光輝:

“小堰,你原來不是這般……”

“你不愛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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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堰:“……”

木子堰牙一酸,刀刃險些歪了。

真是應付不來這種滿嘴情情愛愛自我感動的人。

“愛啊。”她神色真誠,垂眸低聲道,睫毛長的能接住星光,三世子癡迷地望着她,想到了少年時柔軟好捏的小木子,任他擺弄。

“我多愛您啊,數年相伴,為了争取留在您身邊的資格,我甚至願意孤身前往水星做間諜。”說着,木子堰目光微轉,盯着三世子。

三世子表情果然一滞,微不可察的心虛歉疚爬上臉頰。

木子堰居高臨下望着他,心中毫無波動。

很好。

要妥善利用此刻他的歉疚。

內疚不致命,卻能帶來想要的信息。

她用紗布擦擦刀刃上的血,“怎麽不說話呢?”

“我回答您的問題了啊,我是愛您的。”

“因為愛,所以我不希望您在染指除我之外任何一個人。”

三世子深深盯着她,袒着胸露着鳥,眼皮子快被麻醉折騰的閉上了,也掩不住他忽然詭谲的目光。

“是了。”

“你果然是我的真愛。”

“可惜,真愛磨人,我已經被你的離去,折磨成了瘋子。”三世子嗤嗤笑起來。

木子堰:“……”

又來了又來了。

受害者有罪論。

到底是誰養尊處優圈了一群小姑娘在冥王星享樂?

又是誰孤身犯險、一人淪陷在水星戰犯營受折磨?

這三世子怕不是個傻子吧。

可惜,木子堰牢記着要在三世子面前凹人設的主旨,沒有暴露自己又黃又暴力的本性,她淡淡低着頭,露着細白的頸子,心中狂噴,面上看着,還是纖纖巧巧,情情麗麗。

“是嗎?”

“大人您品嘗過水星的黑夜嗎?那是如烈火焚爐一般的黑夜,埋葬在地表下,不能直視恒星高熱的恐怖。”

“寒冷的冥王星三百年也遇不到一次那樣的苦痛。”

“您不知道戰犯之間的争鬥,人心的叵測,您只知道丢了條溫順的狗,哭幾天也找不回來,留點眼淚,絕食幾小時,就覺得自己是情聖了。”

木子堰手下挑出一條血筋,冷靜隔斷,同時保證曼妙婉轉人設絲毫不崩。

“不不不,你不懂。”

三世子虛弱地搖着頭,神經質地念叨着,平平淡淡幾句話,被他演的像話劇。

“你的離開,推我進了地獄。”

“水星的苦難只能算作□□折磨,不難克服,戰犯營也不難熬,忍着便是。”

“而我,是心靈的深淵,欲望的深壑,億萬的折磨哪裏是你去一趟水星能夠理解的?”

“我原來毛病小小的,喜歡小女孩也只喜歡你一個,你走了,我多痛你知道嗎!”

“我要找多少替代品才能緩解這種痛你知道嗎!”你以為我想養這麽多小女孩玩/弄嗎?還不是忍不了!

刀停住了。

木子堰用一種難以置信地目光盯着三世子,不溫柔,不仇恨,像是在看一個智障,或者圍欄中的野生動物。

我真是憨批了,才會和他論長短。

“您說的是。”

她提起手術刀,垂直一刀,捅進三世子小腹中。

“啊啊啊啊——!”

三世子猛然瞪大眼睛,瘋狂搖頭,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鮮血立刻飙射出來。

木子堰笑起來:“感受到了嗎親愛的?”

“這就是不值一提的□□折磨,如何,一定很惬意吧。”

“一點也不難忍,對嗎?”

三世子慘叫,狂舞亂扭:“你住手住手木子堰!”

木子堰恍若未聞,“這是我的愛啊,為什麽停下?”她剔豬骨頭似的,将血肉撥開,手法精巧,剝的像是一朵鮮血之花。

哪兒有紅白色的神經絲叢,木醫生的刀就專往哪兒割。

刀刀重。

刀刀狠。

疼死他娘的。

三世子的慘叫聲上升八度八度再八度!

為了方便自己圈/養少女而修建的隔音牆,現在就是自掘墳墓。

豬叫聲繞梁三日。

木子堰将割下的血肉用火點燃了,捏在三世子眼前。

燃燒的肉團散發出濃郁的烤肉味,火光倒映在三世子蒼白的臉上。

“為什麽派人去水星殺我?”她輕聲問。

三世子慘叫不止,肉燒成明亮的火團,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我沒有!”

“不是我!”

“你找錯人了!”他痛哭流涕,就差彈起來抱着木子堰大腿哭了。

木子堰随便一詐,竟然真的詐出東西了,她端詳三世子這衣冠禽獸的臉,微笑道:“是嗎?”

“您看看我的喉嚨,好看嗎?銀白色的。”

木艦長露出衣領下的割喉傷,被柔金填塞過的皮膚光滑,閃動着詭異的白銀之色。

三世子驚恐地望着她。

什麽情啊愛啊,現在都化作一泡濃黃鼻涕爆射出來。

如果不是腹腔麻醉,他也許還能現場表演一番大小便/失/禁。

刀刃壓在三世子的臉皮上,金屬還帶着腹腔的溫熱,木子堰将刀尖的血重重蹭在青年的臉上,壓出新傷,舊血新血混在一處惡臭無比:

“如果您不好好說。”

“我就讓您體會一下,當初守鍛造爐的我,被割喉是什麽感覺。”

她輕輕地、一字一頓道,說完,将刀貼在三世子的喉結上,可憐的男人眼珠子随着刀鋒滾動,簡直要脫出眼眶。

“你不會的。”三世子乞求道。

“你是愛我的。”

木子堰敷衍點頭:“是是,我可愛您了。”

“可我死了啊。”原身死的透透的。

“真愛就要同生同死,對不對。”

說完,舉刀,作勢要一刀斷喉!

這一刻,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三世子瞳孔散大,望着銀色刀鋒飛速下落,他努力張大嘴巴,露出舌頭:

“是!”

“是我母親!”

木子堰停住,心道果然。

“接着說。”

“能讓戰犯營裏的人出手幹掉我,冥王星很不錯啊,要麽潛伏進了戰犯營,要麽買通了原有罪犯。”

“怎麽,手段這麽通天了,還需要讓我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去做間諜?”木子堰笑着問道,看上去一點都不生氣。

三世子喘氣如拉風箱,腎上腺素激素分泌,讓什麽狗屁麻藥都不頂用。

“你、你是我的政治污點。”他怯懦地閉上眼睛,沒再吐出一個字。

有幾秒鐘安靜。

一陣強烈的心痛湧上來,原身靈魂的憤怒令人感同身受。

木子堰嘆氣,剖開事件內裏:

“所以,王母大人讓我去水星,就是想讓我死在哪兒是嗎?”

“什麽情報不情報,都是假的嗎,大人。”

“……”

三世子睫毛亂顫,不敢睜眼,像只抖毛的雞精。

這算變相默認。

木子堰可不是原身戀愛腦的小姑娘,她接着提出假設:

“也許不全是假的。”

“冥王領域确實急缺水星的金屬熔煉術,做間諜,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反正是個人頭,死了最好,成了的話,也算廢物利用,對嗎?”

三世子:“……”

三世子睜開一只眼皮,小聲問:“你都知道了……?”

“對不起小堰,我不是故意的。”

木子堰搖頭,不打算評價任何,開始着手給三世子縫線。

她沒打算殺他。

哪怕這過程中,原身的痛苦和憤怒如火山爆發,木子堰也不為所動。

三世子還有用。

而她允諾的報複和追查真相,已全部完成。

讓一個男人一輩子xing無能,遠比殺了他爽快。

冥神廳。

白銀珠哈欠連天,喝着果汁提神,眼饞地瞅着酒精飲料。

木姐姐咋還不回來,沒有成年人在,自己也不能喝酒。

小公主撅嘴,晃蕩腳丫子。

忽然門口的人群裂開,摩西分海般露出一條道路,幾位貴賓登場,他們和周圍賓客點頭致意,凡目光之所及,所有人都會微微低頭,表示敬意。

白銀珠咬着杯子邊:“……”

兩位領頭的貴賓直朝白銀珠走來。

白銀珠:“……”

白銀珠超想表演個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可是她不能。

今日的宴會,明面上頭一號的貴賓就是她,她走了,攝政王母的臉還要不要了?

來人近前,互相對視一眼,碾胡子的男人呵呵一笑,彎腰打算沖白銀珠行吻手禮:

“白銀珠小姐,久聞芳名。”

啥芳名?

我在柯伊柏帶的名聲,那真是雞飛狗跳,人嫌狗厭還差不多。

白銀珠僵硬地伸出手,盯着互作配合的兩人。

是冥王星的陸海雙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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