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七字劍訣
随着劍皇離開,迷霧也頃刻消散,只剩下一個大大的“快”字停在半空。
勾天将神念附在字上,一個小人跳了出來。
小人在“快”字上蹦跶兩下,彎腰一抽抽出了一把小劍,它揮舞着小劍,身法雜亂無章,根本看不出路數,這若是劍法,那絕對是不懂劍的流氓刷出來的。
勾天看了一會兒,心中有些納悶,這真的是劍訣嗎?看起來倒像是劍皇留下來的惡作劇,不過他知道劍皇絕對不會這麽無聊,況且還有求于他。
小人似乎知道勾天在走神,它忽然停下來動作,對着前方勾了勾手指,一顆暗紅色的金丹飄到了面前。
勾天心中一驚,立刻操控金丹回歸原位,但那小人的動作更快,它見到金丹立刻就提着劍刺了過去。
金丹相當于修士的第二條命,勾天自然不能任由它胡來,連忙操控金丹躲到一邊。
可那小人的劍法雖然沒有路數,但動作卻極快,破風直取金丹中心。
金丹與那靈活的小人比起來粗笨不少,但在勾天的控制下躲閃起來也落下乘,只是勾天剛剛結丹不久,對金丹的控制還不算熟練,偶爾幾次都讓那小人的劍擦着邊砍過去。
但小人并不就此收手,不知不覺間它的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後來幾乎身影模糊不可看清。
勾天緊抿嘴唇,臉上滑落一行汗珠,看上去宛如走火入魔一般,再這樣下去早晚都得被這小人傷到,他見喬揚那裏沒什麽意外,急忙收回全部神念,全力操控金丹。
勾天強上一分,小人便快上一分,随着勾天的臉色越發蒼白,金丹微微一頓。就在這時,小人的劍跟了過來,眼看着就要刺到金丹,它忽然停下了動作,把劍一收,一扭身子鑽回了“快”字裏。
勾天微微一怔,緊接着就看到小人又鑽了出來,還像方才一樣重複舞劍。不多時勾天回過神,若有所思地看着它的動作,七字劍訣便應該與那七個字有關,第一個字是快,看來小人舞劍是與快有關。
想通這一點,勾天再來看小人的舞劍動作,發現小人的動作雖然雜亂無章,但每一處都是盡力減少阻力,每一個動作都是在設法如何加快速度。
勾天頓時不解,他自然知道出劍速度要快,但是除了劍修以外,其他修士都會用各種奇怪的法器法寶,碰到了稀奇古怪的東西,即便劍再快也沒什麽用。
小人又把金丹召喚過來,開始對打。勾天知它不會傷到金丹,便也不再用力躲閃,只是敷衍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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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小人在金丹上刻了個“笨”字,飛快跑回了“快”字裏。
“……”勾天看着圓潤的金丹上留下一個字,頓時想把小人揪出來打一頓。
這一次小人躲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露出半個腦袋,偷偷地瞄着勾天的神念,見其沒有動作,這才大着膽子跑出來繼續舞劍,這一次它在舞劍的時候面前多了幾個小光點,小光點穿梭在它的周圍。
勾天哭笑不得,這小東西似乎能讀懂他的想法。他看着自己的金丹,輕嘆一聲,繼續觀察小人,半晌後突然意識到那些小光點是在模拟法器攻擊,他心裏驚訝不已,耐心看下去。
許久後,勾天忽然意識到小人不是在教他劍法,也不是在教他應該快點出劍,而是在教他如何在各種情況下提快自己的速度,以最短的時間取人性命。
小人動作一停,對着金丹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撲過去抱着金丹親了一口。
勾天忍無可忍,用神念去攻擊小人。
小人迅速跳開,鑽進了“快”裏,露出一只小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
勾天立刻想把金丹掏出來洗一遍,他心疼地看着自己的金丹,發現那上面的“笨”字不見了。
小人跳出來,插着腰繞着金丹走了一圈,然後繼續舞劍。
勾天抿了下嘴唇,将金丹放回原位,這一次知道小人的意思,他看起這套動作來便收獲許多,不知不覺間一看就看了一百來遍,這才将神念從戒指中抽離出來。
睜開眼睛,窗外已經臨近傍晚。喬揚一只手抓着一個小瓶子,趴在他一旁睡得昏天黑地,另一只手搭在勾天的腿上,額頭上還冒着細汗。
勾天神色如常地把喬揚的手挪開,拿出他手裏的小瓶子,倒出了一粒黑色的丹藥。
他将丹藥湊在鼻翼前聞了聞,雖然品質不大好,但喬揚第一天就能煉出來實屬不易,看來這孩子還真的有幾分煉丹的天分。
“師祖。”喬揚揉了揉眼睛坐起來,“你修煉完了?”
勾天微微颔首,“第一天就能煉成,不錯。”
喬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運氣好。”
勾天滿臉不贊同,“煉制丹藥原本運氣就比悟性和經驗重要。”
不是第一次被勾天誇獎,但每一次被勾天誇獎,喬揚都會有幾分羞澀和驕傲,師祖總是這麽愛鼓勵別人,他看着勾天笑道:“師祖,我明天煉什麽?”
“還是生發丹。”勾天道,“生發丹所需要的靈草簡單易尋,先用它練手吧。”
“好的。”喬揚猶豫一下道,“師祖,我們手裏的丹方多嗎?”
勾天道:“我沒煉過丹,自然也沒有收集過丹方。這生發丹的丹方是我從一個丹修手裏得來的,還有其他十張丹方。無妨,等日後遇到了,我們再搜集其他丹方。”說着勾天從儲物袋裏拿出來一枚玉簡。
喬揚接過玉簡,掃了一眼道:“這是丹方嗎?”
“不錯,剩下的丹方都在這裏,你背熟。”
“嗯。”喬揚正欲繼續說話,忽然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他只好将玉簡收起李,起身去開門。
打開門後,露出了一臉疲憊的白星淵,他擺了擺手示意喬揚讓路。
喬揚趕緊扶着他坐下,“四長老,你這是被狗攆了?”
白星淵無力地搖了搖頭,“推銷保險真不是人幹的,要不是為了體驗凡人的世界,我打死也不幹。”
喬揚聞言道:“三百六十行,換個工作不就好了?”
白星淵一臉苦悶道:“我又不是為了賺錢,賣保險是最直接接觸各色人和事的方式了。”
喬揚轉頭看向勾天,“師祖,你以後磨煉心境也要去賣保險嗎?”
勾天道:“不用。”他有破魔之力,不需要歷練。
喬揚神色緊張道:“那我呢?”
“不用。”
喬揚頓時松了一口氣。
白星淵看向勾天,“心境還是要磨練的,否則會有瓶頸。”
勾天道:“多謝四師叔關心,以後我們歷練可能會換個職業。”
“好吧。”白星淵抹了把臉,起身走向卧室,“我去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狗日的老板。”
喬揚小聲道:“師祖,元嬰期的修士也要睡覺嗎?”
勾天道:“歷練便是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當成凡人,若是沒有遇到你,他可能像大多數的凡人一樣去擠地下室住。”
喬揚恍然大悟,拍手道:“我還沒有收房租!”
“淩霄宗還沒收你學費呢!”白星淵的聲音穿透了卧室房門,洪亮高亢。
喬揚皺眉道:“不一樣,你那可是大單間。”
白星淵冷哼一聲,“一對一教學,你去打聽打聽哪有這種好事?”
勾天伸出右手捂住喬揚的嘴,“四師叔早些休息吧。”
喬揚聞着勾天手上的香氣,臉色頓時爆紅,腦袋暈暈乎乎的,一不留神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勾天轉頭看向他,默默地收回手。
“師祖……”
“回屋休息吧。”勾天雙手放在兩膝上,慢慢閉上眼睛,看樣子又要打坐了。
喬揚看了他一會兒,最後低着頭地回了卧室,走路時還差點被自己絆了個跟頭。
月照半空,勾天忽然睜開眼睛,擡起右手看了半天,摩挲着掌心的紋路,最後放下手繼續打坐。
過了一會兒,他又睜開了眼睛,起身推開窗戶望了半天,忽然從窗口跳了出去,宛如一只翩然蝴蝶消失在夜色裏。
“唉。”喬揚躺在床上唉聲嘆氣,輾轉翻了好幾個身,再這樣下去他的司馬昭之心早晚路人皆知,他懊悔許久,想到了過去未來,人類的終點和生命的意義,最後一拍床板坐起來,“好餓,師祖是不是忘記讓我吃飯了?”
他忍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下床去找點吃的,剛推開房門,一陣涼風湧過來。
喬揚打了個冷顫,望過去發現窗戶居然沒關,再仔細一看,師祖也不見了,“這大半夜的,師祖出去幹什麽?”